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3-9-16
“嗖——”
一支利箭凌空射出,沒入了半人高的草叢,隨著窸窣聲響,從林中竄出了兩個壯漢來,一模一樣的土布衣衫,便連相貌都幾乎一樣,見自己的獵物正躺在那一行人馬的腳下,兩人互望了一眼,走上了前來。
“好箭法!”白炎看著馬兒腳邊搐動著的兔子,揚聲一贊道。
“這位大爺過獎了。”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拱手行了一禮,另一人則彎下身去拎起了兔子,抽出箭簇,道:“好了,今日也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了。”
白炎在他們話之時抬眼看向了他們身后的背簍,見那簍內滿滿的是獵物,于是回頭對著南宮熱河一笑,道:“往年的這個時候,咱們也是一般無二的,只可惜,今年卻沒機會了。”
“你要秋獵,待咱們回去了,去獵場好好的玩上一場。”南宮熱河聽他提及往事,禁不住也是一笑,想兩人從前在成樂無憂無慮,極盡搗蛋之事,又怎會知道竟也會身陷鐵馬金戈的戰場,做著從前從來未敢想過的事情,當真是世事無常吶。
“看你們這樣子,倒像是行走江湖押鏢送物的,這邊境之地兵荒馬亂的,別人都避之不及,你們怎的卻接了這里的生意呢。”那兩獵戶收拾了獵物就要離去,卻在聽了白炎與南宮熱河的對話后有些感觸,遂又停了步子,先是看了一眼他們身后的隊伍,然后道:“蠻子們的大軍都過了這鎮了,鎮子里能跑的人早都跑了,誰還接應鏢目啊,你們若是想秉哪,趁早回轉了,省得白白丟了性命。”
“蠻子的大軍?他們的大軍不是駐扎在巨鹿嗎?”白炎聽了那話便是一驚,躍下馬背之后將那二人一拉,道:“可否問一下那大軍有多少人馬?何時經過的這鎮?”
“浩浩蕩蕩的,不下幾萬人馬,都過去兩日了,你們從前方鎮而來卻沒有遇上,想來是走了長安道,過了龍陽山了。”
“那龍陽山過去是什么地方?”
“真元。”
真元!
那是居于盤龍與巨鹿之間最大的一座城池,如今已被赫博多的軍隊所控,他們現在調集這么大批的人馬,看來是要以真元為基礎,向前迎擊了。
白炎低頭沉思,那兩人見他似乎對軍隊頗感興趣,于是又多了一句嘴,道:“那隊伍里可不止赫博多的蠻子,我們那日便在附近打獵,還看見了打著韓國旗號的隊伍,看來蠻子與韓軍勾結,一同來入侵我大晉土地了。”
苦了!
白炎聽了那話之后眉頭一皺,有了苦色。
看來柳大哥他們已經不在巨鹿,而是去了真元了。
不過也好,在這里碰上總是比入了巨鹿才知道得好。
他心頭轉念之間沉默不語,那兩人見狀不明所以,于是對望了一眼后背起背簍與眾人告別,直到他二人消失不見之后,白炎才返身一走,到了秋衡面前,道:“我們不去前方鎮了,咱們就在這分道揚鑣吧,你送完鏢目之后便回沂南去,這邊境之地兵荒馬亂的,實在不宜久留。”
秋衡見他神色凝重,愈發肯定了他此行的目的是與這戰局有關,想要問清楚,卻又知道他必定不肯,于是在想了一想之后點頭道:“好,既然孟大哥有正事要做,我便也不再胡攪蠻纏了,此去一路保重,有機會來沂南,我請你去鐵馬圍欄好好的獵上一場。”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少卿,南宮,咱們走。”白炎飛身上馬,揚聲一喝,從方才那兩獵戶所指之處疾奔而去,身后眾人見狀皆打馬一跟,緊隨其后,只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長風鏢局的鏢師們這才松了口氣,慢慢圍到了秋衡的身邊。
這一行人馬行蹤詭異,身份不明,偏偏當家的楞是要與他們混在一處,如今他們走了,大家也終于落下心中大石了。
“當家的,咱們也走吧,送完了這趟鏢,咱們便回轉沂南去了。”
“好,陳大叔,這趟鏢就拜托你了。”秋衡突然揚眉一笑,還未待大家醒悟過來,他已經自人群奔出,拉過自己的馬兒一躍而上,然后竟徑直沖了那一行人馬離去的方向而去。
“當家的?!”秋衡的架勢令長風鏢局的鏢師們徹底傻了眼,有人伸手想要去揪住韁繩將他攔下,卻奈何發力不夠,只沾到了他胯下馬兒的幾縷鬃毛,那炫白的馬兒長嘶一聲凌空一躍,揚起了彌漫的塵土,只折之間便已經到了道路的那頭,待大家上馬想要追趕之時,卻已經為時晚矣。
鏢車上還有需要押送的鏢目,若是逾期或是未曾送到,對長風鏢局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可再怎樣,都不能送趟鏢把當家的也給送沒了吧。那些鏢師們叫苦不迭,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時間皆沒了主意,無奈之下只好都看向了那名為陳河漢的鏢師其人。
“罷了,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根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臨出來時大當家的便對我過,當家的終究留不住,讓他去江湖磨礪一番也好,那時我還曾想,這做爹爹的怎會如此法,莫非便不心痛讓他一人流落在外,如今看來,倒是大當家的早有預料,知道他不會安心至此,才提前提了個醒,讓咱們釋然罷了。”
眾人聽罷皆心底一嘆,為大當家那份豁然暗贊,同時,也為這初入江湖的當家的捏了一把汗。
人各有命,誰又能預測將來的道路究竟伸向何方呢……
有些人的命運,在冥冥之中便早已注定!
“侯爺請看,這里便是南山嶺,從這過去有三道岔口,皆可通達關屏,關屏在日前已經被咱們奪回,關屏的前方是汲水城,地勢開闊,能駐扎八萬兵馬,且城墻去年方翻修過,十分牢固,咱們只要將那處奪回,便可占為據點,向前推進再奪真元。”蒼浪手中的鵝毛羽扇最終停在了沙盤的最中央,指向了居于盤龍與巨鹿之間最大的真元城。
孟昶龍站在桌前細細看著沙盤,點頭言道:“咱們現在的兵馬連帶大鄭一起已經不下十五萬人,汲水城尚在赫博多的手里,所以,前去關屏打前戰的必須是八萬精兵,只有將汲水奪下,才能進一步向前推進,而后面的隊伍也必須掐準了時機向前增援,不能擁堵,也不能斷了后續,云將軍,你怎么看?”孟昶龍話鋒一轉,將頭看向了一旁的云嵐,云嵐從入了營帳起便一直默不作聲,此刻聽到孟昶龍與自己話,他才微微一笑,道:“云嵐雖是大鄭的使臣,但論起行軍打仗來當真是毫無經驗,有侯爺與蒼浪先生在,云嵐又怎敢夸夸其談,無的放矢。”
“云將軍過謙了,將軍若無過人之處,又怎能以這般年齡便位居堂堂大鄭國虎賁之首,統領那么多虎賁軍呢。”孟昶龍完一笑,蒼浪在旁聽得卻十分驚奇。
大鄭的虎賁軍自鄭淵主時便已經存在,當年東昌城一役,虎賁三萬多人馬盡數歿于戰場之上,之后便一直沒被人提起,然十年之后,鄭國前太子謀逆一事東窗事發,安逸王蕭君莫帶兵誅殺前太子于斷弦谷,太子黨的余孽在一夜之間被連根拔除,其肅清者便是虎賁軍,與從前的虎賁不一樣的是,這支隊伍是完隱秘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確切身份,除了召喚他們的那個人,知道他們是誰的,便只是最高的統治者了。
虎賁做事一向不問緣由,不論手段,只聽命于他們所效忠的那一人,沒想到,他們的首領竟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果然江山備有人才出,其佼佼者當真讓人不能覷。
“云將軍如此年輕,竟便是大名鼎鼎的虎賁首領,實在令蒼浪佩服!”蒼浪完將羽扇一扣,恭恭敬敬的朝著云嵐行了一禮,云嵐見狀忙伸手將他一搭,急急道:“蒼浪先生這樣可折煞了我了,我如今只是大鄭的使臣,皇上令我協助侯爺一同反擊赫博多的軍隊,也就是將我大肘五萬兵馬交到侯爺手中了,侯爺的決定便是軍令,云嵐莫敢不從。”
“好,炎兒曾與侯過,云將軍至情至性,是個可以然信任之人,既如此,侯也就不推脫了,將軍所帶的五萬人馬雖然糧草齊備,武器精良,但長途跋涉而來,精力必定不及九原士兵,不如便讓他們暫時休整一下,這前往關屏的八萬人馬便從九原軍中抽調,將軍以為如何。”
“云嵐沒有異議。”
“入關屏之后,我們會留下至少兩萬人駐扎防守,其余人馬便向前攻打汲水,若是汲水取下,便會直擊真元,將軍的人到那時便可前來增援,在此之前,還請留在盤龍休整待命,如何。”
“但憑侯爺安排。”
“那好,便先這么定下了,今日我們便會清點人馬先入關屏,再攻打汲水,汲水雖易守難攻,但九原軍在此這么多年摸爬滾打,十分清楚其優勢與劣勢,想來不出十日便可拿下,算上行軍時間,半個月后,云將軍便可帶人前往汲水與咱們匯合,到那時,咱們便要同心協力一同攻打真元了!”
“云嵐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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