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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朦朦一片,身子動了動,發覺頰邊有輕柔的呼吸聲,無瑕側過頭,黯淡的燭光下,鄭澈軒趴在床頭,頭與自己枕在一塊,正在沉睡之中。
頭好痛,自己睡了多久了?渾身酸軟無力,雙臂用力將身子撐起,見弦伊靠在那頭床欄邊,也在昏昏欲睡。
屋內帶著一絲暖意,無瑕甩了甩頭,輕聲喚道:“弦伊!”
床頭那人卻身子一動醒了過來。
“無瑕,你醒了?渴了還是怎么了?我倒水給你喝。”
“我睡了多久了?”
鄭澈軒返身倒上一杯熱水,心翼翼的扶住無瑕道:“一天一夜了,發了高燒,弦伊已經照顧了一整天,讓她去睡也不肯,這會剛睡著。”
自己竟睡了這么久!
“那莫岑友可有消息?”
“尚未有消息傳來。感覺好些沒?衣服已經買來了,換一下,一身冷汗出的,我去讓二送點吃的來。”
“太子!我不餓。”無瑕叫住了那人,道:“口中無味,天色晚了,不用忙來忙去這么麻煩了。”
鄭澈軒止住步子,回頭道:“不麻煩,好不容易我才能再看見你,再呆在你的身邊,無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聽他如此話,無瑕頓時不再多言,知道此次避無可避,只好由他,聽兩人話,弦伊身子一晃,醒了過來。
“公子醒了?我去叫吃的。”
“不用了,太子已經去了。”無瑕站起身子,發覺身無力,弦伊見他衣衫尚濕,忙拿過放置桌上的衣服,道:“干凈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公子換了吧。”完幫著無瑕脫衣,散開衣襟,卻頓時一驚。
公子頸間,鎖骨處,竟都是於痕斑斑。
“公子倒是怎么傷到了?”話一問完,突然反應過來,弦伊一咬唇,垂眸道:“公子何時才能擺脫這種糾纏,卻不知這些人都是怎么了,明明公子是個男子,為何都這般欺負于你。”
無瑕聽她口中所言,明白自己身上被蕭君莫侵犯之處痕際明,也不做聲,只任弦伊幫自己換好了衣服,穿上了暖和輕巧的裘服,因鄭澈軒早就發覺了無瑕頸間痕跡,是以特意尋找了帶著領子的袍子,帶著細絨的領口緊緊束著修長的脖頸,避免了無瑕的難堪。
“太子還真細心。”弦伊下意識的道,無瑕只是靜靜,待衣服穿好,到了桌旁坐下,想那莫岑友尚未找到,又怕生何變故,心頭著急,正欲待太子來了問清方向,自己再去看一次,卻聽門一聲響,鄭澈軒出現再門外,卻沒有端著飯菜,而是一臉凝重,無瑕心頭一顫,站起身道:“何事?”
“平和堂剛才發生大火,鬼翼他與人交手了,來人直接沖了那地方而去,到了之后點火便走,那地方現在只怕已經是廢墟一片了。”
腳下一踉蹌,無瑕感到頭一陣眩暈,弦伊忙扶住他道:“公子心。”
“去瞧瞧。”無瑕推開弦伊,徑直朝了門去,鄭澈軒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那地方現在正亂,也不知道點火之人是誰的手下,我想蕭君莫的動作當沒有這么快,因為今天蒲州到燕京的渡口已經面封鎖了,如果要從陸路到這里,今晚決計到不了。”
“所以,那些人只會是燕王的人!”無瑕深吸了一口氣。
“這里是燕王的勢力范圍,他如果想做什么,咱們也沒有把握能夠身而退,所以,現在不能貿然行動。”
無瑕心頭焦急,他不知道自己要尋找的東西究竟在哪,會不會便在那被燒掉的平和堂之中,如果然如此,那莫言豈不是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
伸手從頭上拿下玉簪,那緊扣琉璃的金絲之中,還扣著一樣物品,莫言的玉扳子!
將金絲拉開,取出玉扳子,戴在了大指間,無瑕坐在凳上,陷入了沉思。
見他一臉憂郁,鄭澈軒道:“弦伊,去看飯菜好了沒,先讓公子吃了東西,其余的,咱們慢慢想辦法。”
“燕王封鎖了河道,定是知道咱們入了燕京,要切斷咱們的后援,太子,無瑕連累你了。”無瑕一臉歉然的望著鄭澈軒,鄭澈軒心頭一動♀事有點不對,鄭赟謙與自己爭斗多年,如果此刻是自己一人,他如此行為尚不奇怪,可是無瑕也在,他對無瑕的情意雖然深埋,甚至連無瑕自己都不知道,但他絕不會如此對待無瑕。
“我不怕受你連累,只怕你不連累。”鄭澈軒唇角勾著微笑,坐到了無瑕面前。
“如果此次賬能夠拿到,安逸王意圖謀反定會成為鐵案,這么多年來,皇上之所以容忍他,除了朝中有眾多他的黨羽之外,還因缺乏鐵證,我想這賬當不光只是金錢來往如此簡單,只怕到時候會牽連出眾多人來,太子,你可有做好這個準備?”
“你曾過,未雨綢繆,所以這些年來,我除了發展手中勢力,還安插了人手進了各地方軍隊,就算是安逸王的封地淮安,都有我的人,如果他敢反,我會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不會陣前手忙腳亂。”
“如此甚好。”無瑕贊許的點點頭,道:“不見刀光血影定是不能,可是若能將范圍控制,于社稷,于百姓,都是一件功德,太子做事已經十分穩重,無瑕倒多慮了。”
“公子快來吃東西,一天一夜了,胃再空下去,又得疼了。”弦伊端著盤進了門來,無瑕無食欲,卻在那兩人毫不妥協的注視之下無可奈何的吃了一碗。
剛放下碗,便聽客棧之中傳來喧嘩,三人驟然回身,聽聲音不對,鄭澈軒一拉無瑕道:“你跟弦伊先走,我去瞧瞧。”
無瑕卻一把拉住他道:“這里是燕王封地,太子的安危比無瑕重要,太子先走,無瑕來斷后。”
見那兩人推搡,弦伊抽出長劍,道:“兩個主子都不能有閃失,你們走,弦伊與鬼翼來斷后。”
正著,鬼翼已經一個健步沖上了樓梯,道:“太子和公子先走,咱們先阻了他們。”完一推那兩人,道:“子胥郎已到門外,咱們的后援未到,恐難敵燕王的影刺,快走!”
鄭澈軒卻突然欺身靠近鬼翼,附耳道:“想辦法見燕王!”
鬼翼一愣,鄭澈軒已經轉身拉著無瑕離去,鬼翼細細揣摩太子所言之意。
想辦法見燕王?難道太子懷疑子胥郎是擅自做主,燕王竟毫不知情?!
子胥郎已經帶兵闖入,鬼翼見自己手下已經死傷無數,子胥郎站在樓下揚眉道:“鬼翼,太子殿下人在何處?來了這燕京城,為何不來燕王府一敘,莫非是看不上咱們燕王府。”
“子胥可真會笑,咱們都不過是聽命于主子的,主子的行蹤又怎會知道,就像燕王殿下,既然是來見太子的,為何不見殿下親自前來。”
“哼。”子胥郎冷笑一聲,道:“這里是燕王殿下的封地,自然應當是太子去拜訪主人,廢話少,要么交出太子,要么留下你們的人頭。”
果然如太子所料,似乎是子胥郎自作主張前來拿人,鬼翼挑眉道:“太子與公子賞雪景去了,子胥如果要見太子,不妨在此等等。”
話音未落,聽長劍龍吟,子胥郎已經拔地而起,直襲而來。
“弦伊心!”鬼翼高聲提醒著,迎戰而上,他二人一人武功深厚,一人輕功過人,糾纏之間竟難分難解,鬼翼有意牽制子胥郎,是以不去硬拼,只是帶著他上下翻飛,子胥郎追了一陣,知道他故意拖延時間,一個回旋丟開他,直奔了弦伊而去。
見子胥郎長劍劈來,弦伊身子翩然一退,她知道鬼翼故意拖延時間,是以也不正面去迎戰,子胥郎心底火起,不再留有余地,伸手一探,雪光中一道熒光映亮了眾人的雙眼。
“月夜!弦伊心!”鬼翼飛身撲向弦伊,將她的身子狠狠一推,那道熒光從子胥郎手中射出,極速回旋,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目的弧線,鬼翼推開弦伊,已經躲閃不及,被熒光貼身劃過,頓時鮮血迸流。
“鬼翼——”
“走——”鬼翼大叫著制止弦伊,弦伊雙唇一咬,返身躍入了茅幕之中。
月夜順著軌跡回到了子胥郎手中,子胥郎雙眸一抬,道:“帶回去!”
鬼翼沒有掙扎,任由他人將自己雙手反縛,帶離客棧。
子胥郎拭去月夜上的血跡,太子定已經走遠,還是先弄清那兩人來此目的為何。平和堂的莫岑友曾經是蒲州莫家家仆,幾年前離開蒲州來到了燕京安家,他經營的是一個藥鋪,明面上與莫家并無關系,可是,為何莫家一出亂子,太子的人便馬上到了平和堂尋人,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令人放火燒了那鋪子,無論他們的目的為何,都絕不能讓他們在這燕京城得到任何東西!
官道上的守軍傳來消息,安逸王帶著人直奔了燕京城而來,緊隨他的,還有太子手中禁衛軍,竟然連傅樾言都出現了,司馬逸的人也在往這趕,究竟是什么吸引眾人不顧一切而來,答案定在那人身上,若不是為了他,太子定不會如此貿然帶兵到燕王封地來。
姬無瑕!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竟會牽動這么多人為你一搏,我實在不懂,你究竟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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