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1-1-19
侯爺臉上似乎很疑惑,他發覺自己醒在了無瑕的房間里,然后拉門而出,發現整個筑空無一人,自己府上那兩個活寶倒是從墻頭跌入了筑之中。
頭依然有點暈沉,侯爺甩甩頭,到了院中。
“大早的,你們又在耍什么寶。”
那兩人見他出門居然沒問起公子,不禁心頭一喜,白澤笑道:“酒醒了?那好,趕緊回去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裳,昨晚上鬧騰了大半夜,哎呦——”話還沒完,頭上便挨了南宮熱河重重一記。“打我干嘛!”口中仍在埋怨,回頭看見南宮熱河一副要殺人的涅,白澤突然醒悟,糟!
果然侯爺愣愣站立,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昨天跑到筑鬧事了?”
“何止鬧事,你還——哎呦,我的頭。”白澤捂住頭蹲了下去。
我做了什么?!侯爺垂眸細細回想,突然,腦中一閃!
手重重的拍在了額間,侯爺叫苦不迭,自己做了什么,昨晚上的一幕幕霎時回到了眼前……無瑕!
“無瑕去哪了?”
那兩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扒拉著身子準備開溜,卻被侯爺一把揪住:“無瑕去哪了?他人呢?”
南宮熱河哭喪著臉,道:“你自己沖過來,眾目睽睽之下強吻了無瑕公子,冷三叔那一聲大喝,誰還敢留下來,我們都跑了,怎會知道你后來竟做過什么,早上我們一來,他們都腳底抹油開溜了,偏我們這么倒霉,撞在了刀口上。”
侯爺腦中轟然一響,自己追著無瑕到了房間,然后……
雙眸一閉,深吸了一口氣,侯爺懊惱不迭。該死,自己居然那般對他,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見侯爺那懊悔的涅,南宮熱河口中喏諾道:“侯爺你……該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吧……”
“胡——”侯爺恨恨一喝,道:“我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是,只是……”那聲音到最后卻低到自己都不敢確定。
南宮熱河倒吸了一口氣,指著侯爺道:“完了完了,難怪弓無瑕公子走了,叫你不要再尋他,原來……你竟毀了公子清譽,你……”南宮熱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涅,手指侯爺頓足連連。
走了?!去哪了?!
“無瑕——無瑕——”侯爺發瘋般推開南宮熱河,房間的門一個接一個被推開,可是整個筑已經空無一人,侯爺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自己為何總是傷害到他,該死!愣愣的站在那桃樹漫天的院之中,侯爺雙眼沒不知望向何處!
片刻,侯爺返身入了無瑕房間,走到書桌前,執筆寫下一副字,然后,擲筆而去。
無瑕,無論你能不能看到此字,白炎此心,來世今生,終不變!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無瑕手拿那字,淚水漣漣而下。
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白炎,此諾太重,無瑕承受不起。
弦伊眼一斜,瞪向了哥哥,這個實心眼的哥哥,明知道公子看了這字,心頭定更加放不開,偏他不知道丟了,反而好好的拿了來,這侯爺,真真是個磨人的主。
鄭澈軒入了房間,看無瑕手拿一副字,雙眸落淚,眉頭一皺,走上前去,道:“寫的什么東西,讓你看得雙眸垂淚。”
無瑕將那字一卷,淡淡道:“《饒歌》詞而已。”
“你匆匆到這行館,出了何事?”
“暫住!”
鄭澈軒不禁一呆,繼而面露喜悅,道:“好,我這就叫人收拾房間,添置東西。”
“不必添置東西了,咱們在晉也呆不了多少時日了。”
聽那話語,鄭澈軒更是心頭大悅:“可是,就算你在這只住一日,都不能委屈了你,我馬上讓人去購置東西,你歇著。”完便走,無瑕怔怔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失了神。
那三人默默無言,許久,弦伊終忍不住,道:“公子,我們住在這里,豈不是……”
無瑕回過頭,黯然道:“無瑕又豈會不知,然我們去了鄭國,又怎可能避得開太子,既然避無可避,不如主動出擊,太子是聰明人,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公子卻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對你的?”
“他現在,有更想得到的東西。”
“是什么!”
“鄭國的江山!”
鄭澈軒站于門外,不動聲色。
沒錯,我現在最想得到的,是鄭國的江山,可是,這鄭國的江山,卻是為你而奪!無瑕!
“弓!朱雀尊的搜尋,是否仍未有結果?”
“這段時間,弓也有夜探皇宮,可是,因為不知道那尊究竟是何種涅,實在……”
無瑕點點頭,道:“的確很困難,如果無瑕早點出生,或許便能得知那尊的涅,可惜……如果我們離開仍然未能尋到,你便只能留在大晉繼續尋找了。”
“可是公子身邊沒人隨侍怎么行。”
“那圖對我們很重要,去了鄭國,有冷三叔,冷二叔,還有弦伊,不必太擔心我。”
“公子!”
“無瑕。”鄭澈軒跨進屋內伸手便去拉無瑕:“隨我看看你的房間去。”無瑕身子一翩,躲開那手道:“我跟你去。”
弦伊正要跟上,鄭澈軒卻回頭道:“弦伊的房間也準備好了,弦伊,你隨了侍女去吧,弓也去,幫著將東西放置一下。”
那兄妹倆心頭一咯噔,不知太子又打了什么主意,無瑕將頭微微一點,弦伊只好作罷,心頭不安,暗自著急,怕公子再吃了太子的虧,弓卻不知當日太子強迫公子的行為,伸手拉住妹妹的胳膊,止了腳步。
無瑕隨著太子去了房間,進屋見房間布局竟與當年在鄭一般無二,不禁一呆。
“當年你在鄭國停留的燕子塢今年因洪水泛濫被淹,這5年間,澈軒常償獨坐,是以記得那房間的每一分一毫,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無瑕從那空間慢慢走過,那書桌依然放在同樣的位置,連桌上的花瓶都一模一樣。筆架上的筆總是會少一根,因為每次自己都會將筆擱于硯臺,那把古琴……
無瑕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一撥。
“這房間,應不是今天布置的吧。”
“從我第一天住進這行館,便已經布置了。”
“為何!”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來到這里,看見這一切,會不會想起鄭國的燕子塢,會不會想到,鄭國還有一個我,在等著你回去。”
無瑕垂下頭,低低道:“何苦來哉。”
“無瑕!”
無瑕卻不答話,只是揚眉望他,目光中帶著一種不妥協,那意思如此明顯,令鄭澈軒不禁笑了起來:“無瑕依然是那個無瑕,不愿意的事,沒人能夠強迫,好,我認輸,你在這里好好住下,我保證……”那話還未完,鄭澈軒突然臉色一變,走到無瑕面前伸手一拉他的衣襟,無瑕見他突然動手,身子一掙,手中金絲絞出,鄭澈軒卻不閃不避,無瑕一驚,手微微一偏,金絲從面前那人頰邊掠過,那臉上頓時落下一抹血紅來。
氣氛一瞬間凝重起來,鄭澈軒微微瞇起的雙眸中透露著一絲握的氣息,伸手抹去頰邊落下的血跡,他將頭緩緩湊到無瑕耳邊,一字一句道:“我保證,將來,定要踏平這大晉萬里河山!”完身子一轉,揚長而去。無瑕怔怔站在原地,不知他為何突然發難,低頭去看衣襟,然后奔到桌邊,對著銅鏡拉下領口,那頸間,竟密密覆著深深的吻痕,層層疊疊,如夏日最后的荼靡被鮮血染了顏色一般,傷心絕望的綻放,伸手將衣襟一抓,無瑕跌坐在了凳上。
“太子!”
“出去——”鄭澈軒口中怒喝著,侍女顫顫巍巍退出門去,屋內立刻傳來一陣碎裂之聲。
那怒火轉移到了屋內的什物上,拂袖將桌上茶杯推下,一腳踹飛了凳子,鄭澈軒覺得心頭那團火燒得自己就要爆裂了∠白炎!你怎么敢!無瑕不是你的,不會是你的!我絕對不會將他交給任何人,絕對不會!
門外的侍衛們都膽戰心驚,太子不知又發的哪門子的火,門口一個侍女伏在地上,已經被里面傳來的摔東西聲嚇得語不成句:“稟……太……太子,送衣服……的……送衣服的……”
門“嘩——”的一聲被拉開,鄭澈軒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出來,一步步走下臺階,抬起一腳踹在了那侍女身上:“話都不清,可是要太子割了你的舌頭去。”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侍女將頭重重磕在地面,求饒道。
“讓他將衣服改成束領,能將脖子都遮起來,弄不好就不用再來了。”恨恨丟下那話,鄭澈軒一甩袖出了院門而去。
來是給無瑕入宮宴席特意訂做的衣服,現在卻因為那頸間痕跡只得再次重做。
無瑕坐在窗前發呆,聽身后門響,回頭見太子竟然去而復返,不禁一驚,身子站起,滿眼戒備望向他。
“不用那么看著我,我不是來跟你挑起戰爭的。”走到無瑕面前,鄭澈軒將他按坐在凳上,從懷中掏出藥膏,道:“你不動,我便不鬧。”
無瑕一咬唇,雙眼不去看他,鄭澈軒將那衣襟拉下,用手挑了藥膏抹在淤痕處,完了,卻又問道:“身上可有。”
無瑕雙頰霎時通紅,身子霍然站起,冷冷道:“太子當無瑕是什么人了。”
鄭澈軒卻眉頭一挑,嘴角勾起笑意道:“問問而已,何必這么大反應。”無瑕伸手將藥膏拿過,道:“以后不勞太子費心,沒事了,太子請回吧。”
“好,我走,你歇著。”鄭澈軒卻突然心情大好,沖著無瑕微微一笑,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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