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帶著三千親衛(wèi),泅渡過河,河水雖不是激流萬丈,但是也不是很平靜,他們的水性也不是很好,也沒有什么工具,只能放棄大部分的兵器負重,才能渡河而過。
他們剛剛過河,留守在河岸對面的蠻軍一部,木鹿洞主帶兵上來接應了。
孟獲渡河參戰(zhàn),當初為了防止意外,也留下了一部兵馬在河岸西岸,只是牧軍水師封鎖力太強了,根本找不到接應的機會。
“王,你們突圍出來了,怎么只有這點人?”
木鹿洞主走上來,看著孟獲身后三千狼狽的親衛(wèi),倒吸一口冷氣。
“走!”
孟獲深呼吸一口氣,回頭盯了一眼河岸對面之后,冷冷的說道。
“那我們的勇士呢,難道不管他們了?”
木鹿洞主問。
“我會把他們救回來的,現(xiàn)在,立刻離開!”孟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走了很急促,因為他害怕牧景會反悔,只有繼續(xù)集合主力,他才有機會扳回一局。
后面的兵馬迅速的開始跟上,然后他們消失在了一片樹林之中。
河面上,一艘雙牙斗艦的甲板之上,甘寧雙手背負,看著他們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才開口說道:“派出斥候,協(xié)助飛鳥營的將士,吊著他們,確定他們離開我們百里之外,然后才讓斥候回來!”
“諾!”
一個校尉領命。
……
銅鼓山下。
“主公,孟獲離開了,沒有拖泥帶水,倒是走的很干脆!”陳宮來匯報。
“嗯!”
牧景點頭:“這次才是梟雄之姿,他若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也不是那個能一統(tǒng)蠻族的蠻王了!”
“那山上了這些蠻軍,怎么辦?”戲志才問。
“你問我,我問誰!”
牧景對著山上的蠻軍將士,有些的頭痛了:“現(xiàn)階段來說,這些俘虜雖為俘虜,可暫時殺不得罵不得,我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上萬個大爺來侍候!”
就算孟獲最后帶走了三千親衛(wèi),在銅鼓山上,僅存的蠻軍也還有一萬有余。
怎么處置他們,牧景的確還沒想好。
畢竟現(xiàn)在,他還沒有徹底降服蠻族,所以這些人,不僅僅是俘虜,也是一個隱患,一旦和蠻軍交戰(zhàn),這些人甚至會突然暴亂,上萬蠻軍暴亂,足以給他們帶來危險。
“現(xiàn)在只能把他們的武器戰(zhàn)甲都收繳了,然后分營來看守,只要把他們分割開來,他們能作亂的機會就少很多,也方便我們的看守他們!”戲志才說道:“不過這多少會限制我們的實力!”
既然是俘虜,就要留下一部分兵馬來監(jiān)管,這是必須的事情。
“調(diào)遣東州軍上來!”
牧景想了想,道:“讓張任來盯住他們,這也是我們的籌碼之一,暫時來說,我還不想處置他們,我得留著他們,來制衡孟獲,這個蠻王,他還是挺在乎這些蠻族戰(zhàn)士的!”
“他若是在乎蠻族的戰(zhàn)士,他怎么會一個人逃生!”陳宮冷笑。
“恰恰好相反!”
牧景道:“正因為在乎,所以才博這一線生機,要是他在這種情況還敢和我拼命,那就是匹夫所謂,意氣用事,這樣的蠻王,也就不足畏懼了,反而是如今的蠻王,才是讓人需要忌憚!”
“我現(xiàn)在就把東州軍調(diào)遣上來!”
戲志才說道。
“對了,如今張遼的第三軍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了?”牧景突然問。
“他們越過卑水之后,并沒有任何的停留,也沒有理會高敏的夷軍,一路南下,現(xiàn)在,快進入永昌郡了!”
“傳令,讓他停!”牧景道:“讓他專心對付越嶲的夷軍和白族就行了,不要進入永昌,永昌這地方,魚龍混雜,地勢惡劣,除非打敗蠻族,不然不要進去!”
“諾!”
戲志才立刻擬寫軍令,然后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出去。
“現(xiàn)在,可以集中全力對付雍闿了!”牧景抬頭,眸光獵獵,一股殺意從天而起。
相對于孟獲。
他更愿意斬了雍闿。
孟獲可以留,因為孟獲的作用力只在蠻族之中,可用可留,但是雍闿不一樣,雍闿是絕對不能留的,這樣的人,在益州軍的影響力太大了,哪怕剝奪了他的兵權,把他軟禁起來了,他也能翻云覆雨。
不殺他,難平益州郡。
不過山上的蠻軍還沒有處理,目前他們還抽調(diào)不出兵力來,所以即使很急,他們也只能安耐住,一步步穩(wěn)穩(wěn)的推下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過了味縣的防御,接下來,就是長驅(qū)直入了……
…………
接下來兩天時間,一方面是打掃戰(zhàn)場,一方面是處理上萬的蠻軍俘虜,事情倒是有些順利,因為孟獲在離開之前,已經(jīng)開口讓這些勇士投降了,不必要的傷亡,他不想付出。
蠻軍俘虜?shù)念^目,是孟節(jié)。
孟節(jié)作為孟獲的親弟弟,在蠻族之中分量很重,孟獲把孟節(jié)留下來,是為了安穩(wěn)蠻族戰(zhàn)士的心情,也表示不管如何,他一定會殺回來的決心。
孟節(jié)是不甘愿的,但是為了上萬勇士的生死存亡,他還是按照兄長離開之前的吩咐,配合牧軍,交出了兵器,交出了戰(zhàn)甲,交出了馬匹,交出了所有戰(zhàn)備物品。
東州軍五營壓上來,把這些勇士分為了五個俘虜營來看管,在俘虜營周圍建立軍事陣地,圍欄最少也有一人高,三步一崗五步一稍,圍的死死地。
就在這時候,來自滇池的一個消息,如同驚天雷霆,一下子炸在了牧軍的中軍指揮部里面。
“什么?”
牧景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雷虎那廝和沙摩柯打下了半個城?”
他當初是讓雷虎和沙摩柯走最長的路,最不可能的山路,兵臨滇池城的城下,這是聲東擊西之策,從而配合主力,撕開味縣的防御。
現(xiàn)在計劃很順利,但是沒想到順利過頭了。
滇池城何其偉岸,那是南中主城,南中四郡,最大最堅固的城池,以雷虎和沙摩柯的主力,根本不可能攻破。
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破城了。
“嗯!”
陳宮也有些意外,他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點頭說道:“景武司傳來的消息,景武司左司同知岳述在城中暗中行事,先是說服了城中五大家族歸降,打開了城門,迎接雷虎沙摩柯進城,一夜奪城!”
“這就說的過去了,景武司這些年的努力,倒是沒有白費,既然奪城了,為什么說只是占領了半個城?”
牧景瞇眼。
岳述這人有本事,他是知道了,不然當初也不會把他們留下來,他可是當初劉焉身邊的董扶,放在漢中的一顆棋子,只是這顆棋子,最后為牧景所用。
“因為他們的根基太扎實了,即使岳述說服了五個滇池城里面的豪族來投靠我方,可益州的豪族還是翻盤了,益州數(shù)十豪族,盤根錯節(jié),城雖破,然而城中各族府兵相助,益州郡都尉雍通一下子集兵兩萬,硬生生的擋住了沙摩柯一天一夜的進攻,堅持到雍闿率軍返回!”
陳宮說道:“雍闿長驅(qū)直入,奪回半城,但是滇池南城,還是被雷虎和沙摩柯占領了,只是不知道能堅持多長時間!”
“南下,立刻南下!”
牧景長身而起,毫不猶豫的說道:“傳我軍令,命,景平水師,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集合,立刻順水南下,派遣一營為先鋒,舍集中,輕舟加快,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進入滇池!”
他不愿意進行一場強攻滇池城的戰(zhàn)役。
滇池城是主城,城高墻厚,攻城對牧景來說,總是不爽的,哪怕打贏了,最后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對于攻城戰(zhàn)役,很多時候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五以上。
現(xiàn)在有一個大好機會在這里擺著。
只要雷虎和沙摩柯能堅持到牧軍主力南下,那么他們根本不用攻城,直接撕裂滇池城的防線,要么在城郊平原列陣交戰(zhàn),要么在城中干道巷子交戰(zhàn)。
不管是那種,都比強攻主城要來的好。
“諾!”
陳宮點頭,領命而去。
“志才!”
“擂鼓聚將,留下東州軍看管俘虜,然后全軍突進,加快南下的腳步!”牧景的心中有一股火熱火熱的心情,本以為要打足一年的時間,但是現(xiàn)在看來,八月,他就能破滇池了,所以他不能放過這機會,如果能在寒冬之前,結束南中之戰(zhàn),那必能為牧軍保存很大的實力。
“諾!”
戲志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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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城,正在風云變幻之中。
城中有三條能貫通全城的主街道,一橫兩縱。
橫街,就是滇云大道。
以滇云大道為界,南城已經(jīng)被牧軍全線給掌控了,而北城,隨著雍闿主力的進入,一下子穩(wěn)定下來了,隨著兩軍對壘之中,城中一片混亂。
戰(zhàn)爭之中,殃及魚池,數(shù)不勝數(shù)。
從破城之日,至如今,城中破家滅門之戶,已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
一座宅院,成為了牧軍指揮部。
指揮部之中,雷虎高坐首位,沙摩柯坐在旁位之上,各部校尉軍侯列坐最有,還有已經(jīng)歸降牧軍的幾個家主,也旁坐在側,靜聽戰(zhàn)事會議。
“事已至此,唯戰(zhàn)而已!”
雷虎的嗓門很大,說出來的聲音渾厚有力,在這時候,特別容易穩(wěn)住軍心,他不擔心自己人,戰(zhàn)虎營作為主力戰(zhàn)斗營,里面的戰(zhàn)士不管是體魄還是精神,都是接受高段位的訓練的,在這時候,自然穩(wěn)得住,而沙摩柯的五溪蠻軍,雖然不如牧軍堅定,可也不會投靠益州郡,因為他們根基不在這里。
他這么說,想要穩(wěn)住了,是投靠牧軍,引兵入城滇池城幾大豪族的家主而已。
他們能進城,以第五,于家,劉家,邱家,谷梁家,這五大豪族的支持,才能如此順利,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這滇池城之中,戰(zhàn)虎營和五溪蠻軍再強,沒有人支持,也是枉然。
“吾知道,此戰(zhàn)未能功成,有負諸位的期望,甚至諸位會對我明侯府有些失望,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穩(wěn)得住!”雷虎不是一個善于游說的說客,但是這時候,只有他說話才能穩(wěn)得住人,即使岳述來說話,都不夠他的分量,他只能硬著頭皮,和善的說:“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只要你們能支持我們大軍撐住五日時間,我保證,你們的選擇,絕不會后悔!”
第五越幾人面面相窺。
本來他們選擇投靠明侯府,即使有些冒險的,現(xiàn)在牧軍并不能如同他們所愿的,迅速的拿下滇池城,已經(jīng)讓他們有些搖動了對牧軍的信心。
關鍵是雍闿回來了。
他們對雍闿的畏懼太強的,甚至有些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至于他們心中有沒有后悔支持牧軍,這就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倒是不敢把后悔的表情放出來了,因為坐在他們面前的,也是一群殺神,他們只能面無表情。
“諸位可知道,雍闿為什么會率軍返回?”岳述以景武司的身份坐席,他突然開口問。
“為什么?”
第五越抬頭,看了一眼岳述,問。
在五大豪族之中,第五家族其實是最沒有選擇的,因為就是他們打開了城門,如今也只能和牧軍共同進退,牧軍若敗,第一個被清算了人,就是他。
“因為他們戰(zhàn)敗了!”
岳述平靜的說道:“我軍主力已越過味縣防線,雍闿不是如同突然所言的得勝而歸,而是逃回來的!”
雍闿突然率大軍返回,是打著得勝而歸的名號,振奮軍心,不然牧軍早已經(jīng)奪城在手,怎么會被他一下子奪回半座城池。
他在滇池城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
這次牧軍敗退北城的原因。
“逃回來的?”
消息太亂了,幾個家主也不知道該相信雍闿還是相信牧軍,味縣的戰(zhàn)役如何,他們也不清楚,所以他們遲遲不敢說話表態(tài),就怕一腳踏進去,抽不出來了。
“不管別人如何,我第五家族,選擇了就不后悔!”第五越第一個表態(tài):“吾已經(jīng)整合家族府兵,與縣兵集合,有兩千將士,由第五登親自率領,任由爾等差遣!”
第五家族,孤注一擲!
其余幾個家主,深思熟慮的想了想,感覺自己好像也沒有退路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雍闿的性子,要是牧軍敗了,第一就是干掉他們,抄家滅族,絕不容情。
“第五家主說的對,選擇了就不要后悔,唯共進退!”
“時至如此,我只希望,明侯大人不要讓我們失望!”
剩下的幾個家主,紛紛表態(tài),不管他們心中如何選擇,這時候,他們還是表示支持牧軍。
雷虎這才松了一口氣。
要是這時候他們反水,那么這半座城,是真的保不住了。
只要他們還敢支持,那么這一戰(zhàn),雷虎認為,還可以打,他相信牧景,堅持住五日,牧軍的兵力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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