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一場因為糧食引起來的風暴,已經(jīng)開始的席卷全城。
“暫停銷售,堂堂糧鋪,居然斷糧了?”
“什么,你們這里也沒有糧食賣?”
“怎么可能,我們都已經(jīng)走了七八個糧鋪,都沒有糧食!”
“去年的關(guān)中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旱的情況,而且糧食收成還可以,今年怎么可能沒有糧食買賣,一定是有人你從中作梗!”
“何掌柜,我們從西涼千里迢迢而來,你們告訴我,你們糧鋪居然沒有糧食,要知道我們可是合作的十幾年,你如此是在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爾等是不是看我們是羌人,所以故意不賣糧食給我們!”
“……”
連續(xù)兩個月以來糧食價格拉高,最近這段時間已經(jīng)不是糧價的問題,城中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個糧食真空期,很多的糧鋪都沒有糧食買賣,從而形成的一陣動亂。
這讓長安城之中數(shù)十個頗有名望的糧商齊聚一堂。
“爾等到底是誰在屯糧!”
一個大堂之上,有糧商竭斯底里的叫喝起來了。
“莫要血口噴人,我們怎么可能屯糧!”
“就算是想要屯糧,我們也誰家都怕都沒有這么強大的財力,能掃干凈長安市集上的糧食!”
“肯定是外來的糧商!”
“到底是誰呢?”
眾糧商面面相窺。
“三個多月之前,長安的糧價還是維持在六百錢一石左右,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百錢一石,價格拉的如此高,而且還大筆掃干凈的市場上的糧食,這些人不簡單呢!”
一個老者杵著拐杖,沉聲說道:“他們是沖著我們長安糧食而來的!”
他是長安糧商的代表性人物之意,長安葉家,葉同,年輕時候曾舉孝廉,入仕途,可后來不知道做什么辭掉官職,開始行商,風雨四五十載,成為長安糧商之中的代表性任務(wù)。
“同老,之前京城曾出現(xiàn)一次市場動蕩,雖然沒有涉及糧食,可鹽商幾乎全部被打沉,死傷無數(shù)!”
有人低聲的說道。
“景平商行!”
不少人聞言,異口同聲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在之前,景平名聲,只在南陽,關(guān)中不顯,可雒陽一場商戰(zhàn)之后,不說天下聞名,最少在關(guān)中商賈之中,景平已經(jīng)有虎狼之名,讓人不得不重視。
“非我們長安本地糧商,恐怕也只有景平商行這些的商賈聯(lián)盟的勢力,才能讓長安糧食的情況出現(xiàn)如此大幅波動!”
中年人寇明沉聲的道。
寇家也是長安糧商之中的驍楚。
“雒陽糧商童健曾經(jīng)和我有書信來往,他告訴過我,景平商行可能不緊緊局限雒陽,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南下長安,來攪動我們的市場!”
東郭易年方三十,雙眸之中的光芒閃爍之間有一絲幽暗的冷意。
東郭家經(jīng)營糧食也算是的一百多年了,行走四方,關(guān)系不少,可是的就算有消息來到,東郭易也不敢想居然有人這么大膽子,敢來長安攪動風云。
“可他們就來了!”
葉同瞇著眼,嘶啞的聲音說道:“而且是在我們眼皮底下,一滴一滴的消耗了我們的存貨,是我們太大意了,所以失了先手,現(xiàn)在連存貨都被他們掃干凈了!”
“他們也膽子太大了!”
有人憤怒的說道:“剛剛攪和了雒陽的鹽巴市場,就來我們長安的糧食攪動風雨,他們還真以為沒有人能難對付他們嗎?”
“不管如何,我們已經(jīng)失了第一,現(xiàn)在也盡可能的把糧食找回來,我們才能奪回市場!”
“不如去世家借糧!”
“弘農(nóng)楊家應(yīng)該有糧食!”
“世家恐怕不會輕易借給我們糧食!”
眾商賈開始紛紛討論拿起來了。
“關(guān)中這么大,我們還不至于要如此落魄!”葉同輕聲的道:“他們既然想要為我們長安抬高糧價,我們成全他們,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派人去周圍城池購買糧食!”
“同老說的對!”
寇明點頭:“我們甚至可以去弘農(nóng),去河?xùn)|賣糧食,就憑他們的,也想要在關(guān)中和我們斗,他們以為這點小伎倆能為難我們長安糧商,那他們也太自信的,我們可不是的雒陽那些的微不足道的鹽商,我們是控制長安糧食的糧商,這一次,必須要讓他們知道,長安糧商不可輕犯!”
“好!”
“就這么辦!”
“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關(guān)中糧食堆積如山,就憑他們,也敢來掃貨,那就讓他們血本無歸!”
眾商賈聞言,心中頓時恢復(fù)了不少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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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家。
糜竺和張恒正在算賬。
“幾乎耗盡資金,這些糧食總算是進入我們的糧倉了,沒想到以我們兩家的財力都差點壓不住長安糧食收購!”糜竺苦笑。
“均價七百二錢一石,這可是一個高價格了!”
張恒道:”但是能達到目的,還算是的不錯的!”
“現(xiàn)在我有點擔心,糧食在長安,安全嗎?”糜竺道:“要是官府出面,我們的糧食可就就變成官家的,那就真真正正血本無可!”
商賈地位卑微,不是沒道理的,這個時代的法制,可沒有庇護商人的意思,官字兩個口,說一就是一,無可反駁。
“放心!”
張恒道:“我們大掌柜不做好完全準備,豈敢讓我們?nèi)雸觯L安都尉是太傅大人提拔的,上任已經(jīng)三月有余,有他在,無論是長安令,還是長安丞,都不敢輕易以官府的名義牽涉進來了,要知道得罪如今朝廷上如日中天的太傅大人,那可是死路一條!”
“如此一來,我倒是放心很多!”糜竺敢進場,多多少少都有些這方面的意思,如果沒有太傅牧山的權(quán)勢依靠,他縱然有百萬金身家,也不敢摻合進去。
“這只是開始!”
張恒翻了翻賬本,道:“長安的糧食是一個引子,要知道我們這一次做的可不是長安一個市場,是整個關(guān)中的糧食市場,接下來,就看各方的對拼!”
“東海商賈,已經(jīng)到位!”
“我荊州的商賈,也來了!”
兩人對視,相繼一笑。
“那就讓我們看看,這關(guān)中的糧食,到底是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糜竺發(fā)狠起來了,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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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太傅府,景平院。
“資料都看了嗎?”牧景盤膝而坐,眸光看著眼前的男子。
“世子的胃口可真大!”
男子合起文卷,低聲的說道,聲音有些顫抖:“關(guān)中糧食,可供應(yīng)百萬兵馬,難道世子就不怕?lián)嗡绬幔俊?br />
“怕!”
牧景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容:“但是我更怕餓死!”
他接著說道:“那么剩下事情,交給你了!”
“世子信任我?”這男子是龔場,昔日舞陰第一糧商,號稱舞陰士族的走狗,但是在一場商戰(zhàn)之中,敗被了初出茅廬的景平商行,自此之后,被士族拋棄,龔家一落千丈,欠債累累,最后被景平商行吸納進去,只是牧景對他有些考察之心,一直閑置在南陽,這才一封密函召來京城。
“信任與否,看你的行動!”
牧景道:“昔日我就看好你有能力,只是那時候你是我的敵人,現(xiàn)在我給你機會,景平商行有兩個執(zhí)行掌柜,但是事務(wù)越來越多,有些兼顧不過來了,我決議再提拔兩個名額,你有機會,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
“多謝世子信任,某定當竭心盡力!”
龔場雙眸瞪大,眼神之中透著一抹灼熱。
景平商行,掌柜過百,可執(zhí)行掌柜只有兩個,還有一個監(jiān)察掌柜許林,可許林只有監(jiān)察職權(quán),唯有執(zhí)行掌柜,才有統(tǒng)帥之權(quán),這是一個際遇,他必須要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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