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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色生香 正文 171 驚蛇

作者/莫風流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誰正頑固誰迂腐,蘇季不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眼前這個裹著人皮的老者。

    肖翰卿,這么好聽的名字,他也配?

    “我今天進來,就沒有打算出去過!碧K季在院子的石墩上坐下來,看著肖翰卿,“怎么樣,有時間聊聊嗎。”

    肖翰卿卻在猜面前的少年人是誰,無論是面容還是神態都有熟悉之感,當然,面容不熟悉在常理,因為對方用了易容之術。

    沒想到啊,少年人的手法就這么好了,“你的易容之術,誰人教的?”

    “機緣巧合,認識了一位鮑先生,不過他的易容術不高,可因他我又認識了另外一人,這人想必您是認識的!碧K季摸了摸臉,“魏先生覺得如何?”

    “不錯!毙ず睬湄撌肿叱鰜恚蛄恐K季的臉微微頷首,面色真誠的贊賞道:“短短時間就有這樣的造詣,確實難能可貴,想當年我還學了足有一年的時間。到如今也不過如此。”還是被蘇季認出來了。

    易容不只是改變容貌,連聲音,手腳走路的姿勢甚至平日的習慣都要改,改成另外一個人,這才叫真正的易容。

    蘇季點頭,拱手道:“這么,魏先生看不出我出誰?”

    喊的出他是魏先生的人,只有后宋軍營里的人,那么眼前這個人只有可能是蘇季的手下,而非是沈湛或者蘇婉如派來的人,他們的人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話,看著是笑,但眼神和肢體里透著濃烈的恨意。

    “眼拙。”肖翰卿回道:“還勞煩報上姓名吧,我年紀大了,和你們年輕人沒法比啊。”

    馬進端來椅子,肖翰卿也坐了下來,和蘇季對面而坐,趙衍則依舊在正廳里喝茶,面色沉靜。

    蘇季手邊擺著的是長刀,是專門用在馬背上的刀,刀刃鋒利,刀背還有倒鉤,刀出再回都不留空,他撫摸著長長的刀柄,若有所思的道:“也不用介紹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你死了也沒必要知道,了,我死了,你就更沒有必要知道了!

    肖翰卿摸了摸胡子,道:“這么你就是來殺我的?”

    “嗯!碧K季將刀抓在手里,起身,看著老者,“先生可會武功?”

    肖翰卿回道:“會到是會些,但多年不用早變成強身健體的花招了。”著,他拍了拍手,隔著圍墻,就聽到弓被拉緊的聲音,“在打架這件事上,老夫不行,還是要信年輕人的好!

    蘇季瞇了瞇眼睛,刀一橫,嗤笑一聲,道:“他們的箭可不如我的刀快!”禮結束,自然就是兵戎相見。

    他們的仇是化不開的,國仇家恨還有自己的恥辱。

    他的刀出,馬進將椅子往前一抬一送,頓時木屑飛舞,椅子一斷成了三截,馬進只身上前,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兩把匕首,匕首的大正在被手掌擋住,但黑色的鋒刃,殺氣凜凜。

    馬進不是蘇季的對手,過了十來招,人就被蘇季踢飛,風箏似的砸在了屋檐邊掉在了地上,蘇季抬刀而上,趙衍踏步而來擋在肖翰卿的面前,瞇眼看著蘇季,問道:“話完了?”

    “看來你的清高,也不過是假清高。不過,這也不怪你,出污泥而不染的人,又有幾個呢。”蘇季道。

    趙衍正要話,忽然肖翰卿上前來,按住他的手,瞇眼看著蘇季,似笑非笑,“沒想到,你沒死?!”

    趙衍一愣,看向肖翰卿。

    蘇季哈哈一笑,道:“先生終于認出我了,真是可喜啊!

    “他是蘇世元!毙ず睬浜挖w衍道:“后宋的蘇世元!”蘇季改變的很成功,就在剛才以前他都沒有認出來,但是,一個人的易容可以細致的發根,但卻無法改變情急之下用的功夫。

    蘇季的拳腳功夫他見過的,和馬進過十招前他都不認識,但這第一十一招,他想起來了。

    沒有想到啊,肖翰卿確實很驚訝,“是誰將你從宗人府救出來的?你那個聰明的妹妹?”

    蘇季笑了笑,“這和先生你似乎無關。”

    “果然如此,那個丫頭果然不簡單!毙ず睬浯_實很佩服,救一個人其實并不難,用人命去堆,哪怕是萬軍之中也不是毫無勝算,但是在宗人府里,將人救出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就是事了。

    肖翰卿欣賞不已。

    趙衍也打量著蘇季,想起昨天在酒樓那個和他喝酒的男子,但是他自己介紹時確實的是姓蘇,原來他就是蘇季。

    忽然的,他明白了早先的很多事情,五皇子從宗人府下馬,吳忠君做了宗人令,她又和親恩伯夫人走動……原來啊,那個丫頭是為了救蘇季。

    而且,沒有人知道,一點動靜都沒有留下來。

    大約是因為蘇婉如,趙衍看著蘇季莫名的親切了一分,他問道:“你在這里拿命報仇,阿瑾可知道?”

    “她會理解我的!碧K季的緊盯著肖翰卿,“如果她在這里,她也會和我做一樣的事!

    那倒是,蘇婉如脾氣上來的時候,確實是不管不顧,不出一口惡氣,她是不會罷休的,難道蘇家的人都這樣嗎?趙衍略有走神,又笑著看著蘇季,道:“事情,還有的談不是嗎!

    “談什么。”蘇季道:“冤有頭債有主,請你讓開!

    趙衍搖頭。

    一邊里,肖翰卿打量著蘇季,這真是讓他驚訝啊,他居然完沒有察覺宗人府里的蘇季早就被人掉包了……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心頭轉過,手中寒光一閃,隨手將趙衍推開,藏在袖中的匕首猛然朝蘇季刺去。

    “舅舅。”趙衍一驚,想攔,但匕首已出,速度極快距離又近,如果換做別人定然是避開,后退,可蘇季卻是不同,反是迎身而上,手臂去擋,隨即手里的長刀也跟著甩了出去。

    匕首沒刺進心口,而是被擋住扎在了手腕上,鮮血噴涌而出。

    同時,蘇季的刀落在肖翰卿的腹部,趙衍抬腳踢刀背,刀被踢的轉了個方向,貼著肖翰卿的手臂,生生削下一塊肉來。

    “舅舅!壁w衍去拉肖翰卿,就見對方蹬蹬后退了兩步,倒在馬進的手臂里,肖翰卿疼的大汗淋漓,盯著趙衍冷冷的和他道:“殺了他!”

    蘇季還活著,這太讓他意外了,他以為蘇婉如再折騰,不過是為了報仇,畢竟她一個女人,頂了天也不過如此。

    更何況,在殺趙之昂這件事情上他們的目標一致。

    但現在蘇季還活著,這就意味著蘇婉如所做的一切,就不僅僅是報仇這么簡單了,他們分明就是想要再匡復后宋。

    那么,蘇季就絕對不能再容再留。

    “那也要你有這個事!碧K季根不管手臂的傷,提刀再上,趙衍擋在前面,兩人你來我往打了起來,一時間難分伯仲,趙衍道:“你今天殺不了他,留在這里毫無意義!

    “那又如何!碧K季冷笑一聲,道:“我來就沒打算活著走,你若是還有良心就滾一邊去,我敬你是條漢子,若是攔在前面,那大家就一起死。”

    趙衍當然不會退,“他是我舅舅。便是天下人要他的命,我也不能!”

    “那就拿命來!”蘇季道。

    兩人打斗,先前隱匿著的各方人馬一直對峙著,三方人,沒有人動,兵刃相對,劍拔弩張。

    就在這是,肖翰卿打了個口哨,隨即有人河間府的衙役們,手持的弓箭,嗖的一聲脫了弦,一時間箭雨飛,人影躥動,四方都動了起來。

    的院子里,里里外外,一片寒光劍影。

    沒有人話,耳邊皆是打斗聲,鼻尖聞的是血腥氣。

    蘇季纏斗,趙衍和馬進道:“扶舅舅進去。”他著,目光微頓,肖翰卿喝道:“仲元!你要記住,他不死你便活不了。”

    活不了嗎。

    趙衍蹙眉,道:“舅舅,適可而止吧!彼杂蟹稚,轉頭過來,勉強擋住蘇季,冷聲道:“殺了他,事情并未結束,不是嗎!

    “在我這里,就結束了!碧K季抵著他,一路逼著他后退,退到肖翰卿身前。

    院外,有人喊道:“院內的人都住手,否則官就要放箭了!

    “走吧。”趙衍勸蘇季,“你殺不了他!”

    蘇季看著趙衍,冷笑一聲,道:“不可能。”他著,忽然收手,身體立刻旋轉,如同化作利箭,速度之快連趙衍都沒有看清,人已直直朝肖翰卿過去。

    肖翰卿連連后退,根避不開,一側馬進往前一擋,“主子,心!”

    刀入肉,馬進瞪大了眼睛,看著腹部的窟窿口,血流出來,他往前一撲上,死死保住了蘇季的腰身。

    肖翰卿一看情形,立刻上前,抽了馬進的匕首,猛然刺進蘇季的胸口。

    蘇季看著他冷笑,道:“先生的身手沒有退步啊,這一刀扎的力道很足!

    “是啊!毙ず睬涞溃骸澳闳羰莿e人,我自然不用費力,可你是蘇季,那便是拼盡力了!

    蘇季哈哈一笑,長刀脫手,手腕一轉,三只袖箭飛射而出,肖翰卿面色大變,蹬蹬后退,可他哪有箭的速度快……就在這是,趙衍過來,拉著他一轉,擋住了三支箭,蹙眉看著肖翰卿,沒話。

    “仲元!”肖翰卿大驚失色,就看到三只袖箭釘在趙衍的后背,他目眥欲裂,喝道:“來人!”

    一瞬間,四周了人云密集。

    趙衍看著肖翰卿,抓住他的肩膀,沉聲道:“舅舅可想過,備選之人?”著一笑。

    他要是死了,肖翰卿打算捧誰上去呢?

    肖翰卿臉色發白,徹底失態。

    閔望出現在蘇季身后,扶著他低聲道:“河間府來了許多人,我們要身而退沒有問題,可要想取肖翰卿的首級,就有難度!

    “你們走!碧K季盯著肖翰卿,道:“我不連累你們!

    閔望提醒道:“二公子,姑娘還在等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

    蘇季一怔,頓時紅了眼眶,看著肖翰卿,緊緊咬著牙……院外人聲鼎沸,聚多,而肖翰卿身后的人也來多,將他隔絕在人墻之外。

    他料到了,以肖翰卿的為人,他沒有做足安排,是不會在一個地方長住的。

    婉婉在等他,她做了那么多,不只是為了殺一個肖翰卿,蘇季冷冷掃過對方,看向倒在人群里的趙衍……箭上有毒,這是蘇婉如給他淬的,是不是能致命他不知道,但趙衍死不死和他也沒有關系。

    “走!”蘇季拉著閔望,轉身,抬刀,十幾個人一路殺將出去。

    肖翰卿大喝一聲,道:“攔住他們!”

    京中,蘇婉如和朱珣還有沈湛站在五軍都督府的門口,大眼瞪眼,朱珣道:“那不去太子府探望了?”

    “先等等,這么大的事,一會兒就有動靜出來!辈恢磊w標怎么樣了,草烏的毒很厲害嗎?

    沈湛也凝眉,指了指院子里,“先進去坐會兒!

    三個人又重新進了五軍都督府,不一會兒,盧成進來回稟,道:“……召集了許多太醫,圣上親自去了,將太子府中所有的下人就捆了在院子里,一個一個的審問。”

    “這么,是確定了是什么毒,也確定了是有人下毒了?”蘇婉如問道。

    盧成點頭,“確定是草烏的毒,在藥渣里發現的。下毒之人下的分量并不多,就算吃了也不會有什么大事,但巧就巧在太子吃的藥里,有半夏,是草烏不可和半夏同時服用!

    還有這樣的事?蘇婉如忽然明白過來,對方是什么都算到了,就連趙標的藥里有半夏也在他算計之內。

    難怪他不用別的毒藥,卻獨獨用草烏。

    “還能救得活嗎?”朱珣很擔心,他和太子的關系,其實還是可以的,畢竟對方性格其實很好,又是儲君,于情于理,都不可能鬧僵。

    盧成搖了搖頭,回道:“還不知道!

    三個人在五軍都督府里吃的午飯,下午就聽到趙之昂將太子府里所有接觸過藥,哪怕靠近過藥爐的下人,部杖斃了。

    蘇婉如愕然,咂了咂嘴道:“又添了許多冤魂。”

    “還沒完。”沈湛回道。

    果然,到下午的時候,就聽到太醫院的四個太醫被打了板子,有一位年紀太大,當場就死了,其他三人也是傷的不輕,被人抬回家了。

    但依然沒有收獲。

    好的是,趙標并沒有死,而是昏迷未醒。

    第二日趙之昂沒有開朝。

    蘇婉如沒心思管趙標的死活,待在沈湛這里等著消息,河間府那邊依舊沒有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道結果到底如何。

    一直等等到下午,隨二回來了,身上帶著傷,蘇婉如看到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急著問道:“我二哥怎么樣。”

    “二公子受傷了,由閔望護送著去了濟寧府,但肖翰卿和寧王不知所蹤!

    蘇婉如愕然,“傷的怎么樣,重不重,傷到哪里了。你和我細細當時的情況。”

    隨二細細將當時的情況了一遍,“……沖出去的時候傷了后背,肩膀上中了一箭,但都不深。倒是寧王……他中了蘇公子的袖箭!

    “阿彌陀佛!碧K婉如松了口氣,三處都不算致命傷,完,她又愣了一下,問道:“趙仲元中了袖箭?”

    袖箭是她給蘇季的,第一次去真定的時候,她就將朱音給她的袖箭給了蘇季,還告訴她,箭頭她特意淬毒了,是梅予給她準備的毒,毒性很烈的,碰到血就是死。

    她平日遇到的人還不至于用這樣的毒,所以就給蘇季了,他不一樣,若是有人發現了他的身份,那就只有滅口。

    “是!”隋二道:“蘇公子來是對肖翰卿,但被寧王爺擋住了,人隨即暈了,死活目前還不知道!

    蘇婉如眉頭緊擰,轉頭看著沈湛,沈湛摸了摸她的頭,沉聲道:“蘇季報仇,他報恩,都無怨無悔,你不用內疚!

    她不是內疚,只是……這種感覺她不好。

    私心里,她希望趙衍永遠都是局外人,永遠都不會和他們對上。

    “那他認出我二哥了嗎。”蘇婉如問道。

    隨二點頭,“一開始沒有認出來,后來動手的時候,他認出蘇公子的身手!

    那就更不能留了,肖翰卿是非弄死不可。

    “我去見司三葆!碧K婉如回頭和沈湛道:“現在趙標中毒生死未卜,肖翰卿暫時的目的達到了,眼下趙仲元又受傷中毒,那他短時間內是絕對不可能回京的。”

    他不回京,那就是魚入大海,他們再想找到這個人就不容易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引回京城,是殺是害,總之,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他們亡。

    “我去吧!鄙蛘康溃骸八救徂k事應該沒有問題,但眼下太子的事恐怕要耽誤他的腳程,我著手去查,最合適了!

    蘇婉如點了頭,道:“好!庇洲D頭看著隨二,“你的傷還行嗎,我去將梅子青請來,先讓他給你治傷,等你傷好無礙了,你將他送去我二哥身邊!

    現在只有梅予在蘇季身邊,她才最放心。

    “我的傷沒事,已經上過藥了。要是姑娘想要梅大夫去的話,我現在就能啟程!彪S二道。

    蘇婉如就回頭看著沈湛,沈湛點頭,“這點傷,無妨。”

    “那我去找梅子青。”蘇婉如著就朝外面走,“隨二,你抓緊時間去休息一會兒!

    隨二應是,蘇婉如已經走遠了。

    梅予正在坐堂,聽聞蘇婉如來了,便陪著她去后院,問道:“怎么樣,可是二殿下那邊出事了!

    “受傷了。你手上還有沒有要緊的事,如果沒有你跟著隨二去濟寧吧,你在二哥身邊,我才能放心。”蘇婉如道。

    梅予點頭,“我沒沒事要緊的事,你等我一下,我去和東家打個招呼,這就能走!

    蘇婉如點頭,想了想,又問道:“梅子青,你幫我在袖箭上淬的毒,有多厲害?”

    “怎么,用過了?”梅予頓了頓,道:“很厲害,厲害到三支箭射在一頭牛的身上,一盞茶內,那頭牛就會死!

    蘇婉如沒話。

    “怎么了!泵酚璐蛄恐,蘇婉如搖了搖頭,和他笑了笑,道:“沒事。我二哥和趙仲元在河間府動手了,動手的時候他用了袖箭,三支箭都……我想知道,趙仲元能不能活下來!

    “寧王?”梅予簇了簇眉,頓了頓道:“也不一定,我畢竟只是大夫,我制的毒不定沒有用呢!

    蘇婉如擺了擺手,“沒事,你快去收拾吧,我在這里等你,我們一起去鎮南侯府!

    “好!泵酚桀D了一下,沒想到那支箭居然用在寧王身上了,他的毒他很清楚,寧王的命……怕是難保。

    下午梅予和隨二一起去了濟寧,沈湛著手開始查那六個人的事,其實,那六個人并沒有做什么,但是,當官這么多年,除非怎的兩袖清風,剛正不阿,否則,只要有心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到端倪。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就是要證明,那六個人和廖大人以及祝大人等人有聯系,將前朝叛賊的帽子,扣上去。

    就算沒有,也要做出有的證據來。

    此時,太子府中一片死寂,胡瓊月抱著孩子坐在床頭,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孩子在她的臂彎里睡的香甜,但她的臉色卻極其的難看。

    趙標沒死,是因為她下的毒份量不夠重。

    她就沒有想徹底毒死趙標,只是對逼著她下毒的人有個交代。

    卻沒有想到,草烏和半夏是不能一起煎煮,趙標到現在都是生死難料。

    胡瓊月很茫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趙之昂封趙治庭為太孫,只要趙治庭成了太孫,趙標是死是活就和她沒有關系了。

    怎么辦?

    她緊緊將孩子抱在懷里,因為抱的太緊,孩子不舒服的挪動了兩下,她渾然未察,一直緊緊摟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治庭從門外進來,疲憊的倒在床上。

    他身上帶著傷,又是兩夜沒有人合眼,幾乎是強弩之末一般,只靠著一口氣撐著。

    “月兒!壁w治庭道:“太醫,父親醒過來的可能性很。怎么辦……”

    怎么辦,她也不知道怎么辦,胡瓊月將孩子放在一邊,看著趙治庭,道:“圣上怎么!

    “沒什么,要廣請天下名醫,為父親治病。”趙治庭道:“但是我覺得希望很!

    胡瓊月拉著他起來,盯著他,沉聲道:“殿下,您一定要想辦法,父親不能有事啊!

    “月兒!壁w治庭很感動胡瓊月會這么想,“我以為你……父親知道你這么想,一定很高興!

    胡瓊月心頭不屑,但人已經開始哭,哭著道:“殿下,他是太子,朝堂那么多人看著他,那么多事等著他做,他不能有事。”又道:“您也要打起精神來,父親眼下這般,他做不了的事,您要幫他做,他的責任您也要幫他扛起來啊。”

    趙治庭點著頭,“你的沒錯,父親的事我應該幫他做,要讓他放心,安心養病!

    “圣上那邊,你也要經常去走動,家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著母親的。”胡瓊月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外面,您不要忘記了,您還有好幾位叔叔呢!

    趙治庭心頭忽然一涼,握住胡瓊月的手,點了點頭。

    朝中有四皇子,五皇子,還有寧王,后宮還有幾位年紀尚幼的叔叔,太子之位那么人覬覦。

    他要振作起來。

    趙治庭立刻離了床,和胡瓊月道:“你好好照顧風兒,我去做事了!

    胡瓊月總算有點安慰,頷首道:“你快去吧,也要多注意身體,雖事情重要可也不能累著自己。”

    趙治庭頷首出了門。

    胡瓊月松了口氣,目前她能做的,就是鼓勵趙治庭了……希望他能爭氣,不要做蠢事才好啊。

    她心頭想著出了門,院門口有個婆子提著木桶進來灑掃,胡瓊月擰了眉頭,道:“現在掃什么地,早上做什么去了,出去!

    “是!”婆子應是,提著水桶又退了出去。

    胡瓊月心里還是很煩躁,生怕那個人又給她送信來,如果對方下一步是讓她殺趙治庭怎么辦?

    她要怎么做?

    她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將對方找出來才行。

    房間里,孩子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她忙跑進了房里,將孩子抱起來,剛倒手里,就看到包被里滑下來一封信,她驚的腿一軟跌坐在床上,慌張的去檢查孩子有沒有事。

    等確定孩子沒有受到傷害,她才松了口氣,拆開信,就見信中寫著,“求立太孫!

    立太孫?

    對方為什么要求她立太孫,不可能吧?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么還要啥趙標。

    不對,他是讓他先提出立太孫的事吧?立太孫意味著太子的地位不再穩固了,皇位繼承人就又了多了一個。

    她感覺,只有有人提出立太損,朝中就一定會群起蜂蛹,各色各樣的奏章都會出現。

    重立太子,重立太子,各方勢力就會像被打開了一個閘口,洪水不肆涌了出來。

    混亂之中,趙治庭還能不能得到太孫之位,她完不能肯定。

    可是怎么辦呢,她還能做什么?

    胡瓊月不知道,第一次這么希望有給人能和她商量一下,給她出一點主意。

    御書房中,司三葆將這幾天調查的結果遞了上去,他最近忙的很,但沒有想到手底下的人辦事能力提高這么多,居然三天的時間內,就將他要的東西都查了出來。

    “什么東西?”趙之昂接過來看了看,一眼掃過頓時沉了臉,問道:“前朝遺留的舊臣,你確定?”

    司三葆應是,回道:“千真萬確。圣上,從荊州貪墨案,道延平周大人的案子,所涉及的官員,部都是前朝的舊臣。一開始奴婢也沒有發現,只是偶然間看到他們之間居然有兩人是同科,后來一查才確定。”

    “這些表面上沒有來往,但私下里卻自結成了黨。其目的,實在令人不寒而栗。”司三葆道。

    趙之昂翻了翻卷宗,一張一張翻過去,看臉色沉,“四個人?朕記得朝中還有六位吧,其他兩個人呢!

    “其他兩位大人奴婢沒有查到有什么聯系!彼救峄氐溃骸八耘静桓屹Q貿然將他們寫在上面!

    趙之昂敲了敲桌子,太子中毒兇手還沒下落,現在居然還多出了一個前朝黨,他的朝堂還真是暗潮洶涌啊。

    “留著做什么,都抓了!”趙之昂將卷宗丟在地上,“其他兩個人一起抓了,不管是不是,先審了再!

    司三葆應是,撿了卷宗起來,帶著人一陣風似的,將六個前朝舊臣關去了東廠,這里的大獄是剛剛修建好的,他們是頭一批“客人”。

    趙之昂沒再管這件事,趙標的事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他看著杜公公,問道:“……寧王回來了沒有?他兄長出了事,他這個弟弟居然連人影都沒有!

    “大概有事耽擱了,或者還不知道!倍殴吐暤溃骸耙蝗唬寣幫醺娜巳鱾話,讓寧王爺趕緊回來?”

    趙之昂嗯了一聲,道:“什么事還能有他兄長的命重要,趕緊讓他回來!

    杜公公應是,忙讓水公公去了一趟寧王府。

    蘇婉如在天下百貨里等消息,沈湛的人也一直盯著寧王府,她期待趙衍能回來,回來了表示他沒事,哪怕以后他們是敵人,她私心里也不想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至于肖翰卿,一言難盡。

    “那幾位大人也是嘴硬的很!眴陶乒窈攘丝诓瑁氐溃骸霸蹅兇螵z里的東西可都是新的,他們居然能受得住。”

    蘇婉如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道“和司公公,千萬不要將人弄死了!

    “放心,公公心里有數!眴陶乒窕氐溃骸肮霉谜嬖撊タ纯吹,那場面,嘖嘖……”

    蘇婉如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令人驚訝的是,審了三日,那六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認罪的……而太子也沒有醒來,朱珣從門口進來,一屁股在羅漢床上坐下來,道:“今天鄭大人遞折子,求立太孫!

    “這個時候?”蘇婉如驚訝的不得了,“圣上怎么,同意了嗎!

    朱珣搖頭,“沒有,將鄭大人訓斥了一頓!

    “沒有罰俸祿嗎?”蘇婉如驚訝。

    朱珣搖頭,“就罵了兩句,我估摸著明天開始,就會有人開始鬧著要立其他幾位皇子為太子的聲音了!

    這個時候誰跳出來擁立哪位皇子,就等于害誰啊……

    “這下精彩了!碧K婉如咂了咂嘴,感覺肖翰卿就要出現了,他一定忍不住了,就算趙衍真的死了,他也一定會回來的。

    他這樣的人,運作了這么多年,就算沒有了趙衍,他也一定會重新選一位皇子。

    “姑姑!眳我闾崃艘换@子的葡萄進來,“寧王府的人送來的,寧王爺給您帶回來的!

    蘇婉如蹭的一下站起來,不敢置信的道:“你什么,寧王回來了,你親眼看到他了嗎!

    “沒有,是寧王府的一位媽媽,寧王從外面辦事回來了。”呂毅看了一眼葡萄,“放了葡萄就走了。”

    蘇婉如驚愕不定,朱珣驚奇的道:“你怎么了,他回來你有這么激動嗎,心我八哥吃醋!

    “不是……你不懂!碧K婉如低頭看了一眼葡萄,是很新鮮的葡萄,她想了想,道:“我去看看他。”

    跑了幾步,卻又跑了回來,“算了,他回來了就行,我還是不去了。”

    他沒死就好,活著就行了。

    “您去也沒用!眳我慊氐溃骸皩幫跻换貋砭腿ヌ痈,聽這幾天去尋了一位名醫,給太子府尋了一劑好藥!

    蘇婉如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她著,指著一籃子的葡萄,和呂毅道:“拿去洗洗給大家分了吃吧。”

    “家里好多葡萄,”呂毅瞧不上的樣子,“提回繡坊吧!

    蘇婉如無所謂,點頭道:“那就提回繡坊!

    此刻,司三葆的轎子在五軍都督府門外停下來,他扶著田公公的手進了門,沈湛的辦公的房間離門口不遠,他一進去就看到了沈湛,老遠喊道:“侯爺!”

    “司公公!鄙蛘孔谧篮罂粗,“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可是有事?”

    司三葆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左右看看,低聲道:“那六位大人聯名,要見圣上,還……還要告您陷害忠良,通敵叛國。”

    “告我?”沈湛蹙眉。

    司三葆點頭,“雜家來是要問問您,此事是由著他們,還是……在雜家的東廠里直接捂死?”

    沈湛沉默了一下,敲了敲桌子,“他們六人的家人如今在何處,可派人盯著的?”

    “盯著的,并沒有異常之處!彼救岬溃骸半s家聽著,他們似乎還真有證據。”

    他通敵叛國,那指的應該是蘇婉如了,難道是肖翰卿給他們暗示了?

    沈湛起身,回道:“走,陪我去東廠看看去。”

    “也好,您去看看,雜家也知道這事到底怎么處理了。”司三葆在賣沈湛一個人情,六個人在他手里,他無論如何也要提前知會沈湛一聲。

    至于通敵叛國的罪名,應該是子虛烏有才對。

    兩個人去了東廠大獄,開門進去,里面的東西都是簇新的,連放在火上烤的烙鐵都是程亮的,沈湛負手進去,司三葆跟在后面,指了指里面,道:“就在里面那間房里,一共三間,兩個人一間!

    是聯排的房間,房間是鐵門,門上留著一個可以伸出一只手的洞眼。

    “嗯。”沈湛頷首,在門口停下來,內侍開了鐵門,門一開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沈湛進門,里面的兩人被鐵鏈掉在屋頂上,耷拉著頭,司三葆喊道:“都醒醒。”

    那兩個人沒有動,沈湛簇了簇眉頭,打量了兩人一眼,隨即上前一步,探了其中一人的脖子,隨即又換了一人。

    “怎么了?”司三葆面色微變,沈湛回頭看著他,平靜的道:“死了!”

    司三葆臉色大變,“不可能啊!敝采先ッ嗣,確定了沒有脈搏和氣息后,立刻吩咐內侍,“快,快去隔壁看看!

    三間房,六個人,都死了!

    司三葆大怒,看著沈湛,沉聲道:“……侯爺,您和我怕是有麻煩了!

    是啊,對方剛剛要告沈湛,他就請沈湛來了,隨即六個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東廠大獄里面。

    就算現在去封口也沒有用。

    沈湛微微頷首,看著司三葆,道:“是我連累司公公了。”

    這六個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趙衍回來后,就立刻出事了……

    看來,蘇婉如不用再糾結和趙衍再見面的立場了。

    也好,她輕松一點。

    司三葆撫額,問道:“現在怎么辦?”

    ------題外話------

    今天更的晚了,抱歉!以后盡量卡住1點這個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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