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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色生香 正文 139 濕鞋

作者/莫風流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身后的腳步聲走的不快不慢,蘇婉如側耳聽著,覺得盧氏的步伐似乎很輕盈。

    難道也是有功夫的?

    她不由想起那天讓二狗子去嚇唬她時的情況,盧氏是驚叫了一下,但隨即就冷靜下來,要不是二狗子機靈,恐怕就被她真的踢到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她常年在外行走,一個女人多有不便,如若有功夫伴身,就安很多了。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手腕,進宮會搜身,所以她沒有帶來,身上下,大概就只有后腦勺的一根玉簪子可用了。

    應該不會動手吧,她二打一勝算不大。

    胡思亂想中,迎面來了位內侍,對方看見她頓時行了禮,道:“蘇姑姑來赴宴嗎,晚上可要多喝點,今晚鳳梧宮里的果子酒是內務府珍藏的,聽口味很不錯呢。”

    “田公公。”蘇婉如笑著道:“是吧,那我晚上得好好嘗嘗,若是好我明兒就去纏司公公幫我弄個一壇子出來,藏著喝。”

    自己人之間,就喜歡這些所謂不能被外人聽到的秘密,田公公呵呵一笑,“也就您能去,我們可不敢多言半句的。”

    田公公是司三葆選上來的內侍,人機靈長的也很清秀,聽比死去的朱公公還要得司三葆的心。

    “等我得了,我們偷偷分一分。”蘇婉如掩面而笑,和內侍相處,她也有自己的一套,“還惦記什么,我一并做了惡人去討。”

    果然,田公公呵呵的笑,一轉眼看到了盧氏和陸思秋,他忙行了禮,道:“沈老夫人!”

    盧氏目光動了動,她沒有見過這位公公,來京城后出了親恩伯府,連宮里都沒有來過,但是這位公公居然認識她。

    都司三葆新建的東廠很不一般,現在就已經能看出一二了。

    盧氏點了點頭,就跟著給他引路的內侍接著往前走。

    “蘇姑姑不認識沈老夫人嗎?”田公公好奇的問,因為蘇婉如和盧氏沒有一路走。

    蘇婉如就回道:“認識的呀,沈老夫人還很喜歡我呢,不過在外面要避嫌的,所以就沒有一起走了。”她完田公公愣了一下,心頭猜測蘇婉如為什么要這樣,他心頭一轉,隨即明白過來,眼睛亮了,呵呵笑著道:“姑姑快去,今年天雜家當值,要是醉酒了就遣人來和雜家一聲,雜家親自送您出宮。”

    蘇婉如點了點頭,和田公公。

    走在前面的盧氏已經拉開了一大截,可盡管如此,方才蘇婉如的話她還是聽到了,眉頭略簇了簇,陸靜秋低聲道:“師父,她為什么要這么?”

    明明不熟,而且她師父也不喜歡蘇氏,也看的出來蘇氏也不大算親近師父。

    所以這話的有些奇怪。

    “她知道我為什么不讓沈湛和她接觸。”盧氏冷哼一聲,道:“所以,就故意和我對著干,我迫不及待的讓她和沈湛撇干凈,她就要在外人面前貼上來。”

    讓他們摘不干凈。

    也算是警告她,若她將她的身份公布出去,她就會拉著沈湛,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就看她現在在京城的人緣和關系就知道,就算現在公布了她的身份,恐怕也會有一堆人跳出來維護。

    因為她的身份,被她春雨潤物的手法,一點一點化解開,將危險分擔在許多人的頭上。

    “你離她遠點。”盧氏低聲道:“你不是她的對手。”

    陸靜秋點頭應是,就從蘇婉如帶著一群嬌滴滴的姐,將趙棟殺了的事情就能看得出,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不但有心計,還夠狠辣。

    蘇婉如走在后面,看著穿著姜黃色褙子,昂首挺胸走路的盧氏翻了個白眼,咕噥道:“死老太婆,要是被我找到證據,我讓你兒子掐死你!”

    死在自己兒子手上,一定很舒坦。

    蘇婉如腹誹著,人隨著內侍拐了道角門,隨即就看到滿樹掛著的燈籠,將整個院子和回廊,照的燈火通明。

    來來往往的嬤嬤和女官,腳步輕盈的走動著,內侍在門口停下來,和鳳梧宮內的內侍了一句,“嫻貞女學的蘇氏到了。”

    蘇婉如就進了鳳梧宮的大院子,院子里更加的熱鬧,院里種著的海棠樹上,掛著的精致的燈籠,樹頂上拴著紅色的絲帶,四周飄著濃郁的香氣,她不上是什么香氣,只覺得一下走進了喜慶中。

    鳳梧宮很大,正中掛著一塊端莊嚴肅的牌匾,再往內就是正廳,廳很大,四面沒有柱子,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擺著的桌椅,兩面用屏風隔起來,女子從側門進,男子從正門進,兩面能聽到話聲,卻看不到人。

    這是家宴,想必男子應該就是幾位皇子和得寵的臣子了,所以,女子的這邊的桌子就要多上好幾桌,畢竟皇后可是一次性請了三十位的姐來。

    “都在后院賞菊呢。”內侍引著蘇婉如道:“蘇校長隨奴婢來。”

    蘇婉如頷首,隨著內侍繞過正廳,順著抄手游廊走了好一會兒,立刻就聽到了后院里嘰嘰喳喳的話聲,她光用聽的就聽的出,哪個聲音是誰的。

    “蘇校長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隨即呼啦啦的一群姑娘都朝她跑了過來,“校長,我們剛才還在您怎么還沒有到呢,沒想道剛完您就來了。”

    “您自己來的嗎,走的累不累,那邊有石墩。宴會還有一會兒呢。”

    “姐姐,姐姐,幫我們校長倒杯茶來行嗎。”

    你一眼我一語,三十位少女的聲音,足以蓋住鳳梧宮里所有的聲音,蘇婉如牽了戈玉潔和蔡大姐的手,道:“我沒事的,你們都在看菊花嗎。”

    “是啊。娘娘這里有好些難得一見的品種。”有少女道:“校長您快來看,花瓣還是粉色的呢。”

    蘇婉如就被姑娘拉著去看菊花。

    “哎呀,你別拉呀,校長手腕上有傷的。”戈玉潔拍掉姑娘的手,道:“劉童,你話就話,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劉童一愣,道:“我忘記了,弄疼您沒有,對不起對不起。”

    蘇婉如輕輕一笑,道:“沒事,我傷口結痂了,只要不碰著,就沒事的。”

    “那就好。”劉童松了口氣,還想話,就被別人擠在一邊去了。

    蘇婉如覺得,她是不是太高調了,在鳳梧宮里這樣子,有些反客為主啊她噓了一聲,道:“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去學堂里聊,今兒可是來給皇后娘娘祝壽的,可不準胡鬧。”

    大家應是,一個個乖巧的站在一邊,不再嘰嘰喳喳的話了。

    “校長。”戈玉潔低聲道:“冬雪的娘也來了,不過現在正在偏殿里陪皇后娘娘話呢。”

    蔡大姐閨女蔡冬雪,二姐則叫蔡春雪,三姐順著便是夏雪。

    原來不單請姐們,夫人們也來了啊,蘇婉如看著蔡大姐道:“就你和夫人一起來的嗎,兩位妹妹沒有來嗎。”

    “大妹來了。跟著我娘在偏殿呢。”蔡冬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沈老夫人也去了,您看到她了嗎。”

    蘇婉如點頭,正要話,那邊已經隱隱聽到了男子的話聲,有人道:“太子和幾位殿下來賞菊了。”

    “那我們去哪里?”人群里一下子鬧哄哄的,“我們去偏殿嗎,可是人太多了,會坐不下吧。”

    都不是第一次來宮里,所以還真沒有誰拘束。

    “蘇校長。”鳳梧宮新上來頂替裴公公的內侍姓佘,年紀約莫三十出頭,是裴公公帶過的,算是半個徒弟,“勞煩您帶各位姐先去后殿坐會兒,那邊瓜果零嘴都有,院子也很大。先坐個半個時辰,等圣上那邊騰出空來,雜家就去請各位姐。”

    皇后壽誕趙之昂當然要來的,不但他來,太后應該也會來。

    起來,蘇婉如還沒見過太后,只知道她不大管事,別的倒不清楚。

    “好。”蘇婉如應了,就喊著一群少女,“隨著公公去后殿坐會兒,宴席還要再等等,都老實點,不許鬧騰了啊。”

    大家都應著好,但嘰嘰喳喳壓著聲音的聊天卻沒有斷。

    蘇婉如此刻,有種帶學生春日踏青的錯覺。

    此刻,偏殿中也坐了好些夫人,徐氏正和蔡夫人在話,皇后正聽著德慶侯李夫人話,“侯爺的意思,再等一等,王爺的封地還沒定下來,等王府修好了,再求圣旨也不遲。”

    皇后有些意外,先前德慶侯府纏的很近,要不是她不想讓趙衍得臉有這么個岳家,圣旨早就下去了,沒有想到,今天李夫人和她這番話。

    難道德慶侯改主意了?還是李珺又看上了別人。

    是好事,皇后樂見其成除了太子以外,所有的皇子和王爺都是爛泥。

    “那就再等等。珺兒那丫頭還,我一想到她遠嫁我都舍不得,何況你和德慶侯呢。”皇后著,拍了拍李夫人的手,道:“天下為娘的心,真的是部撲在孩子身上啊。”

    李夫人應是,她其實都愁死了,李珺一口咬定了趙衍,非他不嫁,她的女兒她了解,在外人看來那是乖巧懂事,可沒有人知道她倔起來誰都擰不過她。

    以前他們是同意的,但自從上次德慶侯生病趙衍去探望過后,他們心里就沒了底。

    那天的趙衍給德慶侯的感覺,并不是個一心只讀書的柔順孩子如果趙衍還有別的心思,那將來他們李家豈不是

    有的事不能想,光這么在腦子里過一下,李夫人就已經滿頭冷汗。

    “怎么了。”皇后打量著李夫人,她們二人認識十多年了,風里來雨里去,半夜睡不著坐在一起擔心各自的夫君,這么提醒吊膽十幾年后,她才做了皇后,李夫人成了李夫人。

    “沒事,就是想珺兒的婚事,我心里就舍不得。”李夫人擦了擦眼淚,佯裝舍不得的樣子。

    皇后就點了點正要安慰她幾句,就聽到有人和她低聲來報,“沈老夫人到。”

    “請老夫人進來。”皇后拍了拍李夫人的手,道:“沈老夫人來了。”

    是沈湛的母親啊!李夫人忙整理了一番儀容,回頭就看到門口進來一位四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穿著姜黃色的廣袖對襟褙子,年老的婦人談不上容貌如何,但一身氣質卻與眾不同,不像各位夫人或高貴,或嚴肅,沈老夫人是冷,那種漠不關心,疏離的冷。

    大家都知道她身份的特殊性,除了皇后以后,紛紛都起了身,就見盧氏帶著身邊的女子一起,上前來行禮,皇后親自扶她,笑著道:“老夫人無需多禮,快請坐。”

    盧氏應是,這邊各家的夫人們便你來我往的和盧氏打招呼認識。

    盧氏不擅長人際來往,這和她常年獨居四海為家有關,所以了幾句就冷場了,但京城的夫人們,卻嘴擅于此道,場面略冷蔡夫人就已經開口道:“原來只道,是什么樣的女子,能養出像鎮南侯這么出色的孩子來,瞧的我們眼紅的很。如今,可算讓我們盼到了,老夫人這京城來對了,改日您設個堂,給我們講一講,這教養孩子的秘訣吧。”

    眾人都笑了起來,皇后就指了指蔡夫人,道:“教了你,你也只能給你別人養兒子了。”這話,是孫子,蔡夫人年紀不了,想再生可不容易。

    “娘娘,孫子也是兒子的兒子嘛。”蔡夫人掩面而笑,余光掃了一眼盧氏,神色一怔,就見盧氏低頭喝茶,臉上沒有半點驕傲,她就知道她這話題沒有引起盧氏的共鳴,便又道:“夫人身邊這位嬌俏的丫頭是誰,瞧著可真是好看。”

    陸靜秋臉一紅,起身和諸位夫人行了禮。

    “是我徒弟,姓陸,名靜秋。”盧氏接了話,“我年紀大手腳不大好,就帶著她一起來了,給娘娘還有各位夫人添麻煩了。”

    蔡夫人笑著道:“怎么會,老夫人您見外了。”又道:“我們娘娘啊,最喜歡這些年紀輕的姑娘了。”

    皇后點了點頭,看著陸靜秋道:“后殿里一群人在鬧騰,這里都聽到聲音了。你去也瞧瞧熱鬧去,和同齡人玩比聽我們話有意思多了。”

    “這孩子膽子。”盧氏就道:“就讓她在這里陪老身吧。”

    皇后就笑了笑,明白盧氏對這個徒弟很看重。

    后殿中,蘇婉如被圍在中間,四面里都是嘰嘰喳喳的話聲,有人道:“校長,我這兩日在家里繡了個荷包,但是我娘我繡的不好看。”

    著就遞了個荷包過來,蘇婉如輕笑,道:“你這顏色搭的有些問題,既是想要紅綠配,那么兩個顏色的比重就不一樣多,不然顯得太沖了,瞧著重。”又道:“不過針腳有長進呢,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蘇婉如將荷包遞給了個丫頭,一抬頭就看到李珺和吳悠結伴進來,吳悠看見她目光頓了頓,沒有打招呼但眼里已經沒有了敵視,李珺一直都是淡淡的,兩人繞過這邊,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大家都認識,不是隨母親走動過,就是在哪家的宴席上碰見過。

    “嘰嘰喳喳的,就你們長嘴了是不是。”吳悠嫌吵,將茶盅往桌子上一撩,道:“你們是來赴宴的,又不是后院了開茶會,就不能安靜一會兒。”

    “娘娘又沒有不讓我們話。”戈玉潔眼睛一撇看著吳悠就道:“怎么,吳姐不同意我們話,我們就要乖乖閉嘴了?”

    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當朝重臣的女兒,誰也不用讓著誰。

    “這里又不單單是你們,就聽你們在嘰嘰喳喳話。”吳悠怒道。

    戈玉潔就叉腰站了起來,冷笑著看著吳悠,道:“對,就我們在話,因為這里只有我們,我們話關你何事。”她的意思,這里三十多位姑娘,可卻都是嫻貞的學生,就吳悠和李珺不是。

    “你哪里來的野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吳悠怒道:“我看你爹那官也做不長久了,有你這樣的女兒,丟人現眼。”

    戈玉潔呵呵一笑,道:“怎么,不知道吳姐還有這樣的事,能將我爹的官擼了。”著,推開蔡冬雪來拉她的手,道:“行了,我現在就去問問皇后娘娘,是不是我在這里多了幾句話,和吳家大姐爭執了幾句,就連累了我爹,讓我爹丟官了。”

    吳悠沒有這個事,就是皇后現在也沒這個能力,所以,戈玉潔不怕,才敢這樣的話。

    “你!”吳悠還要再,李珺攔了她,目光輕掃過來看著蘇婉如,“嫻貞的學生在宮里鬧騰,蘇校長是不是該管管呢。”

    這就把戈玉潔的身份攏在了嫻貞里,而非是戈大人的千金了。

    有姑娘吵架就是有趣,蘇婉如正看的津津有味,冷不丁李珺把責任推給了她,她一愣就點了點頭,和戈玉潔道:“吵架不是這樣的吵的,聲音這么大,驚著別人了。”

    戈玉潔一愣,頓時掩面笑了起來,也不吵了,嘻嘻哈哈的坐在蔡冬雪身邊。

    “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李珺看著吳悠,低聲道:“當日看她似乎沒有這么趾高氣揚的。”

    吳悠點頭,道:“身份不一樣,當然就囂張了唄。”可卻沒有和蘇婉如頂嘴。

    李珺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吳悠,“你是不是也有些喜歡她?”因為按照吳悠的性子,蘇婉如這樣話她肯定是要頂幾句的。

    “我喜歡她做什么。”吳悠冷哼了一聲,“只不過我娘和她關系好的很,我給我娘面子罷了。”

    李珺沒有話,看著蘇婉如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出去走走。”李珺不想在這里待著了,“你去偏殿吧,我等會來找你。”

    吳悠點頭和李珺一起出了門,李珺則去了前面園子,遠遠的就看到燈光下許多男子在話,能在鳳梧宮走動賞花的,除了皇子也不會有別人,所有,李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趙衍。

    父親,婚事要再等等,他已經和圣上過了。為此她和父親爭過一次,不明白他擔憂什么,趙衍是好是壞,她這輩子都認了。

    所有的權衡都沒有意義。

    好似感受到有人注視,那邊里趙衍忽然轉身過來,似乎是看到了這邊,沖著這方向微微一笑,他笑起來特別好看,芝蘭玉樹一般溫潤舒服,讓人如沐春風。

    李珺心頭一跳,這是趙衍第一次對她笑。

    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正想著是要對他回以微笑,還是什么,忽然,就聽到對面趙標喊道:“蘇瑾,這里看過沒有,菊花很不錯。”

    李珺一愣轉過頭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屋里的女孩子們都出來了,笑嘻嘻站在這邊對那邊揮著手。

    趙衍是它們的先生,打招呼是正常的事。

    那么剛才那個笑容,就不是給她的?

    李珺目光暗了下來,轉身便走,身后她依舊是女孩子們的話聲,這些人她都認識的,以前也不是這樣團結,甚至有好幾個關系都不和,見面就吵。

    現在不但不吵了,看上去關系都很不錯,團結一致。

    是因為去女學上課的緣故嗎?就和那天女孩子們合力殺趙棟一樣嗎。

    李珺心里不是滋味,就無心再留在這里,去了偏殿。

    蘇婉如并未攔著大家過去,她自己則留了下來,畢竟是皇宮,她再高調也得有個分寸,戈玉潔扶著她低聲道:“您知道吧,李珺喜歡寧王爺,可是寧王爺一直沒有表態,聽上次他去了一趟德慶侯府后,德慶侯就猶豫了起來,他們這賜婚不定會有變。”

    “寧王去過后,德慶侯就猶豫了?”蘇婉如很驚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戈玉潔掩面一笑,圓圓的臉上肉嘟嘟的很是可愛,“是我娘的。我娘房里有個媽媽和德慶侯府廚房里的一個婆子是一個村里的,賃的宅子也在隔壁,兩個人聊天時的這話。”

    趙衍在想什么,德慶侯府是門好親事啊,而且,不論別的,李珺無論長相還是家事,都和他很相配的。

    她和戈玉潔笑了笑,就沒有再這件事。

    “開席了,娘娘請各位主子去正殿。”鳳梧宮里的內侍應了過來,一聲吆喝,大家就笑笑的往正殿而去,蘇婉如走在后面,隨著大家一起進門。

    她坐在末位的席面上。崔夫人壓著崔玉蝶,道:“你不要去,她雖是你的老師,可不是公主或是皇子的老師,能進宮來坐一席已是莫大的面子,你一鬧就把她推風口浪尖了,會惹皇后娘娘不喜。”

    崔玉蝶一想也對,就乖乖的坐了,看著最末位的蘇婉如,心里不是滋味。

    蘇婉如沒覺得什么,她的身份在這里,皇后家宴能請她來已經是天大的顏面了,要想讓人奉她為上賓,她的路還有很長一段要走啊,她端茶喝了一口,隔著屏風就聽到上頭有人話,像是趙之昂的聲音。

    她聽著,目光一掃,這才發現陸靜秋居然坐在她對面,她看著對面,陸靜秋正好也打量著她,沖著她勉強一笑,蘇婉如眉梢一挑,很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接著喝茶。

    神經病,見人就笑,你賣笑的嗎。

    陸靜秋一怔,臉頓時紅了臉,窘迫的低了頭喝茶,顯得不知所措的樣子。

    “是陸姐嗎。”有個留頭的宮女走了過來,柔聲道:“我們姐請你去坐她那邊,她身邊正好空了一位。”

    陸靜秋一愣,順著宮女的視線,就看到一位容貌娟秀的女孩子沖著她微微一笑,她一愣問道:“那位姐是”

    “是德慶侯府的大姐。”宮女回道。

    陸靜秋就點了點頭,和宮女起身,繞過兩桌坐在了前面,她一坐下,同桌的蔡冬雪姐妹二人就沉了臉,蔡冬雪就看了一眼陸靜秋,問李珺,“這位是”

    “是沈老夫人的高徒。”李珺道:“我請她坐我這里。”

    我們校長也坐那邊了啊,蔡春雪哼了一聲,起身就要喊蘇婉如,蔡冬雪就拉住了妹妹,低聲道:“不要鬧,校長交代我們不用管她。”又掃了一眼陸靜秋,“她她什么身份就該坐什么地方,不逾矩最安。”

    蔡春雪就不服氣的哦了一聲,瞪了一眼李珺,道:“就你事情多。”

    陸靜秋面紅耳赤,李珺就道:“陸姐不用多想,是我讓你坐這里的,你就當陪我話好了。”吳悠在另一桌,好陪著皇后話。

    “好。”陸靜秋沖著李珺一笑,李珺問道:“你是學醫的嗎,學了多少年了,出師了嗎。”

    陸靜秋就道:“我七歲就跟著師父了,算起來也有十多年了。”

    兩人著話,蘇婉如喝完一盅茶,才發現這最后一桌上,居然就剩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好,就沒有人盯著她一直看了。

    “阿瑾啊。”徐氏坐最前面,看著她招了招手,“來我這里坐!”

    徐氏在次席,她對面坐的就是盧氏,蘇婉如是誠心找不自在,才會去和盧氏坐在一起,她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位置。

    徐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多少什么。

    宴席開始了,趙之昂了好些話,眾人就開席吃飯,一個屏風相隔,是趙之昂的兒子和重臣們,她沒聽到沈湛的話聲,但能感覺到他就在對面。

    壽宴自然有壽宴的樣子,吃飯向來不是重點,蘇婉如筷子都沒有拿,四周樂聲就響了起來,叮叮當當的,聽著感覺很不錯,蘇婉如又續了一杯,就看到她的學生們,開始輪番上臺表演。

    有的是瑤琴,有的是畫技,戈玉潔的才藝倒是讓她意外,居然是雙手作畫,不虧是文臣的女兒,琴棋書畫總有一樣讓人驚艷。

    “在看什么。”趙衍居然穿過屏風走了過來,她看著一愣指了指對面,“王爺這是”

    既然放了屏風,他過來就不合適了。

    “我是先生啊。”趙衍輕輕一笑,在她這邊坐了下來,“男女大防對我來,就不重要了吧。”

    蘇婉如瞪眼,一抬頭果然就看到皇后正看向這邊,倒沒有不悅,眼里居然還劃過笑意笑什么?是笑趙衍來她這里,所以李德慶侯府的人會難堪,難堪了婚事就不成,對皇后來是好事?

    看來她的作用還真是大啊,蘇婉如看向趙衍,道:“你一坐下,我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了,王爺,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同進同退!”趙衍舉杯和她碰了碰,“我也在烤,有你陪著倒不難受了。”

    他今天還真是不一樣啊,蘇婉如揚眉,低聲道:“王爺打算用我來逼德慶侯府主動作罷婚事嗎。”

    “那倒不是,一點事不用蘇校長親自出馬。”趙衍含笑,打趣道:“我來,只是想和你話而已。”

    蘇婉如撇了撇嘴,白了趙衍一眼,指了指上面,“玉潔的畫很不錯,你知道嗎。”

    “知道。”趙衍道:“在課堂上畫過的。”

    看來就她不知道了,她這個校長不稱職啊心里想著,忽然不知誰了一句,“我們校長的畫也很好呢。”

    誰的,蘇婉如四處去找,就看到戈玉潔對她擠眉弄眼的。

    蘇婉如無語。

    “蘇氏也來了。”趙之昂的聲音,“讓她上來,朕有話和她。”

    蘇婉如起身應了一聲是,和趙衍道:“你要不來,這頓飯我吃完就能走了。”

    “低調也不是你的作風。”趙衍輕笑,目光中并未有擔心,“去吧!”

    蘇婉如無奈,只好提著裙子去了前面,屏風只隔了中間,而上座上,趙之昂和皇后的則是兩邊都能顧上,蘇婉如行了禮,趙之昂道:“傷可好了?”

    “回圣上,傷已經沒有大礙了。”蘇婉如回道。

    趙之昂點了點頭,皇后就含笑看著她,道:“李姐你的畫技不錯?擅長什么畫?”

    “是戈姐謬贊了,民女只是學繡時要用,所以會一些炭筆話,稱不上好壞。”蘇婉如道。

    炭筆畫?皇后正要話,這邊里和杜公公站在一起的司三葆就上前一步,道:“奴婢在應天的時候,請蘇氏作過一幅像,畫的栩栩如生呢。”

    蘇婉如想罵人,可能是她平日太高調了,所以一到這樣的場合,大家都覺得她一定想要出風頭,所以都有意無意的捧著她出來。

    可是她今天沒有這個意思,在宴會上她又不是賣藝的,才不想給誰表演呢。

    司三葆完,還和她打了眼色,一副我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要想出風頭就趕緊。

    蘇婉如欲哭無淚。

    他怎么不想想,一場表演她還是和她的學生比,出彩了又怎么樣,趙之昂難不成還能許她一個天大的好處不成。

    蘇婉如有種常在河邊走,突然濕了鞋的感覺。

    “相啊。”皇后微微點頭,道:“正好,那今日給宮作一副吧。”

    宮中也有畫師,趙之昂和皇后也常常請來為他們畫像,但都是水墨,還沒有人用炭筆畫!

    “是!”蘇婉如硬著頭皮,道:“還請娘娘給民女紙和炭筆。”

    皇后就吩咐了內侍去取紙幣來,還給蘇婉如單獨搬了一張高幾,就擺在兩人主坐的下面,如此一來,蘇婉如就等于坐在了中間,屏風兩面的人都能看得到她。

    她心里轉過,想著一會兒畫好了,是不是要點好處

    “這畫要半個半個時辰,娘娘只管隨意,民女自臨描就好了。”蘇婉如著,余光里就看到沈湛正靠在椅子上,手里端著杯子,長興侯正眉飛色舞的和他著話,她聽不到,但是直覺長興侯在她。

    兩邊里有人在議論,夫人和姐這邊,除了宮里的各宮娘娘公主外,外命婦她基都是認識的,倒是男賓那邊她認識的少一些。

    “沒事,畫不好朕也不怪你。”趙之昂心情很不錯,“只管放心畫好了。”

    畫不好我也不敢獻丑啊,蘇婉如笑著應是,在高幾邊坐了下來,皇后今天穿的很隆重,一身正紫的廣袖宮裝,發髻上是丹鳳朝陽的瓔簪子墜著瓔珞,在額頭上閃動,很是有一番一國之母的風姿。

    下筆,勾勒,蘇婉如畫的很專心。

    下面,盧氏看著看著,眉梢高高的挑起來,這位后宋的公主還真有些事啊在大周的皇宮里,由這么多人捧著抬著,在皇后的壽誕上給她作畫。

    得虧蘇婉如沒有武功不能行刺殺之事,否則,她要是懷里揣著刀,圣上怕是早就沒有命了吧?

    她忍不住驚嘆了一番,隔著屏風掃了一眼沈湛,看的不大清楚,但是能感覺到沈湛也在看蘇婉如

    她眉頭簇了簇,放了筷子起身和徐氏低聲了幾句,便由女官引著出了門。

    蘇婉如作畫并不影響,這邊里琴聲依舊未停,只是換了位少女上去,彈的是另外一首曲子。

    一會兒,有內侍在沈湛耳邊低聲了幾句,沈湛眉頭略簇了簇,拂袍起身出了門去。

    蘇婉如并不知道身后的事,手里的畫已經畫了一半,趙之昂那邊已經輪番開始喝酒等她快畫完時,身后的宴席上,趙標也出去了,而盧氏已經回來了。

    筆停畫由兩位內侍呈上去,皇后看著一愣,嘆道:“畫的真是不錯,難怪司三葆栩栩如生呢。”

    炭筆畫,雖沒有墨畫的飄逸柔美,但一個栩栩如生還是當的起的,蘇婉如一點都不謙虛的行了禮,趙之昂頷首道:“將畫裱起來,這畫畫的確實不錯,改日給朕也畫一幅。”

    蘇婉如當然只能應是。

    “賞!”趙之昂道:“蘇氏這才氣,朕也不得不多夸一句。”

    他賞,眾人自然不會反對。

    “謝圣上。”蘇婉如行了禮,一抬頭就看到司三葆沖著她打了個眼色,一幅表現不錯,風頭出的很巧妙的意思,蘇婉如無語叩謝。

    李珺看著那副相,又回頭去看趙衍,他已經回了對面,可她此刻看著那空位,依舊覺得刺眼。

    “我手臟的很,能不能領我去洗手。”蘇婉如就近找了位宮女。

    “是。”宮女應是,引著蘇婉如出去。

    沿著抄手游廊拐過了方才賞菊的園子,才在一個院子前停了下來,蘇婉如奇怪的看了一眼宮女,宮女笑著道:“蘇姑姑去吧,奴婢在等著您。”

    蘇婉如頷首進了院子,正中的房間里亮著燈,她掀了簾子站在門口,院門外那個女官貓了一眼,又迅速藏回去。

    里面有人?會是誰?

    目的是什么。

    蘇婉如心思轉過,隨即放了簾子,轉身笑著和宮女道:“你來一下,我袖子太寬了,我又不敢碰,免得衣服上都沾了墨色,你幫我撩著袖子行不行。”

    宮女一怔,顯然沒有想到蘇婉如會喊她過去,一臉愣怔站在門口。

    “你是那個宮里的?”蘇婉如朝她走了過來,笑著道:“一直在鳳梧宮里當差嗎?”

    宮女點著頭,道:“是!”著,指了指里面,“我幫姑姑將外袍脫了吧,這里沒有人來,不礙事的。”

    “沒有人來啊。”蘇婉如一笑,忽然牽住了宮女的手,拉著她進院子,“那我就更害怕了,你陪我一起進去好不好。”

    宮女嚇的大驚失色,拍著蘇婉如的手,“我我不進去的,您如廁我跟著做什么,臭死了。”

    “我不如廁的。”蘇婉如冷冷的道:“我就洗手。洗手你懂不懂。”她著,宮女已經被她拉到了門口,就在這時門口有人極快的走了進來,一陣風似的到了跟前,不等蘇婉如看清對方,脖子已經被人掐住,她晃了一眼才看清是盧氏。

    “敬酒不吃吃罰酒!”盧氏冷笑著看著蘇婉如,沒想到這丫頭這么精,一來就發現破綻,居然不肯進去,要不是她跟過來看看,今晚的事就不成了。

    蘇婉如眼睛一亮,譏誚道:“老家伙,事不啊,在宮里也能來去自如,還有人幫你害人。”她很奇怪,盧氏這也是第一次來大周的后宮吧,她憑什么能找到宮女給她辦事。

    “老家伙?你爹娘可真是教了一個好女兒啊。”盧氏冷冷的道。

    蘇婉如料定她不敢殺了她,若不然依她的事,想殺她不至于跑宮里來裝神弄鬼,所以她話就更不客氣了,拳腳落下風,嘴上也得占點便宜,“那是當然,我爹娘還教我,以我的身份,不用敬著任何人,就你這樣的,要是作以前,我連正眼都不會看你。”

    盧氏氣的不行,頭一回領教蘇婉如的利嘴,忍了忍冷笑道:“老身不和你廢話,滾進去。”她著,手一抬將蘇婉如丟進了房里。

    她就站在門口,冷笑道:“三,二,一!”

    房間里就沒了別的聲音,盧氏輕笑回頭看著宮女,道:“滾吧!”

    宮女應是,提著裙子木然的走了。

    “一個毛頭丫頭,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盧氏掀了簾子進去,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理了理衣服,大步出了院子門。

    不過,盧氏卻沒有回正殿,而是去了偏殿,守著的兩位嬤嬤看見她來,忙迎著道:“老夫人可是要回正殿,奴婢這就送您過去。”

    “不用。”盧氏道:“我有些頭暈,在這里歇會兒,勞煩媽媽給我上杯茶。”

    這是沈湛的母親,嬤嬤自然是客客氣氣的,給她上茶來,在一邊陪著閑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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