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駕馬車么?”百里鳳燁嘆息一聲,“駕車等于活靶子,之前又淹了水,流民的數量會更多。他們見了馬車會搶的。又不能傷流民的性命,又得照顧馬上的活死人。說不定到了卞南城人都死了!
“他要真死了只能怪他命數盡矣。”夏櫻也挺無奈的,“錢都花了總不能白買一匹馬來吧?再說了就我們兩個,總不能真的用腿抬過去吧。景楓撐不了那么久!
百里鳳燁一拂紅袖,將臉扭往一邊,一付懶得理會夏櫻的樣子。
“好了,我們盡快走吧!弊罱宦匪娝劊甲屜臋训男那楹苁浅林。
看著身邊渾身紅蹤色的馬,百里鳳燁輕拂紅袖,“唉這馬還是鳳燁親手挑的,可惜了”
百里鳳燁順著馬毛,目光里很是喜愛。
“可惜什么?”夏櫻也逗弄著馬兒玩耍。
百里鳳燁一抿薄唇,素白的手在馬兒的鼻梁上來回撫摸,“這么好的馬,一到軍營還不得被他們弄成軍糧?”
夏櫻一陣唏噓,忙把手收了回去可那馬卻直用腦袋去頂夏櫻的手,直到夏櫻重新為它順毛。
按理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將士們都不殺馬作糧的。
“你挺喜歡這匹馬?”夏櫻望著百里鳳燁。
“嗯。”百里鳳燁重重一點頭頭,“這馬的眼睛很亮,又很溫順雖然不是名馬,可鳳燁對它,嗯說不上來,大約就是你非要收服玉花驄時的那種感覺吧,鳳燁挺喜歡它!
玉花驄是一匹野馬,有一次去山林訓練時,被夏櫻碰到的一人一馬追追打打弄了兩天,好不容易抓到那玉花驄,可這馬偏生倔,死活不讓人騎,草也不吃,整天臥著不站起來,即便用鞭子抽打也不起身。夏櫻沒辦法,只好將它放歸山林,結果那馬跑了一圈便又折回頭。從此一直跟著夏櫻,靖安王爺的名號,有它一半的功勞。
“哇!”夏櫻在馬身上拍了兩下,“誰想吃玉花驄,我跟他沒完。”
話音一落,夏櫻又一次楞住,狐疑地瞧著百里鳳燁,“不會吧這種事,你怎么都知道?總不會又是說書人講的?”
一提這個,百里鳳燁就來氣,突然板起了臉,伸出指頭狠狠地在夏櫻頭上戳了幾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說鳳燁怎么知道的?你還好意思拿這來問鳳燁?豬!蠢豬!”
瞪了夏櫻一眼,百里鳳燁牽著馬,氣呼呼地往山洞走去。
這夏櫻,倒底是精明還是愚蠢。百里鳳燁就是鳳里白的結論,他都已經暗示了無數次了,可到現在,她還是
被百里鳳燁突如其來的火氣弄的一頭霧水,夏櫻輕揉著頭上被指頭戳出來的紅印子。連忙朝著百里鳳燁追去,嘴里小聲地嘀咕,“好好的,你生什么氣?”
盡管夏櫻的聲音很小,可百里鳳燁還是聽到了,“你閉嘴!
夏櫻連忙伸手捂著嘴,她挺怕百里鳳燁的。
百里鳳燁沖馬兒說道,“馬兒啊馬兒,從今往后鳳燁就是你的主人了,抬起后腿踢她!
還別說,這馬真能聽懂,連蹬了兩下后腿,雖沒傷到夏櫻,卻踢了夏櫻一臉的泥。
“呸呸”夏櫻把嘴里的泥吐掉,“這馬看著挺溫順的百里鳳燁你把它教壞了!
百里鳳燁沒搭理夏櫻。
夏櫻對華褚和大夏有了解不開的心結。
兩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好半天后,夏櫻才淺淺笑起,“百里鳳燁,你養著這馬吧我保證誰都不敢殺它充饑的!
“好了!毕臋褭z查著馬車,“五天的干糧都帶好了,車廂雖然簡陋些,但將就著用吧!
百里鳳燁揪了些最嫩的葉子喂馬,只輕輕點了點頭,“嗯,走吧。”
“景楓!毕臋炎哌M山洞,輕喚了一聲。
景楓睜開眼睛,“你們都準備好了?”
“嗯。”看了眼地板上的毒血,夏櫻輕皺眉頭,“情況不理想?”
景楓吃力地站起身子,“毒素發作的很快,已經入了臟腑很難逼除!
架著景楓出了山洞,百里鳳燁和夏櫻一齊將他抬進了簡易車廂,“只有些草墊著,只好將就了路上不能耽擱,你要挺不住就叫我們停車!
“只管走!本皸魇直凵系膫谝呀浗Y痂了,可體內的毒素并沒有因此而減輕。
“對了哪里可以找到老鬼?”百里鳳燁將頭探進車廂,“你得聯系他了”
景楓已經昏睡過去。并沒有回話。
行軍營
“果真如此?”伊葛眉頭一挑,“你親眼看見姜寒刺中了皇帝?”
“是的,將軍。”回報的小將雙手抱拳,“姜寒刺中皇帝,眼見沒有生機方才自行了斷的!
司徒無故雙手環胸,“蛇煞駒是烈性劇毒一般來說不會有生還的可能,皇帝有沒有當場斃命?”
“回司徒大人并沒有。”
“皇帝內力深厚自小悟性極高,又得了江湖怪人亦歡的真傳,若真要交手,你我未必是他的對手!币粮鹂聪蛩就綗o敵,雖說二人把景楓恨得牙癢,可誰也不敢否認他的武學修為,“這蛇煞駒未必能要了他的命”
“這毒也不是輕易化解得了的,現在幾乎沒有醫館敢開門,拖上一段時間,任他內力如何深厚,早晚也是個死。”司徒無故身邊的親信開口道,“那種毒,連大象都能毒倒!
“但愿吧!币粮鹪跔I帳里來回走動,“你們還看到了些什么?聽到了什么?”
“將軍。靖安王爺和隨安侯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屬下們不敢近身。”回報的小將提起那三人,依然心有余悸。
“他們還往大夏的方向走?”司徒無敵問。
“并沒有,自從景楓中毒后,他們便調頭往回走了屬下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
司徒無敵和伊葛站在地圖邊端詳了好半天,兩人一口同聲道,“卞南城。”
“沒錯!”那小將也一臉喜色,“現在他們只有指望軍醫了。”
“你們還有多少人埋伏在懷因河?”伊葛盯著地圖,不知想到了什么。
“大約二十多人!
“不夠,再增派八十人過去,華褚境內這幾天還會有雨,懷因河附近有雨必漲,一漲必淹,最近皇帝不是破格提拔了一個老頭去修河堤么?他們一定會去追查堤壩貪墨一事到時候,無論這毒有沒有要他命,我都要你們一起結果他們!币粮鹨а狼旋X,“不,八十人不夠,調三百精兵過去全都在兩國交界處近靜待命令,我就不信三百人殺三人,還會失敗!
“是!”小將抱拳領命。
“繼續盯著他們,有問題立刻回報,卞南城也得看緊了慕臣對皇帝忠心耿耿,他手上尚有數十萬大軍可以與我們抗衡。瓦解皇帝絕對不可能避開慕臣。”
等那小將離開后,伊葛方沖司徒無敵問道,“守皇的援軍到了沒?淳于夢娜答應增派二十萬大軍過來的至今卻只有二萬報道。其他的呢?”
司徒無敵突然嗤笑起來,“這女人也是個廢物。”
“怎么?”伊葛撥高語氣,“守皇有變故?”
“守皇是指望不上了!彼就綗o敵往桌子上一拍,竟一掌讓桌子裂成了三瓣,“淳于夢娜被太子架空了現在,守皇的老皇帝和淳于夢娜都被太子軟禁起來了!
伊葛微微一驚,滿臉的不可置信,“顏衛一直醉心于書法藝術,難道都是裝的?他有那么大魄力?”
“不是顏衛!彼就綗o敵也覺得可笑,“守皇的太子是歸海修黎,一個下賤的質子。”
伊葛倒吸了一口涼氣,頹然地坐到椅子上,“居然是那個軟綿綿的小羊羔?”
在伊葛的印象里,歸海修黎和歸海溪黎這姐弟兩個整天死憋爛氣,給人一種每天都病入膏肓的感覺,誰能想到當時可隨意碾死的螞蟻,如今竟會變成攔路虎。
按了按太陽穴,伊葛對自家前景并沒有盲目自信,“雖然國內輿論都在盼望讓景瀾登基,軍糧我們也挺足的,可皇帝未必沒有準備畢竟軍隊勢均力敵,如今我們已經賭上了身家性命,輸不得!”
司徒無敵在地圖上點了一下華褚皇宮的位置,“該出手了。若攻到京都景瀾不肯繼位”
“不可能!”伊葛打斷了司徒無敵,“你說過你有萬全之策的!
司徒無敵掃了伊葛一眼。
“軍糧是我籌備的,一點沒問題也沒有吧,全軍糧草夠耗個七年八年了!币粮鹨а赖芍就綗o敵,“要你做的就兩件事,一件聯絡守皇增兵,已經失敗。另一件控制菀清,要挾景瀾這件事才是所有環結里最重要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吉爾妮段凡也點了點頭,“這兩兄弟都不是善輩,我可不想再養出一條白眼狼出來必須讓景瀾受到我們的控制,否則時間久了,今天落在我們身上的事還得再發生一次!
幾個人都打了個寒顫,同時又各自心懷鬼胎。四大家庭的聯盟只有在對付景楓時才鐵板一塊。
逼景瀾登基不過是萬不得已之事,等形勢一穩定誰也不會讓景瀾安穩終老。
權臣和皇位只有一步之遙!
“司徒兄,景瀾府雖戒備森嚴可是時候得動手了!奔o和老頭摸著胡子,“我們的大軍再過幾日就能抵達京都最好能和平入京,如今景瀾只有菀清一個弱點,要什么幫護,你盡管說”
“嗯,最近幾天內我就會動手!
吉爾尼段凡提醒道,“可得小心些,要的是活菀清,你可別弄個死菀清!要是見了尸體,景瀾可會狗急跳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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