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將軍,我們家侯爺夫人說了,不見客。這天寒地凍的,又下著雨,蘇小將軍還是回去吧。”
“我不走,就等在這里,勞煩詩語姐姐幫我?guī)Ь湓挘驼f”
說
說什么?說小侯爺他人沒死,跟水匪混在一處公然對抗朝廷?不,他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侯爺與夫人他們知道嗎?還有,皇上知道嗎?
“蘇小將軍要奴婢帶什么話?”
“算了,我還是等著,什么時候侯爺與夫人肯見我了,就請姐姐來通傳一聲。”
詩語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雨傘塞到蘇翀的手里,蘇翀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今日朝堂之上因頻起戰(zhàn)亂皇上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汪丞輔將沂南之事一推四五六,皇上責怪他清剿匪患不力,回絕了他請求帶兵西行增援的要求,大將軍李穹池提議重啟莫寒也被汪氏黨羽一力壓下。邊境戰(zhàn)亂不止,朝中卻黨派分立,相比于當初的武氏一家獨大,現(xiàn)在更是分崩離析!長此下去,恐
“唉”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哀愁壓抑在內(nèi)心深處,比當初九原腹背受敵九死一生時更甚,因為那時大家心手相連同仇敵愾,而現(xiàn)在
“走的走,散的散,這天下早已不復清明!小侯爺,莫大哥,你們說,我該怎么辦!”
“河兒求侯爺夫人見蘇翀一面,他已經(jīng)在院子里站了幾個時辰了,這漫天大雨的,他得不到心中的答案是不會走的!”南宮熱河筆直的跪在孟昶龍與白歌月面前,為此刻淋著大雨等著一見的蘇翀求情。今日朝堂之上發(fā)生的一切他也清楚,雖然他不明白蘇翀為何這般堅持要見兩位長輩,可他看得出他心底有事,想要迫切的尋求答案,而這個答案就在將軍府里。
孟昶龍看了白歌月一眼,白歌月則低下頭看向了手里的紙條。
那上面只寫了三個字,卻是現(xiàn)在的他們不可觸碰的禁忌。
“你去告訴他,就說此事已經(jīng)過去,不可再提,他是個聰明的孩子,自然懂我在說什么。”紙條在手心拽得緊緊,為這一句話,白歌月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
白炎是她心中不可觸摸的痛,當初她與侯爺離開皇宮的時候便已經(jīng)將自己一并拋進了黑暗里。那是白炎最為脆弱的時候,沒有了無瑕,沒有了身份,連爹娘都失去了的他,在那之后的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里是怎樣撐下來的?或許大家都覺得他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可他呢,又有誰問過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孩子哪”淚水終盈出眼眶,白歌月背過身去默默擦去了眼淚,那抽泣低不可聞,卻打得南宮熱河為之一怔。一股沖動在他的胸口涌動,他張大嘴想要說些什么,終什么都沒說出口。
雨依然在下,被水澆滅的燈籠在風中晃動,讓黑夜顯得無比的猙獰。蘇翀聽了南宮熱河的話后仰起了頭,雨砸在他的臉上有些疼痛,他咧嘴想笑,卻張口成了哽咽。
回不去當初,留不住過去!最終,也就這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該怎么做?南宮,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去做?那個是我,是我們過命的兄弟,我能用自己的刀去對著自己的兄弟嗎?還是說,他已經(jīng)不把我們當成兄弟了,不然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幫助水匪去對抗官兵?他這么做,就是將生死與共的兄弟都放下了不是嗎?
“你在說什么?誰,誰不把我們當成是兄弟?你說的,你說的是誰!”南宮熱河突然間像明白了什么,他急切的奔上前去抓住蘇翀的手臂,蘇翀卻狠狠甩開,對著他橫眉怒吼道:“別問我,如果我知道,就不會站在這里苦苦尋求,我倒寧愿自己沒有再見到他,這樣也就不會疑惑不會痛苦!他從我手里奪去長槍護著那些水匪們沖了城門揚長而去,我卻像個傻子一樣倒在沂南的街頭!我不信,可又怎能不信!那一腳蹬的是我的胸口,可痛卻到了骨子里,因為傷我的是他!為什么會是他!”顫抖的雙手捂住了眼,蘇翀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般埋下了頭去,門“哐當”一聲撲開了,白歌月站在門口,雙唇輕抖。
“你說,我的炎兒他怎么了”
“夫人!”
“夫人”
急切的呼喚沒能挽住最后一絲意識,天旋地轉(zhuǎn)的暈眩之中,白歌月重重倒在了地上。眼前異樣的炫白里,是白炎兒時小小的身影。
“炎兒我的炎兒哪”
指尖向前,想要碰一碰那張臉,可是,什么都沒有了
“從今起,你的名字叫孟白炎,是威武侯孟昶龍和云錦公主白歌月之子,成樂的小侯爺,你可記得了?
“所有一切,都不要去想了,從今開始,便沒人再能欺負于你,有娘在,定不再讓人動你一分一毫。
那話語猶在耳畔,可是炎兒,娘親卻食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刻意壓抑的咳嗽聲顯得格外沉悶,已經(jīng)是入冬后的第三場雪,厚厚的毛氈也擋不住寒流的侵襲,帳內(nèi)生著的幾堆小火因為時間已久有些黯淡。
“公子醒了么?”元辰在外問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答。
“公子?”他又喚了一句,才得無瑕在內(nèi)應(yīng)道:“無事,不用進來。”
一如既往的將唇角的血擦干凈,然后把擦拭的手絹丟進火里,做完一切之后,無瑕才披著大氅汲著鞋子下了地。
腥甜的味道還在喉間,他有些不適,于是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
前方的戰(zhàn)事很是激烈,因為慕楓帶兵加入,康陽暫時被守住了,這兩日澈軒很晚才會回來,他本也想一同前往,奈何身子不濟,怕被發(fā)現(xiàn)強制回程,所以只好待在這靜養(yǎng),想著好了一些再說服澈軒駐守前方,豈料冬寒入侵,竟一直咳血根本止不住。
“公子起了么?屬下進來添些炭火。”元辰在外說了一句,掀簾進了帳。
“皇上還沒回來么?”
“沒回,不過著了小甲來問過公子的情況,公子不必擔憂。”
“天氣寒冷,你也要叮囑小甲他們跟好了皇上,別讓他受了寒。”
“知道。”元辰應(yīng)著起身便要退出去,抬眼一瞥間突然愣住,先是呆了呆,然后奔到衣箱處拿出了一塊手絹來。
無瑕知道不妙,他一手接了手絹一面仰起了頭,鼻間殷紅的鮮血順著人中往下流,不多,所以沒有感覺。
“屬下去給公子打水過來。”元辰返身要去打水,帳外卻響起了窸窣的腳步,無瑕一驚,用手絹快速的擦去血跡,卻來不及丟進火里,元辰洞悉了他的心思,在帳簾被掀起的那一剎將手絹接過迅速的塞進了袖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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