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馬蹄帶著一路風(fēng)塵闖入了瀝泉山莊的范圍,崗哨看到來人馬鞍旁懸掛的令牌之后并未進行攔截,只在馬兒馳過之后發(fā)出響箭,三聲鏑鳴驚起了林中的飛鳥,也驚醒了尚在睡夢中的人們。
“莊主!”
門外叫聲未落,于程顥已經(jīng)一手抓衣一手拿劍沖出了門去。
事發(fā)緊急崗哨才會以三箭為號發(fā)出通報,來人是誰,竟在這樣的夜里闖入莊里?
火把瞬間映亮了整個大堂,燭火一盞接著一盞燃起,無數(shù)道影子在光亮不到之處暗伏下去。于程顥站在堂前默然而立,直到,來人的身影現(xiàn)入眼底。
“司馬?!”
司馬逸一臉倦容站在門口,見他詫異,微微一笑躬下了身去。
“司馬逸見過莊主。”
“怎么會是你?可是公子有了消息?”發(fā)往鄭國的鷹書一直未有回應(yīng),本以為冷二爺也沒有公子的消息,豈料現(xiàn)在司馬逸竟親自來了。于程顥驚訝之余心中有了猜疑,將司馬逸讓入廳中之后,他滿懷期待的等著回應(yīng)。
司馬逸卻沒有回答,只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鄭重的說道:“二爺讓我將這信箋快馬加鞭的送到這里,沒說為了什么,也沒說要怎么做,莊主要的答案司馬給不了,但愿這信箋能說明一切!
他說完將信呈到了于程顥的面前,程顥一把抓過快速打開,看過一遍之后鎖了眉頭,再看過后卻又露出了笑容。
“好,太好了!公子他終于想明白了!這大晉本就不是我們的天下,晉文帝不仁不義,我們又何必受其壓制百般委屈自己!公子既已發(fā)話,我瀝泉山莊定當(dāng)義不容辭!司馬,回去告訴二爺,我們數(shù)十萬反晉之士以公子馬首是瞻,只待鄭國的軍隊殺入大晉之時,與他們里應(yīng)外合反了這晉的天下!”
天剛破曉,晨曦尚未分明,瀝泉山莊中的門口聚集著數(shù)十道勒馬而立的身影,隨著于程顥的點頭示意,所有人皆懷揣密令朝著四面八方疾馳而去。
天地不仁,涂炭生靈,君王無義,草菅人命。既然這天地容不下我的轉(zhuǎn)身,我姬無瑕便化身黑暗與天搏命!戍之同胞聽我號令,城破之日,便是我大戍復(fù)國雪恨之時。
“欸,聽說朝廷的稅又加了!
“是啊,早前還說要減免來著,誰知道才多長時間,就又加回來了!
“世道艱難哪……昨兒個還聽說朝廷又要征兵了,也不知道哪兒又要打仗了!
“咱們這兒男丁就剩這么點了,再征,可怎么辦哪!
倒茶的手微微一顫,茶水頓時溢出了杯面,冷緋柔用抹布擦去水漬,忙不迭的道歉。那幾個客人不以為意,揚揚手又湊在了一塊。
冷緋柔快步走到柜臺處,看了看坐在門口白少卿,欲言又止。
這幾天很多人都在議論這個事情,也不知是真是假。少卿他雖然人在這里,可骨子里卻還是有著報效國家的忠心,若是當(dāng)真征兵在即,他或許……
心中不安,做事便不免恍惚,在碰倒了柜面上的茶壺之后,門口那人驀然驚醒過來。
“怎么樣?有沒有燙到?”那茶壺里裝著熱水,白少卿將冷緋柔拉到一旁細(xì)細(xì)看了看,見她無礙,才面帶責(zé)怪的搖了搖頭,拿了抹布擦干了桌面。
“以后小心點,被燙到了可就不好了。”
“嗯!崩渚p柔溫順的應(yīng)承,看著那人寬厚的背影,禁不住潤濕了眼眶。
害怕,怕他又拋下自己與雨茉踏入戰(zhàn)場去。或許自己應(yīng)該自私一點,讓他辭去事務(wù),找一個任何人都不認(rèn)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晉文帝并非明主,單憑侯府與莫將軍等人的下場就已經(jīng)可窺一斑。少卿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拋不開。
“我出去一會兒,等雨茉回來咱們便關(guān)了鋪子回家去。”
“好。”眼見少卿離去,冷緋柔默默的吐了口氣。喝完茶的客人各自又買了些兔子肉,這才結(jié)伴出了門去。門口立著一匹黝黑的馬兒,皮毛順溜,威風(fēng)凜凜。
這馬兒,怎么看著如此眼熟?
冷緋柔多了幾分心眼兒,正待細(xì)細(xì)去看,牽馬的人卻一個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客官請留步!苯新暶摽诙,待看到面前那人陌生的面容,冷緋柔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
“姑娘是叫在下?”那人個子很高,眉目俊朗,透著一絲倦怠之意,聽冷緋柔叫他,轉(zhuǎn)過了身來。冷緋柔有些窘迫,揪了揪手中的抹布,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們今天免費送茶水喝,我看客官風(fēng)塵仆仆之貌,定是趕了很久的路了,不如,不如進來喝杯茶,歇歇腳!
“哦?”那人微微揚了揚眉頭,看了一眼門上簡陋的牌匾,又看了看冷緋柔,頃刻,點了點頭,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在下謝過姑娘了!
見他說完將馬兒拴在樹下,冷緋柔不禁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將上一桌客人吃過的茶杯收拾了一下,將那人讓到了桌邊。
“客官請喝茶!彼股弦煌霟岵,又轉(zhuǎn)身去端了一盤兔子肉,拿了一雙筷子放在了桌面上。
“這肉……”
“也是免費的!崩渚p柔站在了一旁,正盤算著怎么去問那馬,那人卻先開了口。
“姑娘來這有多久了?”
“嗯?”冷緋柔有些吃驚,那人喝了茶吃了一塊肉,才一笑,道:“這長蘇我已經(jīng)有幾年未回了,以前沒見過姑娘,所以,問上一問。”
“客官以前在這待過?”冷緋柔見他主動搭話,心中輕松了幾分,又聽他如此說法,知道他從前到過這里,于是就勢坐了下來。
那人的眼神有了一絲迷茫,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一會兒,才面帶苦澀的笑了:“待過,很久以前了!
“那這次回來,是尋親訪友,還是”
“打聽個人,就在這街道的東頭,李邡,他可還在這兒?”
“你找李大哥?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他家的巧兒與我家的女兒是玩伴。”
“巧兒,巧兒。”那人念叨了兩句,嘆道:“那孩子,該有九歲了吧!
“是啊!币娝麑钰患业拇_熟知,冷緋柔面露驚喜繼續(xù)說道:“一會兒等我家夫君回來我們就要關(guān)鋪子回去了,不如,你與我們一起過去?”
“不用了,我認(rèn)得路,可以自己找過去!蹦侨藚s開口拒絕了她,喝了茶后起身一站,拱手說道:“謝姑娘熱情款待,待來日定登門拜訪!彼f要抬步就走,冷緋柔有些急了,不好開口就問別人的馬匹,遂跟出門去在后說道:“我姓冷,夫君姓白,不知客官”
“在下,夜風(fēng)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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