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牧景聽著伊籍的詳說,一雙眸子幽幽而亮,腦海之中正在考慮關(guān)于交州的事情。
對于交州,關(guān)鍵的一個,是態(tài)度。
對士燮的態(tài)度。
對張津的態(tài)度。
這態(tài)度決定的行動。
“機伯,給你選擇,你認為我們益州,是支持士燮還是支持張津”牧景看著的伊籍,低聲的詢問。
“屬下認為,士燮好控制一點!”
“為什么這么說?”
“張津私心太重,而士燮,更重交州百姓,如果是為了交州好,士燮會愿意妥協(xié),比如這一次,他愿意退讓一步,允許我軍接道,更多的是,不想戰(zhàn)役爆發(fā)在交趾!”
伊籍對士燮的印象很好:“這是一個愛民的諸侯,百姓在他心中,比他的雄圖霸業(yè)更加重要,只要我們益州能做好對百姓的工作,日后未必不能并不刃血的吃掉他!”
“士威彥此人,師從潁川大儒劉陶,要說他有仁者之心,我相信,但是要說他沒野心,那也未必,此人在交州,交廣甚深,根深蒂固,其實比張津更難對付!”
牧景輕聲的道:“若是張津,擊敗便可,可若是士燮,那就要真的打服了,或許才能壓得住,不然哪怕他有一點點小動作,交州我們都控制不住!”
“是屬下愚昧了!”
伊籍想了想,拱手說道。
“也不算!”
牧景搖搖頭:“你的看法還是的很客官的,士燮在某種程度來說,自然是必張津更加重視交州百姓的生死存亡,若是到了一個關(guān)鍵時刻,他會退讓,也不足為奇!”
“當(dāng)然,我們不能把這個希望,寄托在他能自動歸降!”
“交州,還是需要有些戰(zhàn)略部署的!”
牧景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才對的伊籍說道:“你們鴻臚司,有沒有在交州留下負責(zé)人!”
“我們在交州,建立了明侯府棧,我麾下一個手下,長年在交州,負責(zé)交好各地豪族!”
伊籍說道。
“能信得過嗎?”
“此人從進入鴻臚司就跟著我,當(dāng)初出使各路諸侯,他都跟著,本身也是益州人,家小都在益州,能力上,他也不差,我認為還是能信任的!”
“那好!”牧景道:“提拔他為鴻臚司主簿,使交州之主使,給他足夠的財力和消息,命他在今后數(shù)年之后,必須拉攏足夠的交州勢力,為我們進攻交州,做好準備!”
“諾!”
伊籍點頭。
“至于你!”牧景看著伊籍,輕聲的道:“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
“請主公吩咐!”
“本來是想要讓你休息一下的,這一年在交州,沒少受苦,但是如今我還真找不出幾個人才,能有你這本能耐的!”牧景苦笑起來了。
他不至于這么黑心,把人往死里用。
但是現(xiàn)在鴻臚司的人才太少了。
目前各路諸侯一個個心懷鬼胎,分辨不出敵友,還真的需要派出使者,摸清楚底細,才能更好的下判斷。
“屬下愿為明侯分憂!”伊籍堅韌的說道。
“很好!”
牧景笑了笑,他把手中一份卷宗遞給了伊籍,道:“這上面是西羌各部落的所有消息,景武司能打聽出來的,都在這上面的!”
“那我的任務(wù)是?”
“我軍馬上要進攻涼州了!”牧景道:“打積石山之拿下涼州之后的事情,在這之前,我不希望羌人出兵,所以我需要有人替我游說這些部落首領(lǐng)!”
“羌人部落本來和董卓交好,如今的羌王越虎,更是董卓的鐵桿,想要羌軍按兵不動,那是很難的事情,但是我們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些年,我們也做了一點努力!”
“現(xiàn)在,就需要有人,能表達出我們明侯府對西羌部落的誠意,讓他們感覺到明侯府的強大和善意!”
“想來想去,這個人,除了你之外,很少有人能走得到了!”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
“可主公,我根本不懂羌語!”
伊籍說道:“要說聽,能聽懂一些,可說,真說不出幾句來了,很難說服他們啊!”
語言不通,溝通就困難了。
想要說服這些首領(lǐng),那就更難了。
“這方面我已經(jīng)考慮過了,我已經(jīng)讓人在羌道城,集合了幾個從小就在羌人部落長大的漢人,他們熟悉各部落的語言,能幫到你們!”
“那如果有一些比較刁鉆的條件呢?”伊籍考慮一下,問:“羌人部落,一個個都是的窮的揭不開鍋,我們?nèi)绻星笥谌耍麄儾还艽饝?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一定會獅子大開口!”
“這一點,你自己可以斟酌!”
牧景道:“我需要時機,但是也不必給人一個任人宰割的印象,適當(dāng)?shù)臅r候,你可以表達出你的強硬,目前的黃漢升將軍,已經(jīng)親率大軍,進入涼州,一旦打起來,石破天驚,不怕他們不畏懼!”
“屬下明白了!”
伊籍眸光湛然而亮:“有黃漢升將軍為依仗,屬下有把握,能完成這一次任務(wù)!”
“記住,我只是需要時間,今年之內(nèi),羌人不出兵,那就足夠了!”
牧景囑咐一句。
“是!”
“另外……”牧景想了想,道:“如果你有把握可以拉攏一批羌人部落為我們所用,那最好不過,畢竟,早晚有一天,我們還是要進攻積石山的,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他西羌部落就在我們益州隔壁,要么臣服,要么滅族,不然我容不下他們!”
“屬下定當(dāng)盡力!”
伊籍點頭。
“此事雖急,但是也不用太過于趕,你剛從交州回來,可以在江州休息十來天,再出發(fā)也不晚,順便整頓一下鴻臚司!”牧景道:“鴻臚司目前的影響力很大,是能對外表達我們明侯府的一個渠道,人員很重要,之前我讓諸葛亮進入鴻臚司,為從事,代某出使江東,此人有大才,若是可以,需善用,另外鴻臚司能用之人太少,你作為鴻臚司主事,必須要重視人才招攬,我不希望鴻臚司離開了你,就好像沒有人可以用的那種!”
“屬下這些年在外面,一直沒有精力整頓,讓主公費心了,主公放心,我會盡快整頓鴻臚司,招攬更多的人才,為我明侯府所用!”
伊籍尋思了一下,道:“主公,其實我有一些至交好友,能力不錯,但是多為荊州人,不知道可不可用也?”
“天下大同,皆為漢民!”
牧景道:“只要心向我明侯府,向著益州百姓的,不用去管出身,要做到不拘一格降人才!”
“是!”
伊籍激動的點頭。
………………………………
三日之后,甘寧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交州回來敘職了。
去年士燮就退讓了。
但是的甘寧背負的任務(wù),并非是打通交州,而是的直通海邊,尋覓合適建港的地方,畢竟這里日后將會是景平水師最重要的基地。
所以他花費了五個多月,沿著海邊親自實地考察了一番。
一直到上個月,才從交趾出發(fā),返回江州城敘職。
“瘦了,也壯了,看你這氣息,好像武藝精進了不少!”
牧景打量一下甘寧。
前年結(jié)束了南中戰(zhàn)役,去年牧景從南中撤兵,甘寧就留下來,率軍進攻交趾,這一年時間,他都是在交趾,打了不少戰(zhàn)役。
“和士燮交手過一次,惜敗,但是也因此讓武藝精進了一些,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有把握能和他再打一場!”
甘寧斗志昂然的說道。
“士燮此人,武藝如何?”
“很強!”
“那布陣行軍的能力呢?”
“也很強!”甘寧瞇著眼,道:“我和他在沙場上交手,勝負只是的五五開,如果雙方拼命的話,在交趾,我還未必是他的對手,若非他關(guān)鍵時候退讓,我還得打一兩年,才有可能貫通交趾!”
“文武全才啊!”
牧景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容。
這個士燮,在歷史上倒是沒有留下太多的記錄,但是也不可否認,他也是一方諸侯,任何能獨領(lǐng)一方的諸侯,都不是能小看的主。
士燮從小在中原求學(xué),他是一個讀書人,但是不在戰(zhàn)場上交鋒,還真不知道,他還是一個出色的武將。
“能拉攏嗎?”牧景問。
“目前來說,很難,除非……”
甘寧道:“有十萬大軍兵臨交州,他或許會歸降!”
“那就先讓他晃一晃,我也需要一個地方,和江東緩沖一下氣氛!”
牧景道:“你說說,我交給你的任務(wù),辦的如何了?”
“主公,目前來說,交州和我們益州的邊界,算是進入了一個和平士氣,就算是的士燮,對我們也沒有太多的刁難,但是我認為,還是要防御一下他們,現(xiàn)在建水寨,有些困難!”
甘寧攤開了幾張行軍圖,指著上面的一些地形說道:“而且我已經(jīng)從交趾到九真郡,這海岸邊,很多地方都合適建水寨,但是都會受到交州的挾制,除非我們拿下交州,不然如果這樣建立水寨,我們的風(fēng)險很大,一旦鬧翻了,我們連退路都未必有!”
“提前拿下交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牧景搖搖頭。
他斟酌了一下,道:“交州方面,兵力不是很強,可我們也分不開兵力來了,連江東都只能從交州撤兵,為什么,因為中原的局勢在變動,相對于交州的利益,中原的利益才是更重要的!”
“另外,我也不可能把所有水師力量給你,對我來說,拿下荊州,已經(jīng)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水軍在荊州,需要發(fā)揮更大的力量!”
他看著甘寧,問:“如果你不想在這些地方建水寨,你有更好的選擇嗎!”
“有!”
甘寧點頭。
他這是有準備才回來的。
甘寧又拿出了好幾張的圖紙,這些都是他親自讓斥候打聽的消息,然后畫下來的圖紙:“我選了兩個地方,請主公過目!“
他指著其中一張地圖:“這里是合浦郡的南邊海域,這一片海域,錯綜復(fù)雜,倒是一個很好建立水寨的地方。
“雷州灣?“
牧景知道他說的地方,那就是后世湛江港口,雷州灣。
從交趾進入合浦,無疑就是的從北部灣進入雷州灣的意思,在甘寧考慮之中,或許在雷州灣,比在北部灣更合適。
“那第二個地方嗎?”
牧景詢問。
“這里!”
甘寧指著其中的一個地圖,那是一個島嶼。
“朱崖洲!”牧景看著地圖上的標示出來的三個字,眸光閃爍了一下。
這是后世的海南。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里是一個荒蕪之地,很多比較重要的流放罪,都是把人流放在這里,只要是流放在這里,基本上都是的自生自滅,很少有能回去的人。
“為什么?”
牧景詢問。
“如果不依靠交州,我們需要一個水師基地,拿下朱崖洲,我們就有足夠的地方屯田造船,雖然投入更大,但是也更保障我們水寨建立的安全,只要即使和他們翻臉了,我們也能保障自己的安全,有了朱崖洲,除非他們有比我們更精銳的水軍,不然他們威脅不到我們,只要我們在這一座島嶼上,囤積足夠的糧草,不怕任何人!”
甘寧回答:“而且朱崖洲在的交州兩個諸侯眼中,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我們拿下朱崖洲,不會引起他們太多的敵視,更容易引得我們發(fā)展!”
說著,他還長吁了一口氣:“主公,不曾見識大海,就無法現(xiàn)象長江水道的弱小,主公的意欲以海練兵的主意是對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發(fā)展處一支,能和江東媲美,不,是遠遠超越江東的水軍力量!”
“但是,我們需要時間!”
“交州未必會給我們時間,就算士燮不想和我們?yōu)閿常瑥埥蛞膊粫菰S我們太過于安寧!”
牧景聽了很認真,半響之后,才說道:“你考慮的很仔細很認真,我也贊同你的想法!”
甘寧面容一喜,又有些猶豫:“可主公,這樣一來,我們需要更多的投入,首先,我們要有兵力,拿下朱崖洲,朱崖洲雖人口不多,但是本地還有些土著部落,必須打服他們,第二,我們還需要治理地方的人才,建立水寨,首先在要陸地上建城池,穩(wěn)得住朱崖洲,才能穩(wěn)得住水寨!”
“這些我都給你!”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我給你足夠的兵馬,足夠的人才,還會準備從益州遷徒一批人口,進入朱崖洲,不僅僅要打造一個水寨軍港,我還要發(fā)展朱崖洲!”
他話音一轉(zhuǎn),道:“可甘寧,你可有信心,能為我練出一支,可以的匹敵江東,無敵天下的水軍!”
“我可以!”
甘寧跪下來,雙手拱起,虔誠的說道:“主公,我愿意立下軍令狀,兩年之內(nèi),保證練出一支能縱橫天下的水軍,若不能讓主公滿意,當(dāng)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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