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并不是心血來潮的要推翻之前所有的戰略部署,而是當他們的主題武器變了,那么戰爭的方式也會隨之而改變。
這是他一統江山至關重要的一戰。
也將會是他改變這個時代的戰爭方式,將冷兵器時代推進熱武器時代的一場具有特殊意義的戰役。
所以他要親自的布局。
此戰之后,不管勝負,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拿著鋤頭鐮刀就能當兵的時代過去了。
同樣,他考慮的更遠。
那就是把這個時代,直接推入工業時代,只有震撼的武器發揮出震撼的作用力,才能讓人意識到科技的重要性,意識到工業的到來帶來的是何等的改變。
…………
兩個時辰之后,明軍眾將集合長子城。
這是一個寬敞的廳堂。
廳堂上位,牧景坐在首座之上,大馬金刀的模樣氣勢如虎,一雙的狹長而冷厲的眼眸一掃而過,讓眾將都有一絲絲不寒而栗的感覺。
戲志才陳宮等人,跪坐左側。
張遼等諸大將皆跪坐在右側。
這就是決戰陣容。
武將謀士皆為當世之精銳,戲志才陳宮李嚴張松等等,一個個都屬于當世數一數二的謀臣,精略武事。
張遼,馬超,龐德,閔吾,雷虎,沙摩柯,鄧賢,陳生,陳到……諸大將也是明軍最精銳的部將。
這個陣型如果都打不贏這一場仗,那么明軍就真的該去休整了。
“大戰在即,朕本該讓汝等在各自軍中休整軍備的!”牧景率先開口,他低沉的聲音有一抹讓人振奮的威嚴。
“但是朕今日把諸將皆請來了,乃是有意見大事需要和諸將商討!”
牧景坦然的說道:“朕想要改變戰略部署!”
“陛下,我們的戰略部署是經過多次討論才定下來的方案,也已經開始做準備了,現在改變,恐怕時間來不及了吧!”
陳宮皺眉,第一個提出異議。
前線參謀部部可是為了這一份決戰部署計劃,花費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還和各個軍部之間不斷的溝通,才漸漸形成了。
現在說推翻就推翻,有些兒戲了。
而且他們現在決戰已經很緊了,過年之后,等待二月二龍抬頭,就等于進入開春了,即使北方更冷一些,可能會等到三月。
但是大戰隨時都以可能爆發。
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籌備一份全新的戰略計劃。
戰略計劃和戰術計劃完全不一樣,戰術計劃可以臨場調整,要用什么戰術,更多的是根據戰場上的形勢而決斷。
但是戰略計劃那就是需要衡量各方的實力而做出來一份長遠的對戰計劃書,雖然也會臨場調整,但是那都是應變,不傷主計劃的。
一旦主計劃落成,后勤會先跟進,為了保證各軍配合,還要從中建立烽火臺,觀戰臺,糧草轉運中轉點,武器調配份額……
這些都會因戰略部署計劃落成而落實下去,從而能讓決戰變得更加輕松,更加有計劃性一些。
“朕知道!”
牧景壓壓手,讓陳宮坐下,然后淡然的說道:“你所說的,朕都考慮過了,但是這一次,朕獨裁了,計劃不如變化,現在有些事情出現了變化,朕必須要更改戰略計劃,此事不需要討論,如今要討論的是,如何改變戰略部署!”
“陛下……”
陳宮還想要說什么,但是被戲志才給壓下去了,戲志才抬頭,目光看著牧景,幽幽的問:“陛下打算怎么去重新部署這一份戰略計劃?”
戲志才太了解牧景了。
牧景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一般到了戰場上,他愿意當吉祥物比較多,因為他不會認為自己比在座的大將更加出色。
所以他是一個要結果,而不需要過程的人,突然摻合進來了,必然是有不得不摻合進來的原因。
他選擇相信牧景。
“之前那一份戰略計劃做的很好,也很仔細,朕非常滿意,之所以朕打算改變戰略部署,那是因為,朕要親自指揮作戰!”
牧景淡然的說道。
“陛下,此事朕心意已決!”
這一刻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猛然的站起來,一雙雙目光怒然的瞪著牧景。
他們可以允許牧景亂來。
但是有一點,決不允許牧景冒險。
大明少了誰都能生存下去,唯獨不能少了牧景,只要牧景現在倒下去了,大明必敗無疑,這是所有人都認同的事情。
“另外朕只親自掌三支兵馬,第一支神衛軍,第二支火炮軍,第三支,剛才才落下編制的大明新軍第一軍!”
牧景淡然的說道。
神衛軍是護衛軍,他要親自上戰場,那么神衛軍必然是要伴隨左右的,而火炮軍就是決勝關鍵,也是熱武器的根本。
而陳到在他的軍令之下,集結的遠志才留下去,其余所有人,立刻去準備,時間不等人,各軍要配合參謀部完成這一份新的戰略部署!”
“是!”
眾人魚貫而出,大堂之中只剩下三個人,牧景,戲志才,張遼。
“你們現在很糊涂吧?”
牧景笑了笑,問。
“陛下,你可讓臣措手不及啊!”
戲志才苦笑。
他和牧景配合了這么久,從當年雒陽逃難南下開始,自問是最了解牧景的人,但是他卻發現,他越來越有些猜不透牧景了。
或許這就是皇帝。
當了皇帝,牧景的心思在他看來,變得異常的詭譎了。
“倒不是故意捉弄呢,有些事情,朕就算說了,也說不明白,朕只能告訴你,火炮軍加上新一軍的作戰方式,將會改變整個時代!”
牧景道:“朕有絕對的信心,能打垮曹操,所以這一戰的核心,才會從防守變成出擊,朕要速戰速決!”
張遼這時候才開口,剛才到現在,他都一直沉默,他這時候開口,是想要問:“那陛下想要末將如何做?”
“文遠!”
牧景走下來,走到了沙盤之前,笑著說道:“你最熟悉戰場部署的人,你說,朕如果想要和曹操在壺關對決,你認為最好的方式怎么打?”
“主動出擊,然后引蛇出洞,他們回防備,但是我們的主力出了,他們也必須要出,不然他們的軍心就會受到打擊,因為將士們是不會看所謂的戰略部署計劃,而是看戰場變化,當他們的將士感受到他們的戰場在收縮,在被我們壓著打,他們就會軍心動亂,而軍心恰恰好是他們最薄弱的地方,因此只要我們敢于出擊,他們就必須要回擊!”
張遼分析說道:“但是魏軍兵力在我們之上,我們反守為攻,等于主力的兵力對拼,不占據優勢,只要他們還有一絲的戒備心,都會在壺關布下重兵,防止我們偷營!”
“如果給你掌控占據,你有把握,能把他們多少兵力壓在主戰場上?”
牧景再問。
“三分之二!”
張遼想了想,說道:“這是極限了,但是他們的兵力不在少數,即使我能把這一股兵力壓在這里,他們最少還有十萬主力能放在壺關,等待應變!”
“朕相信你!”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主戰場,你為主將,戲志才輔助,你們統籌全面戰局,朕偷營!”
“太冒險!”張遼沉默半響,才吐出了三個字,這可能是他最好的勸諫了。
“朕一直在告訴你們,這是亂世,我們其實都在搏命,你們要博命才能生存,朕也是需要博命才能生存!”
牧景道:“這亂世,必須要結束,朕,愿意一戰!”
戲志才和張遼對視一眼,他們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青年,是大明至高無上的皇帝。
牧景的性格很多時候都能接納別人的勸諫,但是有更多的時候,他是說一不二的,固執,自我。
這是所有帝王都有的通病,是優點,也是缺點。
“去準備吧!”
牧景擺擺手,道:“相信朕,也相信你們自己!”
“諾!”
他們離開之后。
牧景想了想,下令:“宣徐庶!”
“是!”
很快有親兵把徐庶帶進來了。
“拜見陛下!”
“陳到的新一軍籌備的如何了?”
“已經在挑選精銳了,我也在西郊找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讓他整訓,但是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
“最多一個月!”
牧景平靜的說道:“曹操坐不住了,朕也沒有這么多的時間陪著他耗在這里!”
“一個月有些困難!”
“有困難就去克服!”
“是!”
徐庶點點頭。
“你先為朕的顧問參將,然后擔任陳到副將,新一軍左司馬,朕要親戰,你左右伴駕,朕需要你出謀劃策!”
牧景道。
“戲參政不是更合適嗎?”
“正面戰局更需要人,張文遠一個人是撐不住了,只有戲志才協助他,才能發揮出他絕對的實力!”牧景看來一眼徐庶,笑著問:“怎么,慫了?”
“不慫,就是有些忐忑!”
徐庶說道:“怕自己的出錯,畢竟論軍事謀略,臣比不上戲參政,更比不上陳尚書!”
“不要妄自菲薄!”
牧景搖搖頭,輕聲的說道:“朕相信你,不管是在政務上,在軍事上,你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而且現在是用人之際,不容推搪!”
“臣領命!”
徐庶拱手領命。
…………………………
壺關。
曹操眼皮有些跳,總感覺有一絲絲不太好的感覺。
“奉孝!”
曹操最信任的認識郭嘉,凡事問郭嘉:“孤怎么感覺,有些不安啊!”
“大王多想了吧!”
郭嘉苦笑道:“現在還沒有開始決戰,大王要是展露出一絲絲的不安情緒,很容易就軍心動亂的!”
“也是!”
曹操搖晃一下腦袋,然后問:“我們的戰線兵力收攏回來了?”
“嗯!”
郭嘉嘆了一口氣:“若非我們的軍心太亂了,倒不至于退這一步,把到手的優勢放棄了!”
“沒辦法!”
曹操無奈的道:“是孤預想的太好了,孤雖然打垮了袁本初,但是不得不承認,袁本初那廝還是有些人心的,這些將士,心中念著舊主的還是有不少,不過賈文和發現他們有些通串的征召,嘩變都有可能了!”
“本是寒冬,這些將士對我們有沒有太多的忠心,自然會多想,不過如今也無礙,張郃他們幾個都還算是穩得住!”
郭嘉說道:“而且現在全面撤回來,休整一番,在調整一下兵力,主要是那些中層將官,已經收拾了幾個了,其余的也安分了,然后調整一下他們的位置,那么下面的兵卒其實就是聽將官的,問題也不是很大!”
“哎!”
曹操嘆氣:“現在只能等開春了!”
明軍因為和燕軍血戰,元氣大傷,而他們魏軍其實也不好過,當年收攏的周軍主力精銳,如今還差點火候。
不說反水,比價缺乏忠心,容易動亂,只要有點變化,就會忐忑,所以他們也不敢打狠戰血戰。
“大王放心吧,我會在這段時間,再找那些降將聊聊的,保證他們在作戰的時候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郭嘉咳嗽了兩聲,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這個冬天,他可遭罪了。
“孤相信你!”曹操問:“鄴城那邊有消息嗎?”
“送來一個消息,大王子將會親自領兵增援!”
“看來荀彧也明白孤的心!”
“大戰在即,荀文若也不傻!”
“快決戰了!”曹操站起來,看著屏風后面掛著的大漢江山圖:“孤就看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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