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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滿臉苦相,奚昊仍然在生氣,與無瑕不同,奚昊自從爺爺過世之后,獨自一人生活在這島上,雖然年齡大于他二人,卻因遠(yuǎn)離喧囂,心境透然,依然是孩性子,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便是不開心,他覺得侯爺傷害了他的自尊,而且很嚴(yán)重,所以無論侯爺怎樣求饒,他都不予理睬。
侯爺已近抓狂,那虎符是多少人爭奪的目標(biāo),偏偏趙括將軍將它交到了這么一個人兒手上,無瑕,奚昊不曾習(xí)武,也不知那趙括將軍當(dāng)時是怎樣想的,居然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托付于一個手無縛雞之人手中。
“無瑕,你該拋開一切了,有些事,老是在心底里壓著,這病可怎么好。”宗奚昊雖然不會武功,然一手醫(yī)人領(lǐng)卻是傳承爺爺而來,否則無瑕病情又怎會突然便有好轉(zhuǎn)。當(dāng)真福兮禍兮終難分離,侯爺心頭一嘆,得知了虎符所在,無瑕病情也略有好轉(zhuǎn),自己心里,應(yīng)當(dāng)是高興才對,可是,卻為何總隱隱透著不安!
“我去熬藥,你歇著。”奚昊對藥物有特殊的愛好,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當(dāng)他醫(yī)治別人的時候,那臉上,是看不見任何嬉笑與稚嫩的。見他返身離去,侯爺?shù)偷偷溃骸拔乙踩ァ!?br />
奚昊腳步一頓,臉上頓時帶上鄙色:“你會嗎?只怕連藥物都分辨不清吧。”
“為了無瑕,我會學(xué)。”
聽他口中之言,奚昊一怔,繼而道:“跟來。”
侯爺回頭對無瑕微微一笑,緊隨而去。
入了那房間,侯爺見藥物琳瑯滿目,數(shù)不勝數(shù),不禁嘆道:“這么多藥物,你竟都能一一分辨,知其藥性,曉其禁忌,真真是了不得。”
見他口中夸獎,奚昊眉間一展,面帶得色,道:“那是當(dāng)然,這里的藥物,多數(shù)都是我自己種的。”
“愈發(fā)了不得了。”侯爺口中驚呼一聲,表情夸張。
見他那涅,奚昊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起來:“你這人,怎么這般頑劣,明明是拍馬屁,還做得這么明顯,也不嫌臉紅。”
侯爺訕訕一笑,道:“就是,要是讓我認(rèn)這么多藥物,不如拿把刀殺了我。”
“你若真心待無瑕,便應(yīng)讓他放下心頭負(fù)重,他那身子,實在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奚昊突然口中輕道。
侯爺見他突然轉(zhuǎn)了話語,當(dāng)下口中長嘆:“我想,但是我做不到,他太倔強(qiáng),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什么負(fù)重都自己抗著,每每看見他隱忍痛苦的樣子,我這心,亦如刀割!”
“他四歲時,我第一次見到他,當(dāng)時他被爺爺撿回,命懸一線,那么的一個身子,在爺爺手中抖若風(fēng)中蝶翼,那毒侵蝕他的五臟六腑,他卻咬著唇,不吭一聲。我站在爺爺身旁看著他,看著他在生死邊緣掙扎,我就在想,我要他活下來!所以在那之后的一個月里,我寸步不離,悉心照料天晚上,當(dāng)厚德帶著你們?nèi)肓诉@島,我看見那眉間的一粒朱砂,看見他那蒼白的臉,我就忍不住在想,究竟他要將自己虐到何種地步才肯罷手,可是,我卻無法去責(zé)備他,因為他用那種倔強(qiáng)在支撐自己,如果那意志坍塌,他會倒下去,終掉入無底深淵,再也出不來。”
侯爺肅然一揖,對奚昊道:“白炎謝你為無瑕之心,他那身子總這樣,可怎么好,卻有法子好好醫(yī)治一下么?”
奚昊拿眼去撇他,口中懶懶道:“我為他,卻要你謝什么?你又是他什么人。”
侯爺被他拿話一堵,半晌無語,奚昊去瞧他,見他略略思索一下,竟道:“我孟白炎此生,只愿執(zhí)手這一人,生同衾死同穴,至死不分。”
“你可知道無瑕是個男子。”
“知道。”
“那你是忘記自己是個男子了?”
“沒忘。”
“你卻不懼這世俗眼光?不怕落人話柄,遭人恥笑?”
“人這一生如此短暫,我們?yōu)樽约憾睿粸樗硕睿覍o瑕之心可鑒日月,如果有一天,他敢認(rèn)了這份情,我便敢讓這天下人都知道!你信,還是不信。”
癡癡凝望,許久,終是一聲長嘆,奚昊雙眸一垂,道:“看你那臉皮就知道你到做到了,果真如此,你倒也算是條漢子,無瑕雖是男兒,卻是一顆剔透玲瓏心,你若動了他的心,今生便不能負(fù)他棄他,你只記住你今日對奚昊所之話,如果有一天,你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棄他于不顧,我宗奚昊便會讓你死于非命,決不食言。”
侯爺直挺背脊,雙眸不避,見他那涅,奚昊兩眼一瞪,道:“罷了,來還想折磨一下你,看在你對無瑕此心上,拿了你那虎符去罷。”完掀簾而出,片刻,手拿虎符入門拋給了侯爺。
“趙括將軍與我爺爺是舊識,當(dāng)日他返回東都之際,路過此處,料想定難身而退,是以將虎符托于奚昊,奚昊雖然手無縛雞,但是我這島,四處都是藥物形成的瘴氣,外人只要入了此瘴氣范圍,定會中毒暈倒,如果我不高興,大可不必救他們性命。”
侯爺見他得輕松,卻想如果自己與無瑕是自行闖入,而他又不愿施救,已經(jīng)不知到了奈何橋的哪一端,善醫(yī)者,多善用毒,思及此,不禁身子退了退,嘻嘻一笑,道:“那么,我還是遠(yuǎn)離你比較好,我這性子太劣,何時得罪了你都不知道,萬一你不高興了,給我弄個什么毒,讓我生死不能可就慘了。”
奚昊卻正顏道:“奚昊自隨爺爺四處飄蕩,身邊無朋友,無瑕與我雖只是一月之交,可是我當(dāng)他是我的知己,你今生若負(fù)了他,哼!”只冷冷哼了一聲,侯爺背上直冒冷汗。
奚昊返身到了柜旁取出一個錦盒來。
“無瑕身子余毒未清,心頭又有病,平日可用何藥調(diào)理了?”
“上次那大夫讓以參花調(diào)理。”
“他身子虛寒,參花固然好,但一定要掌握了用量,過了反而傷了身,我這里的丹藥于他有益,你帶著,讓他每日服一粒,當(dāng)有所好轉(zhuǎn)。”話語一頓,又道:“放寬心,才是根哪。”
侯爺接過錦盒,卻不再話,奚昊見他神色憂郁,也不再為難他,只道:“無瑕你們拿了虎符要趕回東都,我也不留你們,吃過飯,我讓厚德送你們回去。”
那一桌卻是素菜,席間更有花瓣為材,侯爺看得驚奇,道:“花瓣也能吃么?”
奚昊卻抿嘴一笑道:“難道你不覺得無瑕身上總是有一股冷香么?”
聽他一,侯爺頓時點頭道:“確有,從開始我便發(fā)覺了。”
無瑕坐在一旁,聽他二人談?wù)撟约海D時眉頭一皺,道:“好好的,又拿我事。”
“那你問問他總是喜歡吃什么。”
無瑕道:“可是問我吃什么花么,是你爺爺當(dāng)年,讓無瑕多吃桃花,于我當(dāng)年那毒有利,久而久之,成了習(xí)慣。”
奚昊調(diào)皮的挑眉對著侯爺一笑,侯爺想到那緋紅桃園之中無瑕確常唱下桃瓣噙入口中,頓時感慨道:“難怪唇色如桃,身子散著冷香,原來是這緣由。”
“且桃花能滋肌膚,美面容,你瞧無瑕肌膚柔滑,如雪白皙,摸上去手感十分好,也有此因。”
“的確柔滑,肌膚勝雪,摸著……”侯爺突然噤聲,抬眼去看奚昊,見他一臉促狹,只得意洋洋望著自己直笑,當(dāng)下暗叫不好,再側(cè)目去望無瑕,見他冷冷看著自己,一雙眼中卻怒意濃濃。
死子,只道是已經(jīng)原諒了自己,卻繞著彎的將自己帶進(jìn)去了,侯爺訕訕笑著,身子站起拔腿就跑,身后無瑕恨恨喝道:“孟白炎——”
“宗奚昊,你給我等著——啊——”一聲慘叫。
奚昊揚著頭,只站在陽光下哈哈大笑,誰那仇不報了,報得巧妙而已。
風(fēng)中卻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正在嬉鬧的三人頓時停了下來。
“有人入島了。”奚昊神色一凜,站起身子往外而去。
侯爺緊隨而上,走了兩步,返身將無瑕拉住,道:“你且先在這等著,身子才好些。”完從懷中掏出虎符塞入無瑕手中:“我跟去看看。”
無瑕抓了那虎符在手中,點頭道:“心了。”
奚昊見侯爺跟來,伸手將他一拉,借著茂密的樹叢向外看去,不見船只,卻有一行人由水路潛入,一上島,身形不頓,直朝島心而來。
侯爺見那一行人身形十分熟悉,正要開口,卻見那隊人輕身提氣間突然跌下,都倒在了林外。
“想進(jìn)這島,簡直是不自量力。”奚昊將手一松,道:“走,去看看。”
侯爺隨他一同出了密林,走到下面一看,頓時叫苦不迭,那倒了一地的,卻不是南宮與弓等人還會是誰。
見侯爺滿面愁容,奚昊眉頭一挑,道:“卻是你認(rèn)識的人?”
侯爺一臉無奈,道:“是我與無瑕的手下,他們可有礙?”
“來吸入瘴氣,我給了藥就沒事,但是他們提氣狂奔,瘴氣入侵,真氣渙散,就算吃了藥,至少也要兩日才能恢復(fù)。”
侯爺眉頭一鎖:“我們卻沒有那么多時間等了,他們只是功力暫時散去,其他無礙吧?”
“是。”
“那就先將他們弄醒了,我們能夠離了涇陽,多歇息兩日也無妨。”
待眾人醒來,見到侯爺與公子無礙,心頭欣喜萬分,然一提氣間皆大驚失色。
“卻不料此瘴氣如此厲害。”弓口中輕嘆,繼而鎖眉道:“這可怎么好,我囑咐回去的那三人,兩日不見公子出現(xiàn)在滄田,便讓孟大叔帶人渡河入涇陽尋人,這回程已經(jīng)刻不容緩,然現(xiàn)在真氣渙散,要是遇到阻兵……”
“如此更加等不了了。”侯爺回頭道:“奚昊,可還有大點的船只,我們不能耽擱了,必須馬上走。”
“有,但是他們現(xiàn)在這等涅,如果遇阻,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你與無瑕。”
“我與白炎先回去。”無瑕雙眉一皺,道:“如果我們不回去,孟大叔帶人入了涇陽,那么死的人會更多。”
“侯爺——”
“公子——”
“就這么定了。”侯爺打斷那話,道:“我與無瑕先去滄田,阻了孟大叔聚人,兩日后,你們由河道出涇陽,然后來滄田與我們匯合,虎符我們已經(jīng)到手,不必要再與武飛云糾纏,避開他,到了滄田,咱們直奔東都。”
“是!”
天色漸漸暗淡,那一行人站在渡口,看著舫遠(yuǎn)去,心頭登,卻知如若同行,若遇襲擊,反而綁住了侯爺與公子的手腳,皆只能在心頭默默祈禱,消那兩人能平安到達(dá),一路無險。
侯爺摟著無瑕靜靜坐在船頭,虎符到手,兩人便要回到東都,無瑕望著那黝黑一片的河水陷入沉思。
回到東都,自己便不能如此任性依偎在這個懷中了,晉文帝壽辰,各國來使,整個東都局勢會很微妙,若蒙語假扮鄭太子入了東都,太子身份明朗能夠現(xiàn)于人前,以他的個性,定不會輕易對自己放手,他的那種霸道與占有欲自己深有體會,以前因身份需要掩蓋略有收斂,如果……
雙手一緊,侯爺在身后低低道:“怎么了?身子顫抖如此厲害,可是涼了?”
白炎!無瑕在與虎謀皮!明知前路深不可測,無瑕卻不得不踏進(jìn)去,后退不得!
明日棗:落日如血染紅天涯:武飛云冷冷道:“我數(shù)到三,每次一個人,看看如此多的鮮血,能將你們手中的虎符,染成什么顏色!”刀鋒劃過那低垂的頸間!
“一……二……三——”
手起刀落,那抹飛濺的色彩,將那雙眼染成了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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