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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于夜色中飛馳,鎮的守衛被來人所驚,手持長矛想要將人攔截,卻被那一人一馬帶得向后翻倒,爬起身后急追幾步,然后大叫起來,引得整個鎮犬吠一片。
“抓賊了——”只因纏綿渾身衣衫血跡斑斑,那看守城門的官兵竟認定是與白天命案有關,是以在喚了人后打馬急追,纏綿心系奚昊安危,哪里還顧得上吐來解釋,身后官兵追得急,他卻只是咬牙策馬,絲毫不停。
“怎么了?”弓躍出窗子,見鬼翼已在屋頂,遂一閃身到了他的身旁問道。
“官兵在追人。”鬼翼出來時,纏綿正好策馬從街道沖過,鬼翼并不認識他,是以一看之下未曾在意,而當弓出來之后,纏綿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茅夜之中,就此與他們擦肩而過。
“弓,出了何事?”無瑕聽得喧嘩,推開窗子抬頭問道,弓聞言回轉,從窗口躍入,先去拿了披風給無瑕披上,才道:“似乎是官兵在追人,不知道是何人,出去時人已經沒了蹤影,要跟去看看么,公子?”
無瑕沉凝了片刻,終搖搖頭,道:“算了,如今形勢逼人,咱們還是安靜的等候在這里,不要招惹了是非。”
“是。”弓應了一聲,將窗子關上,又去整理了床褥,一摸被子竟還是涼的,不禁一驚,道:“公子不是歇息了嗎,莫非一直沒睡,坐在桌旁么?”
無瑕低下頭,眉頭一蹙,道:“睡了,卻不知為何心中總是不安,輾轉了許久,所以起來坐坐!
“公子可是有心事?”
桌上爐生著火,茶壺騰騰冒著熱氣,弓伸手倒上了一杯熱茶,推到了無瑕面前,無瑕見狀到了桌旁坐下,伸手一握茶杯,卻只垂眸不一話。
弓見他落寞也不擾他,坐了片刻之后,無瑕才輕吐了一口氣,低聲道:“想起了白炎,所以,睡不著!
弓聞言一嘆,他深知公子打便心事深埋,從不輕易吐露,而如今他與侯爺因外力再次分離,不知那人現在情形如何,卻又不能隨意去打聽,更不能將自己的情感外露,是以壓抑得太過,若不找人傾訴,只怕是郁結于心,難以釋懷≡己與弦伊向來便是他身邊最為親近之人,他現在能敞開心扉將心事對自己出,于他來當真是多有助益。
“公子若果真思念侯爺,大可以寫封信給他,問問他如今的情況——”
弓口中話語未落,無瑕卻苦澀的笑了。
“你我都知道這樣做是錯的,我就不該與他糾纏在一起,可是,當他在我身邊時,我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去回應他,明知道是個錯誤,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清澈的眉目透著痛楚,無瑕癡了眼神,呆呆的望著燭火,直到弓伸手擋住火光,他才回過了神來,起身將披風一脫,道:“去睡了!
弓接過披風,跟著他到了床頭,待他脫衣上床之后,又細細整了被子,才返身離去。當門被關上,無瑕輕閉的雙眼一睜,然后側身去摸了枕下的玉簪握在了手中。
一如無數個思念那人的夜里重復的動作,纖長的指尖于那翡綠的琉璃間摩挲而過,然后將之緊握,貼在了胸口。
白炎,無瑕好想你,你可知道!
“侯爺醒了么?”
“噓——”莫寒回身制止了那兩人的問話,然后將搭在白炎額頭的濕巾拿下,令人去換熱水,自己則起身將南宮熱河與白澤拉開,道:“你倆去休息,我在這里便可。”
“如何睡得著……”南宮熱河難過的搖了搖頭,莫寒見他二人臉上青淤,也知道他倆身上帶傷,是以不容分的將兩人一推,道:“睡不著也要睡,晚上我來照顧他,你們不睡,明日誰來替手!
“可是——”
“沒有可是,白炎若是醒來看你倆還杵在這里必定也要生氣,你們可是想他睡得不安穩!蹦欀碱^瞪著那兩人,然后故作生氣,道:“還是你們信不過我,怕我一人照顧不了他!
“自然不是!”
“那便去睡!”
莫寒神色淡然,口氣卻毋庸置疑,只一雙鳳眼瞧著那兩人,眼中卻透著一份堅定,讓人心安。
“好,我們去休息,莫大哥辛苦了!彪m然場面上稱呼必不可少,然私下里這幾人卻總以兄弟相稱,出生入死何止幾回,情感自然也非同一般。莫寒聞言一笑,伸手一拍那兩人肩頭,道:“去吧!
熱水換過,莫寒坐在床頭打濕了錦帕,先是擦拭了那人的臉,然后將帕子搭在了他的額間。
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他卻為何一直未曾醒來?!
一種不安的情緒在心中蔓延,莫寒搖了搖頭,不愿去相信心中猜疑。
不會的,他定會醒過來的,太醫過,他的腦部屢受重創,陷入昏迷在所難免,然只要調理得當……
心中突然一咯噔,莫寒驟然抬頭,然后竟感到脊背發涼,心慌難忍。
上次大理寺一役,白炎被武相令人棍擊頭部高燒昏迷,是奚昊以銀針過穴才讓他醒了過來,奚昊的醫術師承他的爺爺鬼谷子,很多手法都是密不外傳的,如今白炎再次陷入同樣的境地,太醫院的太醫可有把握能夠有奚昊一般的醫術來治愈他呢?若是沒有,那么……
“白炎,白炎!备┥碓诖差^輕聲喚著那人,眼見他毫無聲息的躺在那里,對自己的呼聲根置若罔聞,莫寒的心不由自主的便是一沉。
不要是那樣的,千萬不能再次出現那種情形,千萬不要!
馬蹄的顛簸令奚昊胃中翻騰,因為速度極快,他必須要很努力的去抓住馬鞍前方的環扣才能穩住身形,等那行進的隊伍終于吐休息,他在武飛云的拉扯下下了馬背,才發現雙手竟顫抖得止不住√著鉆心的疼痛,他將掌心展開,伸到眼前,才發現雙手的手掌皆已經被打起了血泡。
手突然被人一握,奚昊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繼而往后一縮,卻被武飛云握得動彈不得。
武飛云看著那兩只掌心的血泡,眉頭一皺,道:“一會兒你坐在我的身后。”
“不要!”坐在他的身后,豈不是便要伸手去環住他的身子!奚昊憎惡的看了那人一眼,開口便拒。
“不要?”武飛云突然將頭湊到他的面前,帶著戲謔的一笑,道:“原來,你喜歡我抱著你!
“你無恥!”奚昊將雙手狠狠一縮,甩開了那人的碰觸,然后返身走到了一邊,武飛云不以為意的仰頭一笑,道:“既然你喜歡,一會兒我便抱緊了你,如此,你的雙手便可以不用再抓住環扣,省得磨破了皮,少爺心疼。”
身旁侍衛們聽得他話語曖昧,竟都嘿嘿笑了起來,奚昊知道他存心羞辱自己,也不與他爭辯,只默默的站在一旁揉著掌心。
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了,只知道這一路疾奔,離上一個鎮定已經很遠了。
奚昊回頭看了一眼來路,得到的卻只有無盡的失望。
那道路那頭黝黑一片,四周寂靜無聲,想來纏綿就算回轉,也未必能這么快找到自己,而進了巨鹿之后,武飛云必定是駐扎軍營,在那種環境之中想要再找到自己,當真便難如登天了!
“上馬!”只過了片刻,武飛云下令上馬,奚昊鎖著眉頭,沒有動身,聽身后腳步聲傳來,他將身一轉,道:“給我一匹馬,我自己能跟上!
武飛云忍不住一笑,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頜,道:“你實在很有趣,如此孩子氣的話都能得出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每時每刻,你都要在我身邊,在我眼前,還有——”突然伸手扣住了奚昊的手腕向懷中一拉,武飛云笑道:“不許離我超過三尺遠,看不見你,少爺會生氣!走!”
身子被帶上馬背,發覺武飛云果然將手臂從自己腋下環過,奚昊口中大叫道:“我坐后面!
武飛云沒有話,只唇角勾起一絲邪笑,突然大喝一聲打馬向前,奚昊猝防不及向后一跌,就此陷入他的懷中被他緊抱,再也無法動彈。
冷風撲面,雪花被拉扯得紛亂落下,那涼意令奚昊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馬兒的速度太快,縱然他想掙扎都已經無力,只好由著那人摟著自己向前狂奔。那一路顛簸讓他疲憊之極,行進的隊伍吐來歇了幾回,但每次都不過片刻時間,當白晝來而復去,夜晚再次降臨之時,一座鎮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武飛云勒住了馬蹄,看了一下,然后大聲道:“走,進軍營!”
馬蹄沿著街道馳過,由鎮那頭上了一道山坡,然后汀了腳步,遠遠的山谷之中星火燎原,駐扎于巨鹿的幾萬人馬便已經在了腳下。
“何人!”
一道令牌凌空飛出,直直擲向了來人,那人伸手將令牌扣住反轉一看,急步上前行了一禮,道:“屬下恭迎少爺!”
“左隆德人在何處?”
“左大人此刻正在營中,少爺請!”那人將身子一讓,然后掏出一道響箭點燃升空,武飛云則大喝一聲,帶人直奔了巨鹿軍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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