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1-9-1
今天是中秋節(jié),柒柒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人月兩團圓,也祝文中的有情人們,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生死契闊,不離不棄!
閃電撕裂夜空,雷鳴將無瑕驚醒,雙眼一睜,見床邊竟坐著一人,房中沒有點燈,那人背著光線,靜靜望著自己。
“你醒了!”
伸手將他扶起坐好,李宗治返身點亮燭火,見屋內亮起燈光,門口一人低低道:“主子,可端了清粥過來?”
“端上來吧。”
門一開,宗然手端托盤,送了一碗清粥進來。
昏迷了兩夜一天,身子已經(jīng)虛得不行,無瑕抬眸,見那碗被面前之人端起,瓷勺在碗邊輕輕磕了磕,遞到了自己唇邊:“吃點東西。”
雖然不習慣被人如此喂食,無瑕卻知現(xiàn)在自己連端碗的力氣都已沒有,如果不吃,身體又如何恢復,當下也不推脫,張口將粥喝下。
宗然在一旁垂眸而立,臉上聲色不動,心中卻驚濤駭浪。雖然皇上一直在武相操縱之下,然性子卻強硬得很,后宮佳麗三千,他只嬉笑從不給予真情,那些女子中,誰又知有多少是受了武相指使接近身旁的呢,那種環(huán)境之下的他,對別人沒有信任,沒有真情,今晚懷中的如花容顏,明日他便能棄之敝履,毫不憐惜』眼前這情形,卻……
清粥喝下,李宗治拿出絲巾,細細去沾那嘴角,無瑕一怔,頭微微一避。
宗然心頭一搐,卻見皇上手只一僵,立刻恢復了常態(tài)。
“你的那個石橋,我遣了人去看了,雨太大,橋上已經(jīng)沒人,許是等待之人見夜已過半,又大雨滂沱,你必不會去了,所以離開了。”
“如此,最好……”口中如此,臉上,卻閃過一絲落寞,然頃刻便逝。
“恕我冒昧,卻不知公子你,為何會跌入湖中?”
那話一出,無瑕臉色一變,低頭去看自己手腕,那兩道被束縛留下的淤痕赫然入眼,鄭澈軒那瘋狂的行為霎時浮現(xiàn)腦中,自己居然受他強吻,來心頭怒火難平,跳入水中強制自己冷靜,卻不料引得心疾突然發(fā)作,幾近丟了性命‰到他曾在自己頸間噬咬,無瑕雙肩一顫,伸手去抓衣襟,想將那吻痕蓋住,縱使他性子隱忍淡然,也難以面對那受辱的一幕。
見他伸手去抓衣襟,李宗治垂眸望向了那頸間吻痕,那白皙肌膚上的淤痕如此刺目,面前人兒雙肩輕顫,令人不忍面對。
“你便安心在此靜養(yǎng),我保證沒有人敢再來打擾你。”
那話,卻讓那心頭一驚。
糟糕,自己失蹤了兩夜一天,無瑕筑必定翻了天,三叔等人該急成什么樣子了,而且,鄭太子尚在這大晉,于瑞安還在天牢之中,自己居然如此不管不顧跑了出來,弦伊曾追于身后,此刻必定心急如焚。此念一起,心頭著急,掙扎著便要下地。
“你的身子如此虛弱,卻掙扎著要去何處?”
“無瑕這么一跑,家里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了,要是再不回去,恐怕會引起家人不安。”
伸手將他的身子按住,李宗治道:“此刻外面大雨傾盆,你剛剛從鬼門關撿回了這條命,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允許自己救下的人如此輕待自己的性命,現(xiàn)在已到丑時,再過一個時辰便會天明,卻又急在這一時做什么,天亮了我命人備車送你回去。”
見他如此法,無瑕找不到理由反對,只好默默靠在那軟墊之上,靜待天明。
侯爺卻依然在雨中癡等,雖然知道那人已經(jīng)再無出現(xiàn)可能,但因不知去何處尋找,除了這石橋,自己與他竟再無半點聯(lián)系,思及此,不禁心頭哽然‰到早上耳畔出現(xiàn)的幻聽,難道竟是無瑕在呼喚自己?他究竟出了何事?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滂沱大雨沖刷著身體,侯爺仰起頭,感到那心漸漸被掏離!
“侯爺,弦伊姑娘醒了,南宮讓我來叫你去客棧。”白澤抹去一頭雨水,望著渾身濕透的侯爺,急急道。
侯爺轉身奔了兩步,卻又頓住了腳步:“白澤——”
“侯爺只管去,白澤在這里等。”不待侯爺吩咐,白澤已經(jīng)搶道。侯爺微微一點頭,身子飛奔而去。
弦伊已經(jīng)醒來,卻只是癡癡,問什么都不答,南宮熱河在一旁干著急,只差給她磕頭叫姑奶奶。
侯爺急急進門,一見弦伊那涅,心頭當下便是一堵,這丫頭平時耍狠撒潑,絲毫不讓,現(xiàn)在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涅,讓人更覺不妙。
“弦伊,你快告訴我,無瑕到底怎么了?”
弦伊雙眸一動,抬眼見是侯爺,那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嘩嘩而下:“你快去找我們家公子,我們大家搜尋了一天兩夜,公子音訊無,那琉璃掉在了湖邊,公子定又是有了解不開的心結躲去水中,可那湖我們細細搜遍,根毫無蹤跡可循,可怎么好,現(xiàn)在大家都亂了套了。”
手一緊,那握在手中的琉璃頓時咯痛了手心,侯爺臉色煞白,抿了雙唇也不話,只一頓足,狂奔而去。
南宮熱河追于身后大叫道:“侯爺去哪?”那身影卻如箭般只一晃,便消失在了被雨浸透的黑夜之中。
可又抽的什么瘋,這主,就是個讓人不省心的。
前半夜,整個東都的客棧被那人尋了個遍,后半夜,卻連百姓院大富別苑都受到了那人的侵擾。
拍門聲起,燈火一家接一家的亮起,頓時叫罵聲,狗吠聲,孩子的哭鬧聲亂成一團,皆只因那口中喚著無瑕的少年郎。
“無瑕——”
“無瑕——”
那呼聲穿透了大雨滂沱的夜晚,驚醒了那陷在沉思中的人兒。
耳畔傳來了誰的呼喚?無瑕公子驚疑的睜大了雙眸。
“無瑕——”那聲音似乎飄在遠方,身子撐起,細細去聽,卻又沒了聲息。
自己居然出現(xiàn)了幻聽……難道心頭竟思念此人至此?
輕嘆一聲,無瑕再次靠入軟墊,那拍門聲卻突然響起,然后那聲呼喚再次傳來。
“無瑕——”
“有沒人在?在下在尋人,有沒人在?”那拍門聲毫不放棄。
“皇上——”宗然心頭一驚,卻見皇上眉頭一鎖,道:“讓侍衛(wèi)去應付。”抬腿欲往無瑕房間而去,卻又頓住了腳步,雙眸一閉,嘆道:“怕是擋不住。”心頭涌起不甘,卻知這情況下,絕對不能與侯爺照面,當下伸指彈滅燭火,只屏了呼吸,站在門邊,靜觀其變。
侍衛(wèi)去開了門,侯爺甩去一頭雨水,急急道:“深夜打擾,請問閣下可曾見到一眉間朱砂的少年公子?”
侍衛(wèi)搖頭道:“未曾見過。”
“或許府上有人見過?”
侍衛(wèi)只將手一推,就要關門:“此乃我家主子別苑,平時無人居住,了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侯爺被一推,向后退了兩步,眼見那門就要關上,不禁神色黯然。
無瑕卻在房中聽得那話聲,竟真是侯爺在尋著自己,當下掙扎下地,腳下不穩(wěn),一個趔趄,撲在桌面,推倒了桌上茶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侯爺欲離去的腳步被那聲響驚得一頓,返身見門剛剛碰上,也不多話,用力就是一推,那侍衛(wèi)正要栓門,被那一推撞得向后一退,只一頓間便伸手襲來。侯爺身形翩然,那侍衛(wèi)左撲右擋,居然無法沾到他分毫,侯爺心急去尋那聲響傳來處,見那侍衛(wèi)一掌劈來,也不躲閃,伸手便是一對,掌力蓄積,侍衛(wèi)被擊得向后一跌,侯爺身形一閃,穿過月門,見那后院一間房間還亮著燈火,正要上前,卻聽那房間門一響,一道素潔身影出現(xiàn),卻踉蹌不穩(wěn),剛下臺階,便重重摔倒,跌入了雨中。
無瑕拼命撐起身子,雨中一道腳步輕輕走來,停在了他的眼前,然后一雙手伸出,從他腋下穿過,將他的身子緊緊摟住。
那熟悉的氣息竄入鼻間,無瑕怔怔,那人如此用力的摟著自己,恨不能將自己融入那血肉中去。
“白炎!”
“恩!”
鼻間一聲低應,侯爺將懷中人兒緊緊摟住,仿佛一松手,那人便會消失不見。
那懷抱如此冰涼,這一夜大雨,他卻是在雨中尋了多久哪!
無瑕雙手慢慢舉起,撫上了那冰涼后背,然后用力,緊緊攥住,不是幻聽,是他在呼喚自己,不是幻覺,這懷抱是真真切切的。
“白炎!”
“我在,無瑕,我在!”
那兩人就那么緊緊相擁在大雨滂沱的夜色中,死不能放!
李宗治靜靜站在那片黑暗之中,門外那緊緊相擁的兩人刺痛了他的雙眼,在那個懷中的無瑕,才是那深陷昏迷口中叫著白炎之名的無瑕,那臉上沒有了冷意,沒有了不可靠近,那個卸下身戒備的無瑕,只在那個懷抱出現(xiàn)。
“可是這園子的主人禁錮了你。”
“是這園子的主人,救了我。”
侯爺回頭,對侍衛(wèi)道:“你家主子現(xiàn)在何處?孟白炎要當面謝過他。”
那侍衛(wèi)卻也不笨,見屋外打斗,皇上避而不見,顯然不想暴露身份,當下道:“我家主子已經(jīng)離去,讓天明便送這公子回去。”
侯爺手中用力,將無瑕抱起,對著侍衛(wèi)微微一點頭道:“如此謝過,此大恩,孟白炎沒齒難忘,他日定當報答。”再不多話,抱著那纖瘦身子只身一躍,瞬間而去。
“皇上!”宗然在身旁低呼,李宗治卻怔了雙眼,口中喃喃:“鶼鰈情深,卻比翼難飛,這天地蒼茫,我李宗治的那人,卻又在何處?”
明日棗:執(zhí)手:以后,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再消失不見,不讓你一個人呆在黑暗中,不讓你一個人獨自落淚,不讓你一個人去承受這痛苦,無瑕在,白炎就在!白炎不在了,那心依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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