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仰頭，有些嫵媚地擺弄著自己漂亮的卷發，“不過你放心，我告訴歐廷他弄錯了，沒人比我更清楚，霍祁傲那個人沒心的，就算有，也絕不可能看上你這么一個丫頭。”
“”
喬綿綿還是沉默。
“歐廷最近應該沒打擾你了吧，因為我讓他別再找你，別再傷害你。”夏清淺笑著道，眼里分明帶著挑釁。
“”
見她不話，夏清又笑著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歐廷會那么長情，我也是回來試試，看他還記不記得我，結果他就抱著我讓我再也別離開了。”
“”
“我還是喜歡國內，外面的地方哪能和這里比。”夏清打卷著自己的頭發，姿態媚然，一副被寵著的公主模樣。
想到這半年在國外的日子，一開始他們手上有錢還好好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什么都不順，過爛，讓她懷念起國內的日子。
正好，她看到了歐廷的廣告。
喬綿綿很想打她，抱著衣服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砰。”
酒店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
歐廷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拎著一堆外賣，“清兒，你要的陳記包子和郊區的豆花我都買回來了，快趁熱吃。”
很寵溺的口吻，溫柔極了。
歐廷邊邊轉頭，見到喬綿綿的一瞬間，笑容僵硬在臉上，眼里有著震驚。
“”
喬綿綿看著他，好像也沒有多少意外。
從夏清出現開始，所有的意外都不叫意外了，所謂的工作忙到沒時間打diànhuà，卻有時間跑遍大半個城市買包子和豆花。
“真的？”夏清開心地一下子從床上下來，幾步跑過去跳到歐廷身上，兩條腿盤到他的腰間，雙手掛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歐廷你對我真好。”
歐廷沒有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喬綿綿，嘴唇動了動，最后卻是轉過去看向夏清，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先下來，心摔著。”
其實是不是真愛一個人旁觀者很容易看得出來。
比如，喬綿綿從來沒有聽歐廷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和她過話。
“不要，我就長在你身上，我的大明星。”夏清纏著他撒嬌。
“清兒”
歐廷朝喬綿綿看去，眼里有著心虛和內疚。
夏清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喬綿綿，“綿綿又不是外人，怕什么看到，我剛剛幫你和她解釋過了，也道過歉了，你以后不準再這么欺負綿綿，拿她當槍使知道嗎？”
多善良的一張臉孔。
歐廷臉上的內疚更深，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喬綿綿，欲言又止。
喬綿綿突然發現自己站在這里就是個笑話，人家你儂我儂地同居著，她卻還抱著男主人公的衣服準備疊起收好。
真的還挺好笑的。
她沒見過比自己更像個笑話的了。
喬綿綿把衣服放下，走向像連體嬰兒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將目光轉向歐廷俊美的臉，落在她最喜歡的那顆淚痣上，一個字一個字硬是從唇齒間擠出來，“歐廷，你是為幫夏清報復霍祁傲才追求我是嗎？”
“”
歐廷的臉色白了白。
喬綿綿直視著他。
夏清掛在歐廷的身上，像個純善的公主，“歐廷，你錯了你就得認，不可以傷害女孩子。”
聞言，歐廷看向喬綿綿，她的臉蒼白如紙，眼神卻堅定極了，不問出dáàn不罷休。
在她的目光下，歐廷垂下眸，“對不起，綿綿，我當時知道霍祁傲欺負過清兒，甚至火災都可能和他脫不了干系時心里很難接”
“我們絕交。”
喬綿綿聲音輕飄飄的，就這樣打斷他的話。
“綿綿，我真的”歐廷還想道歉，忽然意識到她的是什么，整個人震驚地抬眸，無法置信地看著她，“你什么？”
“歐廷，我們絕交。”
認識十幾年的交情一朝散。
喬綿綿一字一字完，字字堅決，抬起腳從他們身邊過拉開門，歐廷幾乎是慌亂地去抓她的手，“不要！”
十幾年，他脾氣再沖發再多的無名火哪怕在國外的那八年里，聯系斷斷續續成那樣，她也從來沒有過這兩個字。
她是他的家人。
不可失去的家人。
“”
這畫面很滑稽。
他身上掛著一個，手上還抓著一個。
喬綿綿突然想到霍祁傲總喜歡的那個字：臟。
真的臟。
喬綿綿狠狠地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歐廷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著門口。
兩秒后。
喬綿綿又折回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蹲下身將正在吃貓糧的霍花盆放進寵物包里，抱起離開。
這一次，歐廷等了很久，再沒等到喬綿綿返回來。
喬綿綿像個幽靈一樣抱著貓游蕩在街頭。
人來人往的街上熱鬧極了，她的腦袋卻是一片空白，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砍了幾刀，砍得血肉模糊的，痛不像痛，死不像死。
手機響起來。
喬綿綿一手抱著貓一手接起diànhuà，那邊是一個清朗的女聲，“您好，喬iǎjiě，您和季醫生約的時間我再同您核實一下，是今天”
“抱歉，麻煩幫我轉告季專家，我不去了。不是，下次的時間也不用約。”
沒必要了。
她就守著ii挺好的，不用為誰變好一些，也不用嘗試改變。
喬綿綿低頭看向懷中的貓，扯了扯嘴角，低低的聲音透著壓抑，“花盆，我覺得好難受啊，怎么辦吶？”
霍花盆看她一眼，鉆回去睡覺，懶得理她。
她只好抱著它繼續往前走，走難受，感覺茫茫街頭，自己好像就剩下一個空殼子在走路。
不好哭的。
要笑，什么時候都要笑，笑了就不會那么難熬。
她一直就是這么過來的。
一部黑色的轎車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后。
霍祁傲坐在車后座，一雙眼冷冷地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臉色發冷得凜冽。
“喬醫生這受刺激不啊。”
蘇杰克開著車道，他還以為喬綿綿發現夏清要過一陣呢，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活該。”霍祁傲冷漠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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