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13-1-4
“公子可想清楚了?那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公子比誰都明白,你明明不想去靠近他的,卻為何還要答應他的要求,委屈了自己?!”
“無瑕,你這是在做什么?”弦伊的話音未落,纏綿與明威便已經(jīng)到了屋內(nèi),見無瑕默不作聲的收拾著東西,纏綿眉頭一皺,上前抓住了他的雙手。
“你答應了他什么?”
無瑕默默的垂著雙眸,任纏綿抓著雙手也不掙扎,僵持了片刻,才輕輕拂去纏綿的手,道:“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纏綿,你若信我便不要質(zhì)疑,明日大軍出發(fā),我便不跟你們一起走了,我留在鄭的隊列之中,隨他們走。”
“纏綿公子趕緊阻了我們家公子這念頭,我倒是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當初天涯懸索前那萬丈深淵都擋不住他逃離那人的腳步,如今好不容易了拋開一切什么都放棄了,卻又要這般乖乖的回到那人身邊去,旁人不知,莫非我還不知公子從前受了多少委屈,背地里落了多少眼淚,連命都快搭上了,不管怎么,我就是不許,打死也不許公子再回去!”
弦伊完狠狠一捂雙眼,竟就此哭出了聲來。
她自跟隨無瑕,看盡了旁人所看不到的另一面,無瑕經(jīng)歷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她知道他那苦苦堅持的信念之下付出的代價有多大。當別人都敬畏冷公子,害怕他的手段與冷酷的時候,她看到的只是一個每天抱著藥罐拼命掙扎著要活下去的孩子,當居心叵測之徒費盡心思想要將冷公子拉下馬背,奪其所有的時候,又何曾知道他們眼中的敵人會是一個在雷雨之夜因害怕而將自己緊緊藏起的人。
大鄭的那段時光過得太痛苦,不光是曾經(jīng)以為侯爺已死而帶給公子的傷,還有那權謀之斗中的驚濤駭浪。平王的侮辱,公主與太子妃的刁難,燕王銘刻心底的傷痛與安逸王爺帶來的幾近毀滅性的傷害,那一切的一切便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將公子的身心割得幾乎齏滅,他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舔舐傷口,而最后,卻又被自己寄予消的那人以最無情的方式背叛了。
忍辱負重,沒有人比他承受的更多!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想守著自己愛的那人平平淡淡過日子,可卻連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要求,他都得不到!
“弦伊。”
無瑕的話語尚在唇邊,弦伊已奪門而出,于程顥緊隨她的腳步跑了幾步,卻又在門邊吐了。
“去看著她,不要讓她去鄭的營地。”無瑕平靜的了一句,待于程顥領命離去之后,他才抬眼望向了纏綿,唇角微揚,輕聲道:“我餓了,想吃你做的粥。”
“我——”纏綿至今未曾摸透他的想法,想著逼問于他,卻奈何他完之后便一手握著胸口蹙著眉頭望著自己,那涅楚楚可憐,讓人無論怎樣都抵擋不住。
“你不能總這樣對我耍賴,無瑕,很多事情不能退讓便不能退讓,你當比我更有分寸,更有主意,白炎可就在這前方等著你的,你倆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可不能——”
“我是真的餓了,纏綿。”柔能克剛,無瑕沒有去與纏綿爭執(zhí),只重復了方才那話,纏綿滿腔的怒火竟就此被克制,吼聲變成了嘆息,繼而退身一轉(zhuǎn),道:“我去給你做,馬上就好。”
無瑕沒有話,只隨著他的背影一路向前,直至門口,才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從方才就一直站在門口的明威。
“明日一早,你與纏綿帶著大軍先行,我會隨后跟上。”無瑕沒有避開明威的直視,只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然后坐回了桌旁,明威沒有回應,卻一步步靠近,直至到了他的身旁。
“侯爺走時對我過,要我留在你的身邊護你周,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去與那人斗,可我明威卻有一條性命可以給你,無瑕,我不會走,無論你去哪,我都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侯爺回到你的身邊為止。”
“明威,你這樣根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了不算,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情感的執(zhí)著,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應,但你也阻止不了我心甘情愿的付出。你收拾東西吧,等會兒我跟著你一同入知。”
“你根不了解他是怎樣一個人——”
“可我,卻知道你是怎樣一個人。無瑕,雙肩負重太多,脊背挺得太直,承受的痛苦便沉重,你的任性并不只能對侯爺一人,我們大家都可以成為你的依靠。”明威完返身便走,無瑕側(cè)著頭,默默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突然間盈濕了眼眶。
無瑕也想啊,想要依靠你們大家,依靠所有人,可是,卻沒辦法做到。
對不起,無瑕不能為了自己一人而將你們都拉入險境,所以,對不起!
“纏綿,纏綿——無瑕去哪了?我去了他的房間,可他的東西都不見了!他去哪了?”
奚昊慌張的叫喚將纏綿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的面前還熬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在聽了奚昊的話后他回身一奔,恍惚間帶落了桌上的爐,那爐內(nèi)漚著要給無瑕生手爐的炭塊,跌落之后火星四濺,差點燙傷了奚昊的雙腳。
“有沒有燙到?”纏綿一手撈過奚昊抱入懷中,急急的去看他的雙腳,奚昊見他如此魂不守舍,不禁有些發(fā)懵的搖了搖頭,道:“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無瑕他去哪了?”
纏綿還想要去無瑕的房間查看一番,聽了奚昊的話后,他自知已無挽回的可能,是以苦笑一聲,嘆息道:“他早就有了主意,所以我怎么都已是無用,有時真恨不能他與你一樣笨笨傻傻的,這樣,也就不會那么倔強,讓人拿捏不住,愛恨不能了。”
奚昊聽得一頭霧水,見纏綿面帶苦澀,神色郁郁,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撫住了纏綿的眉頭,輕聲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
纏綿見他有了惶然,知道自己的情緒感染了他,于是努力壓抑下心中的不安,微微一笑,道:“是,我們過的,無論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都不會離開彼此,所以不用再做保證,明天大軍出發(fā),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就算是沖鋒陷陣,我都不會再拋下你一個人。”
奚昊沒有話,只伸出雙手將纏綿緊緊一抱,然后將頭埋入了他的胸口,許久,才道:“那無瑕呢。”
“他也不會離開,我保證。”
“弦伊姑娘來了?公子除了你跟于兄弟外,任何人都不用再跟過來了,公子的東西我們都已經(jīng)放好,你們住的營帳也收拾好了,馬車和其他的東西皇上都吩咐過,姑娘便不用再操心了。”京天從鄭所駐扎的營地之外迎進了弦伊于程顥二人,然后讓人將他們手中的東西一并接下,拿到了一旁。
“我們家公子現(xiàn)在在哪?”弦伊口氣十分不善,方才她與于程顥回到城樓之后,才知道無瑕竟已經(jīng)先一步離去,入了鄭的營地。她知道無瑕是怕有人阻攔,所以才在大家都沒注意的情況下離開,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別是這令人窩火的情況之下,弓還不見了蹤影,令她滿腹怒火無處發(fā)泄。
“公子與皇上正在用膳,姑娘與于兄弟的午膳也已經(jīng)備好,待會兒會有人送來,另外公子了,軍中不比尋常,一切皆從簡即可,所以從明日起,弦伊姑娘便不用再時時跟在身旁了,公子他自會有人照料。”
“是公子的意思還是你們家皇上的意思,這算什么?莫非便是要囚禁咱們了嗎——”弦伊聽完那話終忍不住爆發(fā)了出來,京天見她發(fā)火,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心道,皇上得果然不錯,雖然這的確是公子的意思,可這丫頭必定不信,以她的脾氣,不爆發(fā)才怪。
“姑娘與于兄弟在這軍中跟在大晉的軍營里是一樣的,行動自便,無人會來阻攔,但公子與皇上的身份非同一般,為了安考慮,我們必定會加強防御,重重守衛(wèi),姑娘還是稍安勿躁,公子若是需要叫你,自然會派人來請,京天言盡于此,先走一步。”京天完返身便走,弦伊在后氣得直跺腳,見腳邊有一張矮凳,想也不想,勾起一腳便飛了出去,京天聽得風聲,一個縱躍閃在了一旁,揚聲道:“姑娘可得悠著點,痛了腳有人可是會心疼的。”
“弦伊,算了,你與他較勁也是無用,何必自尋苦惱。”于程顥見狀伸手拉住了弦伊,弦伊卻反手一甩,噙著眼淚道:“自是無用,如今公子人都不見了,咱們在這五萬人的兵馬之中又能怎樣,纏綿公子要帶兵先行,哥哥又不見了人影,侯爺侯爺都不在,咱們現(xiàn)在算是陷在這大鄭的營里了。”
“你別哭,我相信公子不會就此妥協(xié),弓這個時候不見了人影,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
“今早公子出門之前曾將弓找了去,我不知道他對弓了什么,可現(xiàn)在這般情形之下弓還未出現(xiàn),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莫非是公子讓哥哥去做什么事了?”
“你我都知道公子是什么樣的人,他從不會屈服于逆境,不去反抗便承受一切,他這次這么反常的答應了周主的要求,我想他一定已經(jīng)想到了應對的辦法,所以我們要安靜的呆下來,尋機弄清公子的意圖。”于程顥完安慰的拍了拍弦伊的肩頭,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珠,弦伊這才默默的將頭一點,回頭看向了半開半合的帳簾。
會是這樣嗎?公子已經(jīng)想好了脫身的計策,所以他才會這般淡然的回到鄭澈軒的身邊嗎?可是,這附近聚集了大鄭的五萬精兵,單憑智慧與計謀當真便能從中脫身而安然無恙嗎?
前途未卜,侯爺又不知人在何處,公子這次又將是孤身作戰(zh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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