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碧K婉如縱然一身疲憊,可面對靠山,她還是喜笑顏開的,因為是真的高興啊,“我走匆忙,也沒有給你里告別,這個年節您過的可好!
司三葆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司三葆看上去很精明,那種在深宮浸淫很多年,為了自保和鉆營的精明。
但是現在的司三葆除了精明以外,透著一股陰郁,不話時眼底多了一份股寒氣。
“可見你這個年過的不錯!彼救嶂噶酥笇γ媸疽馑,“發生了這么多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蘇婉如露出驚訝的樣子來,點了點頭,道:“還真是不知道,還請公公明示!
“荊州貪墨案的官員都被殺了。要去和親的芝蘭公主跑了,還有,后宋的余孽蘇氏婉如沒有死,有人親眼見到她了。”司三葆道。
為什么又提起后宋公主的事了。
已經有一年了,她去應天的時候是知道找過她一陣子,后來不了了之,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僥幸,直到和沈湛相認,她才知道,是沈湛安排好了一切,并且還有一具很有服力的女尸。
所以,在世人眼里后宋皇室是沒有人了,為什么現在又有人提出來這件事?
“荊州官員被殺的事我在路上聽了。公主逃婚的事我也聽了!碧K婉如笑著道:“那什么后宋余孽的事我還真沒有聽,公公特意提起來,是和我們的生意有關嗎。”
“圣上要排查,國上下所有十五六歲的少女!彼救岬溃⑽醋鬟^多的解釋。
蘇婉如不相信司三葆知道她的身份了,但是卻猜不到司三葆為什么突然和她這件事,她有些奇怪,凝眉道:“公公是覺得天下百貨和女學里的女子都是這么大的年紀,所以要查一查嗎!
“你到是機靈,避重就輕。”司三葆著,遞了一封信給她看,“瞧瞧吧!
蘇婉如露出不解的樣子來,拿了司三葆遞過來的信,一眼掃過去信就看完了,倒不是她看的快,而是上面的字太少,看完后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司三葆。
信上她就是蘇婉如。
但司三葆能將信給她看,能當面質問她,也就是他并不相信。
那么他現在要做的不是證明自己不是蘇婉如,而是要和司三葆同仇敵愾。
“司公公,不會是有人知道我和您一起做生意,是您的錢袋子,所以想借機代打擊報復吧?”蘇婉如道。
司三葆眉梢一挑,就露出一副譏誚的樣子來,“所以,你看到這封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不然呢!碧K婉如不可思議,“公公總不會覺得我就是這位蘇后宋余孽吧。”
司三葆沒話。
“公公,您可不能被人戲耍了,您這么聰明的人。”蘇婉如道:“不定對方就等著您這么想,然后將我扣上后宋余孽的帽子,好將您也一起連坐呢。這人肯定不是針對我的,而是針對您的。您要心防范啊。”
“才發現,你還挺無恥的啊!彼救岬。
外面蹲守的田公公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蘇姑姑是夠無恥的啊,事情一出來就把事兒往司公公身上推,搞的她是被連累的那個人一樣。
要弄弄清楚哦,現在可是你被告發,司公公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不是后宋余孽,那也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有人要借機除掉你。
和司公公有什么關系,田公公直撇嘴。
“樹大招風!碧K婉如皺眉苦思的樣子,“公公,您可查到了告密的人是誰了,有沒有線索,可和您有仇?”
田公公翻白眼,蘇姑姑,是和你有仇吧。
司三葆嘴角抖了抖,道:“雜家拿出這個東西來給你看,你就該明白,雜家的意思!
是明白的,不管我是不是,你司三葆都不敢相信我是。
這么多糾葛,從應天一路燕京,但凡查出來蛛絲馬跡,司三葆的東廠廠督是做不成了,不但做不成,恐怕連命也保不住。
“公公,開門做生意結仇是必然的,您看我早前和江陰侯府的仇,后來和崔掌事的仇我實在是想不到這背后的人!碧K婉如凝眉,道:“這事,公公您可一定要幫我啊。”
司三葆敲了敲桌子,看著她,道:“現在不是雜家幫你不幫你,而是你可知道這封信是怎么到雜家手里的?”
蘇婉如搖頭。
“是夾在奏疏里的!”司三葆一字一句的道。
蘇婉如心頭一跳,這么,信是打算直接進宮給趙之昂的了?
誰會這么做?
現在將她拉出來是什么意思?
對誰有好處,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不對,荊州的犯人,她心頭一動問道:“公公,荊州囚犯死在路上,查出來線索了嗎?”
這才是蘇瑾,剛剛那個就知道裝瘋賣傻,司三葆終于滿意了,頷首道:“是,有人查到是后宋公主蘇婉如做的!庇值溃骸扒以谌锿猓找到一具當年后宋兵的尸首,那個后宋的兵有人認識,在戰場上交手過,只是后來人逃走了,就沒有再追究下落!
一個兵,后宋樹倒猢猻散,這些人不用查。
果然如此,蘇婉如心頭驚濤駭浪,但是面上卻半分不敢露,“真真假假,是有人想乘機將我拉進來,趁著圣上大怒之計,將我拖進渾水里,淹死。就算淹不死,也是一身的腥臭,再想在燕京翻身,就不可能了。”
“沒錯!彼救豳澩牡溃骸斑有,你要雜家辦的漕運,勢必是成不了了!
蘇婉如心往下沉了沉,這個人是誰,誰在幕后推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是和“蘇瑾”有瓜葛的,不管他是真確定,還是攪渾水,都是因為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檢舉。
為什么不敢,這么一個立功的機會,對方為什么不敢。
當然是因為會一旦查起來就會牽連到自己。
會是誰呢?
蘇婉如臉色沉了沉,看著司三葆道:“圣上那邊還有這樣的信嗎?”
其實這個問題是傻的,如果趙之昂真有這封信,那么她回來就不是來司三葆這里了。
可縱然猜到,但她還是要問的。
“暫時還不知道!彼救峄氐溃骸半s家近日在忙別的事情,有幾日沒去宮里了。”
蘇婉如點頭,沒有話。
“這事,不好辦!”司三葆道:“要攔了折子檢查一遍,雜家是能辦得到的。但沒有千日防賊的,若哪一日真送到圣上面前了哪怕不到圣上面前,到太子殿下面前了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彼救岬溃骸熬退隳闶羌,可被攪和在里面,那也是真。”
這真不是身份真假,而是受到的傷害和影響的真假。
傷到你了,害到你了,對方的目的就達到了,那就是真。
“公公。”田公公適時的進來,喊道:“宮里有事,請您去一趟!
司三葆就站了起來,蘇婉如也跟著站起來,笑著道:“那我就告辭了,公公您先忙。”
“嗯。這事兒雜家也想想!彼救嵊值溃骸氨M量讓信不要到圣上手里!
蘇婉如應是,送司三葆出去,她則留了一刻才出了門。
司三葆的態度一點都不冷漠,恰好相反,他能將這封信給她,提醒她心,對他來已經是很義氣了。
司三葆的宅子不如鎮南侯府離皇城那么近,但是一回頭還是能看得到隱隱綽綽的圍樓。
她回了應錦,自然是和霍掌事一行人了許久的話,才回了房里,杜舟給她倒茶,問道:“回來就被司三葆請去了,為了什么事?”
“可知道荊州押送回京的人在半道被殺了?”蘇婉如道。
杜舟點頭,這么大的事情,燕京內外都震動了,“沒想到啊,趙之昂的朝堂這么**,才開朝一年,就弄出這么大一個案子出來。嘖嘖”
這明顯就是燕京有人不想他們來,所以半道滅口了唄。
“不是這件事!碧K婉如道:“是有人查出來,這件事是后宋的人做的,而這個領頭人,是我!”
杜舟愣了一下,驚的跳了起來,道:“沈湛不是已經安排好了,不是你已經死了嗎,怎么會有人出來!
“知道我沒有死的人,還是有啊!碧K婉如看著杜舟。
對,對!知道蘇婉如還活著的人還有很多。
三千龍衛,沈湛,梅予,盧氏和她的徒弟,還有胡瓊月還有誰?不定還有人,一直躲在暗處,是他們不知道的。
“趙之昂要查了嗎!倍胖垠@駭的道:“應該查不到你這里來吧。”
蘇婉如道:“有人在送去御書房的折子里,夾了一封信!”她將事情和杜舟了一遍,杜舟嚇的三魂去了六魄,“公主,這怎么辦,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
“不用一世。再一年就好了。”蘇婉如叩著桌子,道:“你也不用擔心,我這么長時間,在京城走動也不是白走動!”
杜舟來回的走,又停下來,“咱們以前雖在后宮,可朝堂變幻暗斗也沒有少見。這些當官的也好,權貴也罷,事到臨頭都是自保的,哪會管別人的死活。”
這話是不錯的,大家族也好,文官也罷,誰也不是孑然一身,就算是沒成親的,那也有恩師同僚。
這背后的利益,不是一個沖動,一個憐憫就足夠的。
“行了。”蘇婉如擺了擺手,道:“你一驚一乍的,吵的我頭都疼了!
杜舟走了兩個來回又停下來,看著蘇婉如,“不對啊,您現在也不是一個繡娘了,就算這封信到趙之昂手里,他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定案了啊,好歹要查一查的吧。”
“這就是敵在暗的壞處了。”蘇婉如道。
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是誰,還會做什么,下一次會不會打的你措手不及。
此刻,崔大人也正頭疼,壓著崔姐喝道:“你都鬧騰了半天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我怎么消停!贝藿愕溃骸斑@信在您的手里,您不能送去給圣上看,絕對不能。我們校長不可能是后宋的公主的!
崔大人擺了擺手,道:“巧就巧在,荊州官員出事的時候,蘇氏確實不在京城!庇值溃骸凹热挥腥颂崃耍謥砹诉@封信,就必須要將人提來審一審,最后定奪和她沒有關系,她是冤枉的,才算是走完了程序。”
“我不管!贝藿愕溃骸斑@寫信的人就是沒有腦子,她要是后宋的公主,怎么會有膽子來京城呢,還在天子腳下做了這么多事,她就不害怕么。”
崔大人當然也不相信蘇婉如是什么后宋公主,這簡直是鬼扯的事。
但是就怕這信不止到他一個人手里,如果滿朝的人都收到了呢,那這件事就不是事了,勢必要提一提了
“你不用擔心!贝薮笕说溃骸叭绻悴贿^要走一趟刑部,我也會讓人不要為難她!
崔姐見不通了,就一跺腳甩袖走了。
回了房里就讓人給戈玉潔送了一封信。
戈大人也覺得荒唐,“這都什么事,人好好一個姑娘,誰看她不順眼,在背后用這種陰損的手段!
“她一個人無親無故,對我們玉潔又好,老爺,您不能不管啊。”戈夫人道。
戈大人點了點頭,道:“此事明天上朝再,若沒有什么動靜,我們就當不知道,索性是密信誰也不知道我收了還是沒收。”
戈夫人點頭應是。
“怕就怕的是,圣上會信!备甏笕肃牡。
第二日一早,戈大人去朝堂,在金水河外同僚們和往常一樣,拱手行禮問早安,但今天的氣氛卻明顯不如以前,總覺得有些古怪。
“戈大人。”刑部的崔大人心翼翼的湊是上來,他們以前是不熟的,兩個部門又不同科,就是點頭之交,但是自從兩家的女兒成了同學之后,兩個人就已經神交許久。
甚至于,還互相通過女兒的手,辦了點事。
這交情有點奇怪,但又沒那么奇怪。
“信,你可收到了!贝薮笕藛柕。
戈大人心里咯噔一聲,居然連刑部都送了,他立刻拉著崔大人往旁邊去了去,“你也收到信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你看這事”崔大人頭疼,“看著荒唐,沒頭沒腦的,可是既然提了頭,恐怕后面還有事,這不好辦啊!
戈大人也愁了眉頭,“我們不要提,且上了朝后再看看!
二人完,隨著人流一起進了金鑾殿,趙之昂例行罵了所有人,將荊州的事提出來,又了幾處受災的事,吵吵鬧鬧一直到辰時散朝了,信的事居然沒有一個人提起。
“是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收到了?”崔大人和戈大人聲道。
戈大人還沒有搭話,一邊劉大人也湊了上來,“那封古怪的舉報信你們收到沒有?”
戈大人和崔大人一愣。
隨即,又有兩位大人過來,緊接著他們四周又聚攏了七八個人,神色都是怪異,但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事現在是風頭浪尖,這么多人收到了信,居然沒有一個人在早朝提。
這事
戈大人和崔大人面面相覷。
還真是沒有想到,一個離廟堂那么遠的姑娘,居然撼動了廟堂的風向。
有些詭異。
但這詭異似乎又的通。
畢竟她是女學的先生嗎。想到這里,戈大人發現了經略史的胡大人,一愣,“大人,您這是”
胡大人今年三十六,這個年紀有點尷尬,就是他無論女兒還是孫女,都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是不可能去女學讀書的。
“哦。”胡大人道:“我舅兄的女兒在女學里讀書!
噗嗤!
有人笑了起來,又覺得沒什么好笑的。
“不過,今天不提,不代表明天沒有人提啊,這事還要是和那位蘇氏一下,免得她被蒙在鼓里!焙笕说馈
大家點了點頭,捎句話的事當然不用他們,自己家女兒順嘴就了。
蘇婉如聽到時一點都不驚訝,她看著戈玉潔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校長,您不用怕,我爹一定會保你的!备暧駶嵄WC似的道:“而且,這信沒頭沒尾的,出去別人也不信啊!
相信與否,和事情的身沒什么關系,而在于聽到這件事的人。
“好!碧K婉如笑著道:“替我謝謝戈大人,這件事我也會再琢磨琢磨,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使壞。”
戈玉潔點頭,指了指教室,“那我去上課了。”
蘇婉如頷首,正要走,趙衍已經夾著書從教室里出來,看見她微微頷首,道:“昨天回來的?”
“嗯!碧K婉如道:“年過的可好。”
趙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了笑,“似乎瘦了點,也黑了一些。”他過的沒有好不好,只要風平浪靜就可以了。
兩個人就都笑了起來,趙衍道:“有件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蘇婉如點頭。
“荊州官員被殺的事,父皇很生氣,已經下令徹查,如今各路兵馬都往那邊去!壁w衍道:“檢舉的人應該是想趁著東風正烈,捎上你吧!
兩人邊邊走,趙衍道:“現在最有趣的是,沒有人知道送信的人是誰。”
半朝官員都收到了信,若非這些人都壓下來了,現在恐怕朝堂里已經炸開了鍋,他看著蘇婉如笑了笑,“畢竟,你的年紀和容貌,還真與后宋公主很接近!
傳聞后宋公主肖像林皇后,容貌很美,而且,也學的是刺繡年紀今年合算下來,也應該是十六歲。
蘇婉如轉頭看著他,他眼里沒有打量著和審視,而只是一句尋常的評價,她噗嗤一笑,道:“嗯,如果我是,那我一定頭一個殺了你。”
“為何?”趙衍一怔。
蘇婉如就掩面而笑,拍了拍趙衍的胳膊,道:“因為我和寧王爺最熟悉啊,當然要拿熟人開刀了!
“那倒是。”趙衍哈哈笑了,摸了摸她的頭,嘆道:“幸好你不是!
幸好嗎?
可是沒有幸好,我就是是啊我們之間的鴻溝,與生俱來的。
不,已經不是鴻溝,而是天障,此生難。
“我要去想想辦法了!碧K婉如道:“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趙衍頷首,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只要是人做的,就必然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謝謝!碧K婉如道:“忘記問件了。芝蘭公主逃走了,可找到了。”
趙衍搖了搖頭,對趙奕玉的事有點驚訝,居然能逃走。
“這件事怕有些麻煩。”趙衍道:“聘禮收了,公主就非嫁不可!
蘇婉如不以為然,“不還有芝陽公主嗎!
“她不行。”趙衍回道:“她生病了。從韓江毅的事情后,就生病了。”
果然生病了啊,上次皇后的壽誕就沒有看到芝陽公主。
盧氏在后院修剪花枝,盧成將信送來給她,她洗手接過來,道:“你們侯爺還沒有回來?”
經過幾個月的沉淀,她的焦躁早就沒有了,此刻氣定神閑,衣服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管怎么樣,眼前這位都是沈湛的母親,盧成恭敬的道:“沒有。”
“他也沒有再寫折子送回來嗎!北R氏問道。
沈湛也不是閑人,他手里的衛所還在辦,他這么一走手里的事情就壓了,不這些,就是趙之昂那邊也要有個交代的。
所以,沈湛出門,必然是公私夾帶的。
“寫了。上個月的奏折是從寶寧送回來的!北R成回道。
盧氏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沈湛做事不是沒有分寸的,該他的事,該他的責任他是不可能推脫的。
“你們也歇著吧。放心,我也不可能出去。我是來養老的,了養老就一定好好的養老!北R氏著,笑盈盈的拿著信進了房里,坐在椅子上拆開信看過,又放火盆里燒了。
“師父。”陸靜秋道:“角門那邊的那邊婆子,沒有聽到朝堂上蘇瑾的事,是不是信都沒有送到?”
盧氏冷笑了笑,道:“沒想到她還真有事啊,開個女學,就得了那么多人的維護。信送出去,一點反響都沒有!
她想到蘇婉如開女學一點會有這方面的好處,但是沒有想到,影響會這么大。
那么多人收到信,居然沒有人懷疑,沈湛都沒有人提起。
“讀書人就是假仁義!北R氏呵呵笑了一下,“以為自己護了一個好人,做了一件好事,卻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好意,被人當做了驢肝肺,利用了都不知道啊!
陸靜秋咬唇,低聲道:“那現在怎么辦,信還要送嗎!
“不用了!北R氏起身看著門外,院子里外都沒有人,但是她卻知道她是出去的,沈湛不讓她走,她就知道她走不了,好在她就算不出門,卻依舊可以做事。
她很清楚,沈湛雖對她不聞不問,可心是善的,一個善的孩子,就不會真對他的母親不孝。
仁至義盡,就是善呢。
“讓那幾個人出來吧。”盧氏道:“趁著沈湛不在,速速將這個女人解決了,等他回來一切成了定局,他也無能為力了。”
陸靜秋應是,“侯爺他,能找到方法嗎,找不到的吧!
“他要是能找到,那我為何還能站在這里。”盧氏著,目光陰狠,“沒有比我更清楚,我站在這里,對我來有多么的惡心。可怎么辦呢,誰都有不得已的事,我的不得已,就是要站在這里啊!
陸靜秋沒有話,因為她也不知道盧氏真正的意圖是什么。
“去辦事吧。”盧氏笑了笑道:“那個丫頭也蹦跶的夠久的了,后宋就是個樹,她這個猢猻也該散了。”
陸靜秋應是。
“芝陽不可以也得可以,聘禮都收了,你讓朕給他們退回去?”趙之昂怒看著皇后,最重要的,那三百萬兩,已經花用掉了。
皇后聽到了,驚愕的道:“圣上,三百萬兩都沒有了?”
“錢又是朕吃喝玩樂弄沒有的!壁w之昂道:“努爾哈赤還在,朕將這些錢化作軍費了!
就跟石子掉水里,一點浪花都沒有看見。
“但是芝陽她病了。”皇后隱隱不安,倒在椅子上,“那現在怎么辦!”
趙之昂也不知道怎么辦,走了個來回又煩躁不已,皇后喃喃的道:“要不然,現封一位郡主可好?”又道:“從定國公府領一位進宮來,再教導一番,應該是可以的吧!
她還真是不確定,就定國公一家人那樣子,養的女兒,就算嫁去了安南,恐怕也起不到聯姻的作用。
“實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壁w之昂很暴躁,自從登基后,他每日都焦躁不堪,連皇后都不敢和他多話,“給定國送圣旨去!
杜公公應是而去。
“圣上!蓖醮蠛耐饷娲掖疫M來,趙之昂頷首,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起身行了禮出了門。
王大海這才回道:“圣上,在藏鬼坡五里地外,找到了兩個受傷的人,屬下的人查過,兩個人是刀傷!
“嗯,人帶回來沒有!壁w之昂很清楚,好好的尋常百姓,是不可能有刀傷的,而且恰巧在出事地的附近。
王大海回道:“人在回京的路上,屬下已經派人去接!敝,將一封口供遞上去,“請圣上過目,這是審問的結果!
趙之昂點了點頭,接過口供看著,看眉頭緊,好一會兒問道:“這么,這兩個人是后宋的人?”
后宋的人皇室包括蘇正行以及林氏的家眷親疏,九族的人他都滅了,不但如此的,當初跟著蘇正的官員,他也都清洗了徹底,所以這兩年他只是派人盯著,很自信后宋沒有人會跳出來。
沒有想到啊,時隔兩年后,后宋的人居然又出現了。
但是這件事還是有諸多疑點,趙之昂看著王大海,道:“就算他們是后宋的人,又如何能證明是他們殺了荊州的官員。最重要的,他們為什么要殺荊州的官員,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還暴露了自己!
殺一堆死囚犯,難道后宋的人還怕他的朝堂太亂?
這簡直是笑話。
所以,趙之昂聽到消息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朝堂里的人里應外合,殺人滅口了。
“這點問過了!蓖醮蠛;氐溃骸斑@兩個人荊州的官員當年是第一個叛變的,他們要殺雞儆猴!
趙之昂眉梢一挑,還真是有這回事,因為荊州他和蘇正行爭奪了幾次,也幾次易手,但這批官員一直沒有撤換,不是不想撤換,而是沒有必要。
因為換了一批自己人,不定下一次又被蘇正行搶去了,這些人就是個死。
到最后,他和蘇正行幾乎形成了某種默契,就是不管攻下哪座城池,里面的官卻不動而那些前朝的官也看出了規律,所以兩邊不靠,做好手里的事。
來來去去反正一個都不得罪,最后誰得了天下,他們都還是地的官。
所以,王大海的這個理由,還是能站得住腳的。
“他們還招認,她們是跟著他們的公主一起殺的,他們的公主暗中扯了大旗,要報仇。”王大海著,看了一眼趙之昂。
趙之昂眉頭微蹙,冷聲道:“這么,這位后宋的公主還有點事。要找朕報仇,真是可笑!”
“蘇正行的種,能有什么能耐!”趙之昂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喝道:“去搜吧,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娃,通知下去,挨家挨戶的搜,國上下的查,但凡找到余孽著,殺無赦!”
王大海應是而去。
“去把司三葆喊來!壁w之昂喝道。
杜公公吩咐了內侍,過了一會兒司三葆就來了,趙之昂看著他,道:“王大海是查后宋余孽,朕讓您暗中去查各路官員,事無巨細,但凡和荊州有來往者,部記錄在冊,朕要一個一個的看。”
“絕不允許任何一個老鼠屎,壞了朕的好粥!”趙之昂道。
司三葆應是而去。
趙之昂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外面有人一閃而過,杜公公就低聲在趙之昂耳邊道:“圣上,兵馬的魯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壁w之昂著睜開眼,魯大人進了門,“圣上,微臣有事奏。”
趙之昂從鼻尖嗯了一聲。
“陜西的軍糧已經送去了。糧草也都備齊,就等圣上定主帥,隨時征討。”魯大人道。
打努爾哈赤是趙之昂的心愿,為了這個愿望,他不惜任何代價。
這一點滿朝文武都很清楚,所以當安南的三百萬兩聘禮送來的時候,趙之昂毫不猶豫的投入軍費,他們也沒有人能攔得住。
“嗯!壁w之昂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話,魯大人道:“要是征討努爾哈赤,鎮南侯當然是最合適的,只是他現在人不在京中,可要寫口諭給他送去,讓他直接去陜西。”
“沈湛現在人在成都府!壁w之昂道:“不急,他是最后的殺手锏,先先讓長興侯去!
魯大人一愣抬頭看著趙之昂,“讓長興侯去?他的年紀”
“我年紀怎么了。”門外,長興侯大步進來,沖著魯大人一瞪眼,道:“我年紀怎么了,我身強力壯,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魯大人呵呵笑著,道:“是,是!”
“你帶上上肖勇!壁w之昂看著長興侯道:“此去,定要將努爾哈赤的人頭,給朕帶回來。”
長興侯拱手應是,道:“臣遵旨!
三個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長興侯意氣風發的出了宮,魯大人看著長興侯也嘆了口氣,要他這個時候不該打努爾哈赤的,四周雪災未平,就強行出征,實不明智。
可這是趙之昂的心頭刺,滿朝誰不贊同,就是往趙之昂心頭扎刺,這種事誰敢去做。
“阿瑾!壁w衍穿過內院,就看到迎著他而來的蘇婉如,蹙眉道:“在當時荊州官員出事的地方,找到了兩個后宋兵,人正被押送回京,而這兩個人也招認了,是后宋公主帶他們殺那些人的。”
“原因呢,殺人總要有原因吧,這位后宋公主沒有理由殺那些貪官吧。”蘇婉如道。
趙衍頷首,回道:“我查到,推動這件事的人并非朝堂里的人,而是一些江湖人士,他們打著后宋的名號,已經有幾個月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做什么大的動作,所以沒有人知道!
蘇婉如點了點頭,她人就在這里,所以事情當然不是她做的,而蘇季也不可能做這么無聊的事。
會是誰呢。
難道是胡瓊月嗎?不會,胡瓊月只求安身立命接著過她富貴榮華的日子,她也不可能這么做。
會是誰,和京城寫信的人是不是一伙的?
“王爺,多謝。”蘇婉如道。
趙衍搖了搖頭,道:“和我不用謝!庇值溃骸拔椰F在擔心,那兩個人上京后,會指認你。”
“你認為兩件事是一個人做的?”蘇婉如也想到了,可是不敢確信,沒有想到趙衍也是這樣認為的,“也就是,有人為了我設了一個套,用后宋公主的名義殺了荊州官員,再在朝堂寫信我就是后宋公主,然后再送出兩個所謂的后宋兵來,指認我就是公主?”
“我猜測事情應該就是如此!壁w衍道:“所以,他們的下一步動作,應該就是等這兩人來京后,指認你!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很有可能還有別的所謂證據!
蘇婉如的心一下沉了下來,趙衍認為對方是栽贓陷害,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對方并不是,因為她真的就是蘇婉如啊。
措手不及。
趙衍見她不話,以為她害怕了,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怕,你不是她,對方再怎么污蔑也沒有用。再,圣上那邊我會去!
也就是,他會給她作證。
蘇婉如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和趙衍笑了笑,道:“多謝!”
趙衍笑笑,陪著她了一會兒話就回去了,一進門就和查榮生道:“查到送信的人沒有?”
“還沒有。那人手法確實厲害,那么都官員,信送到卻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查榮生蹙眉道:“看來,這一次蘇姑姑還真有點麻煩。”
趙衍沒有話。
“王爺。要不然在路上將那兩人都殺了?”查榮生道:“這樣就我一勞永逸了!
趙衍擺了擺手,道:“不將人釣出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阿瑾只會煩不勝煩!
趙衍的意思,不管這次誰害蘇婉如,都要趁此機會一打盡。
而此刻,沈湛剛從深山出來,在客棧洗漱后換了干凈的衣服,早年來成都府的婁進端茶進來,恭敬的道:“屬下在外面等了三天,如果您今天再不出來,屬下真要進去了!
“都是人,怕什么!鄙蛘靠吭谝巫由希瑢⒌厣系膸а囊路咴谝贿,“將這些處理了!
婁進點頭應是,又道:“那您還要去節度使府上嗎?”
“早晚我會來的。”想到成都節度使,沈湛面色微冷,茶盅放在桌上,就在這時門就被人敲響,簍進出去又轉了回來,手里多了一封信,“剛到的信!
沈湛接過來才,拆開一看頓時沉了臉。
“爺,怎么了!焙t進看著心頭一跳,沈湛沉聲道:“有點事!
簍進沒有看到內容,只掃了蘇姑娘幾個字難道是爺惦記的那個姑娘?找到了?
“我要回京!鄙蛘科鹕恚チ俗郎蠑[的幾樣東西,簍進一愣,道:“這么快。”
沈湛嗯了一聲,人已經大步出了門。
“爺,您現在就走嗎,那什么時候再來?”簍進跟著跑了出來,沈湛就道:“很快!”
他很快會再來,但現在他要回京了。
信是十天前出來的,十天前殺荊州官員的刺客被抓,招供是后宋的蘇婉如帶他們刺殺。
而巧合的是,朝廷有許多人官員收到了檢舉信,那丫頭就是后宋公主。
這明顯是個局,看著不相干的兩件事,但是卻是一張緊致的。
能要了那丫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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