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1-11-14
云城最大的青樓花滿樓!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正倚在二樓的勾欄邊喝著酒,身旁溫香軟玉,脂粉繞鼻,他卻只是冷冷的看著樓外,一雙深邃的眼瞳帶著一種深不可測,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門吱呀一聲開了,花滿樓的媽媽翩然而入,是媽媽,其實也不過是少婦風韻的女人,進門見男子一雙眼徑直望著樓外,對身邊姑娘毫無興趣,媽媽不禁臉上一笑,揚了揚手指,姑娘們忙站起身出了門去。
“殿下今日有心事!”伸手拿起酒壺將酒滿上,藍若坐到了桌旁。
鄭赟謙一仰頭,杯底見空,話語中不帶一絲波動:“太子要回來了。”
“聽太子這次在晉弄了很大的動靜出來,皇上豈不是會對他心生不悅。”
鄭赟謙收回眼神,冷冷道:“也不知道父皇究竟看上了他什么,從5年前他踏上太子之位開始,便對他信任有加,這次在晉的動靜雖大,可是因晉與我國毗鄰,不時便起戰亂,就不是同盟之國,所以我看父皇也不會因此事而責怪于他。”
“真不明白,殿下您是皇后娘娘的親骨肉,皇上為何會立他一個妃子所生之子為太子,藍若替殿下不服。”
鄭赟謙垂眸看著空了的酒杯,道:“太子,他這太子豈不也是前太子落馬才一躍而上的,誰又知道這云城將來會不會再次易主呢。”完側目望向了藍若:“最近這花滿樓可有動靜?”
“朝中大臣倒沒什么,倒是您那好弟弟,不時就來縱情享樂,我看他是對這太子之位不抱消了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平王殿下倒是享足了這逍以在的福氣了。”
“太過縱情,也不盡然是件好事,我這個弟弟庸庸無為,就是這聲色享樂上太過狂熱,總有一天,他會栽在這色字上。”
“那,燕王殿下您,心里,又可曾有讓您心動之人?”
“我?”鄭赟謙回眸瞥了一眼,繼而回頭,望著天空,緩緩道:“蛟龍騰空,鳳羽齊飛,除非那人能夠與我并肩,否則,寧缺勿濫!”
鄭澈軒緊隨于無瑕馬后,見他不停飛馳已經一天,身子眼見已經撐不住,卻還在硬撐,幾喚不應后,提氣輕身,離了自己的馬兒躍到了無瑕身后,雙手環過一勒韁繩,赤霄前蹄騰空,長嘶一聲停了下來。
“做什么!”無瑕低聲喝道。
“我要你吐來休息,你這樣策馬狂奔,不將士們跟不上你這馬兒,就是你自己這身體也是吃不消的,你若心里不痛快,只管朝了我來,不許這樣折騰自己。”
“你放手!”無瑕身子一掙,卻被鄭澈軒緊緊束在懷中,幾掙不脫。
“你的將士都在身后,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你若再使性子,我不能保證自己還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來。”
感到懷中人兒身子明顯的一僵,鄭澈軒嘴角勾起了笑意,他知道無瑕妥協了,雖然這種妥協也是對自己無言的反抗。勒馬回轉,見身后眾人緊隨而來,鄭澈軒揚聲道:“大家就地休息,半個時辰之后再上路。”這里離云城已經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天黑之前應該便能到達。
下了馬,鄭澈軒向無瑕伸出手去,無瑕垂眸望著他,終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指間躍下了馬去。鬼翼拿來了水和食物,無瑕接了水,吃的東西卻一動不動。鄭澈軒皺眉道:“你這幾天消瘦了很多,回了云城,定要給你好好調理調理,要不,那身子一陣風便能刮了去了。”
“無瑕不是嬌弱女子,不用太子費心。”面具之下那人兒冷淡之態,令鄭澈軒心底泛起無奈。
“無瑕,你非得要這么滿身防備的對著我嗎?”
“無瑕沒有針對任何人,太子不必太過介懷,到了云城,無瑕——”
“到了云城,你一定要跟我回太子府!”鄭澈軒打斷了他的話,口氣堅決,不容反駁。
那人兒雙眸揚起,緊緊盯著鄭澈軒,鄭澈軒迎著他的目光,絲毫不避。
“何必!”
“求不得,舍不得,拋不開,得不到!但是,我卻依然要你呆在我的身邊,我不能忍受自己見不到你。”
雙眸一垂,避開那炙熱眼神,無瑕輕聲道:“你不要對我這么好,從5年前你答應我的那一刻開始,你便應該清楚,我跟你,只是在達成一筆交易,你是做大事的人,情感羈絆,對我們來,都是致命的傷害。”那身子微微一顫,十指緊扣。
便如同白炎于我,我明知道自己會帶給他傷害,卻忍不住去回應他,讓他靠近我,然后跌入無盡深淵!白炎走了,無瑕的心也沒了!
抬頭去望頭頂的天空,無瑕陷入沉思之中。到了云城,首先要將手中的生意發展起來,自己將在大晉的生意轉入鄭國,資金雖然龐大,但一切都需從頭再來,萬事都要打點,所以應該會很忙ˇ點好,忙了才不會胡思亂想,自己的動作需快點,否則,白炎會等得不耐的。
那眼神一瞬變得沒。
白炎,你等得不耐也不能煩我,是你自己拋下我,所以,你一定要耐心的等,等著無瑕與你一同過那奈何橋!
“走吧。”無瑕站起身子,一躍上馬,鄭澈軒卻一手拉住韁繩,道:“你可答應了與我去太子府。”
無瑕眉頭一皺道:“太子與太子妃同住,無瑕搬入太子府,實在不便。”
“太子府的西院我早就令人修整過,我會吩咐任何人不得入那院子,你帶了弦伊住在那里,定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到你,好不好。”
那眼神如此懇切,竟讓人心頭不忍,無瑕一遲疑,道:“住得不慣,無瑕便搬出去。”
“好!”鄭澈軒眉間一悅,一口應道。
“走吧,”帶著一絲無奈,無瑕拉過了韁繩,一聲輕喝,率先向著云城而去。
天尚未完黑,那一隊人馬已經到了云城城門之外。
“何人帶隊?”城門上守軍大聲問道。
鄭澈軒打馬緩緩到了隊伍最前方,那守軍一看忙欣喜的大叫道:“是太子回來了,開城門,開城門!”
城門大開,守軍們站在兩旁,歡呼著:“太子殿下回來了,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聽見呼聲,附近的百姓也擁了過來,將士們忙打馬上前維持秩序,無瑕抬眼去望,輕聲道:“太子這幾年聲望漸長,的確做得很不錯。”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兩年前,我為孟秀安一案遷怒崇安百姓,你令人千里疾馳送來勸諫,你的那句孟夫子警言敲醒了我,令我懸崖勒馬。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我從輕發落了孟秀安,崇安百姓因此感念我的恩德,千人聯名上表,父皇也因此對我大加贊賞,一件事,做得好能夠成為百姓頌揚的功德,做的不好也能成為萬惡之源的開端,無瑕,這幾年來,若不是你,我這太子之位也不可能穩若磐石,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
“那太子又是否聽過,養心莫善于寡欲。其為人也寡欲,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
鄭澈軒心頭一嘆,道:“無瑕,我不是圣人,不可能沒有**,如此聰慧如此美麗的你在我面前,我怎能不動心,你可以不回應我,但是你卻不能阻止我對你的心。”
“太子看中的若是無瑕的容貌——”
“你明知道不是,你是無瑕,天下無雙的無瑕,這世上再無一人能夠與你相同,被你吸引的人,是因為愛上你這個人,所以,才會不顧世俗眼光,不顧道德倫常,你懂么,你若是個女子,我們愛上的便是女子的無瑕,而你是個男子,所以我們愛上的便是男子的無瑕!不是因為其他的因素,只是因為你是無瑕!”
無瑕當下不再話,抓起韁繩,一聲輕嘆,道:“走吧。”
鄭赟謙站在花滿樓的長廊邊,看著那蕩蕩而來的隊伍,望著鄭澈軒,然后,他的目光轉到了與鄭澈軒并駕齊驅的那人身上。
那個,必定就是鄭澈軒從大晉帶回來的少年郎了,雖然這次大晉追捕鄭澈軒之事原因不明,但聽聞,起因在他身旁一少年公子身上,看樣子,就是此人了。
“殿下在看什么?”藍若倚在身側柔聲笑道:“太子這幾年籠絡人心,看樣子做得非常不錯啊。”
“王在看他身旁那人。”
“哦?”藍若挑眉側目,探首向下,見太子身旁那人騎著一匹棗紅馬,一身素潔,青絲松挽,身形十分削瘦修長,臉上卻覆著一張金絲面具,遮了容顏。
“看那身形輪廓,應還是一少年郎,卻為何遮了容貌,難道竟有何見不得人的疤痕不成。”
鄭赟謙鼻間一聲嗤笑,道:“女人還真是天生善妒,你卻為何不或許那面具之下容貌或許更甚你們女子呢。”
藍若身子一轉,細腰如蛇,手臂緊緊纏上了鄭赟謙的身子:“殿下竟如此看待藍若,藍若可真是傷心啊。”
“那我倒看看,你是怎么個傷心法。”雙手一用力,將那身子攔腰抱起,入了房內,向著床上一拋,鄭赟謙將那羅衫抓入手中狠狠一扯,藍若雙手抱在胸前擋住那一片旖旎春色,吃吃笑道:“殿下這樣子好可怕,難不成還想吃了藍若不成。”
鄭赟謙俯身將她按住,臉上似笑非笑,道:“你想王吃了你么。”
藍若雙手被縛,胸前春色遮擋不住,臉微微揚起,雙眸透出一種渴望:“想,可是藍若知道殿下不會。”那眼角突然有淚滲出,鄭赟謙放開那手,返過了身去:“藍若,我跟你過,你只是我手中一顆棋子,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有非分的想法和念頭。”
“藍若知道,藍若只是……”
“明天我要請司馬傅瑜項來這里,你好好準備一下,做好自己的分。”
“是……”
身后那人帶著顫音的回應令鄭赟謙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回頭,他拉開門,毫不停頓的離去了。
明日棗:自古多情空余恨:無瑕望著空蕩的院,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種莫名的空虛感,這院子如此大,靜得可怕,無聲得令人沒。
侯爺突然回身,一臉迷惘。
“為何,我的臉會變成這樣,我在哪?陳忠在哪?陳忠在哪?”
那句話,讓眾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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