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3-1-31
“你什么!”暴呵聲響起,吠承啖一把揪住了面前那人的胸口,寒著臉一字一句道:“你再一次!”
“在前方山洞發(fā)現(xiàn)了有人活動的新痕,想來是最近兩天才留下的。”報信那人面色煞白,身子在他手中瑟瑟發(fā)抖,噤若寒蟬。
“方文正的隊伍已經(jīng)過了那么幾日,這附近的百姓應(yīng)當已經(jīng)肅清,怎會還有人活動,你們竟如此辦事不利,讓人從王眼皮子底下溜走!”突如其來的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吠承啖怒火滿面回身叫道:“先鋒官何在!”
“屬下在!”先鋒官巴布罕應(yīng)聲而出。
“令你帶精兵一百,向前疾追,將人給王抓回來!”
“是!”
巴布罕領(lǐng)命而去,吠承啖則飛身上馬,勒轉(zhuǎn)向后,到了清風身旁。
清風低頭沉默了半晌,才道:“需得追上他們,這里離白山已經(jīng)不到兩日路程,咱們昨夜才在此駐扎,那些人若是因為發(fā)現(xiàn)咱們才離去,便不過幾個時辰的事情,這里風雪極大,道路難行,就算騎馬也快不了,所以現(xiàn)在追去,還有可能將他們抓住。”
“一群飯桶!昨夜竟然沒有搜到任何蹤影,若是因此而令我們暴露了行蹤,我絕饒不了斥候營!”
“普通百姓斷然不敢接近營地探查,只怕這些人也非泛泛之輩。咱們大軍行進不如先鋒營迅速,依我看,王子還是親自前去為好,以免出了紕漏。”
“拿我的雙戟來!”吠承啖聞言也不拖沓,揚聲叫了人拿來了自己的兵器,那雙戟乃精鋼混金所制,戟頭雙面月牙,頂端形式槍頭,身長五尺,左右各為四十斤,乃他平日近搏所用。他自性格剛猛,大時崇尚武力,一身武藝不,光是氣力便大得驚人,平時練習,陪練士兵便常被他的雙戟震傷,更別其戰(zhàn)時運用如飛,乘難敵了。
“狄戈爾,你隨清風先生押后,大軍疾行,不得懈怠!”
“是!”
“來一隊人馬跟我追上先鋒營!喝——”吠承啖完打馬而去,身后又跟了不下百人,他們的馬兒皆是適應(yīng)這般嚴寒與地勢的好馬,行進十分迅速,不一會功夫便已經(jīng)追上了先行的先鋒部隊,巴布罕見他追上,忙減緩了速度,只待他搶了頭,才令手下緊緊跟隨。
那四人從夜半便開始行進,卻因風雪太大,馬兒未曾著皮甲御寒,跑了一段時間之后便漸見衰竭之勢;又因附近冰雪覆蓋,馬兒無草可吃,到了天色微明之時,終開始懈怠,勉強支撐一段時間后,慕容默的馬兒首先倒下了。
“慕容大哥心!”
眼見那馬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著倒下,奚昊失聲驚呼,慕容默一個翻躍,于馬兒倒地前閃在了一旁。
“咴——”一馬倒下,另外兩馬便接二連三的也拐了蹄子,晃蕩之間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不好,馬兒撐不住了。”慕容默抬眼看了看前路,然后又看了看身后,道:“咱們得靠雙腿走了,需得趕緊向前,昨夜只因天色已晚,雪又極大,他們的斥候營才有了疏忽,今日天一亮,他們發(fā)現(xiàn)咱們的行蹤,必定派兵猛追。咱們只有四人,身后是赫博多千軍萬馬,無法硬拼。”
“那便趕緊上路。”明威伸手卸下了馬鞍旁的包袱,又將纏綿的一并拿起,道:“奚昊不會武功,你只管帶他向前。”
“好!”此刻不是推脫的時候,纏綿拉了奚昊便往前走,奚昊聽得他們對話,不禁心頭亂跳。
這情形非比尋常,若被對方追上,自己等四人便性命堪虞,而要是動起手來,只自己一人不會武功,他們必定以自己為先,這樣便會處處牽制他三人的行動……
“纏綿……”
“嗯?”
見奚昊雙眼直瞧著自己,眸中透著難言的神色,纏綿不禁雙眉一皺,停了下來。
“你怎么了。”
“沒什么。”奚昊突然一笑,掂了腳,伸手撫了撫纏綿的臉頰。
“纏綿……”那指尖微微顫抖著,卻透著萬分情意,那般溫柔的撫摸:“我宗奚昊此生有你相伴,死而無憾,奚昊……最愛纏綿!”
纏綿頓在原地,奚昊冰冷的指尖撫在他的頰邊,涼得徹骨,卻一點一滴將他燃燒。
“宗奚昊你給我聽好了,我們已經(jīng)叩拜天地成了親,你便要對我負責到底,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可舍我棄我,如果你離開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可聽清楚聽明白了!”
耳聽纏綿話語,奚昊深吸了一口氣,拼命的壓下了喉間的哽咽之聲,輕輕點了點頭。
“走!”
纏綿心思縝密,又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追兵就在身后,他四人若被追上,憑他們的武功尚可力一拼,然奚昊不同,只要追兵趕到,他必定難逃‰他定是思及此,才會對自己出那番話語,然結(jié)發(fā)情深,自己既與他成了親,便絕不相棄,有他如此對待,便是死在一處,又有何怨悔!
那緊扣的雙手來緊,一如此刻兩人生死不離的決心。
“喝——”
馬蹄紛踏,那兩百余人的隊伍一路疾奔,追趕了幾個時辰之后,看到了路中倒地的馬兒。
“王子,發(fā)現(xiàn)馬匹!”
吠承啖打馬到前,看了看那三匹馬兒,又抬眼望了一下前方,道:“他們沒馬走不了多遠,給我力向前,追到格殺勿論!”
“是!”
身子因行走漸漸起了暖意,腳步卻沉重得如有千斤,奚昊抓著纏綿的手努力向前,然終敵不過身體自身的反應(yīng),在那踩踏之間雙腿一軟,跌跪在了地上。
酸痛在雙膝著地的一剎那得到了舒緩,其結(jié)果,卻便是再也站不起來。
被纏綿攙扶著站起了幾次,卻還是在邁步之間跌倒了,奚昊大聲喘息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無力再站起。
“明威,慕容,你們先走,我們隨后跟上。”纏綿揚聲叫住了前方二人,那兩人回頭一看,便知奚昊體力已到極限,支撐不住了。
“要走一起走!”明威與慕容默回轉(zhuǎn)了身子,到了兩人身邊,道:“好兄弟自當共同進退,豈有棄你們不顧的道理。”
“對!”慕容默在旁朗聲道:“咱們也不過搏一回,未必便能于大軍壓境之時趕到白山,與其如此,不如共同進退,便是死了,也算倒在了戰(zhàn)場之上,何所畏懼,還有好兄弟陪著,我慕容默算是賺到了!”
纏綿聞言伸出雙手將那兩人肩頭扣住狠狠一握,那二人則用力的一拍他的手背,露出了笑意。
“來,我背你!富貴由命生死在天,且不管結(jié)局如何,盡力而為便可!”纏綿完背過身去向下一俯,奚昊噙著淚水趴上了他的后背,不話,卻將唇輕輕的印在了他的肩頭。
“報——前方發(fā)現(xiàn)人影。”
“好,追上去。”吠承啖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后大喝一聲打馬而起,向前奔去。
天色昏暗,風暴將至之勢十分明顯,這里離白山已經(jīng)不遠,需得防備有人探查,得盡快將那幾人抓住。
“他們來了。”聽身后馬蹄緊追,慕容默頓住了腳步,回身看了一眼,道:“纏綿,你帶公子往山上去,我跟明威來擋住他們!”
奚昊雙手一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果然如此,有自己在,他們便心有顧慮,無法力一拼。
“放我下來,我自己找地方躲起來,纏綿你與兩位哥哥一同應(yīng)戰(zhàn),不要顧慮我,我會往山上去,然后找個地方藏起來的。”
纏綿將他放下,見他眼帶堅毅,伸手整理了一下他那被風吹得凌亂的發(fā),柔聲道:“我會來找你。”
奚昊沒有回答,咬牙撐著沉重的雙腿,轉(zhuǎn)身便走,那一步步的別離將兩人的心拉得粉碎。
身后是千軍萬馬,這一別便如海角天涯。離去的是想留下的活下來,而留下的那個,卻也是在為離去的那人博取一線生機。
曾幾何時,我們過永不分離,可是,卻在紛亂的紅塵之中丟失了彼此,唯一不變的,是我們在紅綢相系,花燭以對的那晚許下的那句誓言。
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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