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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色生香 正文 173 兩步

作者/莫風流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我怎么就聽不懂呢。”朱珣坐在天下百貨的后院里,看看沈湛,又看看蘇婉如,“什么叫通敵叛國,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蘇婉如和他解釋,“這些人就是前朝的舊臣,他們和寧王的舅舅有來往,或是被控制,或是被蠱惑,像是一個邪教,他們都聽他的話,為他辦事,為了某一個目的。”

    “這六個人就是目前我們知道的最后六個人,侯爺打算用他們來引出寧王的舅舅……”蘇婉如將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和朱珣解釋了一遍,“現在寧王回來了,而這六個人卻莫名其妙在東廠被人毒死了,時機恰好在侯爺進東廠之前。”

    “這是多大一盤棋。”朱珣咂嘴,“我光聽一聽就覺得暈頭轉向。趙仲元的舅舅?大舅舅還是二舅舅,我知道他舅舅在做買賣,似乎還做的很大,開了一個票號,叫什么來著……”

    朱珣想不起來,蘇婉如補充道:“通天票號。”

    “對,通天票號。不過你怎么知道的,這事一般人不知道。”朱珣道。

    蘇婉如白了他一眼,“這不查當然不知道,查了還能不知道嗎。”著,敲了敲桌子,看著朱珣,“我們喊你來不是和你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你不要打岔。”

    “什么事?”朱珣一臉的疑惑。

    蘇婉如和沈湛對視一眼,頓了一下,她開口道:“侯爺派了人在你父親身邊護著,裘戎離他也不遠,來覺得是沒事的,但是現在通敵叛國的罪名出來了,我懷疑會扯到努爾哈赤,你父親現在可是在和努爾哈赤打仗。”

    “你的意思是……”朱珣跳了起來,面色大變,“他們會扯上我爹?”

    沈湛頷首,道:“防著一些比較好,你明日就帶人去老爹那邊。”

    “哦,哦。”朱珣點著頭,“我……我現在就回家和我娘,明天就挑幾個人帶著出城。”

    他著,立刻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沈湛,“八哥,你……你沒事吧?”

    “死不了。”沈湛道:“明日一早我會早朝。你保護好老爹就好了。”

    朱珣點頭應是,大步出了門。

    第二日天沒亮,朱珣就帶著人走了。

    早朝正常,百官列隊進入金鑾殿,趙之昂在龍椅上落座,朝拜后依例議論朝政事務,近日雨季,江南許多地方都在下雨,黃河,淮河水位都上漲,是前幾日就要的事,但因為趙標中毒,就耽擱了兩日。

    議論爭吵過后,水患依舊沒有結果,趙之昂便派了一位善水利的林大人去勘察水情,再回稟朝廷。

    事情告一段落,徐立人便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圣上,老臣今早來上朝時,碰到了王大人家眷,她給了老臣這些東西,還請圣上過目。”

    他著,看了一眼對面的沈湛。

    杜公公下來接過那包東西,上去交給趙之昂,趙之昂面無表情的看過,擺在手邊,沒有話,更沒有發表意見。

    徐立人又道:“老臣今日一早聽,東廠抓去的六位大人,昨日下午部死在了牢房里。”著微頓,目光略掃過后殿,“不知司公公此時可在。”

    趙之昂道:“讓司三葆和王大海進來。”著,余光也掃了一眼沈湛。

    司三葆和王大海前后進來。

    “司公公。”徐立人道:“六位大人到底犯的什么罪,你又是以什么罪名抓去東廠,人又是如何死的,還請你今日當著圣上和百官的面,與我們解釋一遍。”

    沈湛交代過,此事必然有人問,他只要如實就可以了,此刻沈湛就在這里,所有司三葆看過一眼沈湛后,便直言將事情前后細細的了一遍,“……仵作已經驗尸,確認乃是毒從口入。”

    “明公公是廠衙里的公公?”徐立人問道。

    司三葆頷首,“他已畏罪自殺,毒藥和六位大人的一樣,也已經查驗過,確認無疑。”

    “動機呢。”徐立人轉頭過來看著秦大人,“秦大人,既然兇手找到,毒藥確認,那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確認殺人動機?即便一切都明朗,那么在定案的卷宗上,還是要注明殺人動機?”

    秦大人微微頷首,“若一切都明朗,沒有也可。但多數時候是要寫明查明的。”

    徐立人點頭,轉頭看著司三葆,“那么這位明公公是為什么要殺人呢。”

    此事,司三葆查過,但是沒有查到什么,此刻徐立人問起,他就回道:“此事還在調查,不日就會有結果出來。”

    “不用了。”徐立人指了指擺在趙之昂手邊的一包東西,看著司三葆道:“今日一早,有人給我的這包東西,里面就有一項證據,告訴我們明公公的殺人動機。”

    金鑾殿上這么多人,瞬間鴉雀無聲,秦大人問道:“一起給了你?什么動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故。”徐立人回道:“那些人給我的證據表明,他是為了錢。”

    徐立人完和趙之昂道:“圣上可否將東西再給老臣。”

    趙之昂微微頷首。

    杜公公將東西拿來給徐立人,他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一張牛皮紙,紙上是殷紅的幾個字,徐立人展開,當著眾人的面讀了出來,“萬兩百銀不好得,若此后我死于非命,便將此公之于眾,為我為六位大人討回公道,讓世人看清楚……”他著,目光落在沈湛的面上,加重了語氣,“讓世人看清楚,鎮南侯沈湛的真面目。”

    滿場一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轉過來落在沈湛的身上,有驚訝,有不安,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不敢置信。

    反而是沈湛,一直平靜自若,仿佛事情和他沒什么關系。

    “這……從何起。”樞密院的段大人道:“此證據你從何處得來的,有什么可信度?鎮南侯有什么理由去殺這六位大人。”

    徐立人微微點頭,道:“我就將我拿到的東西讀出來,大家也做評判,并非惡意。”著,朝沈湛拱了拱手,隨即又道:“這些所謂的證據是否真實,是可以查證的。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還是交給柳大人了。”

    徐立人著,又回頭問趙之昂的意思,“圣上,此事目前來看,還真和延平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您看讓柳大人接著去查,可行。”

    “準。”趙之昂道,吩咐了人將明公公所謂的血書送去提刑司給柳大人。

    徐立人接著又道:“里面還有東西,諸位請接著看。”他著,又拿了一封信出來,“信我方才在轎子里匆匆掃過一眼,內容不可謂不震驚,現在我也給各位讀一讀。”

    大家都沉默的看著徐立人,沒有人阻止,不是不敢或者不想,而是上頭還坐著趙之昂。趙之昂要是覺得不妥,他自認會阻止。

    徐立人當著眾人的面,逐條讀了一遍,內容和昨天讓寧王呈交的奏疏一樣,只是,并沒有證據。

    “沒有了?”段大人蹙眉,一邊里一直站著聽人話的趙治庭也點了點頭,道:“這些能是事實,也可以是胡編亂造,沒有證據徐大人還是不要讀了,以免擾亂視聽,讓人覺得鎮南侯真的通敵叛國了,生了誤會。”

    “殿下的是。”徐立人道:“這是那位婦人給我的,是真是假確實不好判斷。若想證實,可以請那位婦人過來,一問一審便知。”

    崔大人頷首,“是要審問,六位大人死的事確實有蹊蹺,但也不能僅憑這幾封信,就污蔑鎮南侯通敵叛國。此婦人不知是何居心,定當要細細審問才行。”

    徐立人與己無關的樣子,頷首道:“柳大人辦事很快,想必很快就有結果,此事事出突然,讓大家都措手不及。”徐立人著,轉頭看著司三葆,“但這六位大人,乃是朝堂官員,雖無舉世之功,可也沒有致命的過錯,煩問司公公一句,當初抓人是何名目。”

    “此事乃東廠辦事,具體緣由不便和外人透露。”司三葆從看到明公公的血書開始就沉了臉,此事就像沈湛所言,是一個巨大的局,就等著沈湛往里面跳。

    現在沈湛跳進去,還有人也想順道將他推進去。

    “可他們是朝廷命官。”徐立人道:“沒有罪名,豈是你想抓就能抓,想關就能關的。更何況,六人還都死在了衙門里,此事不做出解釋,難以服眾啊,司公公。”

    司三葆不怕,此事是趙之昂同意的,而且,東廠的事就是不用和這些人解釋。

    “徐大人,衙門也有衙門的規矩,還是等柳大人查問回來再吧。”大明子是他的人,這個什么血書他沒有找到,卻在那個告狀的王劉氏手中。

    隨即又送到了徐立人手里來,這其中沒有鬼,他就將腦袋割下來當凳子。

    徐立人還要再,外面就已經傳來消息了,“柳大人在殿外求見。”

    杜公公唱道:“宣!”

    柳大人提著官袍大步進來,跪地行了禮,將血書和另外幾封信拿了出來,回道:“經微臣查對,此血書和手中的書信確實都是出自明公公之手。”

    “這么是真的?”有人唏噓,偷偷朝沈湛看去,另一人道:“不要亂,剛才還在動機,鎮南侯有什么理由做這些事,他又為什么要殺六位大人。”

    “起來吧。”趙之昂頷首,語氣無波的道:“此事就此了了,雖是種種證據,可也不能明鎮南侯害了他們。”

    徐立人點頭,抱拳又回道:“圣上,事情目前來看確實如此。但這六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這就是為什么老臣方才此案和延平流民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眾人不解,看著他。

    “是因為,這六位大人和當初的廖大人,祝大人以及延平知府周大人,都是前朝的舊臣!”徐立人大聲道。

    眾人嘩然,有人道:“前朝舊臣?朝中這樣的人不少啊。”

    “不,眼下朝中為官者,只有這六人,還有三人外放,還不曾核查。”徐立人著,忽然看向沈湛,“此事,鎮南侯你可有要解釋之處?”

    大家就都看著沈湛。

    “我自是清白的,不過可惜他們有證據指證我,我去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沈湛抱拳,淡淡的道:“徐大人費心了。”

    客氣的,讓大家頭皮發麻。

    “此事立案再查。”趙之昂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作亂,等查過后再做定奪。”

    眾人應是,趙之昂又吩咐柳大人,“王劉氏等六人家眷都先收審,仔細盤問。”

    柳大人應是。

    “退朝吧。”趙之昂了一半,忽然外面羽林衛的為跑上來,很沒有規矩的沖著內殿喊道:“甘肅軍情奏報。”

    趙之昂又重新坐了回去,殿內一片寂靜,他道:“!”

    軍情是大事,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羽林衛的人帶了一個通訊兵進來,兩人在大殿內跪下來,道:“圣上,此軍報乃甘肅曹恩清所奏。”

    “曹恩清?”趙之昂想起來這個人,是要祭旗的,他頓時大怒,“他如何還活著?!”

    大家哪敢話。

    兵回道:“圣上,曹大人還活著,不過身體不好。此番軍情確實是他奏報。”

    趙之昂不耐煩,徐立人道:“圣上,既是軍情,那就先聽聽再吧。”

    “。”趙之昂頷首。

    兵拆開手里的竹筒,從里面倒出來一堆的信件,疊好往上遞,徐立人親自過來接著,“這么多,都是什么?”

    “是曹恩清狀告鎮南侯和長興侯通敵叛國的罪證。”兵道:“其中有長興侯和鎮南侯于努爾哈赤來往的信件,還有在關外抓獲的牧民作證的證詞,最重要的,還有他們暗市里,互通買賣來往的證據。”

    “什么?”徐立人驚訝的道:“暗市,互通買賣,是什么意思?”

    兵回道:“曹恩清,他早前就發現戍邊有異,每隔半個月,就會有一隊人夜半時分出門,三日后也是夜了回關,月月如此,他一直心存疑惑,可惜不等他查明,就被人陷害他貪生怕死,入了牢獄。”

    “直到近日,因為長興侯到甘肅戍邊,兩邊來往來頻繁,曹恩清才遣讓自己的兩位朋友代為查探到線索和證據。”兵指了指從竹筒里倒下來的東西,“所有人證據和信件,都在里面,曹恩清請求圣上派人去查證,他若有半分做假,愿受五馬分尸,千刀萬剮之刑。”

    徐立人將東西遞給了杜公公,杜公公拿去給了趙之昂,趙之昂看過之后,又讓杜公公送了下來,眾人傳閱。

    信是努爾哈赤的字跡,至少這么看來,確實很像,只有一封內容也不并不長,但足以讓他們看到沈湛的名字,和來往馬匹錢糧的事。

    最重要的,是暗市來往的賬目證據,甚至有哪些商販參與,長興侯和裘戎又是如何操作,寫的一清二楚。

    這種事,可編不出來。

    “這可真是……”眾人看著唏噓不已,都看著趙之昂,大殿內鴉雀無聲。

    前后的事都聯系起來了,因為這六位大人知道了沈湛暗中和努爾哈赤勾結,暗中來往互貿馬匹和錢糧以及鹽布等物,所以遭到了沈湛的陷害。

    但六人被關去了東廠以后,又提出要告沈湛的時候,沈湛就出錢讓明公公動手殺了六個人,其后,他又將明公公滅口。

    且難料,這六個人早就準備好證據,又恰巧曹恩清送來證據,此事才得以真相大白。

    此事性質實在是惡劣,不誅殺難以平民憤。

    “難怪驍勇善戰的長興侯去了半年之久,卻只傳來一封喜報,還只是斬殺了區區十幾人,這和長興侯一向作風相當不符。”有御史道。

    “司公公。”徐立人看著司三葆,“此時此刻,你還要繼續堅持東廠事務不用對外公布嗎。”

    司三葆心里也沒有底,他看了一眼沈湛,對方面無表情,他不由動了動,回道:“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

    “圣上。”徐立人道:“事關重大,還請圣上下旨明查。”

    趙之昂微微頷首,看著司三葆,“此留人貪墨之事,可有證據?”

    這是追根溯源了。

    司三葆頓時明白了趙之昂的意思,跪地回道:“回圣上的話,已有證據!”著,讓人去取。

    “司公公。”徐立人問道:“當著圣上的面,老夫只問你一個問題,當時你何以突然想起要去查此六人,他們不在一個衙門,平日素無往來,你為什么突然六個人一起查。”

    司三葆就想到了蘇婉如,頓了頓,道:“是有人提示,雜家查證后有確鑿證據,才抓的人。”

    “誰人告密?”徐立人問道。

    司三葆沒有話。

    “吧。”趙之昂道。

    司三葆遲疑了一下,回道:“是……蘇姑姑。”

    “蘇姑姑?”眾人一片嘩然,有人忽然出聲道:“蘇姑姑和鎮南侯來往密切,京中的人都知道,鎮南侯對蘇姑姑情深意重,他們二人……”

    “這么,蘇姑姑也是受鎮南侯指使的?”有人接著道。

    崔大人和戈大人對視一眼,戈大人道:“蘇姑姑是什么意思,又是如何知道的,請她來一問便知。大家為何要在這里臆斷猜測。”

    “戈大人,你和蘇姑姑走的近,你顧念交情替她話并不奇怪,可事有輕重,此事,如何能摻雜個人情義。”

    “是啊。努爾哈赤這些年的壯大,對于大周的威脅,大家有目共睹。圣上也為此寢食難安,不滅努爾哈赤,大周就難以安定。”頓了頓又道:“可眼下,鎮南侯卻和此人暗中來往,這就是助紂為孽,為一己私利,置國與為難,萬民于水火。”

    此人話,徐立人道:“雖都是證據,可還未查證,不足以定罪。所以老臣請圣上立刻派人去查證,若是冤枉,那么也好鏟除毒瘤為鎮南侯洗刷清白,若真有此事,鎮南侯軍功著又歸為侯爺,知法犯法,當加以重罪。”

    “嗯。”趙之昂看了一眼沈湛,“先將鎮南侯關押去宗人府,收沒一切軍權,待查明此事后,再以定奪。鎮南侯,你可有話?”

    沈湛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并無異議。”

    這么多證據,他能什么,吵也是白吵。

    著,他抬頭看了一眼趙之昂,此事倒是看出趙之昂的想法……他和幾年前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趙之昂可謂是梟雄,做事果斷,雷厲風行,從不疑神疑鬼。

    就連他對趙之昂也是心服口服,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梟雄。

    可是現在,沈湛垂了眼眸,若非蘇婉如他早心生了別的心思,不在乎趙之昂的信任與否,定然也會傷心絕望。

    崔大人和戈大人對視一眼,兩人目中都露出驚訝,圣上這是要趁此機會,飛鳥盡良弓藏?

    不過三四年,就已經如此了,實在是寒心。

    “傳朕旨意,責寧王去甘肅查證此事。長興侯就地交出兵權,聽侯寧王差遣查問。”趙之昂著,拂袖起身,“退朝!”

    帶著杜公公大步而去。

    王大海上前來,和沈湛拱了拱手,“侯爺可要回府收拾衣物?”

    “不必,”沈湛微微頷首,轉身往殿外而去。

    今天是陰天,雖天已大亮,可太陽卻被遮蓋在云層之中,幽幽暗暗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濕熱。

    沈湛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金鑾殿內一片嘩然,秦大人蹙眉看著徐立人,道:“徐大人今日態度也是奇怪,為何拿了證據不交由刑部查證,卻帶來金鑾殿,這些證據都未查證,你怎么能義正言辭的念出來。”

    “有疑問就去查,這是為了鎮南侯好。”徐立人道:“有罪查問后,自當定罪,沒有罪自然也就無事了。”

    雖有人點頭,可多數人則是無奈,搖了搖頭緩步出了殿門。

    后殿中,趙治庭急匆匆的去了御書房,關了門他問道:“圣上,您……您真讓人去查鎮南侯?”

    “不查要如何?”趙之昂看著孫子,問道:“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朕難道要包庇鎮南侯?”

    趙治庭想想也對。

    “沈湛雖有能力,可也很狂。朕也剛好借此機會,打壓他一番。若他沒事,削他一番銳氣留給你父親將來用,如若有問題,那就順手收拾了,免得作成了禍害。”

    “圣上英明。”趙治庭拱手道:“那……那位蘇姑姑,您不管了?”

    趙之昂掃了一眼孫子,蹙眉道:“她一個女人,一句話,你準備殺了她?”

    趙治庭喃喃的不出話來。

    “去和寧王詳細,也正好為他踐行,來回也要兩個月,你囑咐他注意安,心行事。”趙之昂道:“若此事當真,他去定然少不了危險。”

    趙治庭應是。

    朱珣天沒亮就帶著十二個護衛啟程,等到了通州,他們在城外一間茶寮坐下,喂馬草料,十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來喝茶吃干糧,不過半個時辰,長興侯府的家丁追上來。

    “怎么了?”朱珣看著來人,“是家里有事,還是我八哥有事?”

    家丁回道:“是侯爺,早朝的時候圣上將他關去了宗人府,收沒了一切兵權,還下令讓寧王爺立刻啟程去甘肅查證通敵叛國的事。還有,寧王還帶了圣上口諭,讓咱們侯爺卸任接受查問。”

    “狗東西!”朱珣將手里的饅頭往地上一砸,啐道:“不要讓老子知道是誰暗中使壞,否則老子滅了他家。”

    家丁回道:“夫人交代,讓您不要急慌,日夜兼程趕去甘肅,將此事告訴侯爺,讓侯爺先有個準備。”

    快馬加鞭,他們四天就能到甘肅,只是馬匹受不了。

    “這是夫人給您的。”家丁給了他長興侯府的名帖,“夫人,讓您什么都不要想,快去。”

    朱珣頷首,接了十幾張名帖揣在懷里,打了個呼哨,道:“兄弟們,走!”

    一行人翻身上馬,留下一陣塵煙,夜里他們用名帖在驛站換了馬,第二日一早到的太原,眾人喂馬席地休息,朱珣卻怎么也睡不著,只覺得心里憋悶的難受。

    他氣的用劍砍了兩棵樹,罵道:“這個陰損的人,老子要將你們都閹割了送東廠去。”

    “世子爺。”他的常隨道:“您休息一會兒吧,還要接著趕路呢。”

    朱珣點點頭,在路邊的草地上躺下來,剛闔上眼睛,就聽到一匹快馬奔來的聲音,朱珣道:“不會是趙仲元吧?”他坐起來,卻看到馬是從對面方向來,馬上有一人東倒西歪,仿佛隨時都會掉下去的樣子。

    “什么人。”朱珣起身盯著對方,馬是戰馬,尋常人用不了,他站在路邊看著對面的人來近,忽然面色大變,喊道:“朱昌?”

    朱昌原不姓朱,許多年前被長興侯收留做了常隨后,就跟著改姓朱,長興侯給他取名和朱珣一輩,叫朱昌。

    “世子爺。”朱昌幾年二十出頭,身體強壯,身手也很不錯,此刻如同強弩之末,聽到朱珣的喊聲,用盡力的勒住馬,人卻是沒有坐穩,翻身就跌了下來。

    朱珣跳過去險險將他接住,問道:“你怎么在這里,回來做什么。”

    “世子爺!”朱昌抓住朱珣的胳膊,“不好了!”

    天亮,嫻貞女學和以往一樣辰正開門,少女們嘰嘰喳喳的下車進門,笑笑,京中的事情對她們有影響,卻總覺得離自己很遠,大多時候,都比不上今天新穿的那條裙子,新制的一根發釵更有吸引力。

    笑容熏染在臉上,為清晨添上了許多的活力和色彩。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聲音清脆動聽,“先生!”

    大家都在門口停下來,方姐問道:“是王爺來了嗎?他今天是不是要去甘肅的,我聽我爹了,他要去查侯爺的案子呢。”

    “是王爺,王爺,先生!”少女們揮著手,看著路過的馬車,隨即車停下來,寧王從車里下來,和以往一樣,笑容和煦,“我要離開兩個月,你們畢業會是不是明天?我怕是趕不上了。”

    “您辦的是正事,快點查清楚還鎮南侯爺清白,等您回來,我們再找機會來這里聚會也可以的啊。”崔玉蝶道。

    寧王微微點頭,道:“那你們好好上課,就算畢業回家了,也不能荒廢學業,每日看書寫字不能偷懶。”

    “知道啦。”史姐笑著道:“先生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見我們就嘮叨。”

    大家都笑了起來,少女們的笑聲總是很好聽的,蘇婉如從另外一輛車里下來,喊道:“在笑什么?”

    “姑姑。”崔玉蝶道:“我們在和王爺告別呢。”

    蘇婉如嗯了一聲,轉頭看到了正站在馬車邊的寧王,她挑了挑眉梢站著沒動和對方笑了笑,寧王也是原地和她點了點頭,道:“我要出門,怕是不能幫你的忙了。”

    “正事要緊。”蘇婉如主動走過來,站在臺階上看著寧王,和他平視,“你一個人嗎,怎么沒有帶查榮生。”

    寧王一笑,回道:“他身體不好,我要趕路,他怕是受不住。”

    “你身體也不好啊。”蘇婉如看著他,“似乎瘦了一些,路上多照顧自己。”

    寧王點了點頭,“你也是。”著,指了指馬車,“我走了。”

    “保重。”蘇婉如擺了擺手,看著寧王上車,她眉頭簇了簇,又跟著走了兩步,站在車邊,目光掃過趕車的車夫,揚眉道:“這是新來的嗎,以前趕車的也不是他。”

    “嗯,府里新來的。”寧王回道:“怎么了?”

    蘇婉如擺手,“就是不放心你,所以叮囑你兩句。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寧王點了點頭,看著她沒有話。

    “仲元!”蘇婉如忽然喊道:“你……沒什么和我的嗎。”

    寧王回頭看著她,揚眉,道:“什么?”

    “沒什么,你一路多保重啊。”蘇婉如揮了揮手,退后,寧王頷首,馬車漸行漸遠。

    蘇婉如緊蹙著眉頭看著走遠的馬車,崔玉蝶上前來,問道:“怎么了?”

    “沒事。”她和崔玉蝶一起進了正門,崔玉蝶跟著她進了工房,低聲道:“姑姑,侯爺那邊,怎么辦?我父親是不是要暗中派人去一趟甘肅,雖寧王爺會秉公辦理,可還是自己比較放心一點。”

    寧王秉公?蘇婉如不知道趙衍會怎么樣,但是消失在人前的肖翰卿是一定不可能的。

    “朱世子已經去了。”蘇婉如道:“京中的事我也在查,不過需要時間。”

    崔玉蝶點頭,“侯爺在里面,沒事吧?”

    “還沒定罪,怎么會有事。”蘇婉如到是更關心趙標,聽喝了寧王給的藥以后,他就醒了,但也只是醒了而已,依舊是口不言,手腳都動不了,如同活死人。

    當然,比閉著眼睛要好很多。

    “去上課吧,要畢業了哦。”蘇婉如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和崔大人,讓他暫時不要去查什么,免得被牽扯進來。”

    崔玉蝶點頭應是。

    一上午過的很平靜,該做的都在做,她只要等就好了。

    奇怪的是,肖翰卿和盧氏不見了蹤影,到處都找不到人。

    她坐了一會兒,起身去了米行,劉婆婆看見她就急著問道:“侯爺那邊怎么辦,有什么辦法沒有,到底是誰要陷害他。”

    “寧王。”蘇婉如道:“婆婆去將胡十三娘請來,我有事問她。”

    劉婆婆點頭,“我這就想辦法給寧王府送信。”

    胡十三娘在寧王府做事。

    見過胡十三娘,蘇婉如傍晚才從米行出來,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蕩著,走了半條街,身后有人喊她,她愣了一下回頭,認出是楊氏身邊的媽媽,“怎么了,可是夫人有事找我?”

    “您快去看看。”媽媽有些慌,臉色也不好看,蘇婉如點頭坐了馬車去了長興侯府。

    推開側門,府里安靜的詭異,蘇婉如看到馬停在院門外面,她感覺不太好,快步去了正院,正碰到大夫出來,她提著裙子就上了臺階進了臥室,喊道:“夫人,是不是夫人病了?”

    “阿瑾。”接話的是朱音,眼睛血紅的看著她,蘇婉如心頭一跳,看向床鋪,楊氏正閉著眼睛睡著的,她結結巴巴的問道:“夫人怎么了?大夫怎么?”

    “不是我娘。”朱音回道:“剛才,我哥派人回來在太原遇到朱昌,據朱昌的,我爹他死了。”

    什么死了?蘇婉如怔了一下,“誰死了?”

    “我爹。”朱音著,將桌上的一包東西遞給她,“這是我哥送回來,是我爹要朱昌無論如何保住送回京城的。現在侯爺和我哥都不在,我只能找你商量。”

    她著,眼淚簌簌的落,啪嗒啪嗒的打在手背上。

    蘇婉如腦袋里嗡嗡的響,沈湛關進宗人府,她沒覺得怎么樣,她們并沒有輸,對方出現了啊,這就是他們的成功。

    而且,那六個人的死,就是突破口,她在查該查的事情,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才有會信。

    大家真刀真槍的對上,誰生誰死就看事了。

    可是……

    “侯爺……死了?”蘇婉如紅了眼睛,“怎么可能,怎么會……”

    他目的是沈湛,是趙標,是趙之昂,怎么會去殺長興侯,沒有理由啊。

    “你看看。”朱音將東西給她,蘇婉如接過來顫抖著,東西掉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撿,眼睛模糊的看著,擦了擦又重新模糊起來,費了好大的功夫,她才看清上面的東西,抬頭看著朱音,“侯爺是因為這個……被害的?”

    朱音點頭,“應該是!”

    蘇婉如扶著凳子站起來,一腳又將凳子踹翻,氣的整個人都在抖,“等著……你給我等著,我就是死,我也得拉著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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