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1-1-6
司馬逸迎上前去,見平王鄭璟昱帶人入了問鼎軒,不禁眉頭一皺,道:“平王殿下今兒個來,可還是來砸場子的?”
鄭璟昱懶懶一伸腰道:“今兒個,是來捧場的,給王來間雅間,把你們店里最好最拿手的菜都給王上上來,另外,準備一間上房,王在家里住膩了,想,換換口味。”
司馬逸頗不以為然的看了看面前之人,整天只會陷在溫柔鄉(xiāng)中的平庸王爺,根不足為懼,量他也翻不起大浪來,只是,公子此刻就在這問鼎軒中,倒不要讓他打擾了纏綿為公子醫(yī)治。
“平王殿下,請!”司馬逸返身對著身后叫道:“秋瞳,帶殿下上雅間,讓流螢給殿下準備一間上房。”
“是!”秋瞳應著走了過來,鄭璟昱眼中一亮,笑道:“有趣,你們這店中,連丫頭都如此標致,來,跟王上去,好好伺候著。”完伸手便去捏秋瞳的下巴,秋瞳眸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伸手反扣住鄭璟昱的手腕,柔聲笑道:“殿下心點,剛打掃的地板,心滑。”
鄭璟昱倒吸了一口冷氣,手腕傳來的劇痛令他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身后侍衛(wèi)玄夜疾步上前,指尖一彈,秋瞳頓覺腕間一麻,手不自覺的松了開。
沒想到,平王身旁,竟還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司馬逸眸中一凜,道:“秋瞳笨手笨腳,怕是不合殿下的意,司馬親自帶你上去。”完迎身而上,掠過玄夜之時,微微一頓,繼而帶著眾人向樓上而去。
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公子明日便能離開問鼎軒,回到太子府了,平王此刻來到這里,不知究竟為何。司馬逸心頭暗自揣思,只愿他不要打擾到公子便好。
上了樓去,卻迎頭碰上了纏綿。
“司馬,讓流螢將我上次開的方子抓好,我明天要用。”
“是,公子!”司馬低頭應道。纏綿腳步不頓,從眾人身邊經過,鄭璟昱抬頭望他,見擦身而過之人風度翩翩,溫潤如玉,肌膚竟如女子一般光滑白皙,不禁心頭一動。
“這問鼎軒倒是風雅之地,竟藏了這么多妙人兒。”
剛吃了秋瞳的虧,轉眼那好色的性子竟又是這般抑制不住,聽耳畔風聲,玄夜伸手一抓,一粒金彈子被他抓入手中,纏綿回頭一笑,道:“好快的身手,讓你家主子管著點自己的嘴,否則下次就不是一粒金彈子了。”那回頭斜覷的涅悠閑中卻透露出一絲狠氣來,纏綿完返身便走,鄭璟昱從玄夜手中拿過那里金彈子,嘴角一勾,笑道:“有脾氣,我喜歡。”
司馬逸強壓下胸口悶氣,道:“平王殿下,這邊請。”
聽門一聲響,無瑕眉頭微微一皺,道:“纏綿,你發(fā)脾氣了?”
纏綿到了桌旁,抓起茶杯倒上一杯茶,道:“沒有。”
“怎么了?”五感敏感異常的無瑕從纏綿的語氣中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覺:“你很少發(fā)脾氣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纏綿突然返過身恨恨道:“什么東西,居然敢我是妙人兒,我的長相難道如同女子么?個子如此高,身子如此壯,只要我愿意,捏死他跟捏死只螞蟻一樣,敢如此對我品頭論足,簡直該死!”
無瑕“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見纏綿十分不滿的望向自己,忙將頭一低,埋入被中,忍著笑,身子卻在被中輕輕顫動。纏綿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憤然道:“你再笑,再笑,再笑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無瑕從被子中伸出頭來,道:“你是天下第一妙手,如此喜愛美麗的東西,自己的容貌長得如何難道還不自知?肌膚順滑白皙,平時話總是十分溫潤,你倒是去外面走上一圈,看男男女女目光是否會被你拉住便知,卻還不許別人。”
纏綿鼻中冷哼一聲道:“我再讓流螢加上一味藥去,等明天你回了太子府,往太子面前一站,不讓他癡定三天決不罷休。”完竟真返身而去,無瑕在后幾喚不應,突想到明日便要回太子府,雙手撫在頰邊,臉上的疙瘩盡已結痂,若容貌果真恢復……
唉!一聲輕嘆,無瑕坐起身子,望著窗外漫天雪舞發(fā)起呆來。
“剛好了一點,竟又折騰起這身子來了。”弦伊推門而入,見公子靠在床邊,衣裳單薄,忙走到床邊拿起披風給他披上:“你倒什么時候才能好好珍惜你這身子骨,這幾日有纏綿公子在身邊,你倒老實了許多。”
“弦伊,我突然覺得很累,我……”
“公子想什么?”
無瑕垂眸一笑,道:“沒什么,只是有些倦怠而已,冷三叔來信,蒲州的店子已經開張,等我的身子好些,咱們便去蒲州一趟,順便將各個郡縣的店鋪都去看一遍,看還有什么沒考慮周到之處。”
“公子又要開始奔波了么,在大晉的幾年,幾乎都是在馬不停蹄,奔走各地,沒想到現在到了鄭國,也依然是如此。”
“忙碌點好,可以不必想太多,還能,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公子……”
“我想搬離太子府,太子妃與我一直不合,我呆在太子府,實在有所不便,而且,離太子遠一些,多少也能避開他點。”
“我們上次看的那宅子還在,已經購下了,若要搬,直接就能入住,回頭我跟冷二叔。”
“好。”
“可是,太子那……”
“我會跟他去,不必擔心。”
“弦伊是怕,太子不允。”
無瑕眉間一鎖,垂下了眼眸。太子是絕對不允的,其實自己也沒有把握開口,可是,若繼續(xù)留在太子府,定會牽連太子聲譽受損,得不償失。
燕王鄭赟謙自己已經見過,十分內斂的一人,心思也十分縝密,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之人,還有他的母后蕭后以及他的舅舅安逸王蕭君莫,太子雖然德行聲望甚高,手中也握有重兵,可是,他們的勢力畢竟太過龐大,若計劃不周,恐難以周。
鄭淵主身子已經大不如前,儲君之爭已經暗潮洶涌,不能排除若他突然駕崩,馬上便會有人起軍奪宮的可能性。
形勢逼人哪!無瑕心頭長嘆,事情諸如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偏偏自己又接連遭人陷害,以前隱藏在暗處尚能退避,現在已經現于人前,避讓不能!太子對自己之心令自己陷在被動之中,若有人以自己要挾于他……
“公子,你那藥丸已經所剩無幾,那奚昊公子可是人在大晉?要不要讓哥哥再去跟他要些來?”
心頭驟然一痛,奚昊!一想到奚昊,那人的容顏霎時又躍入了腦海。
“路途遙遠,他那島,別人也踏不進去,弓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用大夫開的藥方調理吧,不必了。”
“哦!”弦伊應著,卻又不甘的道:“可是那藥丸對你的身子實在有用,要不,寫了信去,讓哥哥去要一些來,以備不時之需。”
“咱們的信使多久沒來了?”無瑕突然問道。
“有段日子了,或許是哥哥那邊沒什么進展,所以沒來信吧。”
“恩!”低應一聲,無瑕拿下披風,道:“乏了,我睡會,你去冷二叔那問問房子的事。”
“好。”將被子拉好,看公子閉上雙眼,弦伊返身而去。
西院門口一個身影一直在晃,京天抬眼望向院門,見是太子妃身邊的苔蘭,忙低聲道:“太子,苔蘭在院門口。”
鄭澈軒回頭去望,見她一臉惶然,不禁眉頭一皺,走過去道:“何事?”
卻不料苔蘭竟抽泣著跪在了地上,道:“太子爺,您去瞧瞧太子妃吧,太子妃這幾天不舒服,又不許奴婢去傳太醫(yī),連飯都沒怎么吃,再這樣下去,奴婢恐怕……”
“她怎么了?”
“太子妃那天晚上回來就病倒了,……”
“什么?”
“看見死了很多人,她害怕,就病倒了。”
鄭澈軒眸間一動,回頭對京天道:“你在這看著,讓他們動作快點,無瑕明天就該回來了,今兒晚上就弄好,免得擾了無瑕休息。”
“是,太子。”
“走吧,瞧瞧你們主子去。”鄭澈軒出了西院,向著東院而去,苔蘭忙疾步跟了上去。
進了屋,見穆紫妍側躺在床中,到了床邊,看她雙眼輕閉,臉色蒼白,鄭澈軒道:“怎么了?生病了怎么不讓太醫(yī)瞧,苔蘭,去傳太醫(yī)。”
“不用。”穆紫妍睜開眼見是太子到了跟前,又聽他叫傳太醫(yī),忙掙扎著坐起身,制止道:“不用瞧,我沒事。”
“臉色很難看,還是讓太醫(yī)瞧瞧好,苔蘭——”鄭澈軒沉聲道:“去傳太醫(yī)。”
“太子,臣妾,只是……”
鄭澈軒見她還在堅持,回過頭,雙眸一瞇,道:“只是什么?”
“臣妾只是那日……那日,見到那無瑕公子殺人……被嚇到……”
鄭澈軒深吸一口氣,漫不經心的道:“到這個,那晚情況混亂,你不好好在東院呆著,跑出去做什么?”
“臣妾是因為……聽見外面亂成一團……所以……”
“你確定你不是去看那個膳房的賀聯(lián)死了沒?”鄭澈軒突然厲聲道。
穆紫妍驀然抬頭,臉色一瞬煞白。
“太子……什么……臣妾不懂!”
鄭澈軒冷冷一笑,道:“你最好是不懂,我對無瑕過,我會好好保護他,可是,卻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再對他下手,無瑕性子淡,從未想過要跟別人爭什么,可是我告訴你,他不是普通人,若到了他忍無可忍之時,便是誰,都保不住你!”那話完,鄭澈軒返身向外走去:“給太子妃傳太醫(yī),生病了就吃藥,沒事了就好好呆在屋里養(yǎng)著身子。”
看那人決絕而去,穆紫妍鼻中一酸,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苔蘭,你看見了嗎,他便是如此對我,我不爭,我不爭還有地位嗎——啊——”憤恨的叫嚷著跳下床,奔到桌旁抓起茶壺狠狠摔向房門。
“太子妃——”
“哈哈哈哈——”穆紫妍突然惡狠狠道:“好,那咱們便誰都別好過,無瑕,我倒要看看,他那干凈的身子,能保到何時!”
明日棗:靨舞傾城:“無瑕!”口中一聲輕呼,纏綿直追而上。
白衣勝雪,衣袂飄飄,那人兒聽見叫聲,回眸一笑,青絲飛揚風中,身子卻在漫天大雪中翩然翻飛,靈動飄逸,若九天仙子,明艷不可方物!
鄭璟昱呆立窗前,當他聽見那人口呼無瑕之名時,忙奔到窗邊抬頭去看,卻見那人兒在空中回眸一笑,然后翩然而去,那渾身素潔在漫天卷舞的雪花中,若融為一體,晶瑩剔透,那一笑,令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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