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1-1-9
房間里十分暖和,無瑕穿著輕裘,正坐在桌旁默不作聲的看著書,松挽的發絲被玉簪綰起,雙眸微垂,纖長的手指撐在頰邊,手旁放著一個手爐。
可能看得太過入神,竟連已經近在咫尺的腳步聲都沒有發覺。
雙手搭在那削瘦的肩頭,鄭澈軒低低道:“怎么坐在窗邊看書,風太涼,心受了寒。”
手下那人驟然一驚,身子站起便往后退。
自從那天兩人跌入浴池,受他強吻,無瑕便一直躲著他。
“無瑕!”聲音帶著無奈,看著那退開身子的人兒,鄭澈軒一聲長嘆,道:“你竟就這般防備我。”
無瑕避開他的目光,道:“我沒有!”
身子向前,無瑕的腳步又是一退,鄭澈軒苦笑道:“還沒有,分明就是不讓我靠近你。”
無瑕將頭一低,道:“太子既然知道,便不要再靠近我。”
“怎能做得到,你就在我身邊,就在我眼前,卻讓我不要靠近你,無瑕,你這分明就是對我的折磨。”
“那就讓我搬出去。”
瞳孔驟然一縮,鄭澈軒突然伸手將無瑕一拉入懷。
無瑕一驚,返身便要去抓桌旁金絲,卻被那有力的臂膀縛住,無法動彈,身子被向后一抵,背靠在書架上,書架一晃,架上的描金花瓶頓時掉下,摔得粉碎。
聽見響聲,弦伊奔到房內,見到這一幕,心頭一驚,道:“太子,放手!”
鄭澈軒低頭看著無瑕,搖頭輕嘆道:“無瑕!無瑕!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太子是一國儲君,將來要執掌這大鄭天下,糾纏在與一個男子的情愛之中,如何立足人前,此情,無瑕絕不能允!”無瑕揚著臉,口中絲毫不讓。
“那為什么他就可以——為什么孟白炎就可以——”鄭澈軒突然暴怒的喝道。
“不要跟我提起那個名字!”無瑕心頭一緊,死命的去推那人的胸膛。
“為什么不能提,他已經死了,死了——你究竟要活在那個世界到什么時候——你醒醒,就算你哭,你痛,他都已經不會再來抱著你,他已經化為塵土,不會再感受到你的一切,你聽清楚了沒有——”
“不——他感受得到,他還在,他就算他死了,也會變成天上明星看著我,他的雙眼在看著我,他在看著我——你放開我,放開我——”無瑕拼命掙扎著,弦伊奔上前,使勁去拉鄭澈軒的手臂。
“你快放開公子——公子臉色變了,你快放開他——放開他——”
鄭澈軒低頭一看,無瑕臉色一瞬煞白,呼吸急促,雙手拼命揪著胸口。
“無瑕,你怎么了?”鄭澈軒慌了神,放開束縛,無瑕大聲喘息著倒在了他的懷中。
“公子病犯了!”弦伊返過身奔到柜前,拿出錦盒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怎么辦,藥丸沒有了,怎么辦——”
鄭澈軒回頭去看那錦盒,突然想到弓當初來信的時候,是有一個錦盒一并送來的,因為自己換了他的信,所以那個錦盒便擱在書房了。
伸手將無瑕抱入房中,鄭澈軒返身狂奔而去。
“公子!”弦伊撲在床邊看著捂住胸口冷汗涔涔的無瑕急急道:“你快平復下來,不要太過激動,可怎么好,我去叫大夫。”返身跑了兩步,想到太子急匆匆而去,自己若也走了,公子又無人照料,頓時急得手足無措↓慌亂間,見鄭澈軒又狂奔而來,手中拿著一個錦盒,到了床邊,將錦盒打開,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無瑕口中。
“你給公子吃的什么——”弦伊伸手去拉鄭澈軒的手,鄭澈軒將錦盒放在她手中,道:“公子的藥!”
弦伊拿了那錦盒在手中細細一看,果然跟公子以前吃的藥丸一模一樣,心頭頓時疑惑,問道:“太子從何處得到這些藥丸。”
鄭澈軒卻不答她那話,只是去拭無瑕額上冷汗,一會,聽門外有人話,京天拉著太醫疾步而來,那太醫已經累得直喘粗氣,見太醫到來,鄭澈軒讓開身子,拉著弦伊到了一旁,道:“這個是跟弓的信一起來的,只是上次忘了給無瑕了,一直擱在我的書房,你只管好好收好了,不必再問。”
眼中帶著疑惑,弦伊看向了鄭澈軒。
跟哥哥的信一起來的,為何那信上只字未提,哥哥平時雖然少言寡語,但做事十分穩重,定不會如此大意,心頭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又見太醫在給公子診治,當下不再話,返身去將錦盒放入了柜中。
那藥起效十分迅速,太醫診完脈,嘆道:“竟不知是何人醫術如此了得,這公子的脈象已經穩下來了,切不可再讓他受大刺激,下官開了藥方,請太子差人隨我去抓了藥吧。”完起身,躊躇半晌,又道:“可否將公子服下的藥丸給下官一粒,下官想回去參詳參詳。”
“也好。”鄭澈軒示意弦伊,弦伊返身拿了一粒藥丸給了太醫,京天隨著太醫去抓藥,弦伊見鄭澈軒站在床邊,道:“還是讓弦伊照顧公子吧,不然……”
事的話沒有出,鄭澈軒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頭一嘆,道:“看著他醒我便走。”完也不管弦伊,自顧坐在床頭,輕撫著那被汗水浸濕的長發,眼中滿含疼惜∫伊無奈的輕嘆一聲,返身出了門去。
看著太醫出了門,穆紫妍冷冷一笑,道:“怎么不一口氣上不來死了算了,三天兩頭傳太醫來瞧病,當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下賤的東西,也配!”
苔蘭在身旁低低道:“太子妃您也不用氣,奴婢看那無瑕公子身子骨還真不怎樣,不定哪天便去了,人沒了,太子自然便會回心轉意了。”
“哼!”一聲冷笑,穆紫妍道:“隨宮進宮去,宮不想跟這種人呆在一個房子里。”
入了樂源閣,見鄭婼歆一臉憤恨坐在桌旁,正揚手打著一個侍女,穆紫妍笑道:“怎么了,什么事又惹了咱們公主殿下不高興了?”
“死奴才,笨手笨腳,打壞了擱在外面的花瓶。”
穆紫妍回頭一看,道:“那個花瓶公主上次不是不喜歡,才讓人移到外面去的么,既如此,又何必發這么大的脾氣。”
鄭婼歆冷哼一聲,道:“公主的東西,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許別人弄壞,我的就是我的,任誰都不許碰。”
“我看,今兒個絕對不是花瓶這么簡單,公主可是在氣其他的?”
“別了,想著就氣。”鄭婼歆抬腳踢開了跪在地上的侍女,道:“還不滾。”
那侍女忙爬起身子跑出了門去,鄭婼歆這才恨恨道:“李和東那老匹夫,也想讓公主給他當兒媳,居然敢向父皇開口,公主是什么人,他那個草包兒子也配。”
穆紫妍聞言一笑,道:“我什么事呢,原來是這個呀,我倒聽李和東的兒子李成凱文武雙,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誰稀罕,就他那涅,還入不了公主的眼。”
“哦?聽公主這意思,竟似心底有了一人?那好辦啊,去跟皇上,我還不信,公主看上了,還會有人不愿意。”卻不料那話一出,鄭婼歆竟閃過一絲悵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偏偏就有這種人,對你不理不睬,你卻見過之后,竟就再難忘記。”
穆紫妍吃驚的抬起頭望著鄭婼歆,這可是大鄭的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自就被捧在手心上,竟然會有人對她不顧?
“卻是何處有了這么一人,竟在公主心中占據位置,還不憐惜?”
德雅端著茶進了房中,見公主默默不語,將茶杯放在桌上,道:“都是拜那無瑕公子所賜,否則公主這片心,也不會遭人踐踏。”
一聽竟又與無瑕有關,穆紫妍一愣,道:“怎的又跟那倌拉上關系了,他倒是個什么東西,是男人都不放過么。”
德雅道:“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讓那些好男兒都為他癡狂,當初在大晉那侯爺——”
“德雅——”鄭婼歆口中一厲,德雅卻依然道:“公主讓奴婢,當初他呆在太子身邊,卻又與那大晉侯爺不清不楚,公主也,在大殿上那侯爺竟與他不顧而去,為了他,連大晉的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這種魅惑人的事,卻又有幾個人是他的敵手。”
“了不得,上次雖妹妹過此事,可是也沒深究,沒想到在大晉他竟已經這般不顧羞恥,究竟是何處出來的這么一個沒臉沒皮的東西,真是起來就有氣。”穆紫妍一頓,又道:“莫非,公主心中依然對那大晉侯爺念念不忘?”
鄭婼歆雙眸一垂,不話。
“既然看上了,大可以跟皇上,兩國聯姻實屬平常,那侯爺再怎樣,難道還敢抗旨不成?或者,公主妹妹便認輸在了那倌手里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穆紫妍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認輸?”鄭婼歆冷哼一聲,道:“公主卻不知認輸二字如何寫,平王哥哥已經見過那無瑕公子了,咱們都知道平王哥哥別的事沒有,在風月場上卻是老手,就怕,太子妃嫂嫂沒那個膽,敢再對那人動手。”
“怕什么,咱們一個親王,一個公主,一個太子妃,難道還真抵不上一個勾欄院中賣身的倌,只是我曾見過他的身手,他殺人跟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我只怕……”
“你放心,平王哥哥有辦法讓他乖乖就范,只要你有這個膽跟我們聯手,我們便能讓他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明日棗:腹化風雪為刀劍:看著德雅離去的身影,鄭璟昱竟還充滿了期待,他不曾想到的是,他所算計的那人,與他所知道的勾欄院中倌的身份相去了十萬八千里,他也低估了那人兒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所做的這件事,會對整個大鄭產生怎樣的影響,他只是一心期待著那肉u上的滿足與占有,如果他知道那看似柔弱嬌嫩如花的人兒,對自己所給予他的屈辱將還以怎樣的狠擊,那么,他可能還會考慮一下后果,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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