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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的士兵剛剛換好崗,當值的,剛換下的皆呵氣連天,雖然已到5月,夜晚的風卻依然帶著一絲涼意,那倆剛到崗尚且睡眼惺忪的士兵撓耳抓背的埋怨道:“又到這天氣了,老是下雨不,蚊蟲也多了起來,真煩人。”
“啪——”的一聲,一只蟲子被拍死在手中。
“是啊,雨季要來了,看這樣子就要開始變天了,倒消今年的雨別太大,否則那河壩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受得住。”
話那人突然一轉頭,另一人見狀忙將手中長矛一揚,道:“怎么了?”
那人回頭四望了一下,道:“好像有什么飛過。”
“切,睡糊涂了吧,這三更半夜的,除了……飄來飄去的鬼……”
“哎呦,要死了。”那人渾身打了個寒顫,道:“別了,感覺怪寒磣的。”
那兩人笑著,身后一棵大樹上,卻悄無聲息的立著一道身影,朦朧的月色下,一襲白衣泛著柔和的光芒,站立片刻,白影腳步在樹枝間一點,飄然而上,瞬間不見。
門被突然推開,無瑕睜開雙眼,身子霍然坐起,羅帳一挑,蕭君莫站在床頭,看他薄衫裹身,睡意倦倦,松了口氣。
“何事!”聲音帶著一種慵懶,那微松的領口下白皙的肌膚挑逗著那人的視線,蕭君莫身子俯下,湊到無瑕面前,道:“無事,剛經過城墻,發現一道白影,所以,來瞧瞧你。”
無瑕嘲諷的一笑,眉角勾起,微微一瞥,竟帶著一種魅惑,令那人不由自主的喉間輕咽。
“王爺昨日才讓無瑕服下了逍遙散,藥效十日,無瑕身邊是王爺的人,縱如此,卻依然對我不放心么?”
“你姬無瑕豈是泛泛之輩,就算是將你時時刻刻綁在身邊,王都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讓你獨處一室。”
“蕭君莫——”臉上一寒,無瑕身子向后一退,滿臉戒備看著那人。
“王今日便在此歇息了。”
那人完便動手去脫衣,無瑕雙頰因憤恨而泛紅,見蕭君莫脫去外衣,果然要上床來,身子一動便要下床,卻被那人反手一扣倒在了軟被中。
“別動,王不動你,就這樣抱著。”那人的聲音透著暗啞,滲著**,炙熱的氣息撲在頰邊,令無瑕身子猛的一顫。
頭拼命別開,想躲開那呼吸,那人的氣息卻來近,直到鼻尖觸及那透著冷香的肌膚,然后輕輕摩挲。
“你果然是那勾人魂魄的狐媚子,王便要被你折磨瘋了,無瑕,無瑕……”那低喃響在耳邊,令無瑕的身子顫抖得愈發厲害:“王身邊何種女人沒有,卻為何……竟對你動了心……就那么一個漫不經心的回眸,冷冷的話,冷冷的微笑,甚至讓王失去了一切,可為何,王竟對你下不了手,玄夜得對……沒有人可以掌控你……沒有人……”
雙手驟然一握,卻又在轉瞬間松開了。
忍!
姬無瑕,你要做的,不光是對付此人一人,而是要毀了他的整支軍隊,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當有人到達這九龍城了,他們應該來了……
夜,如此漫長,被那人緊擁在懷,度日如年,分分秒秒,皆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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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莫睜開雙眼,懷中那人兒在輾轉了半宿之后才沉沉睡去,此時此刻便如溫順的貓一樣蜷在自己懷中,那鼻息輕柔之極,青絲蜿蜒,一縷短發從鬢角搭落,隨著呼吸微微浮動。
指尖輕輕撫上那秀麗的眉頭,點在了那粒朱砂間。
他做了什么夢,為何眉頭蹙起了?
那人兒似乎來不安,額間開始滲出細汗,隱隱的泛著光,頭也在不時的輕輕擺動。
“白炎……白炎……”
當那名字從無瑕口中吐出,蕭君莫臉色一沉,撫在那頰邊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白炎——”
身子霍然而起,隨即被那人一拉,再次跌回床間。
“放開我——”瞬間掌已襲到了那人的面門,卻又生生頓住了。
好險!
無瑕心底一震,睜大眼看著蕭君莫,道:“放手!”
手中的力道卻依然在加重,無瑕的眉頭蹙得更深,一絲銳痛從被那人扣住的肩頭傳出,迅速蔓延。
牙關一緊,無瑕只瞪著那人,不肯求饒,蕭君莫心底惱火,低吼道:“你便如此深愛那人?連夢中都在叫他的名字——啊——”
“無瑕心底想著誰,似乎與你安逸王爺毫不相干,王爺有什么資格來質問無瑕——”揚頭與那人對峙,那涅令蕭君莫愈發起火,雙手在不斷用力,似乎要將那人兒捏碎一般。許久,蕭君莫將無瑕狠狠一推,返身下了床,幾步到了門邊將門一拉,門口端著水盆等候的侍女被他急速而出撞翻在地,銅盆乒乓落下,水潑得到處都是,他頓住腳步回望了屋內一眼,然后極其不耐的用腳踢開銅盆,揚長而去。
無瑕長長舒了口氣,自己剛才半夢半醒間,差點一掌便拍了上去,還好那人被怒火攝了心智,未加深究,可是,如此一來,自己今日想出門的計劃,可能無法成行了。
心底一嘆,無瑕下了床,走到窗前望著天空發呆。
自己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對那人的反感,只要是他的靠近,便會讓自己覺得生厭,讓自己無法忍受!已經過了這么些天,要來的人,該出現了,可是,自己該怎樣將信息傳遞出去……
一道黑影從守軍頭頂掠過,卻在接近城墻之時頓住了腳步。
警惕的望著那已經近在咫尺的地方,卻就是無法靠近,因為,那附近伏兵重重!鬼翼看了又看,終還是沒有貿然行動,在細細看了守衛分布之后,返身離去了。
九龍之外的一道山谷中隱隱的現著人影,見鬼翼回轉,袁朗迎了上去。
“怎樣?”
鬼翼搖了搖頭,道:“城墻附近埋伏了很多人,就算輕功再高,都不可能不被發現而接近那里,咱們還是明日白天混進城去再做打算。”
見袁朗身形頓了頓,鬼翼看著他的臉,道:“明日我們先進去,袁大哥晚上來,我會讓人來通知你客棧的名字和方位。”
袁朗點了點頭,似乎嘆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他回過頭去,望著九龍城的方向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因為,那猙獰的鬼臉遮住了一切,掩蓋了那張臉與這個人的過去。
那人就在九龍城中,自己已經有多久沒見過他了?他定沒料到自己還活著,還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當年,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那人無情的離棄與絕情的話語隨著他離去的腳步而與自己的意識一同陷入混沌,自己以為會忘卻那一切,可是,現在才知道,那一切早已那般鮮明的刻入了心底,根無法抹去。
手漸漸撫上了那張臉,慢慢的摘下面具,月光下的那張臉疤痕滿布,極其可怖,那人眼中泛著淚光,仰起頭,輕聲道:“蕭君莫,你賜予我的一切,我會原原的還給你!我的,云蘿的,都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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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撂過狠話,南宮熱河卻依然加入了制作隊伍,一絲不茍的完成著那讓他至今還心有余悸的東西。
看得出,侯爺很用心的考慮過一切,雖然孩提時曾因這頑劣之徒騙自己從山谷飛下而從在半空便散架的飛翼上掉下來,可是,南宮熱河相信侯爺的用心,此人雖然平日嘻嘻哈哈,可是,他卻從不會在正經事上馬虎半分。
“兩日之后的端陽節,西營的兄弟們會入城助咱們動手,司馬兄,你明日去滄田,讓孟大叔備好船只,待我們到達之后,船只一路下行,不入滄田,去下游的冀州,那里的駐軍是我爹爹的舊部,我已經讓人做好了接應,所以,會更加穩妥。”
司馬逸看著侯爺,微微一搖頭,道:“侯爺是不讓將公子的人牽涉其內,可是侯爺,弓是我們的人,你大可不必如此。”
“弓是我孟白炎的兄弟,無瑕遠在大鄭,他的處境與生存有多難我知道,我不能為他分擔,也無法與他并肩,我能做的,就是讓他的負擔減少一分,再減少一分,讓他肩頭重擔哪怕只是輕一點點也好,讓我為他做,司馬,我想為他做!”月光下的那人如此鄭重的神情令人由衷折服,司馬逸輕嘆一聲,點頭道:“侯爺的這份恩情,我司馬逸代我家公子謝過,無論立場如何,你孟白炎,是我司馬逸敬佩之人!”
那人卻突然眉頭一皺,極其惡劣的打了個寒顫:“咦,司馬兄晚上吃了什么,出來的話,怎讓人如此難耐,酸得可以。”
深吸一口氣,司馬逸雙眼一閉,恨得牙癢。
南宮熱河等人蹲在一旁吃吃笑得東倒西歪:“司馬,少跟那愛遂皮子的人話,你若再下去,他又會出更多讓人惱火的話來了,便當他是個透明的,不去理睬最好,你要是再給他三分顏色,這天下的染坊倒是連材料都不用了。”
司馬逸怏怏瞪了侯爺一眼,再不去睬他,蹲身與眾人一同做事。
侯爺嘿嘿笑著站在眾人之后,漸漸的,隱去了笑意。
無瑕,我定會將弓安帶出涇陽,你在大鄭,也要保重自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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