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shí)間:11-11-8
謝謝清舞大早捧場,好心情,從早上開始!柒柒會(huì)加油!
大夫們都束手無策,最后連宮里的蔣太醫(yī)都被太子弄來了,可是,因?yàn)闊o瑕體內(nèi)就有余毒,令診斷困難重重,山野偏方,無根無據(jù),不入醫(yī)學(xué)典籍,無從考究,當(dāng)蔣太醫(yī)也搖頭輕嘆之際,太子驟然跌坐在了凳上。
無瑕身子皆緋紅一片,臉上冒出細(xì)疙瘩,讓見者都不禁渾身一寒,弦伊雙眼紅腫,低頭抽泣,太子坐在床前,心痛不已。那疙瘩刺痛皮膚,且奇癢無比,饒是無瑕性子隱忍,都忍得十分難耐,那臉就連輕撫都是不能,否則鉆心疼痛。
“可怎么好,公子自皮膚水似的,何曾出現(xiàn)過這樣的狀況,偏偏到了這云城,心也好,身也好,都受到如此折磨,早知道,就呆在大晉,何苦來受這苦。”
“無瑕,你放心,我一定會(huì)想辦法,我這就發(fā)告示廣懸天下名醫(yī),一定讓你好起來。”鄭澈軒起身便要走,無瑕掙扎著坐起身子,道:“太子,不必了,如此興師動(dòng)眾,未免惹人詬語,這臉,毀了就毀了,無瑕一男子,不怕這些。”
“你當(dāng)我是瞧了這臉害怕么,無瑕,我是心疼你,我看你忍得如此難耐,我這心就痛得擋不住,只要你不痛不癢,就算這臉滿布疤痕,你依然是我心中那個(gè)毫無瑕疵的無瑕,我過,我要的是你這個(gè)人,就算你的臉毀了,也休想我放開你的手!”
“太子——太子——”無瑕見根叫不住那匆匆而去的人,身子一掙扎下了地,弦伊忙過來扶住他,道:“好好歇著,下來做什么?”
“背后刺痛,想來,那疙瘩已經(jīng)開始蔓延了。”
弦伊一聽淚水滾滾而下,手足無措:“究竟是染了什么怪病,一夜之間竟就成了這樣,可怎么好,怎么好。”
無瑕無力的搖了搖頭,道:“別哭,公子沒事。”
“怎么沒事,那疙瘩連碰都不能碰,公子忍得如此痛苦,弦伊看在眼里,卻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怎能不哭。”
“傻丫頭,哭,又有什么辦法呢。”
“我去找冷二叔,看他有什么辦法沒。”
“丫頭,別去,冷二叔知道,又該著急了。”
“公子倒是為這個(gè)想為那個(gè)想,怎么就不為自己想想,或許民間有奇人,有了醫(yī)治的辦法也不定,公子歇著,弦伊這就去。”
“弦伊——”無瑕身子一動(dòng),竟發(fā)覺足底也有刺痛之感,頓時(shí)住了腳步。
這癥狀來得如此奇怪,似乎,是中了什么毒,可是,連太醫(yī)都無法判斷出是什么,痛癢倒是能忍,卻不知是否還會(huì)有其他反應(yīng),若就此蔓延身,后果不堪設(shè)想。
回頭去望桌上銅鏡,那鏡中之人已經(jīng)恍若陌生人,眼角一滴淚水落下,流過臉頰,令皮膚如火燒般疼痛起來,無瑕心頭驟然一緊,手撐桌旁,拼命忍受。
見西院進(jìn)出的大夫皆搖頭而去,穆紫妍站在階前冷冷一笑。
你也有今天,我倒看看,被毀了臉的你,還怎樣留住太子的心。
見太子匆匆出門,穆紫妍腳步緊追而去。
“京天,去,廣發(fā)告示懸賞名醫(yī),只要能夠治好無瑕,花什么代價(jià)我都在所不惜。”
“太子,無瑕公子怎么了?”
鄭澈軒回頭見是穆紫妍,冷冷一覷,道:“沒什么,你好好呆在東院,沒事別四處走。”
見他神色冷冷,臉上的焦急之色卻掩飾不住,穆紫妍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盈盈一拜,道:“臣妾告退。”
鄭婼歆見太子妃心情大好的入了宮來,將她拉到房內(nèi),道:“嫂嫂如此高興,可是成了?”
穆紫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連宮里的蔣太醫(yī)都去瞧過了,都沒辦法,你這東西還真是靈驗(yàn),一晚上,那無瑕公子的臉,就已經(jīng)毀了。”
鄭婼歆冷冷一笑,道:“他就是靠了那張臉,連男人都不放過,現(xiàn)在美色沒了,看他還能拿什么來魅惑他人。”
“是,我倒要看看,一個(gè)奇丑無比的倌,還能怎樣去留住男人的心。”
那肌膚傳來的刺痛如此難耐,要怎樣,才能將這疼痛壓制下去!撐住身子的雙手漸漸緊握,那額間,冷汗涔涔,身子如火焚燒。身子一晃,白影翩然,頃刻間便消失在了漸漸暗淡的夜色之中。
熱,渾身的皮膚似乎要焦裂了一般,無瑕腳步一點(diǎn),徑直撲入了寒冷的水中。
冰冷的水一瞬淹沒了身子,那熱稍稍退卻,然后渾身卻如萬蟻噬咬。
痛!痛得受不了!
口中透著絲絲咸味,緊咬的唇鮮血滲出,那血順著蕩漾的水波漸漸散去,身子顫抖得止不住,如此隱忍的無瑕,也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門一聲響,鄭赟謙挑起眉頭,道:“何事?”
“殿下讓屬下注意的那公子,此刻,在蜀氳河!”
鄭赟謙一抬頭,吃驚道:“此刻,在蜀氳河做什么?”
“屬下不知,那公子沖出了太子府,直接奔到河邊,就,跳下去了。”
“殿下——”那人回過身,只見輕輕晃動(dòng)的門一扇一合,燕王早已不見了蹤影。
黝黑的水如此涼,無瑕疲憊的舒展著身子,慢慢的,慢慢的沉下去……
人,為何要活得如此痛苦,從出生開始,便注定了這一生坎坷的命運(yùn),亡國,復(fù)仇,苦苦掙扎在情愛的糾纏之中,生死不能,這種苦,無瑕受夠了,無瑕累了,無瑕,想睡了……
無瑕——
無瑕——
白炎,是你嗎?無瑕來找你了,等著我,抓牢我的手,抓牢我——
那纖長的手指被緊緊握住,然后身子被緊緊懷抱!
他怎么了?!他的臉,為何變成這樣?是因?yàn)橹械哪嵌締幔坎粫?huì),自己為他吸毒尚且沒事,他又怎會(huì)變成這樣?!
手指輕撫過那臉頰,看見那身子狠狠一搐,鄭赟謙的心一瞬被揪起。
他痛!他在忍受疼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奇怪的癥狀?在他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拭去臉上水珠,鄭赟謙怔怔看著那人兒。
白天聽太子懸賞名醫(yī),竟是因?yàn)樗矗?br />
伸手將那纖瘦身子抱入懷中,鄭赟謙提氣疾奔。
送他回去,太子或許已經(jīng)找到名醫(yī)了,他這么痛苦,讓人不忍去看。
太子府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鄭澈軒暴怒萬分,無瑕竟人又沒了,可是,那西院是他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的,弦伊又去了冷二處,是以無瑕是什么時(shí)候不見的,誰也不知道。侍衛(wèi)們都諾諾不敢吭聲,鄭澈軒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面,喝道:“還站著做什么,還不去找——”
“太子——太子——”門口侍衛(wèi)大叫著奔了進(jìn)來:“燕王殿下來了!”
燕王!他現(xiàn)在來做什么?
鄭澈軒抬步出了門去,那門口站立之人讓他一怔,鄭赟謙渾身尚在滴水,他懷中那人,卻不是無瑕還能是誰。
“你若照顧不了他,便不要再將他綁在身邊!”鄭赟謙口中冷冷,走到鄭澈軒面前,將懷中之人放到他的手中:“若有第三次,我便——帶他走!”
那人完這話轉(zhuǎn)身便走,毫不停留,鄭澈軒的心,卻一瞬跌入了谷底!
無瑕睜開雙眼,見屋子里站滿了人,太子,弦伊,冷二,就連司馬逸都站在一旁,大家神情焦急,緊緊盯著他,見他醒來,俱是口中一松。
“公子!”冷二抹去清淚,到了床邊,半跪在榻前,顫抖的雙手卻不敢去碰觸公子的身子。
“怎么就成了這樣了呢,該有多疼啊,冷二叔這心,痛哪!要是能幫公子分擔(dān)一二,冷二死也甘愿。”
“冷二叔卻來這傻話了,無瑕才來肘會(huì)兒時(shí)間,竟然禍?zhǔn)逻B連,累得大伙都跟著受罪,實(shí)在是無瑕之過。”
“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接連受罪,我已經(jīng)讓京天廣布告示,這天下總有能為你診治之人,你放心,一定會(huì)好起來。”
無瑕微微一笑,道:“身子已經(jīng)不怎么痛了,只是,這臉……或許已經(jīng)毀了,也好,至此再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總盯著這臉瞧了。”
“毀不毀,你都依然還是無瑕!天下無雙,獨(dú)一無二!”鄭澈軒坐在床頭,伸手想去握住無瑕雙手,卻害怕令他疼痛而不敢碰觸。
“公子放心,冷二這就回去擬信,發(fā)給咱們各地的下屬,讓大家遍訪名醫(yī),一定讓公子好起來,恢復(fù)當(dāng)初傾世之容!”冷二站起身子,轉(zhuǎn)身便走,司馬逸跟在身后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住在店中那公子所給之物,猶豫了一下,還是返身到了床前,從懷中掏出那骨簪,道:“不該再讓公子煩心,可是問鼎軒中來了位奇怪的客人,是想見公子,司馬公子沒空,他便給了這個(gè),讓拿給公子,公子若是想見他了,再告知他。”
無瑕伸手去接那骨簪,卻在骨簪入手的一瞬愣住,然后抬眸問道:“那客人,可他叫什么名字?”
“屬下問他,他只了一句,莫道相思苦,此情最纏綿。”
莫道相思苦,此情最纏綿!
“公子!是——”弦伊眼中帶著驚喜,沖著無瑕揚(yáng)聲道。
無瑕垂眸看著那骨簪,眉間卻輕輕鎖了起來,他將頭輕輕一搖,制止了弦伊那話,弦伊帶著不解望向公子。
“司馬,你告訴那位客人,公子,不見他!”無瑕口中淡淡道。
“公子——”弦伊奔到床前,帶著不解望著公子:“若真是他——”
“弦伊!”無瑕突然厲聲喝住了弦伊:“我累了,都出去,我要休息。”
弦伊不甘的望向公子,鄭澈軒見此情形,心頭不解,卻又不敢惹了無瑕生氣,只好站起身,道:“都散了,讓公子休息,弦伊,大夫開了清火的藥方,我已經(jīng)抓了藥來,你去給公子熬上,有用沒用,都給公子喝了,能減輕痛楚也好。”
“是!”弦伊萬分委屈的應(yīng)著,隨著司馬逸一同出了門去,鄭澈軒回頭看著無瑕,無瑕卻將頭一偏,不去望他,他只有無奈的出了門去。
門被輕輕碰上的一剎,無瑕眸中卻突然盈起了淚水,抓了那骨簪在手中細(xì)細(xì)瞧著,口中喃喃道:“纏綿!無瑕想你,卻,不能見你!”
明日棗:血濺桃花玉羅剎:無瑕冷冷一笑,道:“好,既然來了,就別想再活著出去了。”心底殺機(jī)已起,冷公子,又豈是軟弱可欺之輩,多年殺戮造成的嗜血之性一旦勾起,便很難平復(fù),便如當(dāng)初在云霧山莊看見白炎中箭,在去涇陽途中河道密林內(nèi)絞殺那數(shù)名刺客一般,那道素潔一剎化為無間羅剎,耳聽?wèi)K叫連連,弦伊心頭顫抖,這樣的公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
“公子——”弦伊口中大叫,那人卻已經(jīng)至若惘然,手中金芒閃現(xiàn),鮮血濺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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