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何睿。”歸海修黎放下手中的毛筆,連續(xù)幾日通宵達旦,少年的眼角多了些青黑色。
桑云輕輕點頭,“太子殿下,奴婢馬上就去。”說話間,桑云給歸海修黎送了杯溫?zé)岬哪滩瑁暗钕拢鋵嵞撔菹⒘耍幻魅赵僖姾未笕税桑俊?br />
桑云至今沒法相信這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在他身上她完全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少年氣息。
歸海修黎表現(xiàn)的甚至比顏衛(wèi)還要老成。
輕飲一口奶茶,歸海修黎很快皺起了眉頭,那種香甜滑糯的感覺讓他極不舒服。他似乎已經(jīng)不習(xí)慣讓自己太過輕松了。
“替我換成茶葉吧。”歸海修黎放下奏折,閉著眼睛按了按太陽穴,看起來很是疲憊,“往后不要再給我上奶茶了,謝謝。”
盡管有道謝,可桑云總覺得這少年冷冰冰的,少了些人氣。
在守皇,很少有人不喝奶茶,桑云給歸海修黎調(diào)制的奶茶還加了蜂蜜和甜果,一般的孩子都會喜歡這種口味的飲品。
微微楞了一會,桑云馬上接口道,“太子殿下,那我給您上杯紅茶或者椰奶茶吧?”
“苦丁茶。”
在所有茶葉中,歸海修黎選了一種最苦的茶。
桑云沒再過問,躬著身子慢慢退了下去。
亦筠和武百濟把這些日子的情況一一報給淳于夢娜聽。
站在竹樓里,淳于夢娜抱著果果,神情居然格外寧靜。
“歸海修黎的事一會再說。守皇和華褚的戰(zhàn)爭我也不感興趣。”打斷亦筠,淳于夢娜望著遠方,“顏衛(wèi)呢?顏衛(wèi)什么情況?”
武百濟楞了一下,眸光往竹樓深處投去。
他沒想到淳于夢娜居然敢這么大方地尋問顏衛(wèi)的情況。
“你怕什么?”似乎看出了武百濟的擔(dān)憂,淳于夢娜淺笑著說道,“陛下在睡覺呢,再說了就算他在旁邊,我還不能問問我兒子的事?”
武百濟干咳兩聲,不知道怎么答話連眼神都不知道應(yīng)該定格在什么地方。
還是亦筠接口道,“王子殿下走了天山的方向,他找了一條最難走的路而且沒帶什么盤纏,昨日他已經(jīng)到了木和爾沙漠山,大約五天后就會將離境。”
“”輕輕嘆息了一聲,淳于夢娜放開白貓,坐在碧竹上將雙膝輕輕地環(huán)抱起來,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憐,“愧傾也沒有留下他啊!”
和武百濟對視了一眼,亦筠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往下說。
“主子,下一部要做什么?”武百液掃了竹樓一眼,“守在竹樓的兵是孟司馬的人我們要不要調(diào)兵解圍?”
擺手打斷了武百濟,淳于夢娜滿不在乎一聳肩膀,“用不著。”
“可是就這么由著歸海修黎將您和陛下”想了好半天,亦筠才想出一個勉強可以開口的詞,“禁足在這里么?”
“禁足?兒子關(guān)老子能叫禁足么?”淳于夢娜被亦筠說的說法逗的大笑了一場。
伸了個懶腰,淳于夢娜笑夠了,順手拿了幾顆荔枝放進嘴里,“就算沒有被囚禁,我和陛下也一樣呆在竹樓里不出去他們不過派了幾個兵將竹樓圍了起來,沒什么不一樣。”
“說的是!”歸海澤穿著單衣從竹樓里走了出來,不時地給淳于夢娜鼓掌,“還是你看的通透。寡人倒也想領(lǐng)教一下這個歸海修黎能掀起怎樣的風(fēng)浪!”
“可可是!”亦筠還要爭辯,可看著歸海澤和淳于夢娜都滿不在乎,她也只好閉上了嘴。
伸手?jǐn)堖^淳于夢娜的腰,張口從她嘴里搶過吃了一半的荔枝,歸海澤淡笑著道,“美人給寡人跳支舞吧。”
“今兒累了,不跳。”淳于夢娜將白貓喚了過來,“陛下可當(dāng)心些別被貓抓了。”
歸海澤并沒有不高興,“我記著歸海修黎和她姐姐的娘,簡直水做的女人,想不到她竟能生出個帶刺的娃。”
淳于夢娜倚在歸海澤懷里,瞇著眼睛調(diào)笑道,“聽陛下的口氣,沒有怪責(zé)的意思,反而頗有幾分欣賞?”
歸海澤露出些許苦悶的表情,“先有奪子之妻,后有酒池肉林,寡人早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也自知乃是亡國之君兒孫的事,隨他們?nèi)グ伞!?br />
“陛下還真是偏心。”淳于夢娜回頭,“是顏衛(wèi)離開了你才這樣吧?”
“胡址!放屁!”歸海澤氣極,語暴粗口,沉聲呵斥,“和他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淳于衍最好渴死在沙漠里。”
“若真不關(guān)心,陛下怎知他走了天山的路?”
歸海澤啞口無言,捏著淳于夢娜的下巴,“你知道什么叫長袖善舞,察言觀色么?你得學(xué)學(xué)奉承迎和,一個妖后,你得有點妖后的樣子!少惹寡人發(fā)脾氣。”
淳于夢娜咯咯笑起,在琉璃盞中滿上了葡萄酒。
歸海澤與她碰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寡人這昏君就做到頭吧。”
“敬最荒淫無度的昏君。”淳于夢娜聲音婉轉(zhuǎn)。
“說的好!”歸海澤聞言大喜,“古之帝王皆愿成為千古明君,寡人偏愛做昏君。”
“臣妾也不以妖后為恥。”
樓竹里再次歌舞升平,絲竹管樂之音靡靡。
亦筠和武百濟悄悄退開。
“聽說殿下傳詔微臣。”何睿已經(jīng)換了官服,正欲沖歸海修黎施禮。
“行了!抬手打斷何睿,“往后這些繁文縟節(jié)都省了吧。”
何睿微微淺笑,不時地打量著歸海修黎。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被淳于夢娜過繼到膝下的,并且當(dāng)了多年質(zhì)子的孩子,會一轉(zhuǎn)身將淳于夢娜和歸海澤都囚禁起來。
“我詔你過來,是想問你關(guān)于守皇兵權(quán)的事。”歸海修黎凝眉,“如今與華褚邊境交戰(zhàn)的兵力,多為武百濟一族,說白了是控制在淳于夢娜手上的兵權(quán),我要知道淳于夢娜究竟握著多少實權(quán)。”
何睿緩緩搖頭,“殿下,臣是文官這些事,微臣不甚清楚。”
歸海修黎一言不發(fā)地盯了何睿半晌。
何睿也與他平視,絲毫沒有退讓。
“何大人若你有本事將顏衛(wèi)放到這個位子上,那么我馬上離開。”歸海修黎將桌邊的苦丁茶一口飲盡,“我以為你對這片土地有腔熱血,看樣子你的血在顏衛(wèi)身上。”
“殿下似乎對顏衛(wèi)王子頗有輕蔑。”
“我會比他做的要好。”歸海修黎回答的很堅定,“若何大人想讓守皇做出些改變最好別本末倒置。能讓國家變好的,方才是正道!”
何睿倘然一笑,躬身叩首,“臣必定肝腦涂地,竭盡全力輔佐殿下。”
“還有我!”
大殿外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
歸海修黎打量著逆光而來的那個女子,滿眼不解。
“是愧傾姑娘!”何睿看到這個丫頭,神情竟十分激動,“殿下若有愧傾姑娘輔助,勝過滿朝文武。”
“您將成為守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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