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秋霜咬緊牙關,朝景王府沖了過去,“姑奶奶有東西落在王府里了。”
白露和六爻一左一右地站在秋霜身邊。
可王府周邊的侍衛馬上伸出銀槍攔住了她的去路,“王府重地,沒有將軍的指令,不得進入。”
“呸。”秋霜在侍衛臉上啐了一口。
那侍衛也不惱,拂去臉上唾液,仍然將秋霜攔的死死的。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里是景王府!”秋霜指著頭上的門匾,扯起袖子就要動手,卻被旁邊的六爻一把拉住。
許是門口的動靜太大,把菀清驚醒了,她披上錦裘便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遠遠地看見菀清,白露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小桐姐!”
白露喚了一聲,語調啞暗,張口便是哽咽。是她將菀清弄丟的隔著門口的侍衛,白露朝著菀清跪倒在地。
菀清也瞧見了他們,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口。
“娘娘麻煩往后退些。”侍衛的語氣雖然客氣,可已經有意無意地將菀清往一邊趕了。
“小桐姐。”
“王妃。”
在場的幾個人,見到菀清后,都紅了眼睛,連六爻的雙眸中也含滿了水汽。
“我很好。”菀清滿足的摸著肚子,“白露,你這是干什么?快些起來存心讓我難受么?”
白露咬著下唇,“是我沒有保護好小桐姐當時我應該拼死”
“噓!”打斷白露,菀清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這才看向秋霜和六爻,“快把白露撫起來,地上涼,別著涼了。”
聽得菀清吩咐,白露終于自己站起了身子。
“傻丫頭,看你把眼睛都哭紅了,往后不許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菀清很想走過去替白露擦擦眼淚,可腳下剛一動,那些侍衛便又禮貌地將菀清請往后面。
主仆幾人隔岸相對,縱有許多話,卻不得盡興。
“皇后娘娘,您該回屋了。”侍衛沖菀清做了個請的手勢。
六爻恨得直咬牙關!
“有你們這么對皇后的么?”秋霜終于還是動手了,“雜、種東西,移開的臟手!”
眼看秋霜被壓在下風,六爻不得不加進打斗里。
縱是他們武功再強,可也敵不過這里幾上百個侍衛,不過十幾招,二人便被雙雙制服了。
“沒有將軍的指令,麻煩你們離王府遠些。”守門的侍衛冷聲,“若再有下次,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警告了一番之后,這侍衛方才命令手下將六爻和秋霜松開。
六爻苦笑,只覺得和這世道很是搞笑,如今景瀾已登大統,雖說是天下之主可惜,卻處處受制于四大家族!
還有菀清,美名其曰皇后娘娘,可卻被人囚禁于王府,連同知心下人說話也不可。
“回去吧。”菀清沖幾人招招手,“別再來了,我很好,安心在宮里呆著。”
正這時,李老道踩著靸鞋走來,一見白露秋霜便叫喚,“唉喲,姑奶奶們,你們可算來了王府這幾天不吃東西,她吃不慣這邊廚子做的東西。”
李老道來晚了一些,顯然不知道此刻的情況,還當以為白露秋霜是特意安排過來的。畢竟現在那四位老波皮都準許產婆留下了。
話音剛一落,李老道便察覺到了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對勁,再一細打量,這才知道情況。
李老道嬉皮笑臉地看幾那侍衛首領,“小哥,幾位將軍可說過要照顧好王妃呸,現在已經是皇后娘娘了。可你說,要是娘娘吃不下飯,餓壞了這責任你們承擔,你就把那兩位姑奶奶放進府里吧。你看你們有幾千號人馬,她們就兩姑娘,掀不起什么風浪的,就來做飲,您就當請了個廚子”
沒等李老道說完,一支銀槍便抵在了李老道喉頭上。
吞了吞口水,李老道立刻閉上了嘴。
聽說菀清不怎么吃飯,白露也急了,她也學著秋霜要硬闖。
可就在此時,司徒青憐從遠處走來了。她身邊跟了春雨。
“喲,這是怎么回事?”司徒青憐抿唇瞧著所有人。
“見過皇考太妃。”守門的侍衛見了司徒青憐,態度顯然更恭順了些。
他們可都是司徒無敵的人,這位先帝的貴妃,怎么著也姓司徒,實在不敢怠慢再說了,她肚子里可懷著景楓的種,一旦降生,若為男兒那司徒家的前途,實在不可估量。
打量著菀清和司徒青憐,幾個侍衛各有所思
這兩個最尊貴的女人,一個懷著先皇的嫡子,一個有了當今圣上的骨肉,她們的肚子里都懷著足以繼成大統的孩子。往后,倒不知這二人怎么樣。
白露望著司徒青憐,直直跪了下去,“娘娘,看在你和小桐姐好了一場的份上,你讓我們進去伺候小桐姐吧。”
縱然身懷有孕,可司徒青憐倒底身手不凡,眼急手快擋住白露的拜服,沒讓她跪下。
“白露,不可為難青憐。”菀清微微搖頭,“李先生哄你們呢,我每天都吃的很好。”
“那叫很好?”李老道都聽不下去了,“王妃啊,我看你吃那么點兒飯,一天愁得頭發都快掉光了。”
司徒青憐走上臺階,“怎么?你們連本宮也想攔著不成?”
侍衛咳嗽了幾聲,壓低聲音,“皇考太妃,非屬下不讓你進去,實在是將軍下過嚴令,沒有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
司徒青憐一伸手,春雨馬上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給她遞去。
正是司徒家的令牌,“現在呢?本宮能進去了吧?”
驗過令牌的真偽,侍衛一側身子,給司徒青憐讓行。
“六爻,白露,秋霜。”司徒青憐喚過臺階下的三人,“你們也跟著進來。”
三人臉上一喜,紛紛跟了過去。
“皇考太妃,您別為難小的。”侍衛面露難色,“即便拿了令牌,除你之外。其他人也不許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司徒青憐一個漂亮的旋身,抽出一個侍衛的寶劍,直抵在侍衛首領的脖子上,“非本宮為難你,本宮如今要要挾你,逼迫你全都進去。”
“不準放行!”即便刀架脖子,可這侍衛首領還挺硬氣,楞是不讓進。
司徒青憐顯然沒料到會是這種局面,突然笑了起來,“看你有點骨氣,本宮也不難為你了”說罷,收劍回身,穩穩地將寶劍插到那侍衛的劍鞘中,“即便不讓他們全進來,至少得有一人跟來做飯。”
“我去!”
“我來吧!”
白露和秋霜爭先恐后。
六爻扯了秋霜一下,“讓白露去吧,她總覺得王妃被囚禁是她的責任,你要和她爭,白露會一直內疚下去。”
秋霜點點頭,退了一步,“白露小桐姐更喜歡你做的食物,還是你去吧。”
白露怎會不知道秋霜如何想的,心下感激自是不必細說。
換著菀清的手,司徒青憐笑瞇瞇地領著她走去內室,“小桐,你一個人悶得慌吧,我來陪你下盤棋。”
“好啊。”菀清也很是高興。
李老道嘆了一口氣,“秋霜姑娘,六爻,你們都回去吧,好好照顧王爺王妃這里有我呢,不要擔心。唉呀現在得叫陛下了,真不習慣。”
“小桐姐,貴妃姐姐你們想吃點什么?我去做。”
司徒青憐咂了咂嘴巴,“你做什么我都吃,我味口好著呢當初看小桐吐的死去活來,我倒一點事也沒有。”
白露應了一聲,忙往廚房跑去,她很感激司徒青憐將她帶進來,也不敢怠慢。
“春雨,你也去幫幫忙吧。”
司徒青憐將春雨打發走。
屋子里只剩下司徒青憐和菀清,司徒青憐這才松懈了下去,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
“怎么了?”菀清拉過司徒青憐的手,“青憐,你有心事?”
司徒青憐走到菀清身邊,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趴在菀清腿上。“小桐我不知道景楓的消息,也許也許他是真的死了。”
說著這話,司徒青憐臉上生出了些許淚痕。
菀清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司徒青憐的頭發。
“我我很怕。”司徒青憐捂著肚子,“為了讓景瀾登基,他們一直都在派殺手追殺景楓我,我許是太相信了景楓了,可聽說他中了毒,而且慕臣那邊,三個主將著了三天孝服,其他十幾萬士兵,也全部帶孝。或者或者他真的死了?”
菀清抿唇
一切還像夢中一樣,突然之間景瀾成了皇帝!
快的沒有反應的余地。
若是一場夢多好!
“不不會的。”司徒青憐止住眼淚,“他不會那么容易就死的!一定是他的詭計,對這是一計!詐死之計。”
菀清呢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被囚禁在深閨里,菀清不知道邊境的戰事如何
“呀小桐,風揚動了。”司徒青憐轉哭為喜,“它動了。”
菀清溫柔淺笑,“它啊許是急著出來看看了。”
望向窗外,菀清摸著肚子,“可惜這孩子沒能在太平盛世降生。”
“不是你說的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司徒青憐也撫著小腹,“他肯定活著,當初他說時機到了要我將宮里的妃子打發走。今天的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的心事,從未對她提過。
她也一樣,瞞了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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