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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侯爺以身子不適為由推掉了蘇月湖之行,鄭赟謙也不堅持,從那人的神色里,他感到侯爺身邊的人對他隱瞞了很多東西,現(xiàn)在的他定急于去弄清一切。
鄭赟謙沒有回?zé)熡旰矝]有去花滿樓,他讓子胥郎送鄭婼歆回宮,自己卻徑直去了太子府。
無瑕剛剛喝完藥,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桃樹下曬太陽,天氣如此好,卻令他感到十分倦怠。
鄭澈軒將毯輕輕覆在無瑕身上,看他半寐著懶洋洋的蜷著身子,不禁好笑的道:“竟跟只貓一樣,不過這么懶的貓,可是抓不到老鼠的。”
無瑕聞言皺了皺眉頭,秀氣的鼻尖因那皺眉而微微一動,然后將身子舒展開來,抬眼斜覷了鄭澈軒一眼:“皇上讓太子休養(yǎng),太子的院子在那頭,卻為何總是黏在這院子里,趁早回去休息了,省得在這里聒噪。”
“又在叫我什么……”那人突然附耳輕語道,無瑕見他突然湊過頭來,身子一側(cè),下了榻,只坐著仰頭去看桃花,留給那人一個單薄的背影。
那一頭黑發(fā)不綰不束,隨著清風(fēng)絲絲掠動,這人兒如此安靜的呆在身旁,讓鄭澈軒感到了一種安定與幸福感,他伸出手去,輕輕撫上了無瑕柔順的發(fā)。
無瑕的身子一僵,雙手一撐便準(zhǔn)備站起,卻被那人從身后俯身縛住了。
修長的雙臂從那削瘦的肩頭過,將眼前那人緊緊摟入了懷中。
“澈軒……”無瑕低垂下頭,身子掙了一下,卻沒有掙開。
“好喜歡這樣的生活,寧靜得我什么都不想去爭,只想跟你這樣一直慢慢到老。”將下巴輕輕磕在那漾著清新氣息的發(fā)間,鄭澈軒喃喃低語著。
那緊貼后背的胸膛散發(fā)著炙熱的氣息,勃然有力的心跳讓無瑕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他知道自己答應(yīng)跟此人回來之后,處境必定更加尷尬,可是,卻躲不開這糾纏。
“無瑕——”
叫聲戛然而止,鄭赟謙突然出現(xiàn),卻被眼前那一幕怔在了原地。
無瑕心頭猛地一跳,沒有抬頭,只是蹙著眉頭閉上了雙眼,然后那雙頰粉色一瞬蔓延,連耳根都已紅透。
鄭澈軒卻只是勾起唇角笑笑,便如同他常出的那樣,在那白皙的頸后輕輕一吻,然后站直了身子,在陽光下對著鄭赟謙一笑,道:“天氣如此好,燕王不是陪大晉使者出游了么,怎么,便散了?”
鄭赟謙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臣弟,有事要告知太子。”話雖是對鄭澈軒所,那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榻上那人兒。
無瑕依舊沒有抬頭,直覺告訴他,鄭赟謙一直在望著自己,他不敢抬起頭來,被夾在這種夾縫之中,令他感到窒息。
“什么事?”見鄭赟謙一臉凝重,鄭澈軒心頭不禁掠過了一絲不安。
“太子很久沒跟臣弟賽過馬了,不如今日便陪臣弟溜一圈。”
鄭澈軒緊緊盯著鄭赟謙,然后口中吐出了一個字:“好!”
待兩人出了門去,無瑕才松了一口氣,抬眼見兩人身影淡出視線,他站起了身子,卻莫名的便失了神。
“公子,公子?”弦伊在身旁喚了幾聲,無瑕回過神來,卻依然帶著一絲沒。
“公子怎么了?池子的水已經(jīng)放好了,公子去泡泡身子吧。”
無瑕卻只是望著弦伊,喃喃道:“弦伊,我該怎么辦……”
知道公子心底苦惱,弦伊長嘆了一聲,沒有回答那話,卻道:“過兩日便是公子生辰了,冷二叔要給公子慶賀慶賀,公子可好?”
“算了,已經(jīng)久不過生辰了,不必那么麻煩。”無瑕轉(zhuǎn)身去了浴池,弦伊見他落寞,也不再多言,返身去給他拿衣衫♀個院子平時是沒人進(jìn)來的,無瑕每日這個時辰都要浸泡身子驅(qū)寒氣,吃了寇云配置的藥丸之后,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有所壓制,雖然聚氣不是很穩(wěn)定,但輕功卻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因此也讓大家放心了許多。
一道身影從西院院門一閃而過,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
那兩人兩馬從太子府一路疾馳,一人滿腹心事,一人滿心疑惑。
穿過集市,出了東華門,終于,鄭赟謙不再打馬狂奔,停了下來。
“吧,什么事?”鄭澈軒勒住韁繩,馬兒跺了跺腳,也汀了步子。他與燕王從前水火不容,就算是明面里,也不見得有多和諧,是以聽聞鄭赟謙很久未同自己賽馬,便知他有事故意要背著無瑕告訴自己。
鄭赟謙低頭拍了拍自己的坐騎,他不知道太子聽了這個消息之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實在無法再去思考。
“我今日,見了大晉使者。”
見他神色不對,鄭澈軒心底一堵。
不妙,一種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鄭澈軒搖了搖頭,口中嗤笑了一聲:“你想什么?大晉來的何人?父皇讓你陪同,你卻跑來跟我什么。”縱然心底強撐,鄭澈軒卻漸漸心煩意亂起來,不待鄭赟謙再開口,他竟一拉韁繩,策馬回轉(zhuǎn),想要逃離什么一般準(zhǔn)備不顧而去。
“孟白炎——”
馬蹄已經(jīng)起勢,那人的身子卻隨著那三個字幾近跌下馬來。
隨著一聲長鳴,馬兒被生生勒住了步子。
“你再一遍——”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眼,鄭澈軒臉色鐵青,打馬回轉(zhuǎn),奔到鄭赟謙面前暴喝道:“來使是誰——”
“孟白炎!”
那三個字如同一把尖刀刺進(jìn)了鄭澈軒的胸膛,他努力的想平復(fù)下心中的那份無措,可是,沒有用,那個人的名字已經(jīng)讓他驚得失了分寸。
無瑕!
首先躍入腦海的卻是無瑕的名字,恐懼感瞬間懾住了鄭澈軒的心,他顫抖著身子,伸手緊抓了馬鞍,然后不斷的用力,用力……
面前那人隱忍的涅讓人不忍,鄭赟謙痛苦的緊鎖雙眉,道:“他的記憶沒有恢復(fù),可是,他定在尋找記憶中的那個人,我們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不——我不允許,不允許他再出現(xiàn)在無瑕面前,不允許,不允許——”鄭澈軒瘋了般朝著鄭赟謙怒吼著,然后大喝一聲,策馬而去。
看著那人狂奔而去的身影,鄭赟謙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無瑕,他來了,他在找你,你可知道?
我不敢告訴你這一切,因為,我也是人,也有私心,我不想失去你,不想……
“太子——”
看著從身邊急速掠過的人,弦伊有點被嚇到。
太子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為何直奔了公子房間而去?
“太子——”弦伊疾步追了上去,公子身子剛好了點,太子這是要做什么?
門被推開,然后“呯——”的一聲又關(guān)上了,弦伊感到不妙,伸手拍了拍門,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yīng)。
房間里很暖和,無瑕剛穿好了衣衫,發(fā)間尚且潤濕,他坐在桌前,正側(cè)著頭,用一條長巾輕輕擦拭著黑亮的長發(fā),聽有人進(jìn)門,也不在意,甚至身子都未曾動一下。
一道腳步聲緩緩靠近,聽音辨人,無瑕知道是鄭澈軒進(jìn)了房間,只輕聲道:“燕王殿下有何事,竟要背著無瑕告知。”
“無事!”
聽那人聲色干澀,無瑕雙手一頓,然后放下長巾回過了頭去。
一道氣息直逼而來,無瑕坐著身子,回頭去望時自然而然的仰起頭,卻正接上了那人炙熱的雙唇。
驟然而來的吻讓無瑕腦中一片空白,鄭澈軒沒有容許他的退讓,他將身子俯下,將那人兒緊緊摟入懷中,然后,那吻漸漸加深。
無瑕一瞬間竟然忘記了呼吸,此人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對自己如此無禮了,久得已經(jīng)讓自己忘記了他的握性。
感到那靈活的舌撬開了自己的齒,然后強勢的奪取,無瑕才回過神來,雙手一推,以為會如從前般被此人強縛,卻不料那一推竟將那人推得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他怎么了?
縱惱怒他的行為,卻又詫異他的無力,無瑕怔怔的望著鄭澈軒,不明所以。
“你……”
話未完,身子被那人拉住狠狠一帶。
沒有再一次的侵犯,鄭澈軒只是將無瑕拉入懷中,那般用力的擁抱著。
他究竟……怎么了?
無瑕在他的懷中被動的仰起頭,耳畔聽見的是那人激烈的心跳,一聲一聲,砸得他耳膜生疼。
南宮熱河坐臥不安著。
從馬場回來之后,他與白澤都做好了萬死的準(zhǔn)備,正想著任那人如何審如何問,都堅決不開口關(guān)于赤霄的事情,結(jié)果,那人竟一個字都沒問,而是安靜的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一步都沒離開。
“你侯爺是不是氣傻了,現(xiàn)在知道來云城竟是被皇上下的一個套,**不離十是讓他來當(dāng)鄭國駙馬爺?shù)模袁F(xiàn)在在想著怎么逃跑呢?”白澤擠到南宮熱河身邊,著急的道:“咱們就帶了那么點人來,這主要是犯了渾,真鬧出點什么事來,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的。”
“你少來煩我,太不對勁了,他明知道咱們都知道那馬兒的名字,也知道既然那馬兒都在云城,主子便更不可能走遠(yuǎn)了,竟沒來審問咱們,的確不對勁。”
正著,突然身后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
有殺氣!
那兩人忙不迭的跳開身子,見侯爺正冷冷站在身后,忙訕笑著往后退去。
“侯爺,你別冷不丁的就出現(xiàn)在身后,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摹!?br />
“侯要休息了,你們倆,從現(xiàn)在起,不要弄出一點聲響,否則——”啪的一聲丟下一柄出鞘的長劍,侯爺返身進(jìn)了房間,然后便如那門跟他有仇似的狠狠摔上,那兩人頓時頭皮發(fā)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躡手躡腳的出了院門去。
還以為他沒生氣,原來,已經(jīng)快要爆發(fā),如此,還是遠(yuǎn)點為妙,省得呆會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一夜紅燭不熄,窗上投射著那人的剪影,他便就那么坐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南宮熱河與白澤去看了好多次,不敢靠近,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心慌意亂的晃蕩到了半夜,然后竟迷迷糊糊的坐在臺階上睡了過去,等到醒來之時,已經(jīng)天色大亮,兩人起身向著房間一看,房門大開,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獨自一人走在熙攘的街道,侯爺回身看了看,今日竟連云嵐都未曾跟來。
唇角漾起了苦澀的笑意,這碩大的云城,讓自己感到?jīng)]。身邊沒有認(rèn)識的人,也不再是熟悉的景物,淹沒在這人潮人海中,卑微得如同一粒塵埃。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太陽從斜射到明晃晃的壓在頭頂,然后,再漸漸西移。
終于,感到了一絲饑餓,原來自己還是有知覺的,至少還知道餓了。
走進(jìn)一家店鋪,剛坐下,才想到自己出門竟是從不帶錢的。
“客官,要點什么?”二哥熱情的打著招呼,侯爺牽動嘴角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后搖搖頭,起身又出了門去。
天地之大,似乎,不知歸于何處了。
侯爺長嘆一聲準(zhǔn)備回轉(zhuǎn),卻在轉(zhuǎn)身的一瞬,被一人重重一撞。
已無力的身子竟被那人撞得眼前一花,侯爺有些惱怒,他抬眼看了那人一眼,卻不料那人徑直便是一匕刺來,侯爺一驚,身子倏然而退,那人見一擊不中,轉(zhuǎn)身便跑,侯爺稍稍一遲疑,還是追了上去。
那人對地形十分熟悉,帶著侯爺東竄西跳,眼見便要被追上,卻身子一閃,進(jìn)了一個大院子。
侯爺有些疑惑,這人竟然向著住宅跑,莫非,是這宅子里的人?
縱心底疑惑,侯爺還是隨著那人進(jìn)了院子,卻發(fā)現(xiàn)這宅子十分大,而這院子,竟靜得奇怪。
轉(zhuǎn)過院門,侯爺眼前一亮,那院中竟然滿滿的種著桃花,此刻正朵朵開放,爭先斗艷,整個院香氣撲鼻。
踏入院中,置身于那緋紅一片,侯爺心頭突然漾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抬眸去望那枝頭嬌艷,一種似曾相識的記憶涌入腦海。
整個院子靜謐無聲,竟似無人居住一般,侯爺深吸一口氣,抬步往那院子深處走去。
而此時,院門口閃現(xiàn)的一人嘴角勾著冷笑,悄然而去。
推開大門輕閉的房間,侯爺不禁心頭暗嘆,好一個清新素雅的居所。房間擺設(shè)樸實無華,墻上掛著的,均是形態(tài)各異的桃花圖,可見這房間的主人對桃花有著特殊的愛好,臨窗的書桌上放著一副楷,侯爺順手拿起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饒歌》中的《上邪》,這詞沒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這字!
為何這字的筆繭自己的筆肩此相似?侯爺細(xì)細(xì)查看,竟連筆鋒勾角寫字手法都一般無二。
“奇怪了。”口中喃喃,放下那字,侯爺回頭去望那房間,可是,卻再無任何能夠讓他有所想象的不一般之處,帶著不解,侯爺跨出門去,聽旁邊的房間似乎有細(xì)微的聲響,侯爺?shù)搅碎T口,想也不想,只手一推,門開了!
腳步輕踏而入,見屋內(nèi)竟水霧騰蔓,似乎是沐浴之所,且聽屏風(fēng)之后竟有水響,侯爺當(dāng)下一驚,正準(zhǔn)備退出屋去,卻聽那里面人兒一聲輕語:“弦伊,把衣服放下吧,等我穿好了再叫你。”那聲音空靈飄渺,如若清風(fēng)拂過水面,侯爺欲離去的腳步竟因那一聲低語而被拉住,然后,鬼使神差的緩緩向著屏風(fēng)之后走去。
輕霧繚繞的浴池之中浸著一個人,背對著入口,纖長的手指撫在肩頭,微微側(cè)過的臉被燭光投下了美麗的剪影,一頭青絲蕩漾水中,若凝脂般的肌膚在池邊朦朧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芒,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那人兒站起身來,尚滴落水珠的長發(fā)蜿蜒貼在背后,修長的身形勾勒著迷人的曲線,淹至腰際的水波因那起身而蕩漾不定,然后,那人兒回過了身來!
明日棗:我與天約定了在劫難逃:無瑕呆呆的站在水中,他不知道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不是幻覺,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那個人,所以才產(chǎn)生的幻覺,他不敢動,他怕一動,那人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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