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的確對漢中楊氏起了心思,雖說他斬了楊柏,結(jié)下了仇恨,但是相對一個家族生死存亡而言,這仇恨不是不能化解的,只要看他給出了籌碼足不足。
這些年來,他對這個時代家族兩個字有了深刻的印象。
士族,鄉(xiāng)紳,商族,地主,這些都是家族,在這個時代而言,家族大于天,大于朝廷,大于國家,大于民族,上至三公,下至販夫走卒,都難逃家族之責任。
所以即使楊松硬氣如斯,他還是有信心的。
天師道本身就是一個龐然大物,自張道陵創(chuàng)道,立足西南百余年,根深蒂固,在道門,影響力必太平道更加強勢,不僅僅是漢中,勢力覆蓋整個西南。
西南的游俠世界之中,天師道可為一枝獨秀,西南游俠,半數(shù)都是出自天師道。
俠以武犯禁。
牧景若執(zhí)掌漢中,決不能由得這些游俠放肆,不為所用,必需除掉,這是沒有第二個選擇的,所以作為天師道之中豪族楊氏,自然就頗有些分量了。
別看楊氏軍中只有楊柏楊松兩兄弟出頭,可作為天師道傳承下來的大家族,家族之中族老無數(shù),高手也層出不窮,絕非這么容易可以撂倒的。
不過現(xiàn)在他并不著急。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如今沒有什么比打贏這一戰(zhàn)更加重要,關(guān)乎漢中郡歸屬的一戰(zhàn),他傾盡了全力,張魯也傾巢而出,誰都沒有退路。
所以他敲打了一下楊松之后,就把他直接丟回了俘虜營,讓他自己去考慮一下。
這時候太陽已經(jīng)西落。
夕陽映照之下,一場決戰(zhàn)即將來臨,鳶尾山上,各部將士正在整頓,蓄勢以待,等待漢中軍的主力來臨。
“主公,大戰(zhàn)在即,這些漢中軍俘虜如何辦?”
張遼和黃劭聯(lián)袂而來,他們已經(jīng)商議好了大戰(zhàn)的對策,但是很麻煩一點,他們俘虜?shù)膸浊⑹浚热皇欠敚椭荒苡袃蓚選擇,要么坑殺,要么看管起來了。
看管起來,需要耗費兵力,如今的兵力,已經(jīng)是緊張了,在把一分部兵力放出來,他們多少有些不甘心。
可要是坑殺俘虜,有傷天和。
戰(zhàn)場上廝殺,你死我亡,無可奈何,坑殺就作孽了。
所以他們把這個難題交給了主公牧景來決策。
“你們各自留下五百將士與我!”
牧景沉思了一下,道:“有一千將士,我親自開看管這些俘虜,不會讓他們壞了你們在戰(zhàn)場上的部署!”
上戰(zhàn)場廝殺的事情,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輪不到他。
但是看守俘虜?shù)氖虑椋是能做。
這一戰(zhàn),傾盡全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緩解主力的壓力,一千兵馬,看守數(shù)千俘虜,并不難。
“是!”
兩人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拱手領(lǐng)命,各自騰出一曲,加起來就是好一千兵馬。
然后三人又開始商議接下來的對戰(zhàn)。
每一場戰(zhàn)役,他們之間都會形成一個推演的好習慣,這是牧景傳承下來了,在牧軍之中,是一個很好的風格,基本上軍侯級別以上的將領(lǐng),都有這種習慣。
“報!”
一個斥候飛奔而來。
“上來!”張遼抬頭一看,是自己的麾下的斥候,低喝了一聲。
“稟報主公,稟報將軍,漢中軍主力已經(jīng)接近了我們,先鋒兵馬距離鳶尾山不足三里!”
“繼續(xù)去打聽!”
“諾!”
斥候離開之后,張遼和黃劭商議起來了,李嚴也加入討論了。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必須牽引主,他們主力在我們之上,我們要避其主力,逐步蠶食他們的軍陣,從兩翼開始!”
張遼的統(tǒng)帥技能即使沒有滿級,也已經(jīng)差不多了,如今布置兵力,指揮戰(zhàn)斗起來了得心應(yīng)手,歷史上那個名震逍遙津張文遠,開始爆發(fā)他的天賦。
“為何不把他們放上鳶尾山?”李嚴低聲的問道。
“鳶尾山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他們肯定已經(jīng)知道,周邊斥候交戰(zhàn),你來我往,他們大致動向的消息瞞不住我們,我們在鳶尾山的布置也瞞不住他們!”
張遼解析說道:“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救不了鳶尾山上的兵將,他們自然不會進攻鳶尾山,鳶尾山易守難攻,他們沒有必要把兵力耗費在這里,在他們心中,我們已經(jīng)斷糧了,只要拖住數(shù)日,便大功告成!”
“所以將軍的意思是,主動進攻!”李嚴一下子明白。
“對!”
張遼說道:“不能給他們一絲絲的反應(yīng)機會,我們要趁夜色而反擊作戰(zhàn)!”
“夜里面天色昏暗,未必如我們所愿!”
“總要試試了,取得戰(zhàn)果就好!”張遼微微一笑,笑容自信。
“費力,司空御,風丘,樊孝的兵力如今在哪里!”
張遼又一次在心中推演了一番自己的部署之后,突然詢問。
黃巾軍七營,黃劭率三營兵力,兩營主攻,一營壓陣,至于其余四營主力,這四人就是其中四大校尉,費力和樊孝是副將,他們各令一路,一路兩營。
“按照早上傳回來的消息,他們現(xiàn)在各自這個位置,還有這個位置,距離我們鳶尾山都有十余里!”黃劭回答:“留著他們的兵力,是為了預防的,現(xiàn)在要調(diào)動嗎?”
“必須要,立刻傳力個,讓費力迂回攻擊,配合我們進攻,我們打,他們就打!“
張遼開始部署:“至于樊孝,你讓他把兵力推向東部,防御東部的漢中軍兵力,我必須要戰(zhàn)場上萬無一失,要是東部張英的兵力殺進來,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好!”
黃劭點頭,迅速用黃巾斥候把軍令傳了過去。
…………
……
入夜。
一月下旬天氣已經(jīng)開始回暖,至如今二月初,冰雪開始融化,但是二月初的深夜,還是寒風蕭瑟的,夜晚的氣溫,比之白天,足足相差數(shù)倍。
寒風蕭蕭之間,鳶尾山周圍,寂靜無比,這種寂靜,仿佛如同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讓不少人心跳不安。
鳶尾山駐扎牧軍主力,東北方向三里之外的平原上,駐扎漢中軍主力,牧軍和漢中主力相差不過三里而已,這是一個對壘的距離,戰(zhàn)斗隨時可以爆發(fā)。
“進攻!”
張遼親自率景平主力,沖鋒在前。
“殺!”
黃劭也不甘落后,率軍緊跟著沖鋒,浩浩蕩蕩的聲勢,直撲漢中軍的主力而去。
漢中軍陣之中。
一柄一柄火把光芒閃爍,張魯?shù)拿嫔茈y看,他凝視這前方,看著鳶尾山,看著隱隱的身影,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身上的罡力在爆發(fā):“廢物!”
他沒想到楊松會敗的這么快,即使他已經(jīng)率主力趕來,還是來不及,楊松之敗,讓他的先鋒八千將士全軍覆沒,這讓他氣的面容鐵青。
“主公,現(xiàn)在不可繼續(xù)進攻了,雖我們兵力強與牧軍,可鳶尾山易守難攻,既然已經(jīng)被他們拿下了,我們暫且先退!”
閻圃建議說道:“只要拖過數(shù)日,待他們徹底斷糧之后,便可反戈一擊!”
“唯有如此!”
張魯雖憤怒,但是卻還有幾分冷靜。
可是就在他準備撤兵的時候,周圍呼嘯起來了一陣陣腳步聲。
“稟報師君大人,牧軍主動進攻我軍!”
前營將士來報:“正面已經(jīng)交戰(zhàn)上了!”
“好膽,欺我漢中無人!”
張魯聞言,徹底憤怒了,我后退半步,你倒是得勢不饒人,好,那就打一場。
“諸位將士,敵軍欺人太甚,我們不能退了!”張魯舉劍冷喝:“給我進攻!”
閻圃沒有阻止,這時候,已經(jīng)是交戰(zhàn)了,他們兵力優(yōu)勢,而去牧軍舍棄了鳶尾山的地形,既然打起來了,那就打一場,如果繼續(xù)退,那就是畏懼,會讓將士們的士氣一落千丈,一旦形成潰敗,那就真的不是退,而是大規(guī)模的潰敗,形成連鎖反應(yīng),那怕他們兵力再強,恐怕也難逃一死。
所以這時候,張魯?shù)姆磻?yīng)是對了,必須要迎戰(zhàn),狠狠的打一場,最好能擊敗牧軍主力。
“進攻!”
“進攻!”
漢中軍將士在張魯?shù)墓奈柚拢l(fā)出了超強的士氣。
兩軍將士在夜空下廝殺,平原上殘尸斷臂橫飛,鮮血把夜空都點綴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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