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奧迪a緩緩行駛著。
副駕駛上，孫玉芳將已經沒聲音的手機從耳朵旁拿下來。
“怎么了？”蔣元業(yè)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聽你又嚷嚷，櫻桃又什么了？”
“這孩子，現在找到的那個不是石頭。”
“她為什么這么？”蔣元業(yè)也挺詫異的，“她都還沒見到那個孩子呢。”
“我也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孫玉芳雙手緩慢的轉著早就黑屏的手機，“櫻桃口氣很肯定，一口斷定，那孩子絕對不是石頭！”
“她是不是還石頭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昨天就跟我這么過。”
“昨晚？什么時候？”
“那會我們都睡了，我被哭聲吵醒，就去看看，發(fā)現櫻桃在哭，她就是那個時候告訴我，石頭死了。”
“什么？櫻桃大晚上的哭？我早上她怎么她狀態(tài)那么差。”孫玉芳頓時就是一陣緊張，埋怨道，“你竟然也不告訴我！”
“別動手，開車呢！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
“咱家閨女這到底是怎么了，不太對勁啊，昨天就讓她姨看書，請筆仙，今天又非石頭死了，她可是都沒看石頭一眼啊。”
“是啊，這妮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竟然相信鬼！”
“今天我得好好問問，要不然我這心吶，根放不下。”
因為櫻桃表現特別不正常，孫玉芳蔣元業(yè)心思再也不在石頭上，一路上都在櫻桃長櫻桃短的研究。
當然，他們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櫻桃“不正常”的原因的，更何況，他們的頭還想不破。
開了大約四十多分鐘，孫玉芬家到了。
孫玉芬雖然現在是環(huán)衛(wèi)工人，但是她早年是會計，老公自己開公司，家庭條件很好的，她們家的房子，也位于市中心最繁華地帶。
后來因為找兒子，所有存款都花出去，公司賣了，車賣了，古董賣了，家里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賣干凈，不過這房子，卻留了下來。
這也就導致孫玉芬成了環(huán)衛(wèi)工界的一朵奇葩，干著被人嫌棄的工作，卻住著讓人羨慕的房子。
“希望那個孩子，真的是石頭吧，玉芬真的是不能再折騰了。”
站在門口，孫玉芳輕聲道。
“別亂猜了，進去看看吧。”
蔣元業(yè)伸手就按下了門鈴。
“來啦！”
聲音中的愉快，即使是隔著一道鐵門，都能準確的傳達出來，噠噠的腳步聲密集如暴雨，從室內瞬間席卷到門口，門被打開，孫玉芬那年輕了十歲的臉，出現在面前。
“姐，姐夫。”孫玉芬才剛開口，就忍不住笑出了聲，“石頭他回來了，回來了！”
“回來就好。”孫玉芳伸手，輕輕將孫玉芬抱住，“這些年，苦了你了。”
“快進來，快進來。”
孫玉芬忙將蔣元業(yè)夫妻倆請進去，關上門。
客廳里，一個瘦削的男孩，正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一相冊，家里來人，他也坐著不動，就好像不知道一樣。
“這孩子早些年被人販子抱走，當過乞丐，當過偷，受過虐待······”孫玉芬在一邊看著那少年，又滴答滴落淚了，“他在外面吃太多苦了。”
“他還受過虐待？”
蔣元業(yè)將自己手里買的大包包的東西放地上，眉頭挑了挑，孩子被拐走，當乞丐當偷，這些他都想過，但是竟然還受了虐待？
“他腦袋受過傷，記憶有點亂，有些人，有些事，都不記得了，我正給他看他時候呢。”孫玉芬走過去，伸手摸著少年的腦袋，“石頭，你快看，誰來看你了。”
石頭抬起頭，烏黑的眼睛隨意在蔣元業(yè)和孫玉芬身上掃了掃，然后又低下頭，繼續(xù)看相冊。
“石頭，這是你大姨呀，時候經常給你買好吃的，你不記得了？”
孫玉芬道。
石頭又抬頭看孫玉芳一眼，那眼神很迷茫，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再想想，這是你大姨。”
孫玉芬催促道。
“玉芬，都十年沒見了，認不出也是正常的，你別急。”孫玉芳伸手拉了拉孫玉芬，從包里拿出一包糖，“石頭，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石頭看了那糖一眼，無動于衷。
“這是你時候最愛吃的白桂糖啊！”
孫玉芬把糖往石頭手里塞。
石頭手就是一縮，躲了過去，孫玉芳拿著糖的手僵在那，稍微有些尷尬。
“石頭，大姨給你糖呢，還不趕緊拿著！”孫玉芬忙柔聲提醒道，“還不拿著，這可是你時候最愛吃的，每次你大姨來，你都纏著大姨給你買。”
石頭這才伸手把糖接過去，雙手就撕起包裝來。
“石頭！”孫玉芬叫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石頭抬頭，茫然的看著孫玉芬。
“大姨給你買最愛吃的白桂糖，難道你連句謝謝都不嗎？”
“玉芬，什么謝不謝的，一家人，這些什么。”
孫玉芳忙道。
“姐，我的石頭，可不能這么沒禮貌。”孫玉芬在石頭頭上輕輕拍了拍，“石頭，對大姨謝謝！”
“謝謝。”
石頭很生硬的開口。
“石頭真乖。”
孫玉芳伸手捏了捏石頭的臉。
“你十年前是個屁孩，當然喜歡吃糖了，可現在你長大了，她還給你糖，嘖嘖，她們這些女人，根不知道我們男人真正想要什么。”蔣元業(yè)直接就坐在沙發(fā)上，坐在石頭旁邊，石頭似乎很不喜歡和人接觸，下意識的就挪動屁股，想要遠離蔣元業(yè)，不過蔣元業(yè)卻是飛快的拿出一臺游戲機，“我令狐沖已經很久沒有對手了，太寂寞了。”
石頭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我，我張無忌。”
“龍女被滅絕師太鎮(zhèn)壓在雷峰塔下，身為大俠，我們怎么能夠見死不救呢？”
蔣元業(yè)熟練的把游戲機組裝起來，插上電源，插好手柄。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蔣元業(yè)自己拿一個手柄，開始登錄自己的游戲帳號，“張無忌，我令狐沖現在要去救龍女，來不來？”
“來！”
石頭將另外一個手柄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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