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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依然對著若水,濕潤的河風在夜中格外涼爽,侯爺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那閃著點點漁火的河面,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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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曾經給我過的那個故事嗎,不,你一定已經不記得了,可是,無瑕記得,無瑕永遠都會記得,記得那個故事,記得我們經歷過的一切,記得你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它們都鐫刻在無瑕的心里,永遠也無法磨滅,它們在無瑕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支撐著無瑕活下去,可是……白炎……你卻忘記了……你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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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白炎現在就在這里,在你我曾經同生共死過的地方,涇陽的同福客棧!
無瑕,這里依然還是老樣子,只是,少了你在我身邊。
無瑕,掌柜的見到白炎,幾乎便想遁地逃了,你在,一定又會取笑白炎了。
夜如水,那個俊朗的男子輕輕靠在窗邊,深深思念著遠在他鄉的那個人,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情絲如綿,繞之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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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子,她為那顆草所做的一切出于自愿,不求回報。”
“那草也,他為仙子甘愿墮入輪回,生生世世,此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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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你便是那為草施水受到懲罰墮入凡塵的仙子,而草自愿隨你墮入輪回,回以你那滴水之恩,就算再苦再難,都絕不放棄!
同福客棧!
早已打烊的客棧之內,無精打采的趴著倆人。
去年的那個夏夜,令那兩人至今想起還心有余悸,整個同福客棧外血流成河,那如仙一般的少年公子一人手誅了那么多的官兵,然后整個涇陽城陷入一片殺戮之中。
“唉!”佟掌柜嘆了口氣,轉換了一個姿勢。
那少年公子給了自己一筆銀兩,讓自己帶著石頭跑了,可自己舍不得這個客棧,于是在外轉悠了兩個月,又悄悄回到了這里。以為這客棧會被官府查封,卻不料那晚的事竟如同沒發生一般,沒有任何人提及,也沒有任何人問起,似乎,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石頭怯怯的看了看樓上,然后將身子靠近掌柜的,輕聲道:“掌柜的,你這子回來,是不是又來干壞事的?”
佟掌柜哭喪著一張臉,恨不能狠狠抽石頭兩耳光。
這怎么的,好好的,他怎么又回到這個地方來了,此次倒是沒帶那個殺人眉頭都不皺的公子了,可是,怎么看,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也不是善茬。
“唉!”又是一聲長嘆,佟掌柜再次變換了一個姿勢。
一雙手按在了佟掌柜的肩頭,輕輕揉/捏,佟掌柜滿意的在鼻間哼了哼,道:“恩,子手法不錯,這邊也捏捏。”
眼見石頭在對面擠眉弄眼,佟掌柜一瞬間清醒過來,眼角斜覷,那漾著邪魅笑意的臉緩緩湊到了他的耳邊:“表舅,大賠手藝,表舅可還受用!”
佟掌柜一個不穩從凳上跌下了地面,屁股摔得生疼,牽扯著嘴角,卻笑得比哭更難看。
“我的祖宗,您就別折騰我了,您這次又要做什么,咱這店,供不起您這大佛,我求求您了,您老行行好,挪個地兒行不。”
侯爺將佟掌柜從地上掄起置在了凳子上,笑道:“表舅,咱一家人不兩家話,大賠次要來這里尋一個人,正好要個落腳處,咱們怎么也共過一場患難,怎么弄得如此生分呢。”
佟掌柜已經欲哭無淚,天知道他上哪會有這么一個外甥出來,偏偏還甩不掉,真真冤得六月飄雪。
“表舅放心,我們既也不是江湖匪類,也不是被捕緝的囚犯刺客,只不過剛好與這武相不是一路的,若真出了什么事,大牛拼死也讓表舅跟石頭離開這涇陽,離開之后,只管去成樂,大牛保你在成樂衣食無憂,供奉你直到終老。”
佟掌柜還在懊惱不迭,聽侯爺口中所言如此鄭重,倒不像玩笑之語,不禁也正了神,猶豫了幾下,終還是壯起膽子問道:“公子,您究竟是何人?”
侯爺微微一笑,倒上一杯茶,推到了佟掌柜面前:“成樂侯爺,孟白炎!”
熙攘的街道!初晨的陽光透過格子窗射入了屋內。
南宮熱河將臨街的窗子一搭,回身對侯爺道:“白澤已經到了!”
“讓他們好好休息,我出去查看情形。”侯爺回過身來,他的面容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整張臉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南宮熱河搖頭輕嘆,侯爺嘻嘻一笑,道:“纏綿手如此巧,不過跟他多要了幾張面具而已,你卻在這里嘆個什么勁兒。”
“我是在嘆,幸好那纏綿公子跟咱們不是一伙兒的,否則,以你的性子,如此變換容貌,不知又有多少人會死在你手里。”
侯爺訕訕的挖了挖眉頭,干笑著出了門去,南宮熱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仰頭無語,這么一個頑劣到讓人避之不及的子,會是父親口中所,能掀起這天下之大波瀾之人?打死都不相信!
“不相信!打死我都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白澤從門外而入,南宮熱河翻了個白眼,道:“不相信這主將來會成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你信不信?”
“我倒更愿相信這若水中的鱸魚會自己蹦上船艙去!”
“若水有鱸魚?”
“自然是……沒有!”
武府門口的侍衛已經盯著不遠處墻角蹲著之人許久,這子是傻嗎?看那一頭愣頭青的涅,也的確不像個聰明的主,這個時節野味搶手,他竟如此便宜的叫賣,弄得人心癢癢,若不是正在當值,自己早都過去給他連筐端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侍衛忙挺了挺身子,收回了目光。
方沖走到門外,抬眼看了看,然后一揚手叫道:“喂,賣野味的,將你的東西拿來瞧瞧。”
侯爺傻愣愣的嘿嘿一笑,屁顛屁顛的收拾起籮筐奔了過來。
“大爺大爺,您是要買野味么?便宜,整筐買了更便宜,這么多,只要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
那侍衛眼巴巴的看著那筐野味,咽了咽口水,這人果然是傻子!
方沖低頭翻了翻那筐,應了一聲,道:“行,整筐留下,帶他去賬房拿錢。”
侍衛伸手去接筐,不料侯爺將筐一抱,道:“筐可不能留下,我要帶回去的,要不下回沒東西裝了。”
“哎我你傻啊,那么多銀子,你不會重新買個筐嗎?”
侯爺將筐抱了個囫圇,死活不松手:“這筐是我娘編的,多少錢都買不到,要是不還給我,我,我就不賣了。”完將筐一抱,返身便要走。
方沖見侯爺返身便走,不禁頭疼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道:“好了好了,帶他進去,將東西放去膳房,然后將他的筐還給他,傻子——”
侯爺嘿嘿笑著,隨著那侍衛進了門去,一路走來,見武府內戒備森嚴,剛抬頭看了幾下,突然看見了一道身影,侯爺心頭一驚,忙低下了頭去。
“做什么的?”武飛云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侯爺弓著腰,一副喏諾之貌,半晌不話。那侍衛見是武飛云,忙躬身一揖道:“賣野味的,方大人讓送去膳房。”
武飛云走過來,伸手捻起了一只山雞,瞧了瞧。
那山雞被利箭射穿,傷口從頭部貫穿,干凈利落,武飛云揚了揚眉,問道:“哪的獵戶?箭法不錯。”
“……的,是滄田的獵戶……公子爺!”那聲音帶著哆嗦,像極了未經大世面的鄉下獵戶。
“恩,去吧。”武飛云將手中山雞丟回了筐里,一回身卻見方沖急急而來,頓時一揚手,令那二人離去。
“何事!”
“氿武來了密函,果然有人劫尸首了。”
“何人?”
“守城門的來人一箭射斷了繩索,帶了尸首就跑,氿武軍營的慕楓將軍帶人追擊,卻中了伏擊,折兵而回,來劫持之人卻沒了蹤影。”
“快走——”
侯爺還想磨蹭,卻被那侍衛一拉,進了一道園門,頓時聽不清了那兩人的對話。
到了膳房放完了野味,又隨著那侍衛去賬房拿了銀兩,侯爺慢吞吞踱出了院子,卻在出門之前看見了一中年男子從另一道院門走出,肩頭挎著藥箱,走路有些微跛,看那涅,應是一名大夫。
這院子誰生了病?還是……
有人受了傷?!
出了武府,侯爺抱著籮筐慢慢跟在了那大夫身后,行了一段,見那人住了腳步,進了一家醫館,侯爺抬頭一看,回春堂三個字赫然入眼。
侯爺繼續跟著那人進了醫館內,那些來看病的人皆稱那人為霍大夫,待那霍大夫放下藥箱歇息之時,侯爺走上了前去。
“這位哥,一路跟著霍某辛苦了,有什么話,咱們后堂。”
侯爺沒料到這霍大夫竟也這般敏銳,倒當真不能覷,心底也不急躁,對著霍大夫輕輕一笑,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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