再觀兩方修士那里,一個個早已是目瞪口呆,心神巨震,外加肝膽俱寒……
“前,前輩……”一名筑基強者,雙股顫顫,面色慘白,咽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道。
“我知道你要什么,算了,這是一個意外,不怪你們。”杜凡擺了擺手,黑著臉道。
“多謝前輩體諒……”
“廢話就不要了,我問你,這里是什么地方?”杜凡喝斷了對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前輩指的是……”筑基強者心翼翼,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這里是不是冀州?”杜凡直接道。
“是冀州。”筑基強者一怔,立刻作答,隨即補充道:“冀州東域。”
“繼續下去。”杜凡一聽“冀州東域”四個字,心中頓時一喜,暗道自己真是好運氣啊,想去哪兒就能到哪兒,其神色也不禁隨之緩和了幾分,然忘記剛才悲催的一幕了……
“冀州東域,清江門舊址附近,松華平原中部地區。”筑基強者立刻回道。
“清江門……”杜凡覺得有些耳熟,低聲重復了一句之后,猛然想起,這個清江門乃是和寒山門齊名的一家中型門派,同屬冀州東域,當初他參加東始山試煉的時候,該門派還來了一位金丹大能壓陣。
如果杜凡沒有記錯的話,那人應該是一個藍袍青年,當時為了爭奪他這個試煉第一人的名額,那位清江門的金丹大能還對他出了一番招攬話語,原話大概是這樣的:
“門之中有一套專門適合水屬性隱靈根修士所修的秘術,此術不但威能巨大,還可一路修煉至金丹期。期待你的加入……”
嗯,差不多就是這么一段話,隨著記憶的不斷搜索。杜凡腦海中,當年的畫面漸漸清晰了起來。只是……
舊址是怎么一回事啊,難道清江門搬家了不成?修真界的中型門派也流行搬家么……
杜凡一張嘴,正想問出心中疑惑之時,其目光卻是不經意的掃到了對面一名瘦高男子的臉上,這人同樣是一名筑基強者,讓杜凡微微一怔的是,這個瘦高男子他有印象。
忽然,杜凡腦中好似劃過一道閃電。其雙目驟然一凝,抬手指著瘦高男子,脫口道:“你是地煞群島修士?!”
“是的,晚輩來自地煞群島之新月島,前輩認識晚輩?”另一陣營中,那名被杜凡點指的瘦高男子走出人群,先是對杜凡躬身一禮,隨即充滿詫異的問道。
“你是哪里人?”得到確認后,杜凡沒有理會瘦高男子,目光一轉。重新看向了先前與其對話的那名筑基強者,出言詢問。
此時,他的眼神之中。浮現出了一抹異樣之色。
杜凡終于想起來了,幾年前,冬銀島主曾經和他過,在地煞群島三大島主的帶領下,七十二聯島眾修漂洋過海,入侵冀州,與之面開戰,近些年來,想必戰局已是進入到了膠著階段。
“冀州東域。歸興派。”筑基強者不敢怠慢,當即作答。
“你方才所的清江門舊址。不會是……此門已經覆滅了吧?”杜凡試探道。
“回稟前輩,正是如此。”筑基強者回了一句。神色略微有些黯然。
這位筑基強者是一名冀州修士,所在的歸興派原隸屬于清江門管轄,可是在清江門覆滅之后,歸興派就被幽冥宗當做棄子,抽調了門派中僅剩的一名金丹長老加入幽冥宗,至于歸興派其他弟子,則是留在了戰場之中故布疑陣,自生自滅。
而筑基強者身后的這些人,便是除了抽調的那名金丹長老之外,歸興派的所有幸存者了。
杜凡點了點頭,隨后又詢問了一些自己比較關注的信息。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過后,魚骨飛舟載著杜凡騰空而起,剎那遠去。
至于那兩方一觸即發的修真者戰隊,杜凡則完沒有插手的意思,在他離開之后,就算兩邊打破了天,也與他無關。
似戰爭這種不清對錯的事情,杜凡管不起,也不想管,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當然,前提是,不能波及到他關心的人。
……
云層之上,魚骨飛舟風馳電掣般駛過,杜凡盤坐在一截粗大骨架上,雙目微閃,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大戰連綿,冀州東域將近三成疆土淪陷,單是中型門派就覆滅了三家之多,型門派更是相繼除名二十余個,修真者隕落數以萬計,就連凡人都遭遇了大規模殃及,將近十個國家陷入到了癱瘓之中……”
“戰爭波及區域,只剩下了兩方樂土,七星商盟和獵人公會……”
“東始山頻臨海岸線,想必早已落到了地煞群島的掌控之中,也不知道鬼姑娘那里是否安好……戰爭,呵呵,真他媽的操蛋!”
……
三天之后,杜凡落下魚骨飛舟,踏入一座城池之中。
杜凡不知道這座城叫什么名字,不過因為其內駐扎一處獵人分會的關系,城中尚是一片寧和景象,事實上,凡是獵人分會和七星分盟所在城池,地煞群島皆敬而遠之,秋毫未犯。
城中,街道兩旁,搭建了很多簡易涼棚,里面都是從附近城鎮中逃亡過來的難民,獵人公會派出旗下獵人,給這些難民送去糧食和衣物,對他們進行簡單的安置。
杜凡坐在一輛獸車上,順著車窗,望向街道兩旁那一幕幕凄涼的景象,只覺自己心中莫名感傷。
杜凡看到,一個滿臉臟兮兮的孩童,也就三四歲大,穿著一件破爛衣衫,縮在婦孺懷中,眼神躲閃,神色驚慌,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被無助和恐懼所充斥,稚嫩的臉龐,的身軀,就要承受戰爭帶來的饑寒交迫,顛沛流離,以及親人的天人永隔……
杜凡想恨,卻不知道恨誰,該恨地煞群島,因為他們是侵略者,制造殺戮,踐踏別人的家園,鮮血染紅大地,無數人命喪黃泉,流離失所,入眼之處,一片生靈涂炭。
可是發動一場戰爭,不光是冀州死人,侵略的一方也會死人,也有犧牲,也有代價,雖然杜凡不明白具體,但是他可以確定,地煞群島發動戰爭的原因,絕對不是貪焚或索而無度,如果不是一個非戰不可的理由,碧海和廖一又怎會漂洋過海,帶領修士大軍,踏入冀州,行殺戮之舉?
恨冀州么?那就更恨不起來了,他們是受害者,他們的家園遭到外人的攻擊,難道不去反抗?舉手投降,割讓土地,任人侵占自己的故土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都有自己的對錯,只因立場不同,對錯便截然相反。
“如果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修真者,不缺靈石,不缺丹藥,不缺功法,不缺法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修煉到化神期,甚至是達到長生境,那么是不是就天下太平,永遠沒有戰爭了呢……”
過了良久,杜凡收回目光,長長一嘆,放下車簾,不再關注。
一個時辰之后,獸車停在了一座宏偉建筑旁,赫然是獵人公會。
杜凡躍下獸車,拋給車夫一塊低階靈石,隨即大步一邁,踏入到了獵人公會之中。
……
幾經傳送,杜凡出現在了青稞城的獵人公會。
青稞城是一座中型城池,位于東始山之南數百里,當年杜凡東始山試煉后,曾在此城滯留過一段時間,《銅鐵鍛臂功》、《金鐘罩》等功法,就是他在這里的一家客棧中修成的。
故而當杜凡走出獵人公會大門之時,對四周街道房屋的景象都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在譚溪話嘮一般迫不及待的催促下,杜凡心中一聲苦笑,架不住對方的喋喋不休和威逼利誘,只好無視城中的禁空限制,直接騰躍而起,化作一道藍色遁光,朝北方極速飛去。
……
“待我離去后,鬼女就交給你了,你子以后一定要照顧好她,不能讓她受到磨難,更不能讓她受到委屈。”譚溪開口,帶著凝重之色道。
杜凡心里有些難過,他知道,當他從東始山一進一出之后,便再也聽不到譚溪的聲音了。
“譚前輩請放心,有我杜凡一日,便有鬼姑娘一天,我發誓……”
“用不著發誓,我相信你。”譚溪的語氣忽然柔和了下來:“當初在靈域任家之時,你不嫌麻煩,甘愿冒上一些風險,也要帶著百里仇跟你一起走,不就是為了節省一對記憶符木么,可是在面對九陽道人的承諾時,你卻毫不遲疑的將節省下來的記憶符木給用掉了,足以證明你是一個重情重信之人,所以我交代的事情,只要你答應了,我便放心了。”
杜凡聞言沉默,片刻后問道:“譚前輩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么?”
“對于鬼道修士而言,尤其是鬼女,東始山無疑是個絕佳的修煉之地,不過當今冀州天災*,大戰連綿,東始山已不是鬼道樂土,等我和鬼女見面之后,你將她帶走,離開東始山,離開冀州,為她重新尋一處適合鬼道修士生存的安身之所,并傾盡力保護她,直到你隕,或者是她成就真鬼之身,你能做到么?”譚溪想了一下,如此問道。
“能!”杜凡深吸口氣,斬釘截鐵的回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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