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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還想掙扎,可是眼前來虛幻的一切還是讓無瑕軟下了身子,跌入了那人的懷抱。
“無瑕——無瑕——”
那呼喚好遙遠(yuǎn)哪,無瑕睜著雙眼,想要回應(yīng),可是,卻無法出聲。
“寇大夫——來人——來人——”
耳邊一片喧嘩,無瑕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來多的人奔過來,看著他們張大了嘴,拼命的呼喊自己,可是,他聽不到,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片寂靜。
他們在什么,在什么……
雙眼終于還是疲憊的閉上了,身子如若掉入了冰冷的冰窖,然后那嘴角鮮血不斷的涌出,那情形,讓所有人都傻了眼,寇云奔到無瑕身邊,看著那跌跪在地的燕王手中的人兒,膽顫心驚。
“將公子抱回房——”
鄭赟謙只是傻傻的抱著那人,直到鄭澈軒奔出來將無瑕從他手中強(qiáng)行抱走,直到眾人都隨著寇云往屋內(nèi)奔,他仍然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雙手依然保持著懷抱那人的姿勢,然后怔怔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發(fā)覺那人兒已經(jīng)不在懷中,才發(fā)了瘋似的爬起身子,奔向了屋子。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那焦躁不安的兩人終于惹怒了寇云,寇云回頭怒喝道:“來人,將兩位殿下拉出去,不要擋在這里。”
那兩人被人強(qiáng)行拉出了門去,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兩人身子一掙,卻被眾人緊緊扣住。
“兩位殿下若真想要了公子的命,便只管去——”
司馬逸大喝著擋在了門前,那話讓那兩人一驚,然后身子卸了力,不再掙扎。
他怎么了?是否毒性突然發(fā)作?
鄭赟謙拼命壓抑著身子的顫抖,無瑕剛才那涅,似乎便要在他的手中逝去一般,那靈動的雙眸如此毫無色彩,那纖瘦的身子似乎便要沒了。
不,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鄭赟謙痛苦的捂住了頭!
不要這樣!這毒發(fā)的涅,讓自己害怕,讓自己戰(zhàn)栗,便如同,當(dāng)年的自己看著那人毒發(fā)一樣,那種痛苦,那種讓自己至今依然無法忘卻的痛苦,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在腦海,折磨得人快要瘋掉。
鄭澈軒蒼白著臉,雙眼沒的不知望向何處。
是體內(nèi)的毒發(fā)了嗎?
無瑕,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眼前一片炫白,無瑕嘴角鮮血涌出的涅,如同重錘重重撞擊著自己的腦海。
娘親!
娘親那含淚的雙眸,那嘴角大片的黑血將美麗的臉龐染成了一片烏黑。
不要,不要再這樣對我,不要——
“太子——”
“太子——”
屋內(nèi)屋外皆亂成了一團(tuán),鄭澈軒倒下了,眾人七手八腳的架起那人,離開了門口,鄭赟謙望著昏倒過去的鄭澈軒,兩行清淚無法抑制的落下了。
我欠你的,我知道是我欠你的,可是,我有自己要保護(hù)的人,有自己要保護(hù)的人……
……
桃花開了!
“美不美,以后,咱們便永遠(yuǎn)生活在這里,哪兒也不去,你倦了,便來我的懷抱,我要與你一同看盡花開花落,好不好,無瑕……無瑕……”
“好,咱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這里,在這里……”
緋紅落英中,那人緊緊的摟著自己,依偎在芬芳滿園的桃枝之下,清風(fēng)揚(yáng)起長發(fā),不斷的糾纏,糾纏!
白炎,我們終于能夠在一起了,沒有了仇恨,沒有了無可奈何,沒有了世俗阻隔,終于能夠自由自在,展翅翱翔了!
“白炎……白炎……”
“寇大夫,公子究竟怎樣了,你倒是個話呀。”弦伊托著托盤,盤內(nèi)放著寒光熠熠的銀針,寇云正在一絲不茍的為無瑕扎針,他沒有回答弦伊的話,額間的冷汗卻涔涔而下。
這毒發(fā)作起來竟如此來勢洶洶,事前毫無征兆,究竟那闕凌給公子下的是什么毒,竟能與他體內(nèi)的毒藥發(fā)生如此猛烈的裂變。
弦伊見寇云不答她的話,也不敢再追問,怕分了他的神,只是撲棱棱的直掉眼淚。
時間在一點(diǎn)一滴流逝,屋外眾人都已經(jīng)開始焦躁不安起來,為何這么久了,那房內(nèi)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子胥郎站在鄭赟謙身旁,看著那臉色煞白的人,心底泛過了一絲疼痛。
殿下定又在想那事了,那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卻將那罪過強(qiáng)拉在自己身上,受盡折磨。他剛才望著太子落淚,定是覺得心底虧欠于他,可是殿下,當(dāng)時的你才7歲,你又能做什么,那是宮闈之中你死我活的權(quán)力斗爭,你一個7歲的孩子,能做什么?!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無瑕如何——”鄭赟謙撲倒門前,握住了寇云的肩膀。
寇云痛得倒吸了一口氣,疲憊的道:“殿下松手,公子暫時無礙了,只是,體內(nèi)的毒急需壓制,殿下曾皇宮尚有兩朵十日雪蓮,那雪蓮有清毒的奇效,只怕咱們必須趕快趕回云城去了,公子的身子,實在耽擱不得了。”
“好,趕回去,大家都去準(zhǔn)備,咱們立刻出發(fā),一步不停,直奔云城。”鄭赟謙松開寇云,回身道:“傳令下去,備好一切,從現(xiàn)在起,所有人馬不停蹄,回京都。”
“是!”
馬車內(nèi)鋪上了厚厚的軟墊毛毯,且換成了三駕馬車,車廂內(nèi)十分寬闊,因為那車內(nèi)此刻容納著兩人。
鄭澈軒側(cè)躺著身子,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懷中那人。
無瑕依然沒有醒來,他深陷昏迷,且失了內(nèi)力,為了方便照料,將保護(hù)力集中,鄭赟謙將兩人安排在了一輛馬車上。
大隊人馬在夜色中踏上了歸程,滾滾的馬蹄,震得大地都在顫抖。為了防止再次發(fā)生遇刺事件,鄭赟謙召喚了附近的軍營,選了一隊八百名的精英隨行,這一行千人,因馬車內(nèi)那昏迷不醒的人兒,力趕赴京都。
鄭赟謙緊抿雙唇,不斷的鞭策著腳下的馬兒。
“殿下——殿下——”子胥郎追于身后大聲叫道:“一整晚了,大家需要吐來稍作歇息,否則馬兒受不了。”
鄭赟謙卻不答那話,依然揚(yáng)鞭疾馳。
子胥郎策馬上前,伸手便去抓那韁繩,鄭赟謙眸中含著怒火,側(cè)目道:“王過,所有人力趕回。”
“只是稍息片刻,縱然要趕,也要補(bǔ)充體力,殿下身后,跟著的可是千人,太子與公子也需要吃東西。”
那話倒是令那人脊背一僵,馬兒漸漸慢了下來,然后回身將手一揚(yáng),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喝水進(jìn)食,一盞茶的時間,完了立刻啟程。”
“原地休息一刻鐘,喝水進(jìn)食,時間一到馬上啟程——”傳令官立刻傳令下去,鄭赟謙一躍下馬,到了馬車前,將車簾一挑,望向了車內(nèi)。
鄭澈軒沒有回頭,依然在望著那人兒,鄭赟謙愣了愣,輕聲道:“無瑕可有醒來。”
“未曾!”鄭澈軒答了他那話,卻并不回過頭來。
鄭赟謙癡癡的望著那錦被之下的人兒,他多想進(jìn)去瞧瞧他,多想他是在自己的懷抱之中,多想他若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是自己,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現(xiàn)在唯一該做的,是帶著這大隊人馬,盡快趕回云城去,這樣,這人兒才有可能度過這一劫。
“臣弟吩咐人送食物來,太子身子未好,也不能太過操勞,吃了,便也休息,臣弟一定好好的護(hù)送太子回到云城!”
那話一完,鄭赟謙放簾而去,鄭澈軒望著那仍然晃動的車簾,斂起了一絲深意。
長春殿的大殿一片寂靜。
侯爺靜靜的站立在殿中,鄭淵主令人將他帶到了這里,卻一直未曾出現(xiàn),侯爺動了動站得有點(diǎn)酸麻的雙腿,抬眸間竟見到了在城墻外救下的那宮女。
鄭婼歆偷偷的從柱子后面伸出腦袋,對著侯爺揚(yáng)了揚(yáng)手。
侯爺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向著鄭婼歆走去。
“你在這里做什么?你是這個殿里的宮女?心不要到處跑了,要是再被責(zé)罰便不好了。”
見侯爺口露關(guān)心之意,鄭婼歆心頭暗暗欣喜,她抿嘴一笑,道:“皇上還在承德殿呢,今兒個有了急奏,恐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不如我?guī)闳ニ奶庌D(zhuǎn)轉(zhuǎn)。”
聽她所言,侯爺雙眉一鎖,細(xì)細(xì)看了看她。
見侯爺雙眼不動盯著自己瞧,鄭婼歆心頭一咯噔,糟,他當(dāng)自己是宮女,自己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是不是太隨意了?
“奴婢是看侯爺一人等得不耐……”
侯爺雙眼一瞇,唇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邪魅得似乎不懷好意,那俊朗的臉漸漸靠近鄭婼歆,然后極其惡劣的向著她緋紅的臉頰輕吹了一口氣:“你不是宮女,,你是誰?”
鄭婼歆心頭砰砰亂跳,那人的身子湊在自己面前,散發(fā)著一種龍涎香的香味,那炙熱的鼻息撲在耳畔,讓自己的呼吸漸漸不順暢起來。
“還有,你怎知我是侯爺,我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你我的身份。”
鄭婼歆身子向后一退。
他果然已經(jīng)不再記得從前的一切了!
侯爺見她后退,也不緊逼,只一挑眉頭,返身回到了大殿站定:“你走吧,我既是使臣,皇上讓我在此等候,縱然是等到天黑,也絕沒有擅自離去的道理。”
“我——”鄭婼歆還欲開口,卻見門口正站著一人,揚(yáng)手制止著門口太監(jiān)的呼聲,一看那門口站立之人,鄭婼歆一吐舌頭,脖子一縮返身便跑。
鄭淵主見她離去,也不加阻攔,只慢慢走到了侯爺身后,聽見身后腳步聲,侯爺回過了頭。
明日棗: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指尖輕輕的撫摸著那順滑的青絲,鄭澈軒攬著懷中那人喃喃低語著。
無瑕如此安靜的躺在自己懷中,這感覺太不真實,讓自己覺得如同一個夢一般。
“西院的桃花定芬芳滿園了,等天氣暖和了,我便每天陪你在桃枝之下曬曬太陽,賞賞桃花,那時的風(fēng)定也是暖暖的,柔柔的……”
無瑕閉上雙眼,唇角含起了笑意。
那個,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有殺戮,沒有鮮血,如此純凈!如此……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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