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又看了他一眼,壯漢面上閃過一抹猶豫,一咬牙,還是決定實話,“趙哥的弟弟之前跟這兩位有矛盾,被人教訓(xùn)了。趙哥知道后就很生氣,讓人給這個男的設(shè)了一個套,使得他輸了好幾千萬,然后這個男的就給這個女的打了電話,女的來了之后趙哥賭一局……”巴拉巴拉,這個壯漢猶如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的經(jīng)過的清清楚楚,一些就連沈清瀾都不知道的事情都了。
“老大,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壯漢道,感受到趙炎投在他身上的好似要殺人的視線,他能得往阿南的方向靠近了一點。
石楓臉上看不出喜怒,看向趙炎的神情也很平靜,“他的都是真的?”
趙炎很想否認,但是這種事不是他否認就管用的,他的神色頹然,低下頭,“是。”
石楓抬起腳就是狠狠的一踹,直接將趙炎踢到了墻角邊,重重地撞在了墻上,趙炎被踢得當即吐了血。
顧陽看得心驚膽戰(zhàn),這個石幫的老大,好狠的心,對待自己的手下都這么狠。
趙炎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也不敢叫疼,也不是剛?cè)胄辛,石楓的手段他早就領(lǐng)教過,現(xiàn)在默默受著總比被他事后算賬的好。
石楓看也不看趙炎一眼,而是看向沈清瀾,“這件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樣算了,回頭我一定給沈姐一個滿意的補償,沈姐你看如何?”
沈清瀾淡淡一笑,“石老大都發(fā)話了,這個面子怎么著也該給,只是補償就算了,只是希望以后石老大能約束好手下的人,再有第三次,我就不是這么好話了!
石楓笑得溫和,“當然,以后他們要是再來找沈姐的麻煩,沈姐就是把他們活活打死了,我石楓也絕對沒有二話!
“不只是我,還有我身邊的朋友!鄙蚯鍨懷a充一句。
“當然!
“那么現(xiàn)在我跟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嗎?”
石楓讓出道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清瀾帶著顧陽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呼,終于出來了!鳖欔柹钌钔鲁鲆豢跐釟猓瑒偛耪媸菄標懒,就怕石楓一言不合就拿他們開刀。
“嫂子,你是怎么跟石楓認識的?”顧陽好奇地看著沈清瀾。
沈清瀾轉(zhuǎn)眸,看著他,“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
“好奇心害死貓。”
顧陽:……
見沈清瀾走遠了,顧陽連忙跟上去,拋開剛才的問題,“嫂子,你的骰子怎么會玩的那么好,能不能教教我?”
明明沒有什么花樣的動作,但是出來的結(jié)果卻讓人不服不行。
顧陽發(fā)現(xiàn),沈清瀾就像是一座深山,你往深里走,你看不清她的深淺,她的身上好像存在很多的秘密,永遠看不透。
“顧陽!鄙蚯鍨懲O履_步,叫了一聲。
顧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怎么了,嫂子?”
“這次的事情我會如實告訴傅衡逸!闭J真的口吻,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顧陽臉色一變,“不要啊,嫂子,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大哥,大哥知道了會打死我的,你忍心看著我被大哥活活打死嗎?”
“你大哥絕對不會打死你!眳s會好好管教你。
顧陽的母親是個外交官,常年在國外,自然也管不到這個兒子,顧陽雖然住在顧家,但是這個性子嘛,典型的紈绔子弟。
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敢惹,什么禍都敢闖,上一次是地下賽車,這一次是地下賭場,那么再下一次呢?
既然顧陽最怕的人是傅衡逸,那么將他交給傅衡逸才是最好的選擇。
顧陽跟在沈清瀾的身后,如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嫂子,能不能不要告訴大哥,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以后再也不會犯相同的錯誤!彼雷约盒惺绿^于沖動,別人一激,就什么也不管不顧了。
沈清瀾不為所動,走到自己的車旁上車,顧陽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來。
“你自己的車呢?”沈清瀾問道。
“我搭別人的車過來的。”顧陽道,其實他是開車過來的,但是他還沒有服沈清瀾改變主意,自然不能就這么下去了。
沈清瀾也不管他,系好安帶直接就走了,顧陽看著儀表盤上不斷升高的數(shù)字,臉色變了,不由想起上次沈清瀾帶他體驗的賽車的“快感”。
他的臉色有點白,胃里似乎在翻騰,“,嫂子,慢,慢一點!鳖欔柦K于忍不住開口。
沈清瀾聞言倒也沒有在加快車速,而是緩緩將車停在了路邊,“下去吧!
顧陽二話不立刻下車,他敢保證,他要是敢在車上待著,沈清瀾絕對會讓他再體驗一次“賽車的快感”。這樣的體驗有過一次就夠了,打死他都不想要再來第二次。
**
極樂賭場。
石楓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神色冷沉。
“老大,我知道這一次是我錯了,下一次我絕對不敢了,不,是絕對沒有下一次了,求老大放過我這一次。”趙炎跪在地上,哪里還有面對沈清瀾時的囂張,此刻的他在石楓面前就猶如一條哈巴狗。
但是這行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石楓比他厲害,比他牛逼,所以他能坐上石幫老大的位置,別人還奈何不得他,他干不過石楓,那么他就只能在石楓的手底下俯首稱臣,即便是石楓讓人將他弄死了,他也無話可。
眼見著趙炎將額頭都給磕破了,石楓才開口,“行了,起來吧!
趙炎聞言,如蒙大赦,起身,恭敬地站在石楓的面前。
“你破壞了規(guī)矩,這是事實,我可以饒你,但是規(guī)矩不能廢,正所謂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將這個賭場交出來,稍后我會讓阿南給你安排新的去處。”石楓淡聲開口。
趙炎哪里敢一聲不字,石幫是個大幫派,石楓雖然是老大,但是幫里也是分了幾個團體的,趙炎就屬于其中一個。
他跟的那個人起來也是石幫的高層,在道上也是報得上名號的,趙炎跟著那個人也著實風(fēng)光了一段時間,只是可惜,此人野心不,盯上的是石楓屁股底下的位置。
那個人一直想要找機會除了石楓,自己取而代之,卻苦于沒有機會,上一次終于找到了機會,跟虎幫的人合作,以為可以滅了石楓,卻沒有想到石楓命大,竟然活著回來了。
不僅如此,還以雷霆手段滅了虎幫,吞并了虎幫的地盤,而跟虎幫合作的那人也沒有逃過去,被石楓揪出來,當眾弄死了。
要不是那件事趙炎確實不知情,他肯定也活不下來,被石楓冷藏了幾個月,剛回到京城接受極樂賭場,結(jié)果還沒焐熱呢,就被收了回去。
要趙炎不憋屈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更怕石楓的手段。
揮了揮手,讓趙炎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了石楓和阿南。
“事情查清楚了嗎?”石楓嘴里叼著一根煙,問道。
“我已經(jīng)問過場子里面的兄弟,確實就是那么一回事,那個顧家的少爺就是被趙炎算計的,大概是沒錢還債,所以就給沈清瀾打了電話。”
“確實是偶然?”
“應(yīng)該是!卑⒛弦膊桓掖_定。
石楓臉色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以后注意著點,但也不要輕舉妄動。”
沈清瀾雖然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她畢竟是沈家人,而他是道上的,自古黑白不兩立,即便是救命之恩,在整個幫派的兄弟的性命面前,那也是不值得一提的。
如果沈清瀾的出現(xiàn)只是偶然,他石楓也不是個恩將仇報的,必定找機會還了她的恩情,但要是別有居心,石楓的眼神一狠,他也只能恩將仇報了。
沈清瀾自然不知道石楓的心理活動,她也根不關(guān)心,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氐郊視r,已經(jīng)是晚上了,她洗了澡就睡覺了,明天起來她還要去接機。
今天送傅老爺子回去的時候,聽到爺爺吩咐家里的警衛(wèi)員明天去機場接傅衡逸的姑姑傅靖婷,她才知道原來常年在外的姑姑要回來了。
起這位姑姑,當年在大院里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铮谏蚯鍨懜篙,也就是沈謙那一輩里,就是個巾幗女英雄,因為從被傅老爺子當男孩子養(yǎng)的原因,性子那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干脆利落,那身手,就是一般的特種兵都干不過她,她當年也確實在部隊里歷練過幾年,成績斐然。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會在部隊里繼續(xù)干下去的時候,她卻選擇了退役,進了外交部,隨后更是嫁給了顧氏的公子顧博文。
這樣的故事發(fā)展可是跌碎了大家的眼睛。
但是在生下顧陽后沒有多久,她就跟顧博文離婚了,然后出國,一直在Y國擔任駐華大使,常年不在國內(nèi),她甚至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在國內(nèi)過過年,這次是回來過年的。
知道了姑姑要回來,沈清瀾就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wù)。
她是見過這個姑姑的,就在兩年前,傅靖婷曾回來過一趟,當時沈清瀾正好在傅家。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瀾照例起床晨跑,然后就開車去了機場,沒有開自己的那輛招搖的跑車,而是從傅衡逸的車庫里選了一輛。
到達機場的時候,飛機還沒有落地,沈清瀾停好車,正要進去,前面卻圍了一大幫人,以為又是哪個明星出現(xiàn)了,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
只見一個打扮得體的婦人正拉著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破口大罵,沈清瀾對于這樣的熱鬧并不感興趣,正要走過去,耳邊卻傳來圍觀的吃瓜群眾的議論聲。
“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自己遲到了,竟然還怪飛機太準點!币粋路人甲道。
路人乙附和,“飛機起飛了,她不是找機場的工作人員理論了嘛。”
路人丙:“也是她倒霉,國內(nèi)的航班經(jīng)常晚點,可是誰讓她乘坐的是國外的航班呢,老外可不理會她這套京城交通太擁堵,路上堵車的話!
路人丁:“這個女人根就是胡攪蠻纏,知道自己會遲到,不會早點出門,她以為自己誰,她不來,飛機還不能起飛了。當自己是月球呢,一個個都要圍著她轉(zhuǎn),就是月球,也還要圍著地球轉(zhuǎn)呢。”
路人甲點頭,“而且機場的工作人員也了愿意給她調(diào)換最快班次的,可是她就是不愿意,上去就是一巴掌,把那個工作人員打的呀,那個工作人員也不能還手,只能挨著,要不是后來其他人來了,指不定還要挨打!
“這種人就應(yīng)該被拉入黑名單,讓她這輩子都做不了飛機,讓她嘚瑟。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啊,真那么有錢,自己去買架私人飛機好了,那肯定就不會誤點!甭啡吮蘼暤。
沈清瀾看了一眼場中的婦女,依舊不依不撓的跟工作人員理論,而工作人員則是低聲下氣的道歉。
沈清瀾哂笑,就是工作人員這樣的態(tài)度才助長了這個女人的氣焰,就像剛才有個人的,直接把她拉黑,不讓她乘坐國內(nèi)的航班,她又能如何,有時候強勢一點未必是一件壞事。
搖搖頭,從這堆熱鬧里經(jīng)過,在國生活了六年,但是對于某些行為,沈清瀾真的覺得即便是號稱禮儀之邦的國人民群眾的素質(zhì)也是良莠不齊。
到達接機口的時候飛機剛好落地,沈清瀾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傅靖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那里,一身的職業(yè)西裝,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依舊如記憶中的那般干練。
傅靖婷早就知道今天來接機的是沈清瀾,她剛走出來,就看見了人群中沈清瀾的身影,這個姑娘是耀眼的,即便她站在人群中不言不語,還是第一時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姑姑。”沈清瀾上手接過傅靖婷手中的行李箱,傅靖婷也沒有跟她爭,交給了她,她的行李箱里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多數(shù)都是給家人帶的禮物,并不重。
出去的時候那個鬧事的婦女已經(jīng)不見,沈清瀾帶著傅靖婷走在了車前,將行李放好,才打開駕駛座的車門。
“我們已經(jīng)有兩年不見了吧?”傅靖婷開口。
沈清瀾點了點頭,依舊是清冷的表情,只是語氣很溫和,“兩年零三個月。”
傅靖婷笑笑,看著沈清瀾很是有些感慨,“當年我見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你,還在感嘆你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誰知道你最終還是成了我傅家的人!本壏诌@東西,你不信還真不行。
這話沈清瀾沒法接,她只是輕輕勾唇,柔化了清冷的表情。
傅靖婷正好側(cè)頭看見她微勾的唇角,眼眸中閃過驚艷,沈清瀾確實就是她見過的女孩子里長得最好看的,即便只是輕輕勾唇的動作,都透著萬種風(fēng)情。
想起幾個月以前,父親跟她打電話的時候還在抱怨傅衡逸總是不回家,三十好幾的人連個媳婦都沒有,言語中又在夸贊沈家孩子的聰慧懂事云云,不乏對沈清瀾的滿意。
她還以為老爺子的這份喜愛終究也只是個念想,沒想到幾個月以后,沈清瀾還真的成了傅家的孫媳婦。
傅靖婷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但是既然傅衡逸打算跟沈清瀾結(jié)婚,那么兩人必定是有感情的,她是看著傅衡逸長大的,或者,傅衡逸就相當于她的另一個兒子,看著自家孩子幸福有了著落,傅靖婷也很是欣慰。
“姑姑這次回來可以待多久?”不想讓氣氛太沉悶,沈清瀾主動開口。
“半個月是有的!备稻告眯π,“這么多年都沒在家里過年,這次總算可以多陪陪家人!
“聽聞姑姑要回來,爺爺很高興,一早就吩咐趙嫂去給姑姑買姑姑喜歡吃的東西了。”
起家中的老父,傅靖婷心中很是愧疚,哥哥嫂子去世后,她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應(yīng)在老父身邊承歡膝下,可是卻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離家多年。
“你爺爺他身體好嗎?”傅靖婷問道,雖然時常與老父通電話,但是沒有見到人,心中總是有牽掛,而老父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爺爺?shù)纳眢w還不錯,就是前段時間查出來有點高血脂,所以最近一直不讓他多吃肉,爺爺為此還生氣呢!鄙蚯鍨懩托牡卦V著傅老爺子的生活日常,雖然語調(diào)平和,但是傅靖婷卻聽得認真。
聽聞老父因為沒有肉吃,竟然跟個孩子似的發(fā)脾氣,也忍不住笑起來,傅靖婷的長相一點也不柔美,可是這樣一笑,卻多了一分女子的溫柔,“我和衡逸總是不在家,爺爺那邊你多費心了!
“爺爺很好,在沒有嫁給衡逸以前,我也經(jīng)常會去找爺爺聊天喝茶!鄙蚯鍨懽旖枪闯龅男σ,她確實很喜歡傅老爺子,跟自家爺爺一樣,是個特別好的長輩。
傅靖婷失笑,倒是忘了,自家老父一直很喜歡沈家的這個輩。
“姑姑,您是先回大院還是先去顧家看看顧陽?”在一個紅綠燈路口,沈清瀾問傅靖婷。
傅靖婷神情有瞬間的恍惚,“回大院吧,我回來還沒有跟顧陽過,等下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大院!
沈清瀾仿若沒有看到傅靖婷那片刻的失神,只是笑著道,“爺爺肯定已經(jīng)在大門口等著了!
傅靖婷也跟著笑笑,拿出手機給顧陽去了電話,“……不要告訴你爸爸我回來了。”電話的最后,傅靖婷不忘一句。
電話那端的顧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偷聽自己和媽媽打電話的爸爸在聽到最后一句話時,那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心里微微嘆息一聲。
“那什么,爸,我先去外公家了!鳖欔栭_口,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自己的父親。
從很的時候開始,顧陽就知道自己的父母離婚了,他跟爸爸一起生活,他媽媽在國外,兩人不知是何原因,從來不打電話。
長大一點,顧陽知道離婚是自己的媽媽主動提的,原以為是倆人感情之前出現(xiàn)了第三者,可是二十多年過去了,爸爸媽媽一直單身,甚至連個第三者的影子都見不到。
看爸爸的樣子對媽媽也不是沒有感情的,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在一起?
這個問題,時候顧陽問過自己的爸爸,顧博文只是看著他,默默的不話,眼睛里有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后來,他知道那種情緒叫悲傷。
父母之間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能管,這么多年父母分離,顧陽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顧博文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去吧,別忘了把給你外公的禮物帶上!
顧陽揮揮手表示知道,走了。
顧博文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深深地嘆息一聲,“靖婷,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
車子在傅家門口停下,傅靖婷一眼就看見了傅老爺子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身影,時不時還望外面看一眼。
見到有車子過來,瞬間挺直腰桿,手背在后面,一副出來走走的模樣。
傅靖婷看著好笑,眼角卻濕潤了,只是兩年不見,老父頭上的白發(fā)似乎更多了一些,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了。
傅靖婷走上去,在傅老爺子的面前停下,“爸,我回來了。”
傅老爺子“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兒,見她除了清瘦了一些,氣色不錯,心中微微放心,臉上卻嫌棄地看了一眼傅靖婷,“回來就回來唄,難道還要我老頭子迎接你不成!
雖然傅老爺子一臉的嫌棄,但是傅靖婷卻依舊笑著,走上前,給了傅老爺子一個擁抱,“爸,我想你了!
傅靖婷能明顯的感覺到老父身子一僵,然后一雙溫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她的心頭揪揪地疼,鼻頭發(fā)酸。
“行了行了啊,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被輩看了笑話!备道蠣斪余洁,手卻沒有收回來,依舊在女兒的背上輕輕拍著,這個女兒除了五歲以前還會在他的懷里撒嬌之外,五歲以后,他就連抱都沒有抱過一次。
沈清瀾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溫柔,默默地拿著行李箱走了進去,將這方空間留給這對多年未見的父女。
傅靖婷從傅老爺子的懷中退了出來,傅老爺子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在國外待了這么些年,盡學(xué)些洋鬼子的玩意兒,回來就回來,還擁抱。”
傅靖婷隨著老父嘟囔,眼底笑意滿滿,挽著老父的胳膊。
正要往屋子里走,門外又傳來一陣引擎聲,然后顧陽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院子門口。
“外公,媽,我來了。”顧陽一臉笑嘻嘻,看見傅靖婷直接就是一個大擁抱。
他早已成年,人高馬大的,傅靖婷竟然只能到他的肩膀。
她拍了拍兒子的肩,“又長大了。”
顧陽一臉的理所當然,“那是,爺我還來帥了呢。”
“你是誰爺!备道蠣斪雨幊恋貑柫艘宦暋
顧陽身子一抖,臉上迅速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外公,您帥氣可愛的外孫來看你了,開心不?”
傅老爺子冷哼一聲,“看見你我就眼睛疼,你給我,你這一頭黃毛是怎么回事?”
顧陽暗道一聲不好,他前幾天去做了一個燙染,將頭發(fā)染成了棕色,竟然忘記了傅老爺子最討厭看見男孩子頭上亂七八糟的顏色,他這算不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外公,那個……這不是要過年了嘛,人都新年新氣象。所以我這是新氣象啊!
傅老爺子早就知道這個外孫的德性,他爸爸媽媽都不是這樣的性格,怎么就養(yǎng)出了這么一個兒子,時候就是一個霸王性子,被他強行掰正了,看著還好,但是長大鬧心,每次看見外孫,他都沒好氣。
今天女兒回來,傅老爺子也懶得跟他計較,“行了行了,都站在屋外干什么,進屋去!敝氏茸吡诉M去。
顧陽吐吐舌頭,暫時安了,傅靖婷瞪了一眼兒子,換來顧陽燦爛的一笑。
傅靖婷的屋子早已打掃干凈,沈清瀾將行李箱放好,就下樓了。
“嫂子!鳖欔柨匆娚蚯鍨,乖乖地喊人。
傅老爺子一聽,又不樂意了,眼睛一瞪,“嫂子就是嫂子,前面還加個字,沒大沒!
顧陽脖子一縮,“嫂子好!敝匦陆。
嘴里嘀嘀咕咕,“她來就比我,叫嫂子也沒錯啊”之類的話。
“你嘀咕啥呢?”傅老爺子盯著顧陽,尤其是他那一頭黃毛,眼睛那個疼啊。
顧陽下意識的站直身體,就差敬個軍禮了,“我外公的對。”
知道他嘴貧,傅老爺子也懶得跟他計較,“明天趕緊給我把頭發(fā)弄回來,下次要是再讓我看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就一剪刀把你剪了。”
顧陽臉一垮,以為老爺子早就忘記這茬了呢,怎么現(xiàn)在還記得啊,有氣無力,“知道了外公!彼麆倓傋龅脑煨桶,白瞎了他那么多大洋。
趙姨早就開始做飯了,沈清瀾他們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趙姨就來叫他們吃飯了。
“趙姨,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了解我的口味,做的都是我愛吃的!备稻告米聛,看著桌上的菜色,笑著道。
趙姨笑了笑,“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能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嗎!
趙姨的丈夫是傅老爺子年輕時候的副官,只是后來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趙姨沒有孩子,丈夫死了以后她也沒有另嫁,一直在傅家,算是把傅衡逸的爸爸還有傅靖婷當做自己孩子的,對于他們的口味她比他們?nèi)硕家私狻?br />
“趙姨,你可是偏心啊,我媽媽回來了,那我可是也回來了,怎么沒見你做我喜歡吃的菜呢!鳖欔栢街欤撇粷M,眼底笑意盈盈,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玩笑話。
“我的少爺,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你喜歡吃的還在廚房呢,馬上給你端出來!
顧陽這才笑了,在傅靖婷的身邊坐下。
趙姨很快就出來了,見她手上拿著一個大托盤,沈清瀾站了起來,幫著趙姨將菜端在桌子上。
傅靖婷端起杯子,看向老爺子,“爸,多年不回家,是女兒不孝!
“好端端地這些做什么。”傅老爺子的眼底似有晶瑩,垂了眸,卻喝下了女兒敬的酒。
“來,外公,這個大雞腿給你吃!鳖欔枈A了一個肥嫩嫩的大雞腿,放到老爺子的碗里。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吃完飯,顧陽跟傅靖婷擠在一張沙發(fā)上,整個人似沒有骨頭一般,靠在傅靖婷的身上。傅老爺子飯后需要散步,沈清瀾陪著老爺子散步去了。
“媽,你這次回來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走吧?”
“嗯,我請了半個月的假,這次可以在家里好好過個年了!
“那媽,今年跟我回顧家過年唄!鳖欔栐囂街_口。
傅靖婷瞬間沉默,顧陽無聲嘆息,爸啊,實在不是做兒子的不幫你,而是我也無能為力啊。
“那什么,媽,你看你一直單身,有沒有考慮過給我找個后爸?”顧陽換了話題,只是剛完,額頭上就挨了一個栗子。
“胡八道什么!
顧陽哎喲一聲,捂著額頭,委屈地看著傅靖婷,“媽,我還是你親兒子不,下手這么重,要是打傻了你就沒有我這么聰明帥氣的兒子了。”
“來就不聰明,傻了更好。省的一天到晚的盡是胡八道!备稻告脹]好氣。
“我哪里胡八道了,我可是認真的,你看我都二十三了,你跟我爸離婚也這么多年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爸,干嘛不另找一個!
傅靖婷冷臉,將兒子推開,“顧陽,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收拾是吧?”
顧陽哼哼,“又是這招,每次不過我了你就耍賴!
“我看你就是欠打!备稻告米鲃菥鸵执蛩,顧陽一蹦三尺高,離得傅靖婷遠遠的,一臉防備的看著她,“媽,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你媽我來就不是君子!
顧陽:……果然女子都是不可理喻的,就連他的媽媽都不例外。
“你倆干什么呢?”傅老爺子進來,見母子倆這狀態(tài),不由問了一句。
“外公,這不是好久沒有見我媽了嘛,我在逗她玩呢!鳖欔栃ξ。
“顧陽,你也老大不了,這一年你也玩夠了,對于未來你總該有所打算。”傅老爺子不理會顧陽的嬉皮笑臉,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顧陽臉上的笑意一僵,他就知道只要來了大院,這個問題就逃不了,果然吧。
這也是他不喜歡來大院的原因,傅老爺子是軍人,他一直希望顧陽進部隊,否則當初也不會讓顧陽念軍校了。
顧陽雖然軍校畢業(yè)一年了,但是一直沒有下連隊歷練,傅老爺子也只能暫時隨著他,可是也不能一直看他這么下去。
“外公,我還,這事不急!鳖欔柶髨D討價還價。
傅老爺子眼睛一瞪,他長得很是和藹,但是畢竟是早部隊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神情嚴肅起來的樣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二十三還,你打算混到什么時候去?你大哥衡逸在你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jīng)進特種部隊了!
顧陽看向傅靖婷,想要向她求救,傅靖婷轉(zhuǎn)過臉,當做沒看見,這件事回來之前她就跟傅老爺子達成了一致意見,這時候自然不會拆老爺子的臺。
沈清瀾更不用了,她一向不是喜管閑事的性子,這件事更不是她能插手的,坐在沙發(fā)上,悠然地喝著趙姨泡的茶,對顧陽的求救視而不見。
都是一幫見死不救的。顧陽心中淚目。
“等年后你就給我下軍區(qū)連隊歷練去,我會提前打好招呼,誰也不許對你特殊照顧,你要是敢中途給我逃跑,我就打斷你的腿,我看你爸敢不敢?guī)湍!备道蠣斪右诲N定音。
別看他平時樂呵呵的很好話的模樣,但是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更改,知道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顧陽也只能蹲在墻角抱頭哭了。
顧陽一直待到吃完晚飯才回去,沈清瀾則是留在了傅家。
躺在沒有傅衡逸的大床上,沈清瀾似乎格外的想念傅衡逸,忍不住拿起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卻意外的沒有打通,顯示關(guān)機了。
沈清瀾也沒有多想,放下手機強迫自己入睡。
而某軍區(qū)特種部隊,傅衡逸宿舍的燈還亮著,他正對著電腦噼里啪啦地打字,安靜的夜里只能聽見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他的神情嚴肅,眼睛盯著屏幕,一動不動,敲下最后一個句號,他才將文檔存好,然后關(guān)機。
正要拿起手機看一下時間,卻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又給手機充上電,等開機后看看時間,原想給沈清瀾打電話的他又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沈清瀾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
傅衡逸迅速的洗了一個澡,然后才睡覺,他這幾天一直在寫總結(jié)報告,等這些東西部整理完畢,他就可以回家了。
上次趁著開會的間隙匆匆回了一趟家,還沒來及好好跟沈清瀾話就趕了回來,心中對這個妻子想念的同時也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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