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恒囑咐著自己的妻子，話還是溫文爾雅的，完全不像是在談一件殺人的事。
喬綿綿聽得心底一寒。一
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害怕地響起，“這樣行嗎？你和她一塊去送機的，她家人會報警，警察會查上來。”“
這地方這么多年都沒查出來，你心些就是。再成年人失蹤，警方哪會那么放在心上，即使有人來問話也只是簡單詢問，到時就人是來過，但吃過午飯就走了。”“
……”賀
子恒安撫著她，“怕什么，一切有我在。”
“子恒，你一定要做這么危險的事嗎？那到底是條人命。”“
難道我還有回頭的余地嗎？別怕，我們一定能長長久久地過下去。”“
嗯。”女人低低地抽泣著，“那我上去收拾一下。”有
腳步聲遠離。
喬綿綿睜著雙眼，忽然，有一燭火光亮起，朦朧地照著整個潮濕陰森的房間，墻面沒有粉刷，還是水泥的顏色，連燈都沒有。
輕輕踩在臺階上去的聲音傳來，這里是個地下室？“
醒了？”燭
火靠近。一
張臉出現(xiàn)在她的頭上方。如
果之前的賀子恒還壓著自己的性子，這下是徹底撕了溫和的偽裝，只剩下滿眼的陰郁，像是一個地獄間來的陰魂，渾身散發(fā)著死亡的寒氣。
喬綿綿強撐著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放在一張連被子都沒有的木板床上，兩只腳被繩子捆在一起，動彈不得。
她抬眸看向面前站著的賀子恒，冷漠地問道，“為什么？”
她自認，她一直順著他話，沒有露出半分破綻。
聞言，賀子恒陰惻地笑了一聲，“怪就怪你太滴水不露，你可是現(xiàn)在網(wǎng)上公認的反虐童斗士，現(xiàn)代女俠，看到孩子身上有傷你居然多問一句都沒有，就信了我的辭？”“
……”
喬綿綿全身無力地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沉默片刻后道，“就算這樣，我手上也沒有證據(jù)，你怕什么？”竟
然就這樣把她抓起來了，還要殺她，他也太心翼翼。
“換成別人我是不怕，可你厲害啊，你是端了地下網(wǎng)站還全身而退的人，太難纏，等到你有謀劃的時候我還來得及補救嗎？”賀子恒看著她道，眼里隱隱露出一絲碎裂的恨意。
“……”
“上次廷哥你本來要來，臨時有事耽擱了，我還慶幸，你不來就行，別人我還真不放在心上，廷哥就一都沒看出不對勁來。”賀
子恒將蠟燭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道，“可在機場，你為什么還要假借什么送圖書的名義過來？你就這么想查我的證據(jù)，把我也給送進監(jiān)獄里去？”“
……”
“你不來多好！為什么你偏偏要來！你當我愿意手上沾你這一條人命？”賀子恒越越恨，雙眼猙獰地瞪著她，一手抓住她的衣領(lǐng)，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喬
綿綿無力掙扎，痛苦地臉色都變了。賀
子恒惡狠狠地瞪她，勒好一會才放開。“
咳……”
喬綿綿重新獲得呼吸，臉上沒什么驚怕，依然平靜，她看著他道，“所以，你真的借孤兒院院長之便在虐童？有多少孩子被你虐待？”聞
言，賀子恒不禁冷笑，“你自己都要死了，還管這些？”
“……”
喬綿綿冷冷地注視他。賀
子恒看她一眼，“你想知道也行，我怕你受不了打擊，是全部，整個孤兒院的孩子都被我虐待過！”
“……”
喬綿綿目光一震，得知自己要被害她都沒有這么震怒，此刻聽到這話卻是心潮難平。
“孩子是很不聽話的，一堆孩子在一起天天吵、天天鬧，煩都煩死了，只有用安眠藥的時候孤兒院里才有片刻的清閑。”賀子恒著，像在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你瘋了嗎？那些只是手無寸鐵的孩子！”難
怪她進來的時候那么多孩子在睡覺，竟然是被喂了安眠藥。
“不過安眠藥不能經(jīng)常喂，不然容易出事。”
賀子恒不理會她，繼續(xù)著自己的“豐功偉績”，他站在那里攤開手道，“再吵怎么辦？那就用教棍抽他們的膝蓋，抽得他們站都站不住，也就不上下亂蹦了，用針扎他的身體，一定要很細很細的針，不然容易看出來。”“
……”
“你你救得了誰，等你死以后，孤兒院還在開，我還是全國最善心孤兒院院長之一。”
“……”
“等上面有人循例檢查的時候，就像今天一樣，讓一些會亂話的孩子吃安眠藥，讓一些肯乖乖聽話的在外面玩，整個孤兒院看起來就是童真爛漫，一派和諧，誰會懷疑？”“
……”“
對了，我最近還研究到一種方法，不用安眠藥就能孩子安靜下來。”“
……”“
就是把一的孩子拎起來用力地上下左右搖晃，搖到他昏過去，這還有個好處，時間一長，孩子就會變得癡傻，安靜不鬧好控制。反正我這孤兒院多的是有問題的孩子，誰也懷疑不到我頭上來。”
“無恥！”
喬綿綿再聽不下去，光想那種畫面都恨不得殺了他，她激動地拿起旁邊的蠟燭朝他扔過去。
賀子恒閃身避過，蠟燭掉在地上熄了火，地下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啪——”喬
綿綿的臉上被揮了一拳，整個人被打得倒到床上，疼痛在臉上擴散開來。
“媽的你個臭女人還敢扔我？我要不是看到廷哥當年罩著我的份上，我現(xiàn)在早就把你吊起來抽了！還敢查我頭上來！你算個什么東西！”
賀子恒重新燃蠟燭，將蠟燭立到一旁，端起一杯水遞給她，“把這水喝了，能讓你幾天不出話，乖乖呆在這里，對了，這也是我對付孩子的手段。”
“賀子恒，你不怕報應(yīng)嗎？”
喬綿綿看著他猙獰的臉憤怒難平，印象中，賀子恒不過是躲在歐廷身后的一個跟班，可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
報應(yīng)？這世界上他媽的就沒有報應(yīng)！有報應(yīng)的話，夏業(yè)良那群王八蛋早該死絕了！”賀子恒歇斯底里地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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