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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色生香 正文 168 順手

作者/莫風(fēng)流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他出城了?”蘇婉如愣了一下,看著沈湛,“他……應(yīng)該也想到了吧?”

    她和沈湛想的一樣,趙衍對這些事的了解程度,不比他們多。

    “應(yīng)該是。”沈湛攬著她坐下來,沉聲道:“如此也好,他若是一直不知道,對他來也不公平。”

    蘇婉如嗯了一聲,有些擔(dān)憂的樣子,“他回來后……會不會……”會不會大家就是陌路了,會不會就是仇人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們相處這么久,無論這份情感里摻雜了什么,但是不可否認(rèn),它確實存在的。

    她在乎趙衍,因為真心實意的欣賞和喜歡他。

    和朋友反目成仇,想必沒有人愿意看到吧。

    “都沒有選擇。”沈湛拍了拍她的頭,“難道你要勸他棄暗投明?”

    蘇婉如搖頭,“這世道,誰是暗誰是明,誰知道呢。”她也不敢她是明,又怎么有資格去評價別人的立場就是暗。大家對立的原因,只是因為利益。

    正義嘛,存心里就好了。

    “那就行了。”沈湛道:“他去了也好,水混了才有魚。”

    蘇婉如沒有話,靠在他肩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也只是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也不意外,反正早晚都有這一天的,不過,我也要快點,再快點。”

    “我們有時間。”沈湛回道。

    蘇婉如頷首,想起什么來,“剛剛的兩件事你記得吩咐下去,尤其是崔大人那邊,別忘記了。”

    “遵命!”沈湛道。

    蘇婉如笑了起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還是我家侯爺好。”

    沈湛眼睛亮了起來,順勢抓著她抱在懷里,尋了唇狠狠吻了一通,蘇婉如面紅耳赤,推著他道:“現(xiàn)在這情況,我們這樣合適嗎,氣氛不對啊,侯爺。”

    “什么氣氛。”沈湛道:“我親自己媳婦,還講究氣氛?!”

    蘇婉如哈哈大笑,想了想又道:“還有,你派人盯著莊一楠,以我對胡瓊月的了解,她今晚肯定會去見他的。”

    沈湛點頭不迭,“知道了,知道了。”

    同福客棧里,莊一楠慢悠悠的用過晚膳,卻并不著急休息,而是轉(zhuǎn)道出門,在街面上溜達(dá)著,燕京也很繁華,但卻沒法和成都比,這里安穩(wěn)沒有幾年,所以繁華的背后,總讓人有種浮夸之感。

    走了一個時辰,他才回去,站在街角就看到太子府的馬車慢騰騰的離開,他揚眉拂了拂袍子上樓,關(guān)門睡覺。

    第二日一早,他就給太子府遞了拜帖。

    趙治庭聽到消息的時候,和胡瓊月道:“……我就吧,他昨晚定然是有事出門了,我們應(yīng)該再等一等的。”

    胡瓊月應(yīng)是。

    他們昨晚去撲了隔空,她知道莊一楠不會不見她,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怎么可能不見她。

    但是很顯然,莊一楠不想私下里和她接觸,而是每走一步,每做一件事,都要大張旗鼓,讓所有人看見罷了。

    看,蕭山找到女兒了,看蕭山的女兒就是她胡氏。

    這樣他來認(rèn)親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殿下,我……我想待會兒和他單獨幾句話。”胡瓊月低聲道:“你能不能想辦法?”

    趙治庭對胡瓊月的要求沒有不應(yīng)的,立刻點頭道:“好,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見他,一會兒帶他參觀太子府,你就在后院的觀鯉亭等我。”

    胡瓊月高興不已,點頭道:“謝謝殿下。”

    “我們之間,客氣什么。”趙治庭應(yīng)了,去了前面,胡瓊月整理了一下妝容,一個人去了觀鯉亭,亭子四面通風(fēng),五月天氣已有些熱,她站著卻覺得四面的寒,因為她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而對方給她的餌卻是她極需要的。

    她就像一條魚,被人漁者釣著的,而漁人是誰?

    她不知道。

    靜靜立了一會兒,身后就聽到了腳步聲,她回過頭就看到了趙治庭和莊一楠過來,她福了福,趙治庭道:“你們話,我還有點事,稍后就過來。”

    莊一楠看了一眼胡瓊月,他料到了,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便跟著趙治庭來了。

    “殿下慢走。”莊一楠行禮,目送趙治庭走遠(yuǎn),他轉(zhuǎn)頭和胡瓊月點了點頭,道:“姐!”

    胡瓊月道:“莊先生。”

    莊一楠看著她,道:“姐身體可好,我準(zhǔn)備今天回去寫信回府稟告大人,姐可要寫信,屬下一并送回去。”

    “先生。”胡瓊月道:“四周并無別人,你不用這樣。”

    莊一楠一笑,“姐可是有話要和屬下交代?”

    “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胡瓊月問道:“我不過一介女流,并不能為你們做什么,也不會為你們做什么任何事,所以,不管你們什么目的,最后都會失望。”

    莊一楠挑眉,態(tài)度還是恭恭敬敬的,“姐誤會了,屬下來真的只是認(rèn)親,還希望姐能和屬下回府,至少,也讓老爺和夫人見您一面。”

    “我打聽過了,你們府中二十二年前丟過一個孩子,可是十四年前并沒有。”胡瓊月道:“你還要和我裝嗎?”她并沒有查到,只是順勢這么,想看對方的反應(yīng)。

    而且,這也是她的直覺,他們想圓謊那就太簡單了,成都府可是蕭山的。

    莊一楠搖頭,辯解道:“姐怕是誤會了,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姐,外面雖好,可不如家中啊。”

    “好!”胡瓊月很失望,發(fā)現(xiàn)這個人油頭滑腦,根不會和她實情,所以她立刻放棄了追問,轉(zhuǎn)而問道:“你目的是什么,想讓我做正妃還是側(cè)妃?”

    莊一楠一頓,回道:“此事,要看姐的意思。”

    “我要是我非正妃不做呢。”胡瓊月語氣很冷也很沖。

    莊一楠道:“姐您乃是成都府節(jié)度使蕭山的嫡女,做皇長孫的正妃自然是夠格的。”

    “好!”胡瓊月道:“此事就交給莊先生去辦了,我敬候佳音。”

    莊一楠行禮,“屬下領(lǐng)命,定不然姐您失望。”

    “那就有勞先生了。”胡瓊月福了福,兩人就沒了話,“那我送先生出去吧。”

    莊一楠拱手,“有勞姐。”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徑上,莊一楠打量著胡瓊月,這個女人他也打聽過了,雖是番陽伯的義女,可人卻從平江府進(jìn)的應(yīng)天錦繡坊,至于認(rèn)義女,更是這兩年的事。

    她姓胡,和番陽伯的胡姓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昨天,他在御書房見到她的時候,他以為她是知道的,和送信之人是串通好的,可當(dāng)時見到她時,他就確信,她也是不知道的。

    這就奇怪了,對方居然用他們的勢力,來幫助一個并不知情的人。

    看來,他想通過胡瓊月查到對方,怕是不容易,那個人做事太謹(jǐn)慎了。

    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不急,老爺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他們要的結(jié)果,就是找到那個人。

    兩人到了外院,趙標(biāo)也回來了,在二門口遇見莊一楠,目光打量……

    身材略胖,目光柔和,看上去忠厚老實,這應(yīng)該是趙標(biāo),莊一楠立刻上前行禮,道:“學(xué)生莊一楠,叩見太子殿下。”

    “莊先生免禮。”趙標(biāo)微微頷首,“還打算召你來家中,不曾想今天就遇到了,相請不如偶遇,去我書房坐坐。”

    莊一楠還是愿意和趙標(biāo)聊天的,畢竟他是下一任國君,難得的機(jī)會。

    “是!”莊一楠和胡瓊月行了禮,“屬下的是還請姐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么,裝腔作勢。胡瓊月心里想著,面上卻道:“是!”又道:“稍后先生走,我就不送了。”

    莊一楠拱手應(yīng)是,隨趙標(biāo)去了書房。

    兩人主次落座,內(nèi)侍上了茶,趙標(biāo)問道:“我沒去過成都,不知成都和燕京相比,有何不同。”

    趙標(biāo)隨口問,并不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莊一楠卻是心頭一提,回道:“難企及一二。”

    這話的簡單粗暴,莊一楠想看看趙標(biāo)是不是真的和傳言一樣,好脾氣。

    “先生謙虛了。”趙標(biāo)輕笑,道:“不過,除了成都沒去,別的地方我也都走過待過,到最后還是覺得燕京最舒適。”

    莊一楠有些驚訝,他笑著點頭,道:“是!來了這幾日,學(xué)生也覺得舒適。”

    “蕭山的能力還是令人佩服的,將成都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趙標(biāo)端茶喝了一口,道:“就是沒想到他子嗣這般坎坷。”

    莊一楠也嘆了口氣,沒話。

    “不過,胡氏不能跟你回去,你還是寫信和蕭山清楚,女兒既已經(jīng)找到知道了她大好,就沒什么不放心的。”趙標(biāo)道:“皇家與尋常百姓自不會相同,她已是治庭的人了,自然就要留在治庭身邊。”

    趙標(biāo)這話其實算是提醒,莊一楠拱手回道:“殿下的意思學(xué)生懂得。但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們老爺夫人念了十幾年,如今人找到了卻不能相見,這實在太殘忍了。尤其是我們夫人,身體不好,怕是……怕是熬不過這兩年啊。”

    “還請殿下恩準(zhǔn),讓我?guī)覀兘慊厝ケM孝。”莊一楠道。

    趙標(biāo)搖了搖頭,道:“你帶她走,可憐她孩兒怎么辦。”

    莊一楠也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樣子,頓了頓他忽然跪下來,道:“殿下仁厚,贖學(xué)生妄言。我們姐年幼失散,沒有父母兄長教導(dǎo),難免幼稚懵懂,她雖跟的是皇長孫殿下,可到底是沒名沒分的妾室。這般境況若傳回去,讓我們大人情何以堪,讓族中姐如何抬頭做人,殿下不同于百姓之家,確實如此。若在尋常百姓之家,學(xué)生自當(dāng)二話不提,早帶著姐回家去了。”

    “你的意思是……要名分?”趙標(biāo)問道。

    莊一楠點頭,“不瞞殿下,昨日皇長孫殿下提出請我們大人自己前來看望女兒,可……可我們大人來了,這顏面如何存。”

    讓堂堂成都節(jié)度使坐在太子府的茶水房里,探望做了妾的女兒,這確實有些不過去。

    畢竟皇長孫還只是皇長孫。

    “此事,我與父皇商量,你且先起。”趙標(biāo)道:“你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姻親是結(jié)兩姓之好,雖我們是皇家,可也是和氣為貴,能做得到的,我們自然也希望所有人都高高興興。”

    “殿下之恩,學(xué)生謹(jǐn)記,回去后定當(dāng)句句回稟我們大人。”莊一楠拱手,趙標(biāo)擺了擺手,笑道:“我也是做父親的,自然明白做父親的心,沒事,你去吧,此事成與不成我不能肯定,但此事我會轉(zhuǎn)呈給父皇聽。”

    莊一楠道謝,叩謝出門。

    離了太子府,他站在巷子口停了一刻,揚眉拂袖而去。

    那人到底想要什么,他是不可能相信對方只是想要胡瓊月做上正妃之位……難道要等一個女人做了正妃再做皇后再得利益,可趙治庭上面還有太子呢,他要的利益至少還要再等上十幾二十年。

    那人年紀(jì)也不了吧,能等得到嗎。

    莊一楠在半道上買了筆墨紙硯,回房,一連三天沒出門,寫了三天的字,看了三日的書。

    崔大人通常起的都很早,起床后他要先讀半個時辰的書,然后再用早膳去早朝,這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但今天他卻沒讀,崔夫人陪他用早膳,夫妻兩人卻都沒心思吃,一碗粥攪了半天,崔夫人道:“……老爺,為了女兒委屈您了。”

    “你別胡思亂想。”崔大人道:“人在朝中,總有這些事,如今我是主動的且還有準(zhǔn)備,就更加萬無一失,你自在家中等著便是。”

    崔夫人點頭應(yīng)是,給崔大人托著官帽,夫妻二人一起出門,在二門上了轎子,崔夫人站在門口目送崔大人走遠(yuǎn)。

    “夫人。”她身邊的媽媽扶著她回去,勸著道:“老爺多聰明謹(jǐn)慎的人,不會有事的。更何況,這不還有鎮(zhèn)南侯和蘇姑姑幫扶嗎。”

    崔夫人點頭應(yīng)是,道:“鎮(zhèn)南侯和蘇姑姑確實義氣,只因我們老爺幫過他們一次,他們還一直記得,如今來回幫我們,做人至此也難怪鎮(zhèn)南侯受萬軍擁護(hù),蘇姑姑一介弱女子能將買賣做成仁義。”

    “是啊,別人做買賣就真的是做買賣,你來我往利字當(dāng)前,可蘇姑姑卻廣交了人緣,雖是買賣人可卻未沾染半分習(xí)氣,真是難得啊。”媽媽道。

    兩人著話回了內(nèi)院。

    早朝上,趙之昂剛坐下,崔大人就出了班列,三分奏疏一頂烏紗,一副死諫的樣子,道:“圣上,臣懇請圣上派兵,讓鎮(zhèn)南侯帶兵,薅去節(jié)度使一職,殺了蕭山叛賊。”

    他的話一出,滿堂寂靜,因為太過突然且毫無征兆。

    好端端的,怎么打成都府了?

    “你什么意思?”趙之昂頓時沉了臉,朝臣不知道,但他懂啊,崔大人這是心氣不順,要挽回自家的顏面,“成都府做了什么事,讓你如此憤慨。”

    崔大人就將三分奏疏遞過頭頂,道:“微臣所言,皆在其中。”

    “!朕沒空看你寫的。”趙之昂道。

    崔大人就收回奏疏,大聲道:“臣之所以請戰(zhàn),第一,蕭山狂妄自大,目無君主。”這是因為趙之昂登基稱帝時,蕭山以路途遙遠(yuǎn)沒來。

    但其實當(dāng)時不來的不止蕭山,當(dāng)時也沒有人。

    “第二,蕭山貪污稅款,目無王法。”這是成都府收稅不上交國庫的事。

    崔大人一二三四,數(shù)了十條,最后噗通又是一跪,將烏紗帽往前一擺,“臣懇請圣上將這等賊子斬殺,收回成都府!”

    目瞪口呆已不能形容,有人拉了拉戈大人的衣袖,低聲道:“崔大人,這是作何?”

    誰都不傻,好端端誰想去打成都,國庫充盈也就罷了,現(xiàn)在大周就跟沒上漿的稻米似的,看著是稻,實則是糠。

    “不知。”戈大人哪里知道,他也覺得很突然很驚訝啊。

    旁邊有人嘀咕了一句,您要是不知道,我們就更加不知道了。

    戈大人一愣,大家怎么會覺得崔大人的事他就一定知道呢,他和崔大人不是同科同門同鄉(xiāng),也不在一個衙門,也不是多熟悉啊……好,也算熟,私底下大家其實還是有幾回來往的。

    也不對,有事的時候他先去看崔大人,方大人和史大人等人,到不是跟風(fēng)附庸,只是莫名覺得大家之間有點牽扯。

    人有了牽扯和關(guān)系后,心里總會覺得多幾分親近和信任感。

    這是為什么?

    “你們閨女不都在女學(xué)上學(xué)嗎,我昨天聽蘇姑姑還廣發(fā)了帖子,邀請女學(xué)里所有家長去開家長會,為六月學(xué)生的畢業(yè)典禮,獻(xiàn)計獻(xiàn)策。”

    這事戈大人知道,戈夫人不方便去,所以就讓他去代勞,時間設(shè)在下衙后,還不耽誤他時間。

    “孩子們的事,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戈大人擺了擺手,不想多,他走神的這一會兒功夫,圣上已經(jīng)罵了好幾句了,“……你一個刑部侍郎,跑來請戰(zhàn),你是不是昨晚沒睡,今早做夢呢。帶著你的烏紗,滾!”

    趙之昂就是這樣,他不高興了就直接,不同意的直接罵回去,才不會接了奏疏留中不發(fā)表達(dá)態(tài)度。

    “圣上!”崔大人道:“圣上當(dāng)斷不斷,必釀大禍啊。”又道:“微臣還知道,蕭山的第一幕僚莊一楠就在京城,昨日我去同福樓看到他,當(dāng)年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認(rèn)得。他來京城定當(dāng)是圖謀不軌,打探燕京機(jī)要,請圣上派人立刻將此人抓獲斬殺,用以祭旗。”

    沒人附和他,但崔大人的聲音很高,氣勢很足,在大殿上回蕩,足有十幾人的威力。

    趙之昂并不奇怪崔大人知道莊一楠來了,但是他現(xiàn)在這么一吆喝,不定真有哪個二愣子跑去將人殺了。

    這不是挑事嗎,成都節(jié)度使他勢必要撤,但時機(jī)未到現(xiàn)在不能動手。

    他真是不知道,他這個頗看中的愛卿,居然是個刺頭。

    “退朝!”趙之昂一拍龍騎,唰的一下站起來,“一早上羅里吧嗦的,的都是廢話。”

    話落,人就走了。

    留了滿朝一早沒話開口的百官,有人上來和崔大人道:“……崔大人,您這是攪事啊,我這手里還有好幾件事要稟奏,您這一鬧,我連話都沒一句。”

    “見諒見諒。”崔大人撿起烏紗帽,拍了拍戴在頭上,“今日早茶,我請,當(dāng)給方大人您賠罪。”

    方大人一笑,道:“成。等去家長會的時候,你還得請我吃晚飯。”

    “還有我。”史大人拉住了戈大人,“我們,可不能忘了,一起,如云館!”

    崔大人呵呵一笑,和史大人拱手,“如云館一頓可是我一月俸祿,大人您這是要吃垮我啊。”

    戈大人也跟著笑,著話一群人往外走,足有十七八人。

    “這些人,什么時候聚一起去了?”徐立人疑惑,旁邊有人回道:“大人,他們在嫻貞女學(xué)家長會的事。”

    徐立人蹙眉,沒有話。

    但崔大人大鬧金鑾殿要請戰(zhàn)打成都的事傳了出去,并且也沒有結(jié)束,第二天一早,崔大人依舊如此,他噗通一跪,趙之昂眼睛都?xì)饧t了,指著他半天不出來話。

    崔大人連珠炮似的,把昨天的話又了一遍,這一次趙之昂只聽了一半就盛怒而去,走了一半又回來,指著崔大人道:“你給老子過來。”

    崔大人捧著帽子和各位同僚拱手,跟著趙之昂去了御書房。

    “你這是做什么。”趙之昂道:“朕可不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愣頭青了,居然還請戰(zhàn),朕要是準(zhǔn)了,你是不是要帶兵去打啊。”

    崔大人噗通一跪,高聲道:“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你去死好了。”趙之昂道:“還和朕玩這套把戲,你當(dāng)朕是三歲孩童?”

    崔大人繼續(xù)義正言辭:“圣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現(xiàn)在國庫空,你拿什么打成都?”趙之昂揮著手,“明早你要再,朕就砍了你。”

    崔大人垂頭沒話,杜公公進(jìn)來,在趙之昂耳邊低聲道:“……圣上,莊一楠在宮外求見。”

    “讓他進(jìn)來。”趙之昂完,指著崔大人道:“惹事,你就給朕惹事吧。”

    崔大人躬身出去,腳步匆匆,趙之昂喝了一口茶,無奈的和杜公公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心瘋了,好端端的和朕鬧。事情怎么做,朕還不知道嗎,居然還逼朕,鬧急了朕就不給他臉。”

    “崔大人這也是……沒辦法了吧,”杜公公失笑道:“奴婢也還是頭一次看到崔大人這樣,為了兒女,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啊。”

    趙之昂冷哼一聲,道:“難道是朕就沒有兒女了,朕不但為兒女,還要為天下百姓考慮。”

    杜公公正要話,就看到水公公在門口晃了一下很著急的樣子,他立刻出去問道:“怎么了?”

    “崔大人和莊一楠打起來了,要代替千萬將士殺了莊一楠,祭旗!”水公公著,嘴角都抖了抖,崔大人是文官書生,莊一楠也是,兩個人大家……

    一言難盡啊。

    “簡直胡鬧。”杜公公跺腳回頭看了一眼趙之昂,猶豫了一下還是進(jìn)去回了,趙之昂怒不可遏,“讓王大海去,將崔得文給我抓了。”

    杜公公拉著趙之昂,“圣上,這……要不奴婢去看看?”

    “行吧,你去看看。”趙之昂煩的不得了,杜公公著就去了,老遠(yuǎn)就看到崔大人和莊一楠在動手。

    都被人拉著,莊一楠道:“我們大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你這么就是污蔑,其心可誅。”

    “我崔某人可有半字作假。我且問你,為何成都府不上稅收,為何蕭山不進(jìn)京,他躲在成都不出來,就是其心可誅。”

    原來天下的文人都一樣啊,也不對,應(yīng)該是天下的父母都一樣啊。

    崔大人為了孩子,他們大人也是為了孩子。

    莊一楠道:“你別走,和我找圣上評理去。”著拉著崔大人往御書房去,崔大人道:“去就去,誰能怕你不成。”

    兩人又去了,半道碰到杜公公,三個人一起,吵著去了御書房。

    趙之昂揉了揉額頭,看著兩個人,莊一楠道:“圣上,此人瘋瘋癲癲,滿口胡言污蔑我們大人,求圣上做主,為我們大人平冤。”

    “哼。”崔大人道:“我半句不曾污蔑,就算蕭山站在我面前,我一樣這話,他算個什么東西。”

    莊一楠大怒,“我們大人堂堂成都節(jié)度使,你居然……”

    “節(jié)度使。”崔大人一副得意洋洋,“我女兒即將和皇長孫完婚,將來……”他了一半,沒敢的樣子,停下來了。

    趙之昂就指著崔大人,想弄死他。

    “原來如此。”莊一楠不和崔大人吵了,道:“圣上,請圣上允許將我們姐讓學(xué)生帶回去,不然學(xué)生也無顏回去見我們大人,學(xué)生不如自裁在此,以死謝罪。”

    趙之昂蹙眉,“為何。”

    “此中人瘋瘋癲癲,枉讀圣賢書,他養(yǎng)出的女兒如何能好。”莊一楠道:“將來我們姐要和這樣人的女兒共處一室,我們姐也太委屈了。”

    莊一楠著,哭了,坐地,嚎啕大哭,一點形象也沒有。

    崔大人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遇到了對手,“你怎么話的,我女兒如何了,我們女兒情棋書畫,滿腹經(jīng)綸,不比你那不知……”話又只能一半,因為剩下的一半太氣人直接了。

    “王大海。”趙之昂道:“親自將崔大人送回去。”到底沒有當(dāng)著莊一楠的面罰崔大人,崔大人雖有失體統(tǒng),但話卻沒有錯,他若罰了崔大人,不就表示否定了崔大人的話。

    成都府他要打,但不是現(xiàn)在,這是他的態(tài)度。

    王大海進(jìn)來拱手道:“抱歉。”然后就帶著崔大人出去,崔大人還嚷嚷著,嗓子都劈了,等出了宮門他就消停下來,和王大海拱了拱手,道:“有勞王大人。”

    “崔大人慢走。”王大海回禮,對讀書人發(fā)多了幾分佩服。

    崔大人回了家里,崔夫人迎了過來,親自服侍他梳洗,夫妻二人關(guān)了門,她才問道:“如何?”

    “和預(yù)料的結(jié)果一樣,莊一楠極其配合,他應(yīng)該也猜到了我的目的,不虧是蕭山的第一幕僚。”崔大人道:“按這情況,這兩日內(nèi),玉蝶的婚事應(yīng)該就能退了。”

    圣上畢竟下的是圣旨,就算要反悔,也要有臺階的。

    “那你明天還要上朝嗎。”崔夫人問道。

    崔大人累的很,喝了胖大海泡的茶,覺得舒服多了,搖頭道:“我要抱病告假,休息三日。”

    “也好,這幾日確實是累了。”崔夫人心疼不已,可一想到女兒不用嫁給趙治庭,她就高興不已。

    果然,第二日趙之昂讓杜公公親自傳了口諭,斥責(zé)了崔大人,又道:“……愛卿既喜詩詞,那就將白馬篇抄上百遍,十日后呈來于朕看。”

    居然和他“忽死歸”,趙之昂氣的不行。

    崔大人領(lǐng)了罰。

    隔日,坤寧宮里下了懿旨,又將崔大人斥責(zé)了一通,老太后道:“……決不能讓他做治庭的岳丈,簡直要教壞孩子!”

    只崔大人,沒崔姐。

    這是給崔大人留了面子和底線。

    趙之昂就不得不下了圣旨,收回了賜婚的圣旨,隨后封了胡瓊月為側(cè)妃,暫協(xié)太子妃打理府中中饋,料理庶務(wù)!

    這雖不是正妃,但已擔(dān)了正妃之責(zé)。

    莊一楠知道,這是趙之昂最后的底線,他是不可能讓蕭山的“女兒”做正妃的。

    除非蕭山散了成都府五萬禁軍,卸了節(jié)度使一職,否則,免談。

    事情這就算成了。

    皆大歡喜。

    莊一楠又逗留了兩日,給胡瓊月“偷偷”留了五萬兩的銀票,告辭回成都。

    趙之昂聽完趙標(biāo)的事,微微頷首,道:“可見蕭山對這個女兒還是上心的,等過一兩年朕再招他上京,他就不敢不來。”

    “父皇圣明。”趙標(biāo)完,又有猶豫的道:“父親,崔大人那邊……”

    趙之昂擺手,道:“他應(yīng)該是得知了胡氏是蕭山的女兒,所以就不想自己女兒金府后被人壓了一頭,他當(dāng)朕看不出來,只是朕由著他鬧一通,也順便給蕭山一個警示。”

    “崔得文雖有自己的心思和目的,可他句句在理,又是為了女兒前程,朕也能理解。”趙之昂揉了揉額頭,“正妃之位這一二年先空著,但胡氏那邊你要吩咐太子妃,絕不能再讓她誕下子嗣!”

    此事皇后已經(jīng)吩咐過了,趙標(biāo)應(yīng)是。

    宮外,蘇婉如在嫻貞女學(xué)里,崔玉蝶滿臉的笑容,拉著蘇婉如道:“我父親,此番得虧您和侯爺提醒,不然我們也不會順利退了婚。”

    “謝我們做什么,我們不過一句話的事。你要好好謝謝你父親,他是讀書人為官數(shù)載一身晴朗正氣,此番為了你的婚事,卻大鬧了好幾日,不顧形象。可憐天下父母心,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順?biāo)判小!?br />
    “姑姑的是。”崔玉蝶擦了擦眼淚,又道:“我父親我定當(dāng)要孝的,可姑姑和侯爺我更是要敬要謝。請姑姑受我一拜。”

    蘇婉如扶她起來,笑著道:“和我客氣什么,我們雖是師生,可也是朋友啊,為朋友不能呢兩肋插刀,我動動嘴皮子還要受謝,多不義氣。”

    崔玉蝶失笑,道:“姑姑這話,倒像個男子的話了。”

    蘇婉如輕笑,道:“男女的區(qū)別又不在話。”著,和崔玉蝶挑了挑眉頭。

    崔玉蝶鬧了個大紅臉,跺腳道:“姑姑太壞了。”就跑了出去。

    蘇婉如瞪眼,她什么了嗎,她什么也沒啊。

    “記得提醒崔大人,明天酉時來參加家長會啊。”蘇婉如道。

    崔玉蝶應(yīng)了一聲,走遠(yuǎn)了。

    蘇婉如起身出門,趙衍的工房就在她隔壁,可現(xiàn)在門是開著的,可他的人卻不在。

    走了好幾日,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想到趙衍,她嘆了口氣。

    太子府中,胡瓊月一個人坐在梳妝臺前,鏡子里的人影很清楚,鏡子是在天下百貨買來的,比她以前用的銅鏡要清很多。

    天下百貨啊……

    蘇婉如應(yīng)該知道了吧,她現(xiàn)在是趙治庭的側(cè)妃了,而且,這兩三年內(nèi),這個府中是不會有正妃的。

    而將來,也不會有。

    只要她能站穩(wěn)腳跟,正妃之位早晚都是她的。

    她放了梳子開了梳妝盒,忽然一愣,就看到妝奩匣子里有一封信,她心頭一跳,手指顫抖的將信拿出來,拆開,里面只寫了兩個字,“恭喜!”

    字跡繚亂沒有筆鋒可言,所以,自然辨不出筆記。

    是誰,誰進(jìn)過她的房間,將這信放在這里的,誰?

    “翠兒。”胡瓊月開門,翠兒站在門口,問道:“娘娘,怎么了?”

    胡瓊月指著房里,“除了你以外,今天上午還有誰進(jìn)過我的房間?”

    “沒有啊,您吩咐過以后,院里的人就沒有在進(jìn)去過了。娘娘,是少了什么東西嗎?”翠兒一臉驚慌。

    沒有人?

    是啊,對方進(jìn)她房里,怎么會讓人看到發(fā)現(xiàn),她搖了搖頭,道:“沒丟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她又重新關(guān)了門,沉著臉在床沿坐下來,手放在枕頭邊,又摸到一包東西,她嚇的驚呼一聲,大驚失色!

    “翠兒。”胡瓊月道:“給我準(zhǔn)備馬車,我要出門一趟。”

    她再去找莊一楠,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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