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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無風被那聲暴呵嚇得一跳,見一個不明物體直摔而來,忙雙手一伸,將那東西抓入手中,見竟是瓷枕,頓時脖子老粗,對著那床上之人吼道:“你抽瘋了,想砸死我嗎?”
“我告訴你,趁早別來煩我,我明兒個就跟皇上告假去,那什么該死的侯爺,我絕對不要再對著他。”
“只是看你回來了,知道皇上讓你去跟著他,問問而已,干嘛這么大反應。”無風縮了縮脖子,這云嵐,平時冷靜得很,自己想盡辦法都難將他那萬年不變的死人臉激起一個波瀾來,沒想到才去跟了那侯爺一日,回來竟變得如此暴躁。
“那個,啥,跟我,那侯爺怎么你了?你這么大反應。”
見那人還不知死活的湊過頭來,云嵐雙拳握地咔咔直響,無風見他那涅,當真被嚇了一跳,訕訕笑著退出了門去:“好,好,我不問,我不問了,我走我走——”甩開膀子大步逃離,那人的涅,讓他覺得自己再多呆一刻,便會被生吞活剝了一般。
云嵐憤憤然爬起身,下了床,正想著那人可恨之處,卻聽得窗邊有人“嘶嘶——”叫喚,走到窗前推開一看,當下一股火氣便沖上了腦門。
“云嵐,云城什么地方的東西好吃?侯爺沒吃晚飯,餓了。”那人竟好死不死的現在出現在了眼前,云嵐也不多話,返身抽出長劍便刺,侯爺嘻嘻一笑,身子凌空后翻,一躍便上了房頂。
兩道身影從來往巡視的禁衛軍頭頂掠過,悄然無聲,見侯爺身形閃爍,輕功過人,云嵐漸漸按下了心頭的怒火,也不出聲,只緊身跟隨。
回落間兩人出了宮墻,侯爺突然頓住身子,云嵐收勢不及,差點迎頭撞上,步子一吐,便忍不住大吼道:“你究竟要怎樣?”
“真的只是餓了,云城我不熟,怕吃了難吃的,又怕被人宰了銀子,所以找你介紹一家,要不,你請我也可以。”那人眉頭一挑,竟擺出了一副勉為其難的涅。
“我為何要請你,我跟你很熟嗎。”云嵐發覺自己這一天的火氣已經被這人燒到了極點,頗有些無可奈何在里面了。
“大不了你下次來東都,我請你。”那是侯爺的一句玩語,卻不料云嵐竟想到了上次去東都,自己居然裝成少女去央媒婆給自己上侯爺府提親,心頭當下便是一寒,臉上雞祈瘩都起來了。
如此一個頑劣之徒,公主要是真嫁了他,豈不是被他整死。
不行,什么都得在皇上面前這子的不是,免得害了公主一生。
見云嵐突然沉思,侯爺有些不滿的一搭他的肩頭,在他耳邊道:“怎么,可是盤算了怎樣才能既省了銀子,又讓侯爺吃飽了喝足了?”
“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見云嵐妥協,侯爺一臉興奮的問道:“去哪?”
“問鼎軒!”
問鼎軒!
好大的口氣!
整個酒樓的擺設卻十分古樸,毫不張揚。
侯爺抬頭望著那懸空的匾額,不禁汀了腳步。
好字!
卻沒有落款,莫非,是店主自己所作?
“兩位客官,里面請。”秋瞳迎上前來,眼前一亮。
陌生的面孔!云城何時出現了如此一個少年郎?
前面那人是宮中的侍衛云嵐,他的身后,跟著一個金絲白袍的陌生男子。身材修長挺拔,膚色古銅,漆黑的眸子在燭光中閃爍著光芒,氣勢狂野不拘,自然微勾的唇角正含著一絲笑意,毫不收斂的張望著這店內的一切。
“將你們這里的拿手好菜都端上來,這主是個餓死鬼投胎的。”云嵐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手中長劍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對,的確很餓,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來,再拿兩壇好酒,最好是店主私藏的。”
秋瞳抿嘴一笑,道:“我家公子卻是個喝不得的主,不過這好酒,的確是有的,客官稍候,酒菜馬上上來。”
見秋瞳返身而去,侯爺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道:“這云城果然繁華,這個時辰了,連酒樓都還不曾打烊,倒開了眼界。”
“那是,如果打烊了,估計還得拍門叫人了,倒不知你的那些手下怎么受得了你的,還好你不是云嵐的主子,否則,我便是卸甲歸田,都不愿伺候你。”
“好,好。”那人竟絲毫不以為意,拱手一揖,一副油鹽不進的涅。
云嵐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挑著眉頭望著那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公主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見云嵐盯著自己瞧,侯爺心底好笑,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舉至唇邊,懶懶道:“怎么,對侯好奇?可惜,你卻不是個女子,否則可能還有這個機會。”
“哼。”云嵐冷笑一聲,道:“東都的女子都不敢入你侯爺府門了,你當我不知道么。”話一完,云嵐登時住了口。
糟!居然漏了嘴,果然言多必失。
抬眼看侯爺,見他低著頭,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盯著那茶杯,緩緩道:“果然將侯調查得一清二楚,看樣子,此次出使,倒是直接沖著我來的,莫非你們大鄭的皇上看上我了,要我做駙馬爺么。”
云嵐卻不答那話,頭一偏,雙眼望向別處。他不知道公主在大晉是如何遇到這侯爺的,怕多了反而不妙。侯爺見他不搭話,也不勉強,恰時秋瞳端了酒菜上來,一看那擺上桌面的菜肴色香味俱佳,侯爺食欲大動,毫無吃相的動起筷子來。
“你還真是餓死鬼投胎啊——”一見他那樣,云嵐無語的撫住了額頭。秋瞳在一旁見侯爺毫不做作,一副憨態,不禁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晉的臉都給你丟光了。”云嵐在心底狠狠的鄙視了侯爺一把,侯爺卻只是嘻嘻笑著倒上了兩碗酒,道:“人生在世,吃喝拉撒,莫非連這些基的生存都要惺惺作態,那這樣的人生豈不是太過無趣,你們那個皇上,讓我從中午等到下午,然后拉著我話到晚上,你當我是鐵打的身子,不用吃飯了呀。”
“好,算你有理,多吃點,撐死你。”云嵐端起一碗酒,聞了聞:“好香的紫云亭,這酒出自大漠,在這里倒是頭一回喝。”
秋瞳站在一旁淺笑道:“這是我們家公子吩咐人尋來的,一般人家,可是喝不到的。”
已經接近夜深,街道上行人稀少,問鼎軒也已經要打烊,只因云嵐身份特殊,秋瞳才讓人做了這滿桌的菜上來,此刻碩大的店子中也只事那兩人,是以秋瞳在一旁整理桌椅,未曾離去。
紫云亭!
這酒名好像在哪聽過!
侯爺端著碗淺嘗了一口,果然入口十分夠勁,香醇綿延。他是去年月夕在云霧山莊時喝過這酒,當時無瑕還在身旁,可惜那記憶已經不復,所以,也已經記不得了。
“你家公子既然是不能喝的,卻又為何備著這等好酒,這酒一般人家也是喝不起的吧。”
“這個,我便不知了。”秋瞳搖了搖頭,她當然不知無瑕為何會備著這酒,她只知道,公子有時會對著這酒發呆,倒上了,卻不喝,只是愣愣的看著,一坐就是老半天。
侯爺果然十分饑餓,不一會一桌子菜便掃了個空,看著他心滿意足的放下碗,云嵐身子一動,準備離去。
“喂,付錢哪。”那人在身后叫道。
云嵐聞言一呆,然后將雙手平展,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又揚了揚手中連劍鞘都未曾有的長劍,道:“你認為我這樣子,像帶著錢的嗎?”然后,他看見侯爺那一臉無辜的涅,不禁眼角跳了跳,回身坐下,將頭湊到侯爺面前低低道:“你別跟我,你穿得衣冠楚楚的,卻身無分文吧。”
那人卻一個大白眼將他頂了回去。
“侯爺出門,從不帶錢。”
云嵐愣住了,果然此人理不得,天煞孤星掠過,連地皮都會翻起三分。
“所以……”
“所以——”侯爺突然回身揚手道:“姑娘!”
云嵐緊張得一把扣住了侯爺的手,道:“做什么。”
“咱們沒銀子,便只有跟這姑娘打個商量了。”
云嵐頓時一張臉通紅,他可從未如此出過丑,大搖大擺的來酒樓吃東西,吃完了卻連賬都結不起。侯爺卻沒有他那般尷尬的涅,只是笑容可掬的揚了手,然后等著秋瞳靠近。
秋瞳見那兩人中一人突然緊張得臉都紅了,另一人卻滿不在乎的揚手叫著自己,也是一愣,繼而走到兩人身旁,聽那嘻嘻笑著的少年郎對自己道:“姑娘,咱們出門急了,竟忘了帶銀兩,這問鼎軒可有其他付賬方式?”
“其他……付賬方式?”聽侯爺一,秋瞳不禁不解的張眼睛,云嵐更是尷尬的連臉都不敢抬,低頭道:“侯爺便在此等候,云嵐回去拿銀子來。”
“你要是趁機報復我,不回來了,我豈不是處境更糟,這樣吧,姑娘瞧我倆身體都這么健壯,不如就讓我們在這里做伙計還債,什么時候清了債,就什么時候放我們回去,怎樣?”
秋瞳當下是哭笑不得,還從沒見有人吃了飯沒錢付賬還如此胡攪蠻纏的,正待話,聽樓上一個聲音道:“兩位不必如此,云護衛咱們也并非認不得,既今日忘了帶銀子,這頓便算咱們問鼎軒請了這位公子了,公子,請回吧。”
侯爺一抬頭,見樓上下來一位鬢角斑白的長者,捋著胡須帶著笑意望著自己,忙躬身一揖道:“白炎冒昧了,既然這位大叔了不必給銀子了,那么明日開始,我便來這問鼎軒做伙計,報答大叔的恩情。”
“冷二爺!”云嵐見來者是冷二,忙一揖,道:“是云嵐大意了,明日便送了銀子來。”
話一完,身旁那人嚴重不滿的哼道:“這一桌子菜都是我吃的,這位大叔也了不必給銀子了,我明日便來此做伙計,還債。”
“侯爺!”云嵐低低一呼,那人卻已經向冷二一抱拳道:“今日太晚了,白炎告辭,明日再來。”完竟不等幾人反應,拔腿便出了門,云嵐愣愣的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向冷二行了個禮,急急跟隨而去。
侯爺?大鄭并無此人物,聽大晉的侯爺到了云城,那么,竟是那成樂的孟侯爺么?
冷二心頭一驚,想到大晉與自己等人的血海深仇,不禁心中涌起波瀾。
門外突然響起了大片的馬蹄聲,在如此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驚心。
“何事!”門內兩人警惕的到了門邊,卻不料那馬蹄到了門邊竟吐了。
“冷二叔竟還沒睡么?”一聲銀鈴般的聲音隱隱傳來。
“弦伊丫頭——”冷二口中一呼,急急出了門去,見門外黑壓壓的團一片人馬,一輛馬車正對著門口。
“可是公子回來了?”
車簾一掀,無瑕身子微微一傾,露出了半張臉來:“冷二叔,無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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