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1-1-8
馬蹄聲聲,鬼翼策馬追在車后,弦伊挑起簾子,道:“公子,鬼翼在后面。”
無瑕收回心神,推開車窗,鬼翼與馬車持平,道:“公子,太子令屬下跟隨公子,另外,太子讓屬下給公子送來了這個。”探手懷中,鬼翼拿出了一個方盒,司馬逸將馬車吐,無瑕下了馬車,接過那盒子打開。
飛絮漫天,那三人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馬車內那人看著手中一封封信箋,淚水簌簌而下。
“侯爺背后中刀,胸口貫穿一箭,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奚昊公子來了,弓相信有他在,侯爺定會捱過來,今晚人多,弓過兩日再探,等侯爺醒來,再一并回稟公子!”
“今天侯爺醒了,雖然身子仍然很虛弱,但是他畢竟活過來了……”
“公子,侯爺在中箭倒地之時,后腦撞擊在石頭上,奚昊公子,他失去了記憶,已經,不記得公子了!”
無瑕愣愣的盯著那字,失去了記憶,不記得……
白炎?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誰!
白炎……忘記了無瑕?
不記得無瑕,那么,連我們的這份情,也一并失去了嗎?
不會的,白炎怎會忘記無瑕,便如同他是刻在無瑕心里的一樣,無瑕難道不是刻在他心中的么?他怎會忘記,怎會忘記!
身子在顫抖,無瑕緊咬著唇,拼命忍著不斷落下的淚水,繼續打開余下的信。
“公子,侯爺在受煎熬,他根不記得你,卻又強迫自己去想那段記憶,他就要崩潰了……”
“侯爺今天被無法忍受的頭疼擊倒了,奚昊公子用銀針封住了他的穴位,奚昊公子,侯爺以后,不會再執意的強迫自己去想一切了,公子,弓很難過,非常難過。”
“侯爺身子恢復了,公子,雖然他已經不再追尋自己的記憶,可是,他卻依然很痛苦,縱然他極力掩飾這種痛苦,但大家都看得出,他想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今天,侯爺的娘親散了消息出去,要給侯爺娶親,侯爺府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可是公子,侯爺不愿意,他捉弄所有人,讓他們狼狽不堪的逃出去了。”
“弓遵公子的吩咐,明日就前往潼關,東都也開始下雪了,侯爺的身子已經完復原,他每天都拼命的習武,不讓自己有一絲空閑,不讓自己思考一切,弓終于知道他的頑劣之名如何而來了,整個侯爺府的人都已經遠避他了,公子,為何你的回信從未提起他,公子是否有何不便,弓,還要繼續告知侯爺的情況嗎……”
白炎!白炎!
那么多信箋,一字字,一句句,從白炎受傷,到他的苦苦掙扎,自己居然連一個字都不曾看見過。身后一刀,貫穿胸口的一箭,他該有多疼。失去記憶,卻又拼命的想記起一切,無法忍受的頭疼,需要奚昊用銀針封穴強制壓抑,他到底受了多少折磨,他如此痛苦,自己卻連一絲一毫都不曾知道,自己居然以為他已經灰飛煙滅,以為他已經不會再哭,不會再痛,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如此掙扎。
“白炎……白炎……無瑕怎能面對你,怎能面對你!”
那哭泣拼命壓抑,卻依然從車內傳出,令站立車旁的三人心頭酸楚。
弦伊默默垂淚,她不知道事情為何到了如此地步,侯爺沒死,是好事,但是,他與公子身份水火不容,如此一來,公子反而更加痛苦。該怎么辦,公子此刻不但是逃離太子,他是在逃避一切,因為,他無法面對那為他丟過一次性命的侯爺。深愛之人,卻是自己不能原諒的大晉的侯爺,與大晉的血海深仇拋不開,與侯爺至死不渝的愛也拋不開,公子又該怎么辦?
馬車緩緩前進,司馬逸和鬼翼駕著馬車靜默不語,弦伊望向靠著車壁,抱著那方盒的公子,心疼難忍。車輪碾過深雪,順著蒼茫一片的道路漸漸遠去,雪如此大,覆蓋在馬車上,終讓馬車與那蒼泌為一體,消失不見!
弓愣愣的望著手中來信,然后抬眼去望院子那頭。
侯爺依然在折騰人,侯爺府中人聲沸騰,不過,是因為被大雪阻了行程的南宮先生和奚昊公子就要離開了,大家正在整裝行李。
侯爺正可憐兮兮的望著白歌月,白歌月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道:“一個字都不許再提。”
“奚昊不會武功呢,他都可以去,為什么炎兒不能去?”
“因為我就是要避開你,你要是再跟去,我便當真生不如死了。”奚昊憤憤的甩開侯爺的手,道:“我是去救人的,你去了只會添亂。”
“我要上陣殺敵!”
“我了,一個字都不許再提——”白歌月突然揚聲道:“你給我好好呆在東都,你要是再敢以身犯險,你倒看看為娘的怎么收拾你。”
“娘親!”那人不甘的抗議著:“好男兒自當為國效力——”
“你現在的任務是,給我結婚生子,讓爹娘早日抱孫子。”
“簡直不可理喻——”
“南宮白澤,給我把這折騰人的東西拉下去關起來,實在頭疼。”白歌月揮了揮手,南宮熱河和白澤上了前來,侯爺見狀身子一退,道:“我看你們誰敢碰我。”完卻身子一轉,只一晃便沒了蹤影。
見圍墻處突然躍入一人,弓心頭一驚,手中信箋一握,收入懷中,道:“你倒是又折騰大家了。”
“弓,幫我擋一下。”那人完身子直奔了后院而去,弓正要去抓住他,卻見南宮熱河和白澤也躍了進來,道:“可有看見侯爺。”
弓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若是出賣了侯爺,以他頑劣的性子,保不準今兒個晚上又來折騰自己,是以一指那邊的圍墻道:“剛跑掉。”
那兩人奔了兩步,卻突然頓住腳步細細去看弓的臉色:“弓,你不會又騙我們吧。”
弓不禁苦笑了一聲,天知道這侯爺有多磨人,上次自己出賣了他,被他鬧得頭都大了,后來便幫他打了一次掩護,現在居然也被劃入不能相信的行列了。
“你們若是再不追,指不定又要多給多少銀子了。”
上一次侯爺逃跑,進了暢春園,弄了幾十個姑娘給自己遮掩,還裝成女子扎堆在里面,結果最終還是被南宮熱河給揪了出來,可是他允諾姑娘們的銀子卻一個都不肯少,南宮熱河掏銀子掏到肉疼,想到這,那兩人連忙拔腿便追。
等兩人不見了蹤影,弓才松了口氣,返身便奔了后院而去。
進了院子一看,弓腦中轟然一響,公子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侯爺——”
坐在桌前的那人雙眸一抬,見弓如此著急的跑進來,眉角一挑,道:“怎么,火燒眉毛了?”
弓抬頭四望,公子走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遮蓋起來,現在只有書桌的遮蓋物被侯爺拉開放在了一旁。
“這院子這么多桃樹,到了春天,一定美極了。”透過開著的窗,侯爺癡癡的望著院子中的桃樹。
“還是去弓的房間坐一坐吧,這房間很久沒有打掃了,都已經滿布塵灰了。”
“到這,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呢?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宅子,除了不時來的信,也沒見有人來看過你,你難道沒有親人嗎?”
“有,不過不在這里,在……很遠的地方。”弓拿起地上的絨布,忙不迭拉開侯爺,將書桌蓋好。侯爺聳聳肩,嘻嘻笑著出了門去。
“呼——”弓剛松了口氣,不料侯爺卻突然回轉,湊進腦袋道:“奇怪,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里。”
“當然沒有——”那話如此大聲,將弓自己都嚇了一跳。
侯爺雙眸漸漸斂起深意,他推開弓,走進房內,細細看著,然后走到墻邊將絨布都拉開。
空蕩!除了家具,就連一個擺設都沒有放置。
“我都了,這兒很久都沒有打掃了,沒什么好看的。”弓完,也不顧去重新蓋好東西,只拉著侯爺便出了門去,侯爺邊走邊回頭,弓的態度很奇怪,令他心頭有種不上的感覺。
弓卻依然震驚在公子的來信中,公子終于問起了侯爺的情況,而此刻才問起,是因為,太子換了自己的信,從第一封信開始,公子就以為侯爺已經過世,已經不在這個人間!于是那人變成了他心底一道傷疤,不能提及,不能碰觸,否則就會鮮血淋淋,才導致誤會來深,若這次不是碰巧公子自己拿到那信,或許他至今仍然蒙在鼓里!
望著身邊漸漸沉默的侯爺,弓心頭長嘆。
侯爺已經沒有了對公子的記憶,所以,連帶他們之間的那份情,都已經失去了。公子知道侯爺還活著的實情后,以他的個性,當不會再呆在鄭太子身邊,那樣他在鄭的處境豈不是變得很微妙。心中實在登現在的局勢變化,而自己卻不能到公子身邊去,一種無可奈何在心中蔓延,弓卦沉思著,而他身邊的那人,卻對這宅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拼命掙扎著鉆進了心里面,撩撥著那強烈的探知欲,生根發芽。回頭去望那剛剛離開的房間,侯爺嘴角一抿,一抹深意在眼底一閃即逝。
清舞,燕王鄭赟謙是至今為止柒柒覺得最讓人心疼的一個角色,看見你的留言,知道你很喜歡他,柒柒也一樣,書評置頂了,有柒柒對燕王殿下的勾勒,你來了,就去看看吧。
明日棗:嗟余只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娘親,為何要如此對我。”
“因為,我不愿我的兒子再一次失去生命!”白歌月緊咬牙關,絲毫不讓,身子向前,侯爺腳步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娘要你活著,要你好好活著,就算你恨,娘也不能容忍你再次卷入那要你性命的情愛之中$果你恨,便恨吧,恨也抵過失去生命。”
侯爺卻嘴角一勾,淺笑道:“娘親,沒有恨啊,因為,我連愛都已經不能,又怎會有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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