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宮地處西北極寒之地,霜雪山脈之巔。
正值盛夏,但在霜雪山脈,依舊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遙遙望去,可以看到三座插入云霄的雪峰傲視群山,陽光照射在冰棱上,折射出萬道霞光。
此時,白茫茫的雪面上正有一只十余人的隊伍,駕著雪橇犬,向著山頂行進,其中隱隱還可以看到兩個嬌的身影。
帶頭的是一名姿容秀美的中年女子,手握一柄細長的窄劍,在如此冰天雪地之中,卻穿著單薄的衣裳,走在雪面上步履輕盈,完沒有半點吃力的模樣,一身真氣修為怕是不淺。
忽地,那美婦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柔聲道:“蕭兒,到了玄冰宮以后,好好修煉,姑姑不求你能練成什么絕世高手,只要你能有能力對抗體內的火毒,姑姑也就心滿意足了。”
“知道了,姑姑。”少年捏了捏拳頭,輕輕嘆了口氣。
那少年約莫十三四歲,穿著一件毛茸茸的貂皮,上面還掛著幾塊精致的玉佩,顯然是一名富家子弟。
只是,他那張頗為俊朗的面容卻有一種相當不健康的慘白,顯得極為虛弱。
在少年的左手邊還牽著一名氣質脫俗的少女,身著一襲鵝黃色的長裙,雖然年紀尚幼,卻已經初顯婀娜身段。
可以想象,這少女長大以后必定是一名沉魚落雁的絕世佳人。
再往后就是一些侍衛打扮的隨從,心翼翼的保護著雪橇車上面的珍貴禮品。
被喚作“姑姑”的美婦咬了咬嬌唇,看著那少年,眸中閃過一絲不舍。
可是,為了救他的命,再舍不得也只能把他送上玄冰宮。
他叫韓蕭,是開陽城韓府的世家子弟,八歲那年,被醫師診斷出身負焚陽絕脈,每個月都會經歷一次炎陽焚體,萬火噬心之苦。
那種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理解,就好像一根火苗在體內亂竄,然后燒旺,燒旺!幾乎要把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一般。
如今他已經十四歲,也就是,他在這種非人的煎熬下,已經足足撐了六年了。
然而,只有韓蕭自己知道,自己根就不是什么焚陽絕脈,而是自己穿到這個世界來到時候,體內多出了一個黑色的手鐲。
韓蕭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地球華夏國的最后一個摸金校尉,通曉道門絕學陰陽鬼術。
在探索一座千年古墓的時候,韓蕭在主墓穴中發現了一只神秘的黑色手鐲。當他伸手去拿那只手鐲的時候,卻觸發了機關,不幸身中千年干尸的尸毒,暈了過去。
千年尸毒,沾之即死!
韓蕭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當他意識再次蘇醒,卻發現自己非但沒死,靈魂還莫名其妙的穿到了一個叫做玄靈大陸的世界,附在了一名八歲孩童體內。
令他驚訝的是,那枚黑色手鐲居然也跟著穿了過來,而且就懸浮在他的丹田之中。
那只手鐲上面刻著“邪龍焚天輪”五個字,在韓蕭體內一住就是六年,每個月還要放火燒韓蕭,比女人的大姨媽都準時,簡直就是天下最不要臉的“住戶”!
而這種事實在是太過詭異,韓蕭不想讓自己被人當成怪物,于是,竟是硬生生把這個秘密守住了六年之久。
除了他自己,就是在這個世界中最親密姑姑和萱兒也不知道“邪龍焚天輪”的存在。
能夠重活一世,韓蕭原是十分欣慰的,因為他所重生的韓家,在開陽城是望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可是因為這“邪龍焚天輪”,韓蕭卻好幾次差點沒上吊自殺。
那萬火噬心的折磨,實在是太過痛苦了!
為了保住韓蕭的這條命,韓蕭的姑姑韓玉簡直是操碎了心,可是六年下來,韓蕭吃了無數千奇百怪的藥物,接受了各式各樣的療法,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最近,那火毒更是發的壓制不住了,韓玉百般無奈之下,只好帶著韓蕭來到玄冰宮,希望韓蕭能夠通過修煉玄冰宮的極寒心法,修煉出玄冰屬性的真氣,以此化解體內的火毒。
玄冰宮乃是整個玄靈大陸正道萬宗萬派之首,如果連玄冰宮的功法都救不了韓蕭,那基上別的門派的功法也沒什么希望了。
身邊的少女顯然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扭頭沖著他盈盈一笑,“公子,你放心,還有萱兒呢,萱兒會一直陪著你的。”
韓蕭淡淡笑了笑,伸手在那少女的面頰上捏了一把,“嗯嗯,還是萱兒最好啦!”
這少女名叫葉萱,是韓蕭身邊的貼身丫頭,不過并不是買來的,而是韓蕭八歲那年在路邊“撿”來的孤女,看她可憐,便帶在了身邊。這一帶,便是足足六年有余了。
一行人走得匆忙,很快,就翻過了一座雪峰,在他們前方聳立著兩座插入云霄的山峰,尖峭的山頂上云霧繚繞,宛如仙境。
又走了數百丈遠,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劍碑,上面刻著“玄冰宮”三字。劍碑之后還有四五名身著白衣的青年來回逡巡,正是玄冰宮的守山弟子。
“來者何人!”守山弟子看到一支隊伍靠近,連忙拔劍攔住了去路,大聲喝道。
韓玉上前沖那些守山弟子行了個劍禮,取出一枚菱形令牌遞了過去,溫聲道:“幾位少俠,開陽城韓家韓玉,求見貴派牧云川牧師兄,還望通傳一聲。”
守山弟子拿起令牌端詳了片刻,面色驟然一肅,恭聲道:“您且稍等!”
韓玉微微點頭,旋即回頭看向韓蕭,叮囑道:“蕭兒,一會兒那位牧云川師兄來了,你記得要行禮問好,不可失了禮數。”
韓蕭應了一聲,在他的記憶中,完沒有關于父母的任何信息,只有這么一個姑姑是自己最親的人。姑姑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良久,山門中走出一名醉醺醺的男子,提著酒囊喝了一口,睜開朦朧的醉眼道:“玉兒,你來了啊。”
此人便是那牧云川了。
“嗯,牧大哥,以后,蕭兒便托付給你了。”韓玉深吸一口氣,咬著嬌唇,指了指雪橇車上面的禮品,柔柔道:“這是一些心意。”
“既然是韓兄弟的兒子,我自然會好生照顧。還送什么禮物?”牧云川瞇著眼睛看了韓蕭兩眼,打了個酒嗝,伸手想要摸他的腦袋。
韓蕭退后兩步,牧云川那一身的酒氣熏得他夠嗆,故而怎么也不肯讓他靠近。
“嘿嘿,你這子似乎不想拜我為師嘛!”牧云川搖頭笑了幾聲,又把目光看向韓玉,“玉兒,既然來了,就去我的天幕大殿住上幾日再走也不妨。”
“還是算了吧,我若去了,只怕就舍不得再離開蕭兒了。”韓玉捏了捏拳頭,“長痛不如短痛!我就不進玄冰宮了。”
“也是。”牧云川點了點頭,將酒囊別在腰間,旋即對韓蕭淡淡道:“家伙,跟我來吧。”
“去吧。”韓玉輕輕在韓蕭背后推了一把,咬牙道:“焚陽絕脈治不好,不要想著回來。”
“嗯,姑姑,你要保重啊!”韓蕭深深的凝視了姑姑一眼,重重點了點頭,轉身跟在了牧云川的身后。
葉萱連忙沖韓玉行了一禮,然后也立刻追上了韓蕭。從她被韓蕭帶回家的那一刻,這丫頭就暗暗發誓:公子在哪,她就在哪!
等到牧云川三人漸漸走遠,韓玉美眸之中不由地落下一顆顆滾燙的淚珠,抿著嬌唇,低聲喃喃道:“大哥,我沒能遵守對你的承諾,還是讓蕭兒走上了修煉一途,但這也是為了保住蕭兒的命啊!”
韓玉死死捏住拳頭,細長的指甲插入了掌心,一滴滴鮮血沁出,滴在雪面上,很快凝成了冰粒。
“呵呵,這就是命吧,該來的,總是躲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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