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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簌簌,花兒迎風輕蕩,已經(jīng)到了正午,陽光明媚,熱氣將花香揚起,愈發(fā)沁人心脾。那一行四人站在相思谷的谷口,感受著那清風與陽光的美好,眉目間皆現(xiàn)出了愉悅的笑意。
“好美,連空中的氣息都是清香的。”侯爺舒展著身子,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去要去拉無瑕,無瑕將身子微微一閃,回眸一瞥,道:“話就話,拉拉扯扯!
侯爺委屈萬分,湊過去剛想話,便見眼前那人兒腳步一點,翩然而起,若一抹流云直奔了谷內而去。
“快走吧,纏綿公子見到公子不定高興成什么樣子呢。”弦伊興奮的向前跑,南宮熱河緊隨其后,與侯爺擦肩而過之時還不忘回頭對侯爺使了個鬼臉,侯爺頓感氣塞,卯足了勁兒的輕身急追,待深入了谷中,才發(fā)現(xiàn)無瑕竟呆呆的站在了花叢之中。
“怎么了?”身子落下,侯爺在無瑕身旁站定,然后只一瞬,便與無瑕一樣呆在了原地。
“這是怎么回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房子都沒了?”弦伊頓住了步子,失聲驚呼:“公子,相思谷怎會成了這副涅?纏綿公子去哪了?”
無瑕沒有話,眼前的斷壁殘垣與焦黑一片讓他心頭突突猛跳起來。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纏綿去了何處?他在哪?
怔怔的回過頭,無瑕抬眼去看侯爺,雙唇嚅喏著,卻無法發(fā)出聲音,身子一晃,幾欲跌倒。侯爺伸手將他一抓,穩(wěn)住身形,沉聲道:“別急,咱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或許只是意外。”
“你看見那些痕跡了嗎,那絕不是新痕,若是意外,纏綿怎會不重新修葺,除非他未回到谷中,可是,你的,奚昊在這里,那么,他怎會不在!可他若在,又怎會讓相思谷成為這幅涅!”
“無瑕,別激動,坐下來休息一下。”見無瑕神情激動,侯爺忙將他拉到一塊大石旁坐下,弦伊與南宮熱河四處查看了一下,只發(fā)現(xiàn)了一具殘敗不堪的骸骨。
“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沒有人可以回答這一切,因為這地方已經(jīng)化為了一片廢墟。
侯爺沒的看著那片焦黃之地,心急如焚!
相思谷不知為何被毀,纏綿與奚昊也不知所蹤,那么,無瑕的病……
“那邊有一具骸骨,但是已經(jīng)……公子,公子——”南宮熱河的話尚未完,無瑕便瘋了般一推侯爺向著那頭奔去。
不可能的!纏綿的武功那么高,就算相思谷不保,他定也會逃走,不會是他,不會是他!
“無瑕!”
無瑕奔到那頭只一看,眼中淚水便一瞬滑落而下。那骸骨似乎被燒過,已經(jīng)殘缺不堪,尚有一部分不知為何沒有燃燒殆盡,但也已經(jīng)**難以直視。
無瑕跌跪在地,雙眼驟然一閉,狠狠咬住雙唇,拼命抑制著身子的顫抖。侯爺奔到他身后將他一把摟住,用自己的懷抱給著他支撐下去的力量,無瑕直了脊背硬挺了一會兒,終忍不住身子一軟,倒在了侯爺?shù)膽阎小?br />
“弦伊拿藥來!”侯爺伸手向后,弦伊手忙腳亂的從包袱中掏出了錦盒,看著那所剩無幾的藥丸兒慌了神。
捏住無瑕的下頜將藥丸塞到舌下,侯爺摟著他靜靜的坐在那片焦土之前,臉頰緊緊的貼著他的發(fā),想要給他安慰,可是,卻不知怎樣去安慰,因為不光是無瑕,便連他自己在那一瞬間都已感到了絕望!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那么,無瑕的病也沒了消了,他的身子已經(jīng)一天衰過一天,每次當他蜷縮著躺在自己懷中時,自己便不由自主的害怕,怕第二天呼喚他時,再也得不到那個回應,那種煎熬太痛苦,自己也已經(jīng)撐不下去!
“呵,沒事的,這人定不會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們或許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離開了,定是這樣的,無瑕,一定是這樣的!焙顮敵吨旖锹冻隽艘粋牽強的笑容,輕聲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無瑕嘆息了一聲,神情倦怠之極,他輕輕拉開侯爺?shù)氖,跪直了身子,伸手便去拾那殘敗的遺骸,手每碰觸一下,身子便也隨之顫抖一下,侯爺蹲在一旁想要插手,卻被他固執(zhí)的一擋阻住了。
“我自己能行!
那三人便那般看著他將那遺骸收拾在一起,看著他的神色從落寞到了心灰意冷的絕望』然,他的手頓了一下,然后他俯身向下,從骸骨旁撿起了一縷布料碎片。那碎片的邊角被火灼燒過,卻沒卷起,無瑕細細看了看碎片,然后又回頭看了看那無法辨認的骸骨,突然一起身,道:“此人不是纏綿!”
“什么?!”
“纏綿是極其講究的,他從不穿這樣子的衣服!
弦伊聞言奔到無瑕身旁接過一看,然后又用手輕輕一捻布料,點頭道:“果真,纏綿公子是最愛美麗事物的,所以他的衣料從來都是用頂好的,這只是一般的棉麻,這種衣衫的主人定不是他。”
無瑕是驟然間看到相思谷被毀,又見了尸骸亂了神,此刻冷靜下來,細細一看,不禁長長舒了口氣,伸手讓侯爺將自己扶起,輕聲道:“此人不是纏綿,也不是奚昊!
侯爺見他得篤定,也不問他,只聽他下去,
“此人身形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甭牊o瑕一,侯爺也細細去看那人的身形,點頭道:“的確,纏綿身形與我差不多,而奚昊卻十分巧,這人當真不是他們,倒可惜了你的眼淚,生生掉了這么多。”完伸手去拭無瑕眼角的淚痕,看他雙手臟兮兮,遂回頭四望,道:“去找了水將你的手洗一洗。”
正著,發(fā)覺弦伊一腳將無瑕剛剛斂起的骸骨踢得散落,南宮熱河伸手將她一拉道:“你這丫頭,死人你都不放過,好好的,踢他做什么。”
弦伊只望著那骸骨恨恨道:“他既不是兩位公子,纏綿公子又任其暴尸荒野而不管不顧,便知他絕非善類,不定這相思谷便是毀在這廝的手里,卻生生嚇了公子,賺了公子的眼淚,當真可惡至極,我自然看他不得!
南宮熱河聞言一嘆,卻也知她性情如此,且她的不無道理,若此人是好人,那么纏綿定不會任其暴尸荒野,想來當真如她所,這相思谷便是被他或者與他一同的人毀去,然后他又喪命在了纏綿手中也未可知。
弦伊耳聽侯爺要找水給公子洗手,走到兩人身邊道:“只有谷內深處有一深潭……”話音剛落,她突然抬頭去望無瑕,而無瑕也在那一瞬間亮了眼神,與她相視一望,異口同聲道:“水潭!”
“跟我來!”無瑕一拉侯爺?shù)氖窒蛑嗨脊壬钐幈既,弦伊忙回身去叫了南宮熱河一同跟隨,四人從成片的花海中穿過,奔了一會兒,到了一泓深潭前汀。
“弦伊,你與南宮等在此處!
“公子,還是我去!”弦伊見無瑕便要下水,忙上前阻止。
“我自己去,若他們在,我們便會通知你們,若不在……”無瑕的語氣中有了一絲不安,然后搖頭否定道:“不,他們一定會在的!蓖暌豢春顮,伸出手去,侯爺回握了他的指尖,道:“不管你去哪,我都跟你在一起!
“嗯!睙o瑕將頭輕點,拉著侯爺淌入水中,然后示意他深吸一口氣,潛入了水中。
十月的深潭寒氣逼人,剛剛潛入侯爺便心頭一咯噔,頓時明白了弦伊為何要阻止無瑕,水侵入肌膚,便是自己都有了幾分寒意,更何況是無瑕的身子,但無瑕性子倔強,他若不弄清事實真相,只怕是不會安心。
潭水很深,侯爺慶幸自己與無瑕水性都不錯,潛了很長一段距離,發(fā)覺無瑕回眸望向自己,侯爺雙臂一劃跟了上去,與他兩手一拉,又行了一段,才見頭頂潭水折射出了光線,兩人急速上浮,終在一片陽光燦爛中沖出了水面。
好美的地方,與外面的山谷幾乎一模一樣,四處皆是絢爛盛開的花朵,香氣宜人。
侯爺輕攬著無瑕的身子一躍而出,落在了潭邊細石上。
無瑕甩了甩額間濕發(fā),回頭便去看水潭旁的一處,侯爺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到幾株郁郁蔥蔥的桃樹,無瑕疾步奔到桃樹旁一看,然后轉身便向著山谷內而去。
“無瑕!”侯爺一抓不中,無瑕的身形霎那間便已經(jīng)消失。
那些桃樹旁修著一條渠,似乎是不想讓不知何時會漫上來的潭水淹到了桃樹的根,所以有人特意修了這渠引水♀里的地勢跟外面的山谷竟如此相似,無瑕與弦伊定早就知道這地方,所以……纏綿與奚昊極有可能會在此處?!
侯爺抬眼去看無瑕消失的方向,然后提氣急追。
無瑕從花叢中奔過,胸口怦怦直跳著,他急切的想要證明這山谷是否有人居住,那桃樹是他當年親手種下,如今有人在保護著它們,那人是否便是纏綿?
眼見竹樓已在眼底,無瑕卻驟然回身,細細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動靜,然后身子一轉,向著發(fā)聲之處跑去。侯爺順著花兒散開的痕跡一路跟隨,在無瑕折轉的地方住了腳步,想隨著他一同折轉,卻意外的在抬眼時看見了對面竹樓上一閃而過的一道白影。
那身形……
侯爺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向著竹樓狂奔而去,到了跟前也不走樓梯,只拔地而起,一躍上了樓去,尚未進門,便聞到了濃烈的藥味。
屋內沒人,只幾個藥罐在爐上冒著水汽,侯爺踏入屋內抬眼四望,見那房間之內放著的竟是跟藥物有關的東西。
身后的地板突然傳來響動,有輕柔的腳步在靠近,侯爺尚未回過身來,便聽到一聲瓷碗跌落的碎裂聲,然后是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絲細微的顫抖,輕輕道:“白炎,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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