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中,你給老夫滾出來,今天這個事情你若不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交代,老夫和你拼命!”蔡邕怒氣沖天的堵在了南宮門前,把當(dāng)朝太傅牧山給堵死在里面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牧山會這么下作,三番四次意圖求親,被自己拒絕,始終打不開自己的口,居然就利用陛下的圣意。
一想這個他就來火。
這是圣旨。
不尊圣旨,那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他今天一定要讓牧山給出一個交代,不然絕不善罷甘休。
“蔡尚書,這事情我也只是剛剛知道!”
牧山自然知道蔡邕是為什么,他賠笑這解析:“我之前你真不知情,完全是天子的決定!”
要是別人,他還能反駁一下,以他牧山今時今日的權(quán)勢,袁逢都要忌憚他三分,這朝堂之上,就連天子當(dāng)場,他都敢開口,唯獨(dú)這老家伙,他完全拿著沒辦法。
一來,現(xiàn)在他依靠蔡邕的名望為自己積累根基。
二來,他有所求,為自己的兒子惦記人家女兒。
三來,他的心中也的確是是敬佩蔡邕的為人,蔡邕學(xué)富五車,卻沒有讀書人的不可一世,敦厚和善,剛直不阿,這種性格,他是在無法把他當(dāng)敵人。
“滾!”
這老頭今日是完全豁出去了,他就差指著牧山的腦殼大罵起來:“牧龍圖對老夫女兒的非分之想,陛下他怎么會知道,肯定是你在陛下面前,進(jìn)了讒言,才讓陛下心軟,下了圣旨,老夫今天告訴你,別以為這樣老夫就會妥協(xié),我蔡家的女兒,嫁給誰,都不嫁他牧龍圖!”
“蔡尚書,此事真不是某所為!”牧山就差豎指發(fā)誓了,說起來他也冤枉,雖他一心為牧景求親,但是他發(fā)誓,他真的沒有想過用圣旨來成全這一門親事,這完全是一個意外,現(xiàn)在他都還有些蒙。
不過蔡邕這么說,他也有些生氣了,他家兒子算得上天縱奇才了,十幾歲就能上戰(zhàn)場,弱冠之齡孤身入雒陽,為他謀取一個出身,無論是膽魄,城府,謀略,在青年一輩,不說天下無敵,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難道還配不上你家閨女。
他聽了蔡邕這么說,有些上火了,硬邦邦的道:“蔡尚書,我意欲成兩家之好,雖為一廂情愿,可也是真心實(shí)意,并非吾兒求不得親,當(dāng)今雒陽,想要嫁給吾兒之女,多不勝數(shù),蔡氏若是不愿意,某也不會強(qiáng)求,此事你可自己去找的陛下,若是陛下能收回圣旨,某絕無二話!”
“好!”
蔡邕也是肝火熾熱,冷冷的道:“老夫現(xiàn)在就去見陛下!”
說著就氣沖沖的向著北宮的方向而去。
“主公,看來蔡尚書是有些接受不了啊!”蔣路走上來,看著蔡邕離開的背影,低聲的道:“不過此事木已成舟,恐怕他改變不了什么!”
“事有蹊蹺,我們先回去和景兒商議一下!”
牧山糅了糅太陽穴,舒張自己的疲倦的神情,沉聲的道。
“諾!”
蔣路點(diǎn)頭,跟在牧山后面,向著太傅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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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居然賜婚給牧龍圖?”
袁逢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神情當(dāng)下就變得陰森而冷厲起來了。
“司空大人,萬萬不可讓牧氏和蔡氏徹底的交融在一起,如今蔡邕尚能站住讀書人的立場,可若是他與牧氏結(jié)為兒女親家,那就是一榮俱榮,屆時恐怕牧氏真的如虎添翼!”
楊彪就在旁邊,正在和袁逢商議執(zhí)金吾緹騎的事情,突然就來了這個消息,他也一下子楞了,不過反應(yīng)很難看,立刻問道:“此事可還有的挽回的余地?”
“天子乃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代表了朝廷的臉面,改不了,變不得!”
袁逢沉思半響,搖搖頭:“此事已成定局,恐怕沒有余地了!”
他長嘆一聲,繼續(xù)說道:“我們大家現(xiàn)在對天子的感覺,都只是認(rèn)為天子年幼,少年不更事,手中權(quán)柄旁落,所以都忘記了一點(diǎn),天子說出來的話,就是圣意,圣意就是這一柄刀了,這柄刀,被牧山用起來了!”
他和蔡邕一樣的想法,是牧山向著陛下的求來了這一份圣旨,并沒有想到,這一份圣旨的原意,乃是當(dāng)今天子拋出來的導(dǎo)火索而已。
“求賢令一出,已讓牧山收攏天下人才,只要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消化這些人才,安排職務(wù),掌控朝政,他們足以讓朝廷變成牧氏一言堂,如今加上蔡伯喈的影響力,我們恐怕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牧氏成為大漢的權(quán)臣,成為朝廷的毒瘤了!”
楊彪咬著牙,道。
“他牧元中沒有這個命!”
袁逢眼眸之中爆出一抹的濃烈的殺意:“他既然想要給兒子娶親,某家就給他恭賀一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受得住某家的恭賀!”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猶豫不決。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逼的無路可走。
牧山不死,袁氏就會慢慢的沒落。
牧山政治壯年,勢力已經(jīng)在不斷的壯大,而他,漸漸的老邁,等待有一日,他和袁隗老邁而去,那袁氏就失去了在朝廷的根基,到時候四世三公天下第一世家的袁氏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家族。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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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
太傅府。
景平院,院落之中處處都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氛,所有人大氣不敢喘息,就算是景平親衛(wèi)營的將士在走廊上巡邏的時候都放松一點(diǎn)步伐,不敢大聲走路。
“景兒,你這是怎么了?”牧山和蔣路剛剛回到府邸,就沿著前堂拱門,走進(jìn)了景平院落,剛剛進(jìn)入書閣,就看到一個燈光下,一個鼻青臉腫的牧景正在發(fā)呆。
“沒事!”
牧景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就是最近感覺武藝有點(diǎn)進(jìn)展,所以就和一個高手切磋了一下!”
“切磋?”
牧山跪坐下來,仔細(xì)的看了看他的臉龐:“你和誰切磋,這下手也忒狠了吧!”
要知道牧景畢竟是他獨(dú)自,牧氏麾下的武將,就算有膽子和牧景切磋武藝,也不至于下手如此狠辣,而且看著情形,不像是有傷到內(nèi)臟的意思,反而就是照著臉打的。
“某人后院起火了唄!”
戲志才正在幸災(zāi)樂禍,連胡昭看著牧景這個樣子,都忍不住有點(diǎn)你想要笑出來的意思。
“后院起火?”牧山有些的明悟了。
“主公,世子傍晚的時候和圣女殿下在后院校場切磋劍法,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霍余在旁邊為牧山解析。
“哈哈哈!”
牧山頓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你小子教你不好好練武,連殿下一個女子都比不過,活該!”
“爹,你倒是說的輕巧!”牧景摸了一下臉上的淤青:“我這天賦能比得上他張寧嗎,張寧早已經(jīng)是內(nèi)勁高手,一手劍法之強(qiáng),一般人都接不下來,我突破內(nèi)勁的時候還傷了元?dú)猓F(xiàn)在也只是一個準(zhǔn)內(nèi)勁武者,和她打,不是自討苦吃嗎?”
“你明知道是自討苦吃,還要去受罪!”牧山道。
“你以為我想啊!”
牧景仰天長嘆,這一頓揍,挨得十分冤枉:“還不是這圣旨鬧的!”
圣旨下來的時候,張寧當(dāng)下就變臉了,別說給他解析的機(jī)會,簡直是二話不說上校場,接下來就是美其名切磋武藝,實(shí)際就是一頓胖揍,胖揍之后,張寧就消失了,他都找不到人,要說他可真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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