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意我在意！你為什么老是這么低三下四的！”
喬意大喊出來，伸手拼命推她，情緒失控，“為了我，又是為我對不對？你為我去陪有錢人睡！我沒要你這么做！你怎么這么賤！”
喬綿綿被她推得往后倒了一步，臉色蒼白地看向ii。
她沒想到喬意反應會這么大。
“夠了，意。”一直呆在外面的歐廷沖上前去，從后抱住喬意。
喬意幾近痛恨地瞪著喬綿綿，見她臉色難看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什么，不由得抱住自己的頭，痛苦極了，“對不起，姐，對不起，我不是想罵你，對不起，起不起”
“意”
她怎么會這個樣子。
“綿綿，我跟她談一下，你先出去吧。”歐廷看向喬綿綿道。
“”
喬綿綿看著情緒失控的ii，張了張唇，什么話都沒有出來，過了幾秒，她聽從歐廷的話離開病房。
她將門帶上，一個人走在空蕩的走廊里。
洗手間里，她站在洗手池前，按下水龍頭，掬起一把冰涼的水用力地潑在臉上，寒意鉆進她的每一寸皮膚里。
她抬起臉，看向鏡子里的自己，一張白到沒有血色的臉，眼眶紅了一圈，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喬意她不在意，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也是肉做的，她也有尊嚴，她也會疼的可是再疼，她也習慣了忍著。
洗了把臉，喬綿綿坐在休息過道里，空無一人的過道靜得讓人感到窒息。
有腳步聲傳來。
一**插著吸箱的汽水進入她的視線。
喬綿綿抬起頭，歐廷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嘆了口氣，伸手將自己的帽子摘下，“我想著你愛喝這汽水，所以想在走之前給你多買幾**。”
沒想到上來會看到這一幕。
“意怎么樣？”
她有些緊張地問道。
“睡了，別擔心。”歐廷明白她最緊張ii，“我和她了，大人的事情很復雜，不是一兩句話得清的，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謝謝。”
喬綿綿感激地接過汽水**，一口咬住吸管，卻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她沒想到ii對這件事情的抵觸會這么厲害，仿佛天塌下來一樣。
歐廷在她身邊坐下來，人往外靠了靠，半晌，他低眸看向她垂著的腦袋，目光復雜，“為什么欺騙自己最親近的人？”
已經沒有任何能把謊再圓回去的余地了。
喬綿綿黯下眼，“抱歉。”
“意很失望，她接受不了自己最愛的姐姐會”歐廷頓了頓，無法將“如此自賤”四個字出口。
聞言，喬綿綿苦澀地笑出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替人工作做到床上去了。”
還要被這么羞辱。
“ízhí吧。”他心疼地道，她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喬綿綿搖頭，“你不知道我現在的工資有多高。”
再，這份工作哪有那么好辭。
歐廷見她這么堅持，不禁嘆了一口氣，俊美的臉上眉頭擰得緊緊的，“分開這么些年，我好像真是來看不懂你了，你以前都不會騙我。”
騙啊，她騙他夏家對她可好了呢。
喬綿綿低頭咬著吸管。
“錢對你來就那么重要么？是不是夏家突然沒了，你不再那么寬裕，就特別想要錢？”歐廷坐在她身邊問道。
“”
在為霍祁傲工作以前，她從來就沒有寬裕過。
過道里安靜極了，連呼吸聲都顯得那么清楚。
見她一直不話，歐廷繼續勸著她，“你好歹是醫大畢業，找份正常工作生活不會是問題，非得要掙那么多才能照顧意？”
“”
這是她在夏家呆出的后遺癥。
以前，她每天想的就是要賺錢，要在社會中不停往上混，因為她想著總有一天要反抗夏家，要給喬意鋪出一個美好的未來。
所以，她會義無反顧地進入霍家工作。
可突然間的，整個夏家都沒了，堵在她前面的山就這么不見了，她從來沒想過夏家會這么快倒掉，更沒想過不受威脅以后的生活該怎么過
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多掙一點錢，給喬意多點經濟保障。
“再，還有我呢。”
歐廷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喬綿綿死死地咬住吸管，指尖顫栗。
歐廷坐在她的身邊，手臂挨著她，“我現在已經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但我想照顧你們的心從來沒變過。”
“”
“我可以把我以后掙的錢都給你。”歐廷低眸看著她耳邊的一縷發道，語氣是無比的心疼，“ízhí吧，綿綿，活著就夠辛苦了，不能再被別人看不起，不是么？”
不能被別人看不起？
喬綿綿怔了怔，抬眸看向他，他的眼里是關心，一顆淚痣憑添一股不出來的味道。
“歐廷。”她低聲問道，“如果我習慣了過得卑賤，要怎么才能被人看得起？”
這么多年下來，她早就不知道挺直背做人是什么樣子了。
歐廷蹙眉，“你怎么可能習慣卑賤呢。”
夏家待她那么好。
“”
喬綿綿目光黯淡。
“除了掙錢，你就沒有別的想法么？”歐廷問道。
有啊，反抗夏家，打倒夏家，可夏家已經倒了。
那她還剩下什么想法呢？
她抓緊手中的杯子想了一會兒，道，“想看意能自力更生的那一天，想看爸爸回來的那一天，想看你火遍球的那一天。”
輕輕的一句話，聲音淡淡的。
歐廷低眸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眼里只剩下震動，結合她之前看他的眼神再加上她如今真真假假的話
突然間，他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眼神從來都是真的。
歐廷握緊了拳，呼吸有些重，“那你自己呢，對自己沒有規劃么？”
“不知道，沒想過。”喬綿綿坦誠地搖頭，臉上一片茫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樣的規劃，“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期待，我對自己的未來沒有想法。”
除了意，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歐廷怔怔地看著她，她的樣子有些呆呆的，好像真的從未考慮過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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