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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色生香 正文 206 劣勢

作者/莫風流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外間都是什么反應?”胡瓊月牽著兒子在院子里散步,府中的廝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后面,低聲道:“群情激奮也不為過。娘娘,您是沒有看到,原鎮(zhèn)南侯所到之處,百姓都是暗中相護接送的,現(xiàn)在那些百姓知道了以后,都氣的罵人。”

    “哦?”胡瓊月問道:“都是怎么罵的?”

    廝學著繪聲繪色的,“鎮(zhèn)南侯是騙子,誆騙了天下百姓。圣上根就沒有冤枉他,分明就是他自己蓄謀造反的。”又道:“還這樣的人,不仁不義,天下人誅之。”

    “這樣就對了。”胡瓊月輕輕一笑,在亭子里坐下來,讓兒子在一邊玩兒,她道:“當時有多敬愛,現(xiàn)在就有多恨。這才開始呢,后面還有好戲。”

    “他們啊,大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造反被百姓給平叛的人呢。”胡瓊月輕輕笑著,想起什么來,挑著眉頭道:“不過,真拿后是什么反應,可有人看到了?”

    “鎮(zhèn)南侯沒什么反應。”廝不太明白,“要不再去打聽打聽?”

    胡瓊月擺了擺手,在蘇婉如的身份被爆出去后,她最想看到的,其實是沈湛的反應,當他知道自己被蘇婉如那個騙子誆騙以后,他會是什么反應呢?

    她好期待沈湛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殺了蘇婉如。

    “沒有殺人嗎?或者,和德慶侯來往接觸一番,抑或,有什么悔意?”胡瓊月問道。

    廝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這些都沒有。”鎮(zhèn)南侯和蘇氏是夫妻,夫妻當然是同進同退啊,娘娘想問什么?

    “怎么會沒有。”胡瓊月怔了一下,沈湛為什么沒有反應,難道他已經(jīng)徹底被蘇婉如控制了嗎?

    廝見胡瓊月一副驚訝的樣子,心翼翼的問道:“娘娘,鎮(zhèn)南侯和蘇氏已經(jīng)成親,并育有一子的事,您知道吧?”

    難道是因為孩子,鎮(zhèn)南侯才不的不忍了?也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只能跟著蘇婉如往前走。

    “行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胡瓊月擺了擺手。

    廝應了一聲,往外走,剛出亭子就遇到趙治庭過來,他忙行了禮,趙治庭看了他一眼,便擦身而過,喊道:“月兒,這里風這么大,你怎么坐在這里。”

    “房里太熱了。”胡瓊月道:“地龍燒的太熱,我和風兒都熱的難受,就出來透透氣。殿下怎么回來了?”

    趙治庭就高興的道:“父皇暫時不讓我?guī)阏沂捝搅恕D阒腊桑莻蘇氏居然是后宋的什么公主!”他嘴上如此,心里卻突然松快了一下,難怪蘇瑾一直不待見他,原來是身份上,他們早就是對立的。

    難怪呢。

    “我聽了。”趙治庭道:“殿下,您鎮(zhèn)南侯知道她是公主,知道自己被騙,會是什么反應?”

    趙治庭驚訝的道:“沈湛怎么可能被騙,你當沈湛是武夫所以笨?”他擺了擺手,道:“沈湛既然走到這一步,就必然早就知道的。”

    沈湛早就知道了?知道了他還心甘情愿的拋開當下所擁有的一切,為蘇婉如報仇?

    他是真蠢還是假蠢?

    胡瓊月緘默,趙治庭奇怪的看著她,“怎么了?”

    “沒什么。”胡瓊月笑了笑,道:“殿下,要是我也是后宋的公主,您會不會和沈湛一樣,一心一意的對我?”

    趙治庭哈哈一笑,擺手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后宋就一位公主。更何況,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的,你的假設不可能。”

    “我是假如啊,你就隨便嘛。”胡瓊月道。

    趙治庭認真想了想,道:“會啊,我和月兒情比金堅,當然是拋開一起身份世俗,生死相隨。”

    “殿下。”胡瓊月感動不已,抱著趙治庭動情的道:“您對我真好。”

    趙治庭輕輕點頭,道:“這是自然,我不對你好,誰能對你好呢。”著又道:“今天祖母和我了,圣上在年前會立太孫,你再等等,等到那天我的事情我都能自己做主的時候,我一定給你這天底下最好的。”

    他的意思,等他登基以后,他就胡瓊月為后。

    “殿下。”胡瓊月笑著點頭,“您對我太好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著話,剛到正院外院婆子來回,道:“娘娘,司公公來了,要見您。”

    司三葆來見她?胡瓊月看著趙治庭。

    “司三葆找你能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趙治庭道。

    胡瓊月覺得,司三葆找她很有可能是因為蘇婉如,她當然不可能讓趙治庭陪著,便笑著道:“我自己去就好了,殿下去歇著啊,我區(qū)區(qū)就來。”

    趙治庭一向不強迫胡瓊月,聞言交代道:“好,那你帶個人在身邊,別被司三葆誆住套了話。”

    胡瓊月應是,帶著丫頭一起去了外院。

    司三葆在花廳等她,胡瓊月蓮步進門,司三葆起身行了離,道:“娘娘可安好?”

    “還不錯。”胡瓊月打量著司三葆,他前段時間出去了幾個月,回來后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一直在想司三葆出去做什么了,“公公今日怎么有空來找我?”

    “為了蘇瑾的事。”司三葆忽然一抬眸,看著胡瓊月,“外面的傳聞,娘娘知道了吧?”

    胡瓊月點頭,稀奇的看著司三葆,“聽了,她是后宋的公主。公公來問我,何意?”

    “奴婢想問的是,娘娘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還是現(xiàn)在才知道呢。”司三葆眉梢一挑。

    胡瓊月頓時沉了臉,似笑非笑道:“公公今日來目的不善啊,這話出來,公公是有意和我挑事?”

    “不敢。”司三葆道:“奴婢只是好奇。娘娘和蘇氏一起進的錦繡坊,又是前后腳離開的,娘娘,奴婢可是知道,后宋不但有位公主,還有一位郡主呢。”

    “公公不會是想,我是郡主?”胡瓊月道:“證據(jù)呢?”

    司三葆嘴角略一翹,道:“娘娘是不是,早晚都會有答案的,這個并不著急,雜家今天來,只是想告訴娘娘,往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方便和殿下商量的時候,可以來找奴婢。”

    “你在查我?”胡瓊月面色大變,司三葆上面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在告訴她,他知道是她散播出去蘇婉如是后宋公主的事。

    他在威脅她。

    “碰巧而已。”司三葆一笑,道:“奴婢就不打擾娘娘了,祝娘娘早日心想事成。”著,甩了拂塵就走了。

    田公公在門口候著,跟著司三葆出去,伺候上了馬車,低聲道:“公公,這位側(cè)妃娘娘不簡單啊。”

    “是有很多秘密。”司三葆道:“不過,秘密多了才有趣啊。”太子的死,和肖翰卿的來往還有她的身份,確實都是秘密,

    田公公應是。有了這些秘密在手里,胡氏就算不想和他們來往,也得被他們牽住鼻子。

    “那蘇公公那邊,怎么辦?”田公公道:“她真是騙的我們好慘。”

    司三葆笑了笑,端茶喝了一口,在搖晃的馬車里坐的極其穩(wěn)妥,“不要動她,就當什么都不知道。”著,看著田公公,“萬事留一線。”

    田公公恍然大悟,“所以,這就是您去成都府,明明打探到蘇姑姑和侯爺?shù)纳矸荩瑓s什么都沒有的原因?”

    “嗯。”司三葆低聲道:“這二人可不是簡單。對付他們自然是有能力的人去,我們這種人沖前面只會拖了大家的后退,還是老實聽差辦事的好。”

    “公公高明。”田公公點頭應是。這樣一來,司三葆不但在圣上跟前立功,還抓住了胡瓊月的把柄,這邊和蘇瑾的關(guān)系沒有斷……

    將來,這三方無論誰勝誰負,他們都能穩(wěn)坐泰山,巋然不動。

    “不過,蘇姑姑他們有點懸啊。”田公公道:“來百姓還同情鎮(zhèn)南侯,現(xiàn)在這么一來,就都氣憤恨了起來。”

    他們也是聰明,在泗州被淹群情激憤的時候,煽動百姓做了義軍造反,恰在此時沈湛回來,被圣上半道誅殺,他們沒有打后宋的旗號,就用義軍和沈湛的名義,營造出被動悲切迫不得已的勢態(tài)。

    讓百姓感同身受,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中立甚至于支持他們謀亂的位置上。

    試問,歷朝歷代哪路義軍能這么得民心?

    但現(xiàn)在不同了,他們得的民心瓦解了,再想撿起來,可不容易。

    “回吧。”司三葆道:“各有各的運,這天下熙熙攘攘都是利,各憑事吃飯吧。”

    此刻,周巢正在看信,信中內(nèi)容自然是外間所傳,許久之后他才放了信在桌子上,半天沒有話,他的屬下低聲問道:“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

    周巢自從知道沈湛反了以后,就一直在猶豫,是跟著沈湛一起還是視而不見,可是他怕有一天會和沈湛在戰(zhàn)場碰上,可又不想做亂臣賊人,反了趙之昂。

    這樣的心態(tài)糾結(jié)了他許久,直到現(xiàn)在,他忽然松了口氣,道:“不用怎么辦,我們一切聽憑圣上吩咐吧。”

    “大人的意思是,不跟侯爺了?”屬下問道。

    他們和沈湛都是有感情的,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此番又一起去打的努爾哈赤。

    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嗯。”周巢道:“我以為圣上是覺得侯爺功高蓋主,所以無的放矢。現(xiàn)在看來,圣上并非是冤枉侯爺。”

    屬下想想也對。

    “蘇氏是后宋的婉如公主,侯爺定然早就知道了。難怪我還奇怪,侯爺從來不會做無把握的事,以他的性格被圣上誤會,應該會去解釋,解釋不通才會惱怒翻臉。”

    “現(xiàn)在看來,都是侯爺?shù)目嗳庥嫲 !敝艹猜冻鐾锵е猓敖甑那檎x,就這樣斷送了。也好,省的兄弟們尷尬。”

    屬下點了點頭,“那屬下將這件事告訴兄弟們?nèi)ァ!?br />
    周巢頷首,將收拾好擺在手邊的包袱重新丟回箱子里。

    太原府中,茶館和街邊的茶攤難得的安靜下來,這安靜并非是沒有人的安靜,恰恰相反,今天的人比往日都要多,但大家卻都沒有話。

    “太讓我們失望了。”其中一位老者突然拍了桌子,道:“侯爺夫人,居然是后宋的公主。侯爺也不是被逼無奈,而是早有反意。”

    大家沉默了一下,忽然有人道:“后宋公主也挺好的啊,當年平江府可是比我們富裕多了。江南一帶的百姓,對他們都很愛戴。”

    “放屁。”老者道:“那是以前的事,天下大定,趙家才是真龍?zhí)熳印K蛘考热蛔冯S了趙家,就沒有道理吃兩家的飯,他吃了,就是謀逆,就是大逆不道,天地不容。”

    這人是讀書人,所以對忠孝節(jié)義比普通百姓更在意,上頭書的人,道:“你這位先生話也有點難聽了,現(xiàn)在我們都是一面之詞,侯爺?shù)降资且驗槭裁词拢覀兌紱]有聽到他的解釋。”

    “你一口咬定他謀逆,也太武斷了。再,你不要忘了,侯爺可是剛剛將外敵趕了,是天下人的恩人。”

    老者還是氣憤,擺了擺手,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圣上贏了,這天下就是圣上的,他們想搶,就是大逆不道,再大的功勞,也抵不了這過。”

    大家都沒有再。

    “不單太原。”蘇季坐在中堂里,看著眾人,“天下所有的州府,尤其是曾護送過你們過境的百姓,態(tài)度都成了兩極。”

    一是無所謂沈湛到底是什么原因,另外則是難以容忍,覺得沈湛欺騙天下人,是大逆不道。

    “不難理解。”蘇婉如道:“他們也不是不支持后宋,尤其是江南一帶。但一件事歸一件事,支持不代表愿意被欺騙。”

    朱珣凝眉在桌邊坐下來,道:“現(xiàn)在不是分析原因的時候,而是要想想,這件事怎么解決。”又看著蘇季和沈湛,“德慶侯已經(jīng)到了,今晚我們就要趕去徐州,不然,百姓直接開了城門,我們前面做的事就算是白費了。”

    “當務之急,是要解決人心和民意。”蕭山看著大家,壓低了聲音,道:“若是解決不好,這一支義軍恐怕就會第一個反了,到時候莫我們?nèi)ゴ蜓嗑﹫蟪穑峙虏坏纫姷节w之昂,就被困死在江南了。”

    除了這些還有糧草,這是大事啊。

    “那……不管徐州了?”朱珣看著蕭山,一臉的不舍得,“徐州一丟,廬州定然不保,接下來我們會連連潰敗,人心渙散。我覺得人心不人心,那都是拳頭打出來的,先保住徐州再去談人心。”

    “這樣。”蘇季和沈湛道:“你和蕭大人去處理此事,我去徐州會一會德慶侯,正言帶著周先生去善后。”

    蕭山凝眉道:“德慶侯帶了三萬人來,勢必會兵分幾路,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又道:“我和你去,留沈湛處理。”

    “我和德慶侯熟悉,我去合適。”沈湛著,看著蘇季,“你留在平江府,和其他地方相比,這里對于你們來是最安的。”

    平江府,畢竟是后宋的都城,這里的百姓和別處的百姓,對后宋更有感情。

    “我……”蘇季正要話,蘇婉如喬敲了敲桌子,道:“人手來就不多,這樣,你們幾個人該做什么還是去做什么,剩下的善后我去做。”

    “婉婉。”蘇季凝眉,蘇婉如擺手,道:“大家的不滿,是因為我的身份,我出面解決此事最為妥當。”

    “梅子青留在平江府保護八月,我……”蘇婉如沒完,門口忽然有人急促的拍著門,盧成將門打開,就看到門口站在一個廝,喊道:“二殿下。”廝進了門磕頭,回道:“我們二爺讓我來告訴您,徐州的百姓反了,在鬧著要給德慶侯開門。”

    蘇季凝眉,沉了臉看著來人,道:“誰在那邊守著?裘戎如何。”

    廝回道:“我們二爺和裘將軍帶人守著的,二爺很有可能是德慶侯刻意煽動的,想讓徐州不攻自破。”又道:“二爺他頂多還能擋個兩天但是你們再不去的話,城門就真的要守不住了。”

    每拿下一個城,他們就會留兵鎮(zhèn)守,徐州鎮(zhèn)守的將領(lǐng)是林正平,但因為德慶侯要來,所以裘戎先帶人過去守城。徐州城中原有的禁軍也投降了一部分,剩下的則都抓了關(guān)了。

    這個情況,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大意了,”蘇季和蘇婉如對視一眼,蘇婉如也微微點頭,道:“怪我,當時想著裝無辜可憐的時候,就應該料得到會有今天。”

    蕭山聽著擺了擺手,道:“你當時的方法是最合適的,眼下的這樣的局面雖糟糕,可也不是無法挽回的。”

    “是。”蘇婉如點了點頭,“先去徐州,到了徐州再。”

    大家應是,沒有再多,各自去準備,蘇婉如和沈湛回到房里,八月正在睡覺,她猶豫的道:“八月留在這里行嗎?”

    “帶著吧。”沈湛道:“你也了,若你我都死了,他活著也是受盡苦難,不如跟著一起。”

    蘇婉如撫額,失笑道:“我連想都不敢想。”

    他們沒有人覺得報仇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也不存在僥幸,只期望這一條路走的不要太過艱難。

    “那就帶著?”蘇婉如著話,就已經(jīng)將八月抱了起來,穿好衣服用厚厚的斗篷裹著,八月被弄醒了,朦朦朧朧的看著她,拱了拱道:“娘,餓!”

    蘇婉如噗嗤一笑,“這孩子,睡覺也喊餓。”

    “我來抱。”沈湛將兒子接過去隨手丟在床上,又貼過來抱著蘇婉如親了親,“媳婦兒,我傷好了。”

    蘇婉如忍不住笑了起來,推著他,道:“我知道了,等有空就陪你睡覺。”

    “什么叫有空。”沈湛咬了她的耳朵,“見面這么久,就睡了一次。”

    蘇婉如打了他一下,“我們哪有空,天天都在路上跑,再,你還養(yǎng)傷呢。”又道:“你別打擾我,我要收拾衣服。”

    “嗯。”沈湛又親了她一下才松開,將兒子綁在身上,斗篷裹了兩層,又拿了個斗篷裹著蘇婉如,道:“辛苦了。”

    蘇婉如踮著腳回吻了他,笑著道:“你也辛苦了,為了我擔負了罵名。”

    “想罵就罵,我有媳婦,什么都無所謂。”沈湛低聲道:“世上不知道你的好。”

    蘇婉如哈哈笑著,牽著他的手出去,道:“不需要別人知道,你知道我的好就足夠了。”

    “媳婦兒。”沈湛背著兒子,被媳婦牽著手,臉上滿是笑,蘇婉嗯了一聲,問道:“怎么了?”

    沈湛就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徐州城內(nèi)有個湖,湖邊有個很隱蔽的亭子,等事情辦完我們?nèi)ツ沁呑!?br />
    “流氓。”蘇婉如睇了他一眼,輕笑著點了點頭。

    沈湛眼睛一亮,一個鷂子翻身上了馬背,吆喝著道:“走!”

    “八哥怎么了?”朱珣稀奇的看著沈湛,蘇婉如也上了馬,回道:“可能是吃撐了,想動動消食。”

    朱珣瞪眼。

    “爹。”蕭山留在平江府善后還有糧草,以及成都府那邊的來往信件,事情多而雜,除了蕭山外,旁人還真做不了。

    蘇季則先去廬州斷后,沈湛帶人去徐州,朱珣則帶義軍殿后。

    眾人各自上路,一路沉默趕路,天亮后八月醒了過來,坐在沈湛的后背上自己啃饅頭,一邊吃一邊給蘇婉如揮手,“娘,快!”

    “嗯,娘已經(jīng)很快了。”蘇婉如裹著頭臉,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她無奈的笑著道:“是你爹跑的太快了,娘不行啊。”

    他們先走,義軍殿后,預計明天下午才會到。

    “爹,爹。”八月拱了拱去,想要換個方向,喊沈湛,沈湛嗯了一聲,將馬停下來,一家三口在路邊休息。

    喝了點熱水,接著趕路,中午就到了徐州城。

    城樓上守城的官兵看到他們,立刻揮著旗子下來開了一條門縫,迫不及待的和沈湛回稟,“爺,只有這個城門沒有人,其他三個門都被堵了。”

    “劉慶。城里百姓什么態(tài)度。”沈湛將馬丟給守門的兵,任由蘇婉如將兒子從他后背拆下來,跑了這么久,八月的斗篷濕漉漉的,臉和手而已冰的不得了,可這孩子也不哭鬧,好像適應了這種馬背上的生活。

    “百姓很不穩(wěn)定。”劉慶請沈湛進一邊的鎮(zhèn)樓里,讓人上了茶,“昨晚還有百姓在城門口哭,他們被騙,對不起圣上之類的話。”

    其實還有很罵沈湛,他大逆不道。

    “現(xiàn)在這些人呢。”蘇婉如道。

    劉慶回道:“都被轟走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來了。”

    什么快了?蘇婉如正要話,忽然就聽到遠遠的一陣鼓聲傳來,緊接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她一怔,問道:“有人在唱歌?”

    “是。”劉慶回道:“唱的是詩歌,皆是愛國愛民的詩詞。”

    蘇婉如起身,道:“在哪個門唱,我們?nèi)タ纯础!?br />
    一行人往北門去,林正平老遠迎了過來,裘戎也在城樓上探頭看著他們,林正平道:“又開始唱歌了,一會兒百姓就能會煽動過來哭。”

    蘇婉如上了城樓,遠遠看去,三萬人馬密密麻麻,氣勢如虹。在點點雷動的鼓聲中,一道渾厚凄涼的男音悲悲戚戚的唱著詞。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緊接著一道道哭聲從城內(nèi)傳了出來,仿佛是內(nèi)外呼應,先是一道兩道,緊接著更多的哭聲,在他們士兵的刀墻阻隔下,席地而坐,低低的哭著。

    旁邊還有很多人神情漠然的看著。

    場面顯得極其詭異又熟悉,劉慶忽然出聲道:“蘇姑姑,您可覺得這畫面很熟悉?”

    “嗯。”蘇婉如看了一眼劉慶,道:“和我們那年在金水河外如出一轍。”

    沈湛凝眉,“他們想干什么,開城?”

    “是。”裘戎道:“這些人是德慶侯派來煽動民心的,可我們不能殺,否則,后果會更加糟糕。”

    哭聲來大,忽然有人喊道:“爾等逆賊,天道不容,速速讓我等開城門迎德慶侯!”

    “開城門。”眾人附和,坐在地上的人,由先前的幾個人,變成了二三十個,但大多數(shù)百姓,還在神情木然的站在一邊看著。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點急的擂鼓聲響起,驟然的,將城外的鼓聲打斷。

    大家一楞,就聽到城墻上一道清脆的女聲,喊道:“德慶侯,你這個叛徒,我要和你決一死戰(zhàn)!”

    “誰在話。”下面的百姓一愣,就聽到攔著他們的人墻士兵回道:“是后宋的婉如公主在話。”

    百姓一愣,蹭的一下站起來,喊道:“就是蠱惑侯爺謀逆的后宋公主?!”

    ------題外話------

    今晚十點前還有一章!還上個月月票榜前十欠的更新。啦啦~還差平凡土人一章更新,再找機會!(PS,如果十點沒更,那么很有可能是我脖子斷了,哈哈。)

    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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