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4-17
這男人居然沒死!
穆紫妍退到角落,見侍衛被制,她努力挺直了身子,聲音微顫:“王爺好大的膽子,竟還敢出現在云城,倒不怕——”
蕭君莫冷笑一聲,打斷了穆紫妍的話,他走到桌旁坐下,自顧拿起酒壺倒上了一杯酒。
穆紫妍睜大了雙眼,蕭君莫那拿著酒壺的手竟然顫抖不已,那手?!
一道冷冽的目光射過來,穆紫妍感到后背一寒,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退,身子撞在了壁角,才發覺已經后退無路。
“太子妃請坐。”蕭君莫低下頭,拿起酒杯,輕輕淺酌。
知道自己必定逃不掉,穆紫妍挪著步子,慢慢到了桌旁,如墨驚慌不已的到了她的身旁。
唇角一揚,蕭君莫笑道:“難怪太子妃勾不住太子的心,你知道有野心的男人消身邊那人是怎樣的嗎?無論遇到任何事,都不會亂了陣腳,就算是利劍指在胸口,那人卻依然倔強的揚著頭,你可以折了他的手腳,卻折不了他的驕傲,公子無瑕,便是那般吸引著身邊這些人,讓人為他瘋狂,為他不惜一切。”
雙唇狠命一咬,穆紫妍帶著幾分嘲弄笑了:“倒真是不顧一切,王爺為了那人,現在連身家性命都要賠上了!”
“砰——”的一聲,穆紫妍嚇得一跳,蕭君莫陰冷的望著她,手中的酒杯已經碎裂。
“王來,不是來跟太子妃遂皮子的,王來跟你做筆交易。”
“跟我?”穆紫妍有些詫異,她不明白自己有何資來與蕭君莫做交易,心頭一轉念,明白了蕭君莫的打算:“只怕要讓王爺失望了,家父早已經不問世事,哥哥鎮守牧遼關,我穆家在京都的勢力,早已經今非昔比,只怕是,幫不了王爺了。”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的玉佩,蕭君莫勾著眉角笑了:“太子妃這么年輕便獨守空房,倒真是可惜了這花容月貌,等到太子登基為帝,后宮佳麗三千,恐,那守空房的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直到紅顏變白發,連最后一絲絲結發之情,都會被歲月無情抹去,到最終,不過是墓碑上刻的一個名字,在那人心中,連分毫都留不下。”
十指狠狠一扣,忍了又忍,淚水卻終被那人的一番無情話語打得落下,穆紫妍仰起頭,望向窗外,靜默不語。
“太子妃不愿連累父兄,王也不為難你,你便幫我一個忙,自此你也不會這般痛苦,受盡折磨。”
“你想要我做什么?”
“以你的名義,幫我約一個人。”
“誰?”
“無瑕!”
“嘩啦——”一桶水從頭淋下,侯爺甩了甩頭,將衣服脫下,光著膀子擦著濕發。
突然一件衣服往他身上一罩,侯爺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向后一甩,打得那人一頭一臉的水珠。
“要死了,做什么!”侯爺抹了一把臉,回身看著南宮熱河罵道,南宮熱河被他那一甩,水珠入了眼,正痛得捂住眼睛,聞言口中恨恨道:“誰讓你在院子里亂脫衣的。”
侯爺哈哈一笑,頭湊過去,揶揄道:“怎么,看見侯的身材,自慚形穢了?”
“我慚你個大頭鬼,祖宗,你知道自己身后胎記惹人注意,還不知道處處心,夫人可是一再交代過了,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這個,你倒好,大大咧咧,我跟在后面不知操了多少心,我南宮熱河是你的丫頭嗎?”
侯爺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忍不住一笑:“還是那種欠揍的丫頭。”
翻了個白眼,南宮熱河懶得跟此人遂皮子,只揉著眼睛走到一旁,道:“你在武府也混了這么久了,可有接近霍大夫所的那個地牢?”
侯爺有些郁悶的將衣服一套,道:“果真是去當了苦力,還得尋個機會靠近那里瞧瞧。”
南宮熱河有些幸災樂禍,搖頭一嘆,道:“當初武府招人,我就我去吧,有人還偏得跟我搶,什么,侯機智過人,應對能力強,露出馬腳的機會會低很多,還——”
“我也你個大頭鬼——”侯爺狠狠一條長巾丟過去,南宮熱河大笑著跑了開去。
前幾日霍大夫帶來回音,弓果然在武飛云手中,霍大夫,弓被關在地牢里,武飛云幾乎每日都去審問他,也不知道想從他口中得知什么,可是,每日的酷刑是少不了的,他當初胸口的傷也是反反復復的被崩裂,實在已經撐不了多久。所以當武府擴建,召集工匠工人之時,侯爺跑去報了名,想著借機靠近地牢,查看一下形勢,因為帶的人手太少,此刻更不比上次只是尋物,若無完把握,當真不敢輕易動手,這涇陽附近是武相掌控,定要穩妥,可是,沒想到已經過了幾日,竟連那地牢的邊都沒挨著。
侯爺嘆息一聲,低頭看著手中長期握槍磨出的老繭,長吁了一口氣。
胎記!
突然想到南宮熱河如此心翼翼的幫自己遮擋的胎記,侯爺有些郁結。
娘親曾過,自己的胎記是不能讓別人看見的,究竟那印記是什么樣子的?侯爺站起身,入了房間,到了銅鏡前,將衣衫拉下,返過身去,細細去望鏡面。
自到大,自己根就沒仔細去看過,所謂命運,自己根不屑,命運當掌握在自己手中,天又怎可定!
一手返過將長發綰起,后背上十分明晰的七星連珠赫然入眼,侯爺有些發呆,這胎記果然十分特別!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數幾人知道,若真有人以此大做文章,恐會對爹娘不利。
黑發覆下,侯爺又楞了半晌,才穿好衣衫,到了窗前。
依稀記得,自己的名字的確有一個炎字,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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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薄你的性命,將來報答于我。”
“李炎當守此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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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景,是當年的自己與無瑕!
李炎!
是自己的名字么?
時間過去太久,已經不能那般肯定了,可就算知道自己名叫李炎,又有什么用,自己的爹娘是誰,自己又為何自便被官兵追殺,都已經不得而知,因為,唯一一個可能知道其中緣由的人——老仆陳忠,已經死了!若非如此,他定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的……
爺爺!
是嗎?
你是不會拋下炎兒的,不會就這么對炎兒不聞不問的……
雙眼一閉,一粒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緊握的雙拳泛著青白色,然后狠狠砸在了桌面。
門輕輕的關上了,南宮熱河悄無聲息的轉身而去。
侯爺,你又到何時才能將那心結打開,那深埋的情感如此炙熱,你卻生生讓它成為了煎熬!
“殿下回來了么?”
侍女急急在身后一跟,道:“王妃留步,殿下有客人!”
柳兮飛站住腳步,回頭問道:“誰來了?”
“是……”
“為何如此吞吐?”木木感到奇怪的向前走了幾步,那侍女見狀忙急急將她一攔,道:“是一個面覆面具的人,聽聲音應是一位年輕公子,殿下,任何人都不許去打擾。”
柳兮飛心頭一咯噔,伸手將木木一拉,道:“跟我回房間。”
木木不解的看了看柳兮飛,還想張口話,柳兮飛突然口中一厲,道:“跟我回去。”
木木嚇了一跳,怯怯的看了看柳兮飛,萬般委屈,柳兮飛見狀輕嘆一聲,道:“走吧。”
從長廊穿過,遠遠的水榭亭中,對坐著兩人。
“殿下在那呢。”木木伸手一指,柳兮飛站定腳步,癡癡的望著那亭中的兩人,望著望著,竟落下了淚來。
“王妃為何突然哭了?”木木有些不知所措,柳兮飛含淚一笑,道:“沒事,塵土迷了眼,流一下眼淚,便沒事了。”
“哦!”木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著柳兮飛離去了。
無瑕坐在桌旁,十指輕扣,許久,終抬頭看著面前之人。
鄭赟謙正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等著他話。
一個侍女從長廊走來,奉上了清茶。
“試試,雨前龍井,昨日剛到的。”點住杯盤,將白玉茶盞推到無瑕面前,鄭赟謙細心的將杯蓋輕輕掀起一角,盈盈薄煙帶著一股清香飄蕩而出,縈繞在空中。
“無瑕自己來。”那人一如既往的體貼令無瑕心頭一跳,伸手去拿茶杯。
“心燙!”
那話剛落,無瑕的手碰到杯面,倏然一縮,茶杯發出一聲脆響撞在了桌面,滾燙的水頓時潑濺在了他的指間。
“我瞧瞧——”鄭赟謙伸手便去拉無瑕的雙手,無瑕將手一縮,道:“無礙。”
“我該早些提醒你的,該死!”鄭赟謙起身到了無瑕身旁,不由分的將他的雙手捉住放在眼前一看,那指間已經紅斑點點,竟已經被濺出的茶水燙到。
“跟我來!”將無瑕手臂輕扣,鄭赟謙帶著他去了書房。
入了房間,鄭赟謙去書架上拿了一個瓶過來,道:“你坐下,我給你上一下藥。”
雙手指間已經焦灼難忍,無瑕知道此刻不是推脫的時候,點點頭坐下,將十指伸到了鄭赟謙面前。
那瓶內也不知是什么藥膏,散著淡淡的香味,擦在指間清涼無比,頓時那焦灼感便消失了。
“無瑕太不心了,殿下見諒。”
鄭赟謙正直了身子準備去放藥瓶,被無瑕的那句話打得心底一痛,怔在了原地。
“無瑕,你非得與我如此生分了嗎?”
雙眸一垂,無瑕收回雙手,起身道:“無瑕今天來,是有事來問殿下。”
“無瑕!”
沒有理會那人的話,無瑕繼續道:“無瑕來求證一件事情,消殿下能據實以答。”
“無瑕!”
“無瑕只是想知道——”
那人突然返身,帶著一種被傷害的神情,直直盯著面前這人兒:“你非得如此對我?”
心頭一顫,無瑕狠狠一咬唇角,背過了身去。
“殿下,無瑕今日來——”
身子突然被一拉,無瑕驟然回頭,那人伸出雙手將他一抱,無瑕陷在那懷中,有些發愣。
“殿下——”
“叫我赟謙,跟以前一樣,叫我赟謙。”鄭赟謙緊緊的摟著那人兒,下頜輕輕磕在那透著發香的頭頂,喃喃低語著。
這里是燕王別苑,要是讓王妃見到!
無瑕有些慌亂,伸手去推那人,卻怎樣都推不開。
“殿下——”感到摟住自己的雙手隨著那呼喚一抖,無瑕心頭涌起了一絲苦澀,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終于輕聲道:“赟謙……”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鼻間低應一聲,道:“吧,來找我的目的。”
“只是……想要確定,那個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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