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師。”

    喬綿綿了頭，抱著書離開。她

    回去休息更不好，她每晚看著一個沒有霍祁傲的臥室根本睡不著，心里沉甸甸的。

    不知道霍祁傲什么時候氣才能消。她

    打開辦公室的門，剛要出去，季淵川叫住她，“等一下，綿綿，瞧我這記憶，差又忘了。”喬

    綿綿回頭，疑惑地看向他。季

    淵川戴起眼鏡，在桌上摸索一翻，從里邊找出一份文件，“今天你們去The world，我這邊沒有時間，你幫我將這份新合約先送到霍總那邊過過目吧。”

    季淵川的心理診所之前就和The world有合作。大

    公司注重旗下職員的心理健康，會定期安排心理醫生做心理輔導。今

    天又到時間了，恰好舊約到期，該續約了。“

    我送過去？”喬綿綿看著他手上那份文件遲疑，沒有伸手去接。

    她去送，這合約估計是續不成了吧。

    “還有比你更適合的人嗎？”季淵川笑笑，將合約遞給她。喬

    綿綿還想什么，桌上的座機響起，季淵川接起電話，忙碌起來。

    她只好抱著新合約離開。一

    出門，一群年輕的心理醫生一哄而上，拉著她就走，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坐到去往The world總部的車上，喬綿綿被他們七嘴八舌地圍攻。“

    綿綿，每次去做心理輔導，我們都見不到霍總，今天你帶我們去拜訪下霍總吧？”有人問道。“

    拜托，霍祁傲是什么人，日理萬機，分分鐘多少錢上下，能見你？”

    “怎么不能了，我們現在可不止是The world的合作方，還是霍總老婆的娘家呢，我們現在地位很高的對吧，綿綿？”

    “……”喬

    綿綿坐在他們中間，除了干笑還是干笑。

    她要怎么告訴他們，恐怕她現在這群人里最難見到霍祁傲的那一個。

    “綿綿，你別光笑啊，帶不帶我們見啊？”

    “那群職場精英自以為學歷高，出身不凡，個個拿我們心理醫生當江湖騙子，不配合我們工作。要是霍總能見我們一面，那就是肯定了我們，底下那群人也不敢再對我們耀武揚威。”“

    這么也是啊，綿綿，要不你幫幫忙？”

    “……”

    群起而攻之。

    雙雙眼睛充滿期待。

    喬綿綿繼續訕笑，“呵，呵呵，再。”她

    還是先發愁自己怎么做才不會被霍祁傲眾目睽睽之下扔出The world大廈。

    一群人路上笑笑的，好不愜意。

    一到The world大樓，喬綿綿就被他們自動放逐了，催促她去找霍祁傲安排拜訪時間。喬

    綿綿抱著新合約，帶著沉甸甸的任務上了24樓。

    “霍太太。”“

    霍太太好。”一

    路上都有人向她問好。

    喬綿綿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盡頭處的白光照進來，似一處未知的世界，令人想靠近卻又惶惶不安。站

    定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前，她深吸一口氣，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鞋子。萬

    一有什么桌子、椅子砸出來，她能跑快些。檢

    查完這些，喬綿綿伸手敲了敲門。沒

    有聲音回應。

    門也沒有開。

    喬綿綿又敲了幾遍，然后有些氣餒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太太，您來了，怎么不進去呢？”一個有著逆天長腿的美女秘書走過來，沖她微笑。不

    讓進唄。喬

    綿綿尷尬地笑笑，“我怕打擾他辦公。”“

    霍太太真體貼。”秘書笑著道，伸手敲門，“霍總，我給您送商場的報表。”

    “進來。”

    冷淡的聲音傳來。伴

    隨著這一聲，辦公室的門自動開了。美

    女秘書推門進去，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停在門外的喬綿綿，“霍太太不進來么？”

    喬綿綿站在門口，抬眸往里望去。

    霍祁傲坐在辦公桌前，聽到秘書的聲音，正握在鼠標上的手慢慢屈起，轉過臉朝她看過來，面無表情，一雙狹長的眼在見到她的一瞬間更冷了幾分。

    “……”

    喬綿綿無法直視那么沒有溫度的雙眸，低下頭抱著新合約往里走去。

    裝修色調深沉的辦公室里窗簾被拉上，擋住外面的光，一室的顏色更加沉，沉得壓抑。霍

    祁傲收回視線，轉過臉看向電腦，像是沒看到她還在似的。美

    女秘書放下報表。

    喬綿綿將窗簾拉開一些，然后走到他面前站定，將新合約遞過去，聲地道，“這是老師讓我拿過來的新合約，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霍

    祁傲跟沒聽到一樣，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美女秘書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合約，道，“霍太太，這種合約不用霍總親自過目，我拿去法務部吧。”“

    哦，好，謝謝。”喬綿綿將合約遞出去。“

    那我先下去了。”

    美女秘書沖他們低了低頭，轉身離開。辦

    公室里只剩下兩個人，氣氛更加壓抑。喬

    綿綿站在那里，遲疑著開口，“我還有事想和你，心理診所的人想要拜訪一下你……”霍

    祁傲就坐在那里看報表，罔若置聞。

    喬綿綿見他這樣，怎么都不下去了，她虛，她給自己找臺階，“你忙的話我就在這里等你，等你忙完我們再談。”

    霍祁傲沒理她，把報表放到一旁，開始看起電腦，偶爾打幾個電話公事。

    她被當成透明。

    喬綿綿在他對面坐下來，這邊的椅子有些矮，她脫下鞋跪坐在椅子上，從包里翻出書挨著電腦邊上看。

    兩人共同一張辦公桌。

    霍祁傲沒有趕她，也沒給她任何一個眼神。

    喬綿綿低頭看書，什么對這一行有興趣，她現在卻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她

    看幾頁書就忍不住抬眸看向對面的男人。

    “嗯，將所有的數據做過比對后送過來。”霍祁傲對著電話那端吩咐著，嗓音清冽，似冰下的泉水一般，涼得噬骨。

    他打電話的時候，另一只手勾著鋼筆，無意識地從拇指轉到尾指，再將鋼筆從尾指轉回拇指。

    那樣的動作隨意、靈活、優雅。

    喬綿綿看著那只修長的手，看得有些入迷。

    忽然，只聽“啪”的一聲，鋼筆被霍祁傲扔進垃圾筒里，再沒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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