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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站在街頭,臉上帶著深深的落寞,南宮熱河見終于找到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你便篤定那就是他們主仆二人么,不管不顧就跑出來,也不怕武飛云起疑。”
“我好不容易得到他們的消息,又怎能不急著跑出來找呢。我想見他,想看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可是,就見到了又如何,他依然會躲著我,悄無聲息的離開我,南宮,我是不是很傻,傻得,都不像我自己了。”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侯爺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可惜了這面具了,唉,多美的公子啊。”耳畔一聲輕嘆,侯爺站定身子,回過了頭去。
無瑕淡然的雙眸就在那里望著自己,嘴角,微微劃起一道輕弧,那笑容,魅惑眾生,那眉間的朱砂,令自己潸然淚下。
做面具的哥愣愣的看著那俊朗公子走到自己的攤前,修長的手指輕撫在那張面具之上,那眼中,卻為何有淚落下?
“無瑕,你就那么不愿意見到我,你剛剛是在這里嗎?是看見了我,才離開的嗎?”仰起頭,侯爺的心頭,涌起了無力感:“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肯見我。”
“公子!”
無瑕公子沒有話,遠處那落寞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將頭仰起,不讓那淚落下:“依然還是那癡兒一個,弦伊,走吧。”心,在轉身的那一剎,痛不可擋,然,非走不可!
冷三看著公子進屋,為何公子早上出門還精神奕奕,卻在回來之時,眉間眼底帶著憂傷,尚未到晌午,便回到了筑,究竟發生何事?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弦伊,弦伊卻搖搖頭,不知如何回答。
“呯——”的一聲,門關上了,無瑕公子將自己一人關在了房內,冷三暗暗著急,拉了弦伊到了院中。
“早上走得時候還好好的,卻是在外碰見了什么?”
弦伊一雙明眸怔怔的望著那桃枝,喃喃道:“碰見了什么,碰見了,藏在心底的那個人,那個就算不去想,也會讓心泛起疼痛的人,在了眼前,卻不能相見,明明想靠近,卻逃離得更遠,三叔,公子此生,怕是要陷在那人那情之中,終難自拔了。”
“卻是哪家姑娘?能令公子這般傾心,告訴三叔,無論花怎樣的代價,三叔都要給公子圓了那夢。”
弦伊嘴角勾起苦笑,道:“只怕三叔您,縱傾盡力,都無法幫公子圓了此情。”
“那人是?”
“大晉,成樂侯爺,孟白炎!”
孽緣哪,孽緣哪!
冷三在花廳之中坐立不安,弦伊剛才所那話,令他腦中轟然,如被雷殛。
怎就是那大晉的侯爺呢?
公子心頭,該受著怎樣的折磨吶!想到那晚心頭病發,公子那痛苦落淚的涅,心里就酸楚難忍,那心,被仇恨占據,折磨了那么多年,現在又陷入了這樣的困境,老天爺啊,你的雙眼究竟在看著哪里,那一層一層不斷疊加的痛苦,終會讓那心崩潰的!
弦伊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公子卻沒有睡下,只是靜靜的坐在桌旁,一整個下午無聲無息。
將手中清茶放下,弦伊望著公子,欲言又止,無瑕公子卻抬起頭,微微一笑,道:“無瑕又使性子了,只有在你們兄妹和三叔面前,無瑕可以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冷公子,卻沒想到,自己的任性,增添了你們的煩惱№飯做好了嗎?這一整天幾乎沒吃什么,我餓了。”
看著那微笑的容顏,弦伊心頭,卻沒有半分欣喜的感覺。
兩人去了花廳,冷三正吩咐人拿了盤子端了晚飯要給公子送去,卻見無瑕公子自己出來,不禁一愣。
“三叔,我餓了。”
冷三一時竟回不過神來,呆呆的望著無瑕的笑臉,沒無措。
手中飯碗剛剛端起,卻聽大門一響,幾人抬眸去看,只見弓一身風塵仆仆現在院中,身后,還跟著一人。
無瑕放下手中之碗,走到門邊,望著弓,然后將目光移到了他身后那人身上。
那人到了臺階之下,伸手將頭上斗笠拿下,站在那,對著門內的無瑕微微一笑,無瑕雙眸頓時睜大,那臺下站立之人,是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星眉劍目,鼻挺唇薄,一笑便微微瞇起的雙眼帶著一種不清的情愫望著怔住的無瑕。
“一別數載,無瑕公子可是來明艷動人了!”那嘴角勾起,輕聲道。
“鄭太子!”無瑕震動莫名,因于瑞安一事,自己讓弓去鄭國打通渠道,待自己救出人后,讓人直接接應了于瑞安去鄭國,卻沒想到,跟隨弓回來的,竟然是鄭國太子鄭澈軒!
“無瑕,我們可有多年未見,只是讓我站在這臺階之下么。”鄭澈軒微笑著走到無瑕公子面前,看著他發愣的涅,不禁笑意難掩:“早知道我來能讓你吃驚成這涅,我便早該來了,畢竟能讓你無瑕公子猝防不及之事,這世上還是鮮少遇見的。”
聽他口中調笑,無瑕回過神來,眉頭微微一皺,道:“你有點胡鬧了,此時鄭國風云變幻,你不在云城呆著,卻為了無瑕這點事跑來東都,如果讓晉國知道了,可不是玩笑之事。”
鄭澈軒將頭微微低下,玩語隱去,輕聲道:“你的事,沒有事,沒有你無瑕公子,便沒有我鄭澈軒今天的地位,你已經離開云城5載,歸期一推再推,我若再不來見你,怕你今生都不再到那鄭國去了。”
“怎會。”避開那目光,無瑕返身將鄭澈軒迎進了花廳。
“那于瑞安仍在天牢關押,你確定他未曾供出任何情報么。”鄭澈軒問道。
“與他聯絡之人,至今為止尚未有一人被朝廷抓捕,要是他招了,又豈能如此平靜。”
“以這么多人的命去換他的一條命,你認為值得么?”
“他于家上下1多條人命為我無瑕而亡,他此刻受盡折磨,卻死守與之聯絡之人,你卻認為,他于瑞安值得么?”
鄭澈軒一愣,繼而點頭道:“好,不愧是冷公子無瑕,對敵人毫不手軟,對自己人,卻不惜一切,此無瑕,怎讓人不……”那話語生生頓住了,此無瑕,怎讓人不心動!可是,那話不能出,因為,此無瑕,太過聰慧,太過驕傲,他是不可能屬于任何一個人的。
抬頭卻見那一桌飯菜尚未動過,不禁道:“可是還沒吃飯?這么多年未見,卻還是這般清瘦,你該多吃點,好好調養了身子,有些事,總記在心頭,會壓垮自己的,當年云城承諾之事,澈軒從不敢忘,澈軒登上鄭國皇位之日,便是你無瑕公子揮軍大晉之時。”
有些人,有些話,的時候情真意切,可是后來發生了什么,卻讓那諾言,變成了謊言……
軒城殿!
宗然俯首站在李宗治身旁,默不作聲。
李宗治眸中含著深意,半晌,道:“為了一個少年公子的消息,便拋下武飛云,不管不顧而去,這公子,卻是何人?”
“臣著人秘密尋訪,那店二,侯爺因店中一男子出口輕薄那公子之語,將那人痛打一頓,揚長而去。臣尋到了那男子處,卻是東都一商賈,名喚方承安,此人有那喜好男風之癖,今天在店中見到了一少年公子,驚為天人,那公子離開后,侯爺三人正好前去,他只是口中有輕薄之意,便被侯爺痛打一頓,武飛云也曾細細問他,依臣看,他對那少年公子,也頗為上心。”
“命人細細尋訪,務必在武飛云之前找到此人。”身子靠入軟椅,李宗治手撐額邊,道:“那枷鎖,看樣子已經出現,抓緊了,不能讓相國府搶先一步。”
“臣,遵旨!”
白澤帶著不解看著侯爺將烈酒一碗碗灌入喉間,當酒碗再次端起,白澤抓住了侯爺的手腕:“侯爺,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
侯爺拂去他的手,嘴角帶著苦笑:“醉,我早就醉了,醉在了那漫不經心的一瞥上,醉在了那漫天緋紅的桃園之中,醉在了那眉間一粒朱砂之下。”
“卻是誰家姑娘,侯爺既然如此傾慕,大可以前去提親,莫非是那姑娘不愿意。”
“哈哈哈哈——”一串長笑,笑得眼角落下淚來,侯爺帶著醉意抓住了白澤的手臂,道:“我愛上的,竟是一男子,你懂嗎?男子,此情,天地不容,我卻不想放棄,不愿放棄,可笑啊,可笑!”
白澤臉上一怔,喏喏道:“侯爺此貌,應是多少深閨夢中人,卻為何,是這喜好。”
侯爺抬著一雙醉眸,喃喃道:“我,不上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他!只是他,只是他……”
手滑落了,侯爺醉倒在了桌旁,南宮熱河從外進來,看見那一攤狼藉,不禁長嘆:“我才走了多大一會,又喝了這么多,唉唉,你那么多大家閨秀名門之后排著隊在那等著候著,偏為那一點朱砂,毀了自己這一生,卻是為何哪!”
明日棗:那癡纏,如何放:他是大晉的侯爺,我究竟在想什么?我與這大晉有不共戴天之仇,卻愛上了,不該愛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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