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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十分警覺的揚起頭,然后口中一個呼哨,那重重伏兵見他竟與來人認識,頓時放下防備,迅速匯集。
鄭赟謙有些詫異,他沒料到侯爺身邊竟然有如此多人,那些人剛才沒有絲毫響動,定是以為自己是蕭君莫的后援,準備一并伏擊,若不是侯爺與自己搭話,只怕此刻雙方已經交戰了。
“這山洞通往何處?”大隊人馬站在夜色之中,侯爺挑開藤蔓看了看,問道。
鄭赟謙雙眉深鎖搖了搖頭,蕭君莫的手下已經被擊斃,他現在只一人在這山洞之內,如此大好機會,萬不可放過,可是,這山洞究竟通往何處無人知曉,也不知洞內是否有機關。
容博已經將水玲瓏手臂上的利箭拔出,撕扯下一段衣擺替她包扎妥當,水玲瓏試著活動了一下胳膊,然后道:“追蹤我在行,我來帶路。”
“可是我們都沒有照明的東西。”
那洞口黝黑,里面的空間不知有多大,若沒有照明的東西,無異于盲人摸象,水玲瓏微微一笑,反手從后背拿過一個半大的包裹,輕輕放下,打開。
“少主已經考慮到了一切,為防萬一,特地讓咱們帶了這個來。”
包裹內層層疊疊的放置著一些厚棉,似乎是怕包裹之內的物品互相碰撞,水玲瓏撥開厚棉,拿起一個長形物品輕輕搖晃。
那手中物品竟然開始發光,侯爺蹲下身拿起一看,竟是十分薄晰透明的琉璃瓶,很長,兩端封了口,那瓶內也不知放置何物,隨著水玲瓏的搖晃,竟隱隱泛起光來,然后來亮。
“你們家少主是?”鄭赟謙也拿起一個琉璃瓶細細查看,如此奇怪的照明方法實在是聞所未聞,令他對這些人的主子產生了興趣。
“我大晉的少將軍莫寒!”侯爺低聲應著,將琉璃瓶輕晃,然后起身。
鄭赟謙雙手微微一頓,驟然抬眸。
莫寒!
名動天下的少將軍莫寒,連韓國的鬼影將軍都敗于他手,他竟也來了云城!
突然想到自己與面前這人狂飲買醉的情形,鄭赟謙心底一嘆,這侯爺性子頑劣卻又十分坦蕩,似乎有一種奇特的人格魅力,吸引身邊的人去追隨,那莫寒將軍少年成名,聽聞性子極其孤傲,當年更是因與大晉武相一句話不合,當殿卸甲而去,如此性情之人卻為了這人深入大鄭腹地,這侯爺當真讓人不能覷。
“何叔你帶人去跟莫大哥匯合,應是燕王殿下帶兵追隨,將他的斷后行動打斷,此刻他必定已經趕來,容博水姑娘帶人跟我進山洞。”
發覺身子被人揪住,侯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不進。”
云嵐沒好氣的看著那人,道:“所以,我的任務完成了?如此荒山野嶺,你就打算將我拋在這里了?”
聽了那話,侯爺揚眉一笑:“如何聽著跟那怨懟的媳婦一般。”
云嵐知他性子,懶得理他,蹲身拿起一個琉璃瓶,也不多言,率先入了山洞之中。
“殿下!”
見鄭赟謙也拿起一個琉璃瓶,侯爺出言制止道:“殿下不必如此!”
鄭赟謙看了他一眼,只輕輕了一句:“為無瑕,也為我大鄭!”
很快人群便分成了兩隊,侯爺帶著水玲瓏容博并手下十余人,鄭赟謙帶著易風和禁軍二十來人一同入了那洞口,其余人皆從山谷直奔外圍,匯合莫寒而去。
因夜色之中敵我難分,侯爺令所有人紅巾束頸,莫寒得知之后,曾面帶深意探究于他,他卻只是笑笑,揚長而去,如今在這般明朗的夜色下,那一抹紅巾倒也真起了明辨敵我之勢,當那大隊人馬與莫寒匯聚,莫寒問明緣由,不禁抬頭看了看月色。
月已偏西,再過兩個時辰就該天亮了,侯爺入了山洞,只怕其中會有變故,安逸王爺在云城勢力當不止如此,必定還有后援,莫寒看了看四周地勢,見人群中混雜著大鄭禁衛軍,不禁揚聲道:“哪位將軍負責禁軍?”
“在下駱轅!”一人從禁軍中策馬而出,向著莫寒一拱手,道:“敢問閣下是?”
“大晉少將軍莫寒!”
那名號一出,禁軍中頓時轟然一片,駱轅還不屑于面前這容貌略帶妖嬈之色的俊秀男子,此刻卻一躍下馬,恭敬的再次抱拳,道:“駱轅見過莫將軍。”
“雖然這里是大至地,然既燕王殿下此刻目的與咱們一致,那么由莫寒來負責一切,駱將軍可有異議?”聲音十分輕柔,卻帶著一種凜冽,令人無法抗拒。
“但憑莫將軍差遣。”
“將紅巾撕下一半給眾位禁軍兄弟!”莫寒微微一示意,待月色下眾人頸間皆為一抹紅色,他才抬眼看了看遠處,道:“弓箭手每十步三人,短兵蓄勢待發,拉起絆馬索,其余人十人一隊,扇面分布,來兩列人隨我從兩面呈八字包抄,蕭君莫的后援人馬部進入伏擊圈才能動手,否則就算箭入胸口,都給我捱住了!”
“是!”
隊伍一瞬便已經分散,各自為點,莫寒與駱轅各帶一隊人馬從兩旁輕聲掠去,折沒入了茫夜色之中。
水玲瓏細細查看著腳下的足跡,蕭君莫離去的方向還有血跡可循,但再深入,那血薊然便沒了蹤跡,地面的塵土有些沉淀,四面漆黑一片,在這種黑暗之中,他不可能還能分辨方向,除非,他知道這山洞的道路走向。
隊伍行進了一段,那山洞內部愈發寬闊,就連鄭赟謙都不禁輕嘆:“竟沒料到這山谷之中竟是空的,看著情形,倒似乎曾有人居住過一般。”
“沒錯。”侯爺手撫洞壁,抬頭看著那干燥的石面,道:“你們來看,這里,似乎是有人記載了一些東西。”
眾人都聚到他身旁,手中琉璃瓶同時舉起,展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副十分巨大的敘事畫壁。
“這里還有字!”站在最旁邊的云嵐指著那畫壁一角,細細查看,然后疑惑的道:“這是……為何戍之建朝史會出現在咱們大鄭的境內?”
鄭赟謙聞言走過來一看,點了點頭,道:“百余年前,鄭國尚未建立,咱們大鄭疆土隸屬于遒國,史書記載,戍13年,遒國與戍交戰,虜了當時的太子關押于吳闋,而吳闋,便是現在的云城,看這情形,那太子當時竟并未被關在城中,倒是被囚在了這山洞之中了。”
“可是這些標記又是何意?”水玲瓏指著那壁上已經模糊不清的特殊符號,道:“倒像是在提醒什么位置一般,莫非是寶藏圖?”
侯爺看了看,笑道:“縱然是寶藏圖,這日積月累,皆已經模糊不清,倒聽聞戍曾留下一筆巨大的寶藏,可是,沒有人知道那寶藏藏在何處,似乎是記載著寶藏的地圖被分成幾份,卻已經隨著戍的滅亡而流失了。”
容博聞言輕嘆道:“只怕若有人找到了那筆寶藏,這天下又要再起波瀾了,那么大筆的財富,擁有他的人若睥睨天下,存心要攪起各國之爭,恐怕無人能擋得住那份誘惑。”
侯爺突然回身,食指貼唇噤聲眾人,耳中聽得一絲細微的聲響,手中長槍已經直襲而去,一道黑影一掠而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追!”
那一眾數人在身后急追,蕭君莫手撫胸口,拼命狂奔。
這道山洞的另一端出口就在那谷口,自己曾因伏擊前太子而來過。
身子不斷的撞到石面,蕭君莫渾身已經傷痕累累,可是,相對于活命來,這些傷根不算什么,自己怎能就此死在那人手中,這恥辱,自己定要討回來。
肩頭狠狠撞在峭壁上,蕭君莫倒吸了一口冷氣,洞內太過黑暗,他只是憑著直覺在奔跑,幸好這洞的通道寬闊,且沒有機關,否則自己不知已經死過幾回了。
胸口刺痛鮮明,那人的槍頭旋入血肉,自己以穴位封住出血處,可是,也正因如此,真氣漸漸渙散,眼見身子已經不支。
不,絕不能就此倒下,孟白炎,姬無瑕,你們所給予我蕭君莫的一切,我將來會狠狠還給你們的。無論將來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讓你們痛苦,讓你們受盡折磨,我發誓,我發誓!
一絲微弱的光透了進來,一直處于黑暗狀態中,即使只是一點點微弱的夜色,都給了那人無限的消,身子蓄力一撲,蕭君莫從洞口飛躍而出,正此時,身后那桿銀槍已經襲到,槍頭挑入肩頭,卻因那人身子驟然墮下而失去了目標,蕭君莫跌撞間滾下山谷,卻正正掉入了莫寒分布的包圍圈中。
那數人跟隨奔下,蕭君莫拼命撐起身子,看著那數道黑影直撲而來,然后看見了黑暗中靜靜埋伏的弓箭手。
天亡我!
心底一嘆,蕭君莫有些頹廢的閉上了雙眼,那嘆息仍在喉間,身子卻在一瞬間被一道極速而來的黑影撲倒,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蕭君莫睜開雙眼,看見了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和飛揚的金發。
“王爺!”血鷹低聲喚了那人一聲,然后一手拉起蕭君莫,一手拍地而起,他的身后跟著鐵騎數騎。
“動手!”
黑暗中響起了一聲命令,絆馬索繃直,疾馳而來的馬匹驟然倒地,箭矢如雨而去,一時間只聽見烈馬嘶鳴和人的慘叫聲,莫寒與駱轅帶人從隊伍之后直追而上,兩方人馬就在那斷弦谷口沖殺在了一起。
因身后突然被襲,血鷹帶領的侍衛從后涌入谷口,那扇面包圍而來的莫家軍與禁軍將其緊緊扣在了包圍圈中,侍衛們左突右攻,卻無法打開缺口,正當那大即將收攏之際,那陷在拼殺中的眾人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顫動。
是何人帶了大隊人馬已到身后?!
兩方人馬都不知來者是何人,但是,那突然出現的隊伍毫無疑問的打破了這即將收攏的大。
夜空中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呼哨聲,聽到那聲音,蕭君莫精神一振,揚聲道:“血鷹,帶人突圍,玄夜到了!”
這一夜的斷弦谷殺機重重,因為玄夜的突然出現,已經受到控制的局面再次發生變化,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役會以什么樣的方式結束,但是,已經沒有人去考慮這件事情,因為,生命的存亡,只在一瞬間!
差點忘記了,祝親愛的墨墨即將到來的幸福時光永久長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快樂永遠!
明日棗:風中一抹紅色輕蕩而來,無瑕抬起頭,站起身,緩緩轉過了那道彎,那砂石林立之中,靜靜立著一顆已經枯萎的大樹,在生機盎然的綠色中,卻那般刺目,因為,那樹的每一根枝椏上都系著一條紅巾,隨著微風輕輕飄揚,讓那枯萎的褐黃成了一片火紅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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