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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蹄如風,那兩人一馬如風般馳過,將漫天的雪花拉扯得亂舞飛揚,發覺身后那人漸漸不濟,無瑕探手向后一拉,抓住劉劭康的一只手臂環過了自己的身子,讓他緊貼于身后,道:“子燁大哥,你沒事吧。”
劉劭康的臉頰貼在無瑕的頸后,唇角揚起,道:“沒事,只管走。”口中如是,另一只手卻從腰間摸出一個瓶,抵開蓋子,待瓶中的液體流在指間,他微微豎起身子,用那沾著液體的手捂了捂受傷的手臂,片刻之后放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喝——”無瑕拼命的打馬狂奔,到了臨風閣門口,他沒有勒住馬兒,而是一個返身抓住劉劭康的身子拍馬而起,然后一躍上了屋頂,踩過屋檐的積雪,落入了院中,而他們所騎的馬兒卻依然在風雪之中疾馳,瞬間不見了蹤影。
“出了何事!”見無瑕帶人落入院中,酒急匆匆迎了上去。無瑕側目看了劉劭康一眼,腳步不停的帶著他往樓上走:“被武飛云暗箭所傷,你趕緊將血跡打掃干凈,我們不能留下,要馬上去相思谷,子燁大哥的人若來這里,告訴他們心隱藏行蹤,我們會想辦法與他們聯系。”
“好!”酒幫著無瑕扶住劉劭康往上走,四兒符離等人則拿上掃帚將雪地上的血跡掃去。
密道打開,那已經急得不行的三人忙迎了上來,一看那情形便是一驚。奚昊到了劉劭康身旁便去查看那傷口的血跡,突然臉色一變,道:“箭上有毒。”
“什么?!”無瑕將劉劭康放下,接過弦伊手中火把一照,不禁眉頭一蹙,道:“以為武飛云只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卻沒想到竟已無恥到了這個地步。”話完,無瑕返身對酒道:“我們暫時走不了了,纏綿與弦伊去客棧多拿幾條被子來,奚昊搭把手,咱們將他帶到前面的那個山洞去。”
“好。”眾人應著分頭而去,劉劭康的臉色已經泛青,腳步漸漸不穩,無瑕心頭焦急,與奚昊將他扶到了當初大家在這密道發現的山洞之中,放下之時,才發覺他已經意識模糊,眼見便要昏厥過去。
“奚昊——”
“你別急。”奚昊從隨身錦囊中掏出了一粒藥丸塞進劉劭康嘴中,見他渾身瑟瑟,手腳輕搐,有大發作之勢,忍不住也急了,起身道:“我得將藏在酒房間的包袱拿來,你在這看著他。”
奚昊完返身而去,無瑕將地上的火把撿起到了壁角插好,見劉劭康躺在石床上抖動不已,忙奔到他身邊將他身子豎起,然后靠入了自己懷中。
“沒事的,有奚昊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為何會將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蘇永裕是自己的手下,自己為他拼為他涉險是應該的,可是,此人根與此事毫無關系,現在卻因為自己而倒在這里……
“對不起,都是無瑕的錯,我不該將你牽扯進來的,不該……”
聽見耳畔的呢喃聲,劉劭康拼命的睜開雙眼,雙唇嚅喏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很好!他覺得愧疚了!自己要的就是這個,要他愧疚,要他放下戒備,要他接受自己……
無瑕,這便是你的弱點,無法無視他人為你受苦,這便是你最大的弱點!呵呵,其實那毒,是我自己抹上去的,可是,你永遠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永遠不會……
“唔——”劇烈的疼痛令那人模糊不清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劉劭康睜開雙眼,發覺自己的嘴里被塞著被角,纏綿手中正抓著一只利箭,而眾人皆在焦急的望著自己,他張口吐出被角,輕輕舒了口氣,道:“我沒事。”
無瑕也隨之輕吐了一口氣,伸手拿羅帕沾去劉劭康額頭上的冷汗,道:“醒了便好,傷口奚昊會處理好,那毒奚昊也會清除,不用擔心。”
“你不用擔心!”那人口中低語令無瑕一愣,發覺他看出了自己的不安,無瑕將臉一別,道:“你好好休息。”完起身走到了一旁,沉默不語。劉劭康側頭望著他的背影,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過去了幾個時辰,當劉劭康再次醒來時,山洞內只事了無瑕一人,無瑕見他醒來,伸手倒了一杯熱茶走到石床旁坐下,然后將他扶起,將水遞到了他的手中,道:“奚昊,要你多喝點水。”
劉劭康伸手拿起茶杯,卻顫抖著都潑出了杯外,無瑕見狀忙將茶杯拿回,返身又去倒了一杯,然后送到了劉劭康的唇邊:“我來。”
劉劭康心頭竊喜,臉上卻鎮定自若,聲色不動的喝了水,躺下之后才道:“其他人呢?”
“奚昊與纏綿去弄藥材了,弦伊去做吃的了,我不能露面,所以留下來照顧你。”
“我的手下——”
“武飛云在搜城,他們暫時不能在這里呆了,我已經讓纏綿通知他們撤離,待你的傷勢穩定,我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一直到你痊愈為止,你的手下過段時間會來跟酒聯絡。”
“是否會有所不便。”
“不會。”無瑕輕聲答了一句,有些落寞的道:“反正我也哪都去不了,多一個人,也多了一個話的地方。”
“無瑕——”
“公子!”弦伊適時的出現在了山洞之外,打斷了劉劭康的話,無瑕回頭看了看,道:“將飯菜端過來吧。”
“奚昊你可能會沒有胃口,所以我讓弦伊去熬了粥,你先喝一點。”無瑕完一看那盤內的筷子,不禁眉頭一蹙,道:“你這丫頭,為何拿的筷子。”
“呀!”弦伊似乎很吃驚的看了看,然后一拍自己的額頭道:“忘記換成勺子了,我擔心官兵來搜查,心急了點,竟忘了這茬。”完卻故意看了劉劭康一眼,道:“劉公子莫非手軟得連碗都端不穩了,男人嘛,就著碗喝就是了。”
無瑕看了她一眼,發覺她有些奇怪,卻因劉劭康在一旁,不便多問,又想到方才劉劭康連拿茶杯手都抖得厲害,于是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那碗,一時間竟躊躇了起來。
劉劭康聽弦伊語氣不善,也不知她為何如此對待自己,見無瑕為難,遂笑了笑,道:“弦伊姑娘得對,就著碗喝便是。”完側過身子去端粥碗,因右臂纏著繃帶,左手就著力不多,粥碗端起之時,掌心微微一偏便掉了下來,無瑕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碗,然后嘆了一聲,道:“還是我來吧。”
“公子!”弦伊是要整劉劭康的,卻沒料公子因那人為他擋箭心生愧疚,竟要這般委屈自己,忙上前一步搶過碗去,道:“我來喂劉公子喝。”完將碗端起便湊到了劉劭康嘴邊,不管不顧的一頓猛灌,劉劭康被她灌得吞咽不及,受了嗆,伸手一推,趴在石床便劇烈的咳了起來。
“弦伊!”縱然不明白弦伊為何如此做,無瑕也已經有些生氣,伸手將弦伊一拉,然后到了劉劭康身邊將他一扶,道:“還不拿水來。”
“哼!”弦伊冷哼一聲,到了石桌旁將碗重重一放,然后倒了一杯水遞過,無瑕扶著劉劭康給他喂了水,道:“子燁大哥休息一會兒,弦伊跟我來。”完將劉劭康放下,抬步出了山洞,弦伊見他生氣,有些心虛,跟在身后走了出去,見無瑕站在不遠處,遂低著頭磨蹭了許久,才到了他的身旁。
“你究竟怎么了?”無瑕回身看著弦伊,帶著一絲怒意問道。
“沒怎么。”弦伊低頭玩弄著衣角,不敢抬頭去看無瑕,口中嘟囔著。無瑕見她耍賴不肯明原因,于是到了她的面前,俯身盯著她道:“子燁大哥是為我擋箭才受的傷,我自然知道他接近我或許有著未可知的目的,但是,他救了我是事實,我姬無瑕既然受了他的恩,便一定會報答于他,但是,我是不會對他動感情的,懂了么?”
“原來公子你知道!”話一出口,弦伊快速的將嘴一捂,一雙眼滴溜溜的看著無瑕,無瑕雙眼一避,看向了一旁,輕聲道:“你當我依然什么都不懂么,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對情愛懵懂無知的少年了。我所經歷的一切讓我害怕任何人的接近,我只想要白炎一人在我身邊,只想要他一個人陪著我,雖然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才是我姬無瑕此生唯一認定之人!我的情感不可能再容納任何其他人,所以弦伊,收起你的擔心,子燁大哥為我受傷,咱們便好好照顧于他,待他日他有需要,要我姬無瑕幫忙之時,我會盡力去報答他,但是,不會是我,懂了嗎?我的報答不會是我自己!”
劉劭康緊貼壁角聽著無瑕的話,心底涌起了莫名的燥感。
是自己太過心急了嗎?他是何時開始發覺自己對他有了異樣的渴望的?不行!自己必須忍耐,不可操之過急,不能讓他起了反感的情緒。
穩定了心緒,劉劭康回到了石床上躺下,腦中卻又回蕩起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素未蒙面,卻一再在無瑕口中出現過的名字——白炎!
成樂侯爺孟白炎!
此人頑劣之名諸國皆知,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男人,有著怎樣讓人折服的手段,竟能讓人人覬覦渴望的無瑕公子這般傾心,這般不渝不棄。
聽洞口傳來腳步,劉劭康身子一轉,對向了壁內。
情深載不動!
是深厚的感情,是容易受到折磨!他二人一個是冷公子,一個是大晉侯爺,無論怎樣的掙扎,那身份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而自己若要去得到一樣東西,也絕不會輕易就放手!
既然他們的仇恨不可改變,那么,便將他們的矛盾激化,讓他們的立場變得水火不容,如此,自己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柒柒犯了一個錯誤,第四百三十一章海水知天寒,跟著侯爺回京的是白澤,而柒柒將之寫成了南宮,只因為有白炎之處必定便有南宮,所以柒柒沒有注意,已經改正,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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