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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受不了了,每天就給咱們吃這個,我看用不了到九原,咱們都得餓死在這路上。”一碗清寡的稀粥被傅超摔在了地上,他身旁還蹲著不少就著碗喝著粥的士兵,如今被他這一吼定在了原地,舉著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傅超見狀兩眼一瞪,道:“看什么,趕緊喝,再不喝連粥都沒了。”
隊伍已經出發(fā)了半個多月,一路磨磨蹭蹭要死不活,行軍的糧食被粟楠以節(jié)約為由克扣了大半,將士們每天就喝著這樣的粥吃著難以下咽的菜,短時可能還能捱,然長期這樣下去,只怕到了九原都已經一個個面黃肌瘦了。
“蘇將軍今日也過來了,正在主帥營帳之中商議事宜,等慕將軍回來,咱們問問那姓粟的究竟要怎樣。”慕楓手下最為得力的戰(zhàn)將尤云騫輕聲安慰著傅超,他知道傅超不是魯莽的性子,只是因為這一路被延誤行程,他心中擔心侯爺與侯爺的安危,才較往日暴躁了許多,這種時候自己一定不能火上澆油,慕將軍還未將一切安排妥當,若是此刻貿貿然與粟楠起了沖突反而不利。
“唉。”傅超自然也知道自己現在什么都做不了,坐立不安的向外張望了好一會兒不見慕楓歸來,禁不住悶悶不樂的低頭出了帳去。
“傅大哥去哪?”尤云騫在后跟了幾步,有些不放心。
“沒哪,心里煩,出去走走。”傅超粗聲粗氣的回了一句,然后頭也不回的向著林子里走去。
前幾日玲瓏傳來了消息,九原大軍已經線前移,只是還未曾得到侯爺的消息,也不知他如今怎樣了,還有侯爺,白山的戰(zhàn)況一直都是模棱兩可,武飛云那廝太狠,消息封鎖得十分嚴,如今形勢不明,這援軍又行走得如此緩慢,當真讓人心焦難耐。
武氏父子這是要借著外敵侵入動手了,皇上莫非還不明白他們的狼子野心?竟依然順了武相的意思派了粟楠為元帥統領這二十萬的援軍,若是在路上不動手將他解決了,這二十萬人入了九原敵我難明,豈不是更加混亂。
“將軍息怒,咱們不能跟元帥這般硬抵,否則會吃虧的!”林子那頭突然傳來了一人刻意壓低的聲音,語氣十分急切,顯見正在極力勸阻何人。
“哼,他粟楠算個什么東西,仗沒打過幾回,不過就是仗著武相的力薦爬上了元帥之位,論武功論謀略,他哪一樣比得上將軍,一只對著相國府搖尾乞憐的狗,也敢在我面前塔風!我便不信那營帳之中有誰服他!”另外一個聲音顯得十分年輕,帶著一種倨傲,毫不掩飾對粟楠的鄙夷之色。
傅超感到有些好奇,向前踏上了一步,想要看清對面站著的究竟是何人,當腳下踩到的枯枝發(fā)出細微之聲時,他突然聽見了一聲嘯鳴,只在一瞬之間,一桿銀槍便已經到了眼前,而那槍尖在離他的咽喉不到寸許之處汀了。
根沒辦法看清那人出槍的動作,傅超就已經完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是慕將軍身邊的人?”蘇翀微微挑了挑眉頭,見傅超沒有話,他將長槍收了幾寸,道:“鬼鬼祟祟躲在一旁,不敢見人嗎?”
傅超此刻已經知道了那人是誰,早就聽他性格高傲,年輕氣盛,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慕將軍曾過龍王蘇翀是個必須爭取的人物,所以,就算他此刻再傲,自己也不能與他鬧僵了關系,壞了大計。
“傅超見過蘇將軍,我是隨著慕將軍一同出的京城,可是,卻是侯爺手中御林侍衛(wèi)軍。”傅超挺直了身子,對著蘇翀抱拳一揖,答得不卑不亢,但凡這種性子的人皆有其底線,你若是低賤討好,他便是看你不起。
“哦?孟侯爺手中的御林軍?”果然蘇翀語氣一變,將長槍收回對著身后那人一拋,道:“聽聞侯爺武藝超群,一桿銀槍橫掃千軍,有機會我倒是要討教討教。”
傅超方才已經領教了他的出槍,知道他有其桀驁的資,是以微微一笑,拱手一揖道:“侯爺槍法承自侯爺,卻青出于藍,與蘇將軍倒是有得一拼,等到了九原,我們大家便可一飽眼福了。”他一番話既沒有貶低侯爺來討好蘇翀,也沒有仗著侯爺府來打壓蘇翀,倒是十分得體。
那蘇翀雖然年紀輕,然畢竟是官宦世家子弟,自然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他方才拿槍指著傅超,傅超卻沒有絲毫慍意,雖然他官職上大于傅超,然也并非無理取鬧之徒,是以正了神色之后雙手一拱,道:“好,來日定討教侯爺的槍法。”
見他完要走,傅超知道機不可失,可若這般冒失的出心中所想又未免太過唐突,是以在猶豫了一下之后急步一追,在蘇翀身后揚聲道:“聽聞蘇將軍喜愛青銅之器,慕將軍手中有一柄玉首劍,將軍若是得空,明日請來慕將軍帳中一聚。”
蘇翀聞言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卻有了一絲笑意。
這算是一個暗示嗎,自己與慕楓向來無所交集,但的確敬佩莫寒將軍其人,聽他為人孤傲,極難親近,當年與武相爭執(zhí),竟敢當殿卸甲離去,這種氣節(jié)是自己一直佩服與敬仰的,慕楓是莫將軍手中之人,若是有了傅超從中引見,倒也是一樁美事。
“明日戌時,恭候蘇將軍大駕。”
見蘇翀雖并未回頭,然那脊背已經有了柔和之勢,傅超知道他已經應允了自己的邀請,是以不再挽留,只深深一揖,道:“送蘇將軍。”
蘇翀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大步流星的離去,傅超則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沒由來的好了心情,抬頭看了看繁星密布的天空,長聲道:“侯爺,侯爺,你們一定要撐住,等著我們來!”
“公子還沒吃飯?”
“是。”竹樓下的士兵喏諾的弓起身子回了那人的話,看他臉色一沉,禁不住腳肚子直轉筋。飛云少爺特地尋來伺候公子的丫頭已經將那飯菜來來回回端了好幾回了,這不,剛又拿去熱就被少爺撞了個正著,這公子不吃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又能有什么辦法,可少爺這臉陰沉得要吃人似的,當真是讓人心驚膽戰(zhàn)。
門被輕輕推開,那人依然在垂頭修改著李大夫送來的藥方,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他便是如此靜坐著,用他唯一還能去做的事情麻痹著自己的思維,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先歇了吃東西。”口氣毋庸置疑,武飛云從身后環(huán)過奚昊的身子,然后將他手中的墨筆拿了下來。
“聽那飯菜都熱了好幾回了,你若再這樣,我明日便不許李大夫送藥方過來了。”
藥香并不因為此人不再接近藥物便淡去,因為那毒性已經滲入了身體,所以氣味也便扎根,隨著他的舉手投足自然而然的散發(fā)。武飛云俯下身子,慢慢將頭探到了奚昊的頸間。
“你是要將我當成關在籠子里的鳥嗎。”身子只輕輕一掙,因為知道掙扎也無用,那人每天來到這里都會這樣緊擁自己,無論自己什么,做什么,都無法擯退。
“就算是鳥,我也要用黃金為你打造牢籠,將你牢牢的鎖在身邊,不許任何人窺探覬覦。”
“呵——”奚昊自嘲的一笑,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低聲道:“我累了,也餓了,讓含煙拿東西來吧。”
“好。”口中應著,身子卻絲毫未退,武飛云蹭了一蹭奚昊柔滑的肌膚,然后探過頭去,將唇湊到了奚昊的唇邊。
想要得到他的回應,哪怕只是一絲一毫也好,可是,無論自己怎樣索求,他都只是淡漠以對,便仿佛這身子已經不再是他的一般,有時候真是讓人惱火得想要不顧一切的去占有了他,可是,若是自己真那么做了,恐怕也就永遠的失去他了。
“奚昊,能不能不要這么對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否則我也不會因為害怕傷害你而一直克制我自己,除了離開我,你什么我都能答應你。”
唇角一揚,奚昊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出了聲來:“若我讓你放棄殺戮,放棄禍國殃民,放棄勾結外敵,放棄迫害大晉的將士與黎民百姓,你能答應嗎?”
武飛云頓時語塞,縱他能為了奚昊去對抗吠承啖,卻依然不能為了他而放棄相國府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
“武飛云,不要跟我愛,你根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愛,你要的,不肯放手的不過是一份自己得不到的感情,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如我這么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都不肯接受你所謂的愛情,你根比不上纏綿!”
“不要跟我那個男人——他算什么東西,他認識你比我晚,他沒我有身份有地位,有無上的權利,他憑什么跟我比!”
“他能為我死,你能嗎?!”奚昊冷笑著看著那暴怒狂吼的男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激怒他!激怒他!讓他發(fā)瘋,最好是能將自己一劍了結了,也好過在這里受這生死不能之苦!
身子被那人狠狠一扯甩向了床頭,奚昊吃痛的撲倒在了床沿上,還未來得及回過身來,便被武飛云一把扣入了床中。
“他能為了你死,他能為了你死——我便要他看看,他寧死護著的你是怎樣在我身下承歡的!”武飛云已經陷入了瘋狂,纏綿在奚昊心中的地位讓他嫉妒得便要發(fā)瘋了,他不甘心自己如此付出依然得不到奚昊的回應,雖然知道自己此刻弄疼了他,而接下來還會更加暴虐的對待他,可是,那怒火卻讓他控制不住,只想不顧一切的發(fā)泄出來。
一手輕易的扣住了奚昊的雙腕拉過了頭頂,然后另一只手胡亂粗暴的扯開了奚昊的衣衫,武飛云俯下身子,帶著無限的**狠狠咬向了奚昊的身體,奚昊還在掙扎,卻在他狠咬的那一剎那頓住了。
能夠清晰的感到身子上傳來的疼痛,甚至可以感覺到鮮血流出的熱度,雖然曾無數次想過讓那人吸入自己的鮮血中毒身亡,可是當那一切來臨之時,奚昊竟愣住了。
這不是他的性格,武飛云是什么人,他怎會因自己的一番話便如此魯莽,他是真的瘋了,還是……
…………
還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少爺!”門被狠狠推開了,奚昊側過頭,看見了羅云狂奔而來的身影,當他回過頭看見武飛云從自己身上抬起頭的一剎那,竟眸中一酸,怔怔的落下了兩行清淚來。
武飛云的唇齒之間都是鮮血,臉色已經泛了青白,他沒有理會羅云的攙扶,反而搖搖晃晃的起身一退,返身想要自己離去,卻在邁步之間便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少爺,少爺——來人哪,趕緊去請李大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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