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3-5-1
“哥,好像有點不對勁。”斥候營依然滴著偵察的任務,前不久巨鹿軍的進攻雖然被擊退,但武飛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每隔兩日薛長安就會帶著斥候營悄悄潛入離十方城百里駐扎的巨鹿軍營旁探查消息,當發(fā)覺留下的士兵人數(shù)有所增加時,薛長平急速回轉(zhuǎn),將這消息告訴了哥哥薛長安。
“你確定沒看錯。”
“便連巡邏的崗哨都已經(jīng)由十人一隊增加到了二十人,密集度也比上次來時增加了許多,我絕對不會看錯,他們的兵力在變化。”
“沒錯,薛大哥,我們還探查了糧草的情況,看來他們的增援便要到了。”
薛長安聽罷心底一沉,回頭看了一眼營地方向,然后將手一揚,帶人返身離去。
巨鹿大軍要到了,雖然上次大家擊退了他們的攻城戰(zhàn),可是論兵力實力,白山軍此刻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上次那草包根不懂得如何打仗,否則哪有那么容易就將其擊退,卻不知這次他們又是何人領(lǐng)兵。既然他們的增援要到了,那么便要及時告知侯爺,讓大家做好準備了。
“少爺,看來咱們要就地扎營了,風雪太大,夜行的話恐會迷失方向。”酉時剛到,天空突然陰沉,頃刻間便狂風驟起,大粒的雪珠子劈頭蓋臉的砸下,行進的隊伍硬挨著行了半個時辰,卻漸漸偏離了方向,方文正帶人探查之后回轉(zhuǎn),將消息告知了武飛云。
武飛云親自帶兵前往十方,所以左隆德留了下來,羅云押運一部分糧草先行了一步,方文正則帶著大軍隨著武飛云一同前行,他不知道武飛云如此安排是否因為信不過自己,不過這樣一來,他與白少卿接近奚昊的機會便也大大增加了。
“找地方扎營,雪一停馬上就走。”武飛云十分清楚自己耽擱一分,就是給孟白炎多一分的機會,如今這兩方人馬便是在爭奪時間,誰先到達十方城,誰便能掌握主動權(quán)。
奚昊已經(jīng)倦怠的趴在了馬背之上,從寅時出發(fā),這一路疾行下來他感到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一般,武飛云下了馬后伸手去抱他,他都已經(jīng)沒了氣力去計較與掙扎。
“那邊的山洞已經(jīng)打掃干凈,少爺去那邊歇息吧。”方文正如往常一般沒有去看奚昊,只是對著武飛云回稟著一切,于他來,奚昊是讓他失去親人的仇敵,所以他的這種態(tài)度在武飛云看來無可厚非,奚昊則根不在乎他對于自己的看法,如此一來,又讓方文正與之交談的機會少了很多。
“去火邊烤烤身子,一會兒吃了東西你先睡一下,這風雪持續(xù)不到明日,一吐來我們便要走。”武飛云伸手整了整奚昊的大氅,抖去了上面的雪珠,奚昊沒有話,只默默的走到火邊坐了下來。
好冷,手指都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奚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才發(fā)覺那十指已經(jīng)紅腫,想來是凍傷了。
火暖暖的烤著身子,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刺痛。重新流動的血液讓凍傷之處開始發(fā)紅,沒過多久便覺癢痛不已,
奚昊咬了咬唇,然后低頭去呵自己的手指,想讓那刺痛感減輕幾分,待發(fā)覺武飛云到了身旁之時,他將雙手一放,藏入了袖口之中。
“怎么了。”武飛云見他神色不對,遂伸手想要去拉他,奚昊將頭一側(cè),避向了一旁:“沒事。”
沒有了風雪帽的遮擋,那柔美的側(cè)臉一覽無遺,墨黑的發(fā)因為要戴帽子而未曾梳起公子髻,只松松的綰了一道,垂在了身后。感到武飛云愈發(fā)靠近,奚昊不自在的又側(cè)了側(cè)頭,語氣有了不悅:“身為大軍主帥,你是否該注意一下言行舉止,你——”最后一個字被那人的動作驚得咽回了口中,發(fā)覺武飛云低頭噙住了自己的耳垂,奚昊的雙頰霎那間緋紅,他憤然的起身一站,回身喝道:“你在做什么。”
武飛云依然保持著俯身的動作,雙眼卻抬起望向了奚昊,一笑,道:“似乎是凍到了,有了創(chuàng)面,一會兒讓李大夫找藥膏給你抹一下。”
“你實在是——”
“實在是什么。”武飛云突然起身往奚昊面前一湊,臉上帶著揶揄之色,奚昊被他逼得一退,惱怒的伸手便去推他:“不要再靠近我。”
“手也凍傷了,你的身子受不了這種天氣。”抓住奚昊的雙手往唇邊一放,武飛云又進了一步,奚昊窘迫之極,抽手便要離去,卻被武飛云雙手一扣,堵在了石壁之間。
“你究竟想做什么!”知道那人是故意的,奚昊昂頭瞪向他,冷聲怒斥著,可武飛云根不理會他的抗拒,只是一味的靠近著,直到將唇湊到了他的頰邊。
奚昊拼命的側(cè)開頭去避讓,心臟咚咚直跳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武飛云的雙手撐在他的兩側(cè),讓他無法逃離,他不甘被他如此欺負,卻又不敢回頭話,只好使勁的貼著石壁,想要再遠離幾分。
“只要一想到那人就在十方城,我就——”
奚昊的雙眸突然一動,武飛云的話雖然頓住了,可他卻從那只字片語中感覺到了什么,他睜大雙眼回過了頭去,卻正接上了武飛云肆意而下的吻。
他方才什么?
誰就在十方城中?
難道是——
想要問清楚他話中的意思,待反應過來自己這般舉動無異于送羊入虎口時,奚昊已經(jīng)抽身不及,他不知道武飛云最近是怎么了,只要逮到機會,他都會這般放肆毫無顧忌的欺負自己,這感覺太反常,便仿佛他因害怕失去而肆意揮霍與自己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一般,偏執(zhí)得讓人害怕。
透不過氣來了!奚昊開始掙扎,武飛云卻根不肯放開他,直到發(fā)覺他憋住呼吸便要暈厥,才松開他的唇,喘息著將額頭抵在了他的額間。
“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奚昊,奚昊……”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奚昊的名字,武飛云竟突然間顯得頹然起來,他知道這一去想要將纏綿在十方城中的消息瞞住奚昊已是不能,也知道如此一來奚昊必定會更加憎惡自己,可是,他卻無法讓自己放手,是得不到,是放不了。
奚昊無力的閉上了雙眼,這種無法停止的折磨讓他倦怠到麻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著這人,也不知道他如此執(zhí)著的想要得到自己的心又有何意義,他只知道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拉著這人一起死。
“走!”方文正緊了緊白少卿的手臂,將他狠狠一拉,離開了洞口。
白少卿臉色鐵青的甩開了他的手,憤然向前走了幾步,然后狠狠一掌擊在了樹干上。
“忍不了也得忍!”方文正豈會不知他心中感受,這一路上武飛云動輒便有如此行為,宗奚昊好歹也是威武侯府的大公子,白少卿既是那頭的人,又怎會不憤慨其受武飛云欺辱,剛才那一幕強烈的沖擊著他們的視線,奚昊那種拼命反抗卻又無力反抗的涅讓人看了當真難受,而他們現(xiàn)在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
“奚昊公子根就是受其強迫,情愛一物發(fā)自內(nèi)心,又怎可如此相逼!”
“可如今你我皆沒有辦法帶著他走,所以就算忍不了也得忍下去,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緒只會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白少卿,你可是要功虧于潰。”
雙拳握得死死,白少卿緊咬牙關(guān)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將胸中的憤懣平復了下來。
“那夜闖入軍營的人究竟是何人?不知他們是否也跟著一起來了。”
“那是虎賁。”
“虎賁?”白少卿的話讓方文正詫異萬分,虎賁軍不是大鄭皇宮秘設的軍隊嗎?大鄭的虎賁為何會來到大晉,還潛入軍營中來尋找宗奚昊?
“來話長,那人卻是一直跟在一個人身邊的,他既然出現(xiàn)了,便表示,那人便也不遠了。”
“哦?起來那夜倒是聽他到了公子與侯爺,侯爺我倒是能猜出是誰,只是那公子……”
“他?他……是個讓人揣摩不透的人,一個有著神秘勢力與無比智慧的人——公子無瑕。”
“無瑕,吐來歇一會兒。”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白炎回身去拉無瑕的手,將他搭下了馬背來。天色已晚,天空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那道路久未有人走過,樹木橫生,令行走極其艱難,這一行兩千多人磕磕撞撞走了幾個時辰,實在已經(jīng)人疲馬憊,無法再支撐,當隊伍行至一道山谷之時,白炎下令就地扎營,停了下來。
“手好冷,我讓人生火去,你先別坐下來,等會我讓弓和南宮去尋一處山洞,你身子不好,這雪地過夜實在不妥。”
“去吧,我沒事。”幸得弦伊將一切都帶齊,寒風凜冽吹過,便是身子強健的士兵們都有了不敵之勢,更何況是自便身子虛寒的無瑕,剛站定,弦伊便從行李中拿出了手爐,忙不迭的去尋火源。
這才走了一日便遇到了這般惡劣的天氣,如果一直這樣,恐怕來回十日的行程就會被耽擱下來,若是入了十方不見白山軍,回轉(zhuǎn)之后樓船又離岸而去的話,這兩千人便會被困在此地,進退不能了。
無瑕低頭沉凝著,卻奈何大自然的力量非人力所能及,如今能期盼的便是盡快到達十方,找到白山的軍隊,然后帶著大家一起撤離,從水路折返建州,可是,事情真的會那般順利嗎?
無瑕靜靜的看著忙碌扎營的將士們,又看向了人群中奔忙未停的那人,看著他帶著倦意卻努力挺直的背脊,喃喃低語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助你救出爹爹平安返回建州,若有人敢阻,我定取其性命絕不手軟,我手中血債萬千,不在乎,也不怕再添一筆!白炎,或許這已是無瑕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